第040章 动员大会
大军开拔，一路再无他事，只是在渡过黄河之时颇经了一番周折，才顺利装船南渡。
过河之后，杨嗣昌率着大军继续向南，往新郑、许州方向进军。
方正化则脱离大军，开车向西，走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是经洛阳前往嵩山，然后再从嵩山折而向南到南阳，他和杨嗣昌约定在南阳汇合。
当然，这条路比起大军所行之路，肯定是要绕远的，但方正化却不得不去，因为那里有袁承义，有少林寺，还有小还丹。
一路无话。
方正化因为时间较紧，吉普车开得飞快。
这次尾随之锦衣卫则变聪明了，一人双马，倒也并未掉队。
不肖半月，已是嵩山脚下。
方正化直接把车开到了锦衣卫嵩山分局，刚下车，便看到众多锦衣卫或是带伤，或是挂彩，情绪低落。
同时，还得知另一个不好的消息：袁承义受伤了！
分局后堂，方正化见到了重伤在床的袁承义。
只见他面无血色，额头淤青，萎靡不振，活像个垂死之人。
袁承义见方正化一行进门，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见礼。
方正化快速上前，将他按回床上，道：“袁大哥，怎会伤得这般重？是被何人所伤？”
“小人无能……，未能办好差事，咳咳……，还请高公公……责罚。”袁承义断断续续道。
“且不说这些。”方正化皱眉问道：“可有请医者看过，伤势如何？”
这时侧立在床边，负责照看袁承义的锦衣卫见他说话不畅，代为回答道：”已请医者看过，医者说袁大人伤及五脏六腑，只怕……“
“只怕怎样？”方正化紧张道。
“只怕多则半月，少则，少则几日……”
“啊！到底是何人所为？从头细细讲来！”方正化大惊。
那锦衣卫一五一十，从头讲到：“袁大人月余之前到达鄙所，带着我等上少林寺，但少林寺言已闭寺多年不接待外客，我等几经交涉终进不得寺院大门。
下山之后，袁大人便赶往嵩山附近各地，凭借昔日交情，请调各州府锦衣卫过来支援。
前日，我等终聚集二百余人，再上少林。
袁大人问少林寺主持静闲讨要小还丹，不想那秃驴矢口否认少林寺有此物品。
最后我们跟少林寺打了一架……”
再后面之事那锦衣卫不便说出口，但方正化却是看得出来，袁承义一伙人肯定是败了，败得死伤惨重！
“岂有此理！少林秃驴如此可恨，不就一颗小还丹么，有必要把人打成这样吗？”方正化怒极，问道：“现在还能调动多少没有负伤之人，我要三上少林！”
……
方正化马不停蹄，集合人手。
他一路南行所带锦衣卫便有百人之多，又从锦衣卫分所里征调了未受伤的，合在一起倒也有二百余人。
不过两拨人马，一拨长途跋涉，一拨新败，皆士气不高。
方正化爬到桌上，对众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疲惫，辛苦大家了！”
众锦衣卫毫无反应，队列不齐，虽然站立当场，却也互相低声耳语。
方正化又道：“想我顶顶大明锦衣卫，走到那里不是受人敬仰？少林寺竟然敢与我等放对拼杀，简直就是等同于造反！”
然而众锦衣卫依然东倒西歪，交谈不止。
锦衣卫甲对乙小声道：“我等奉厂公之命，是要到襄阳去捉拿熊文灿的，方公公怎么让我们去少林干架？”
锦衣卫乙回道：“可不是，他们之前两百人上去没能讨到好，咱们这次去，若是伤了算谁的？死了算谁的？”
锦衣卫丙插话道：“锦衣卫伤成这样，少林寺那边恐怕也不好过。咱们这次去，说不定能捡个便宜。”
锦衣卫乙嗤之以鼻道：“打赢又能怎样？少林寺一群和尚，一穷二白，狗屁油水没有！”
这是跟着方正化从京城出来的锦衣卫的交谈内容。
另一边新败的锦衣卫也在窃窃耳语。
甲：“兄弟，你哪个分所的？”
乙：“我是洛阳分所的。”
甲：“哦，你们这么大老远也过来了？”
乙：“谁说不是呢！袁大人上门来求，百户大人碍于情面将我们兄弟抽调过来，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袁大人又命在旦夕，咱们医药费、安家费都还没着落，这又让我们上山，哎！”
方正化在台上讲得振振有词，下面虽无人敢出言讥讽，出言反对，但都表现出一副对此没什么兴趣的模样。
是啊，这群人都是普通的锦衣卫，升迁对于他们来说排队都排不上，也就没了去拍方正化马屁，巴结他的道理。
方正化见自己说得嘴巴都干了，依然没有效果，不仅十分奇怪起来。
不是都说锦衣卫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吗？怎么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时守在桌子下面的雷洪拉了拉方正化的裤子，待其蹲下身来，小声说道：“公公，别说了，没什么用，直接给银子吧！”
