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邪神
字体: 16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凄清

夕阳,黄昏。

一道孤寂的清影如兔子般矫健,在一望无垠的平原窜起窜落,一把长剑斜背身后,一张俊脸古井无波,身子四平八稳的前行,夕阳西下,孤单的影子越拖越长。霎时,影子顿住。

人自然也停下了身子。

在这身子的前方,一道伟岸的身影卓然而立。双手背负,厉眸直射苍穹,又是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停下的人道:“阁下是谁?为何当我路?”

少年郎微微一笑,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那人道:“阁下并非我知己。”

少年郎道:“我却认识你!”

那人有些不耐烦,道:“阁下拦住我,所为何事?”

少年郎微微一笑,道:“请你喝酒!”

那人道:“你的酒,我不喝。”

少年朗愣住,道:“为何?”

那人道:“来路不明的酒,我一向不喝。”

少年郎又笑了,道:“酒鬼会计较这些?”

那人道:“我虽是个酒鬼,却也会计较这些。”

少年郎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出此下策,可惜你实在太过固执,也就只有待会儿敬酒赔个不是了!”

话落,少年郎拍了拍手,在他身后立马涌出两道人影,两个短小精悍的汉子押着一个女子出现。

那人瞳孔一缩,道:“这就是你的筹码?”

少年郎又笑了,笑得人畜无害,但是他的话却又令人灵魂颤栗,道:“早就有传闻你与这第一名伶交情深厚,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盛情,那我也就只好绑了她来。”

那人也笑了笑,就连冰冷的眸子也有了丝暖意,他道:“你倒还算是个正经江湖人。”

少年郎也是开怀大笑,道:“卑鄙就是卑鄙,既然我做了,又何必掩饰?徒留笑柄的事我一件也不愿做。”

那人道:“只可惜,我还是不认得你。”

少年郎道:“这有何难?后梁会少主姜无意见过暗阁阁主。”

他竟然真做了一个楫,而且还一楫到地。

夜渐离道:“既然我已认识你,有白喝的酒岂有不喝之意?”

姜无意道:“阁主果然爽快。”

五人一路前行,那被押着的女子,从始至终,夜渐离都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当然她也说不了话——她已被毛巾堵住了嘴。

但她那美丽的眼眸里却已溢出了泪花,里面十分复杂,不知是责备还是欣慰,亦或是无奈?

杏花酒家。

这是一家小酒馆,夜渐离与姜无意相对而坐,押着女子的两个汉子伺立在姜无意身后。

姜无意道:“阁主出道成名也实在太过快些。”

夜渐离道:“本是庸人自扰,何必再提?”

姜无意道:“可是阁主的成名,却害苦了我们后梁会,令我们接不到任务不说,还要提心掉胆的提防着阁下的暗中出击。”

夜渐离阖上了双眼,安静了下去。

姜无意道:“阁主还真能沉得住气。如此看来,只有施加点压力才能有动力喽!”

立着的两人领命,钳制着女子