方正化心道：我靠，果然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老子在京中跟那些大臣、权监打交道都是一分钱不花，跟你们一群秋巴打交道居然是没钱寸步难行！
于是大声道：“大家都安静了，听我说。”
众人停下交谈，向台上望去。
方正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来，大声道：“各位兄弟，愿意跟我上山的，每人辛苦费五十两；上山后还能安然下山的，再给五十两；若是受了伤的，则给一百两；阵亡三百两。”
众锦衣卫听得方正化水了半天，终于来了干的，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干，皆兴奋大呼起来。
上一趟少林，平安无事便有一百两银子赚，如此重赏让任何人都是不能拒绝的。
想这些锦衣卫平日月钱也不过二两，加上油水也不会超过四两，一百两他们最少要干二十五个月，也就是两年有余，且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欢呼声中，有人高声问道：“之前受伤和阵亡的呢？”
“之前受伤和阵亡的等同。”方正化豪气干云道。他却是没算过自己身上的四万两银子到底够不够花。
“好！公公仗义！”
“我等愿为公公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不拿下少林，我等便辞了这锦衣卫不做！”
“……”
方正化许完承诺，下方众锦衣卫欢欣鼓舞，士气高昂，各自开始表起忠心，久久不能停止。
然而雷洪却是再次拉了拉方正化的裤腿，小声道：“公公，给这么多，咱们银子够吗？其实给个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也就够了。”
方正化两眼一傻，埋怨道：“我靠，你怎么不早说？老子现在话都讲出去了，你才来马后炮？”
雷洪小声嘟囔道：“你自己狮子大开口惯了，又没问我，关我什么事！”
过河之后，杨嗣昌率着大军继续向南，往新郑、许州方向进军。
方正化则脱离大军，开车向西，走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是经洛阳前往嵩山，然后再从嵩山折而向南到南阳，他和杨嗣昌约定在南阳汇合。
当然，这条路比起大军所行之路，肯定是要绕远的，但方正化却不得不去，因为那里有袁承义，有少林寺，还有小还丹。
一路无话。
方正化因为时间较紧，吉普车开得飞快。
这次尾随之锦衣卫则变聪明了，一人双马，倒也并未掉队。
不肖半月，已是嵩山脚下。
方正化直接把车开到了锦衣卫嵩山分局，刚下车，便看到众多锦衣卫或是带伤，或是挂彩，情绪低落。
同时，还得知另一个不好的消息：袁承义受伤了！
分局后堂，方正化见到了重伤在床的袁承义。
只见他面无血色，额头淤青，萎靡不振，活像个垂死之人。
袁承义见方正化一行进门，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见礼。
方正化快速上前，将他按回床上，道：“袁大哥，怎会伤得这般重？是被何人所伤？”
“小人无能……，未能办好差事，咳咳……，还请高公公……责罚。”袁承义断断续续道。
“且不说这些。”方正化皱眉问道：“可有请医者看过，伤势如何？”
这时侧立在床边，负责照看袁承义的锦衣卫见他说话不畅，代为回答道：”已请医者看过，医者说袁大人伤及五脏六腑，只怕……“
“只怕怎样？”方正化紧张道。
“只怕多则半月，少则，少则几日……”
“啊！到底是何人所为？从头细细讲来！”方正化大惊。
那锦衣卫一五一十，从头讲到：“袁大人月余之前到达鄙所，带着我等上少林寺，但少林寺言已闭寺多年不接待外客，我等几经交涉终进不得寺院大门。
下山之后，袁大人便赶往嵩山附近各地，凭借昔日交情，请调各州府锦衣卫过来支援。
前日，我等终聚集二百余人，再上少林。
袁大人问少林寺主持静闲讨要小还丹，不想那秃驴矢口否认少林寺有此物品。
最后我们跟少林寺打了一架……”
再后面之事那锦衣卫不便说出口，但方正化却是看得出来，袁承义一伙人肯定是败了，败得死伤惨重！
“岂有此理！少林秃驴如此可恨，不就一颗小还丹么，有必要把人打成这样吗？”方正化怒极，问道：“现在还能调动多少没有负伤之人，我要三上少林！”
……
方正化马不停蹄，集合人手。
他一路南行所带锦衣卫便有百人之多，又从锦衣卫分所里征调了未受伤的，合在一起倒也有二百余人。
不过两拨人马，一拨长途跋涉，一拨新败，皆士气不高。
方正化爬到桌上，对众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疲惫，辛苦大家了！”
众锦衣卫毫无反应，队列不齐，虽然站立当场，却也互相低声耳语。
方正化又道：“想我顶顶大明锦衣卫，走到那里不是受人敬仰？少林寺竟然敢与我等放对拼杀，简直就是等同于造反！”
然而众锦衣卫依然东倒西歪，交谈不止。
锦衣卫甲对乙小声道：“我等奉厂公之命，是要到襄阳去捉拿熊文灿的，方公公怎么让我们去少林干架？”
锦衣卫乙回道：“可不是，他们之前两百人上去没能讨到好，咱们这次去，若是伤了算谁的？死了算谁的？”
锦衣卫丙插话道：“锦衣卫伤成这样，少林寺那边恐怕也不好过。咱们这次去，说不定能捡个便宜。”
锦衣卫乙嗤之以鼻道：“打赢又能怎样？少林寺一群和尚，一穷二白，狗屁油水没有！”
这是跟着方正化从京城出来的锦衣卫的交谈内容。
另一边新败的锦衣卫也在窃窃耳语。
甲：“兄弟，你哪个分所的？”
乙：“我是洛阳分所的。”
甲：“哦，你们这么大老远也过来了？”
乙：“谁说不是呢！袁大人上门来求，百户大人碍于情面将我们兄弟抽调过来，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袁大人又命在旦夕，咱们医药费、安家费都还没着落，这又让我们上山，哎！”
方正化在台上讲得振振有词，下面虽无人敢出言讥讽，出言反对，但都表现出一副对此没什么兴趣的模样。
是啊，这群人都是普通的锦衣卫，升迁对于他们来说排队都排不上，也就没了去拍方正化马屁，巴结他的道理。
方正化见自己说得嘴巴都干了，依然没有效果，不仅十分奇怪起来。
不是都说锦衣卫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吗？怎么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时守在桌子下面的雷洪拉了拉方正化的裤子，待其蹲下身来，小声说道：“公公，别说了，没什么用，直接给银子吧！”
方正化心道：我靠，果然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老子在京中跟那些大臣、权监打交道都是一分钱不花，跟你们一群秋巴打交道居然是没钱寸步难行！
于是大声道：“大家都安静了，听我说。”
众人停下交谈，向台上望去。
方正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来，大声道：“各位兄弟，愿意跟我上山的，每人辛苦费五十两；上山后还能安然下山的，再给五十两；若是受了伤的，则给一百两；阵亡三百两。”
众锦衣卫听得方正化水了半天，终于来了干的，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干，皆兴奋大呼起来。
上一趟少林，平安无事便有一百两银子赚，如此重赏让任何人都是不能拒绝的。
想这些锦衣卫平日月钱也不过二两，加上油水也不会超过四两，一百两他们最少要干二十五个月，也就是两年有余，且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欢呼声中，有人高声问道：“之前受伤和阵亡的呢？”
“之前受伤和阵亡的等同。”方正化豪气干云道。他却是没算过自己身上的四万两银子到底够不够花。
“好！公公仗义！”
“我等愿为公公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不拿下少林，我等便辞了这锦衣卫不做！”
“……”
方正化许完承诺，下方众锦衣卫欢欣鼓舞，士气高昂，各自开始表起忠心，久久不能停止。
然而雷洪却是再次拉了拉方正化的裤腿，小声道：“公公，给这么多，咱们银子够吗？其实给个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也就够了。”
方正化两眼一傻，埋怨道：“我靠，你怎么不早说？老子现在话都讲出去了，你才来马后炮？”
雷洪小声嘟囔道：“你自己狮子大开口惯了，又没问我，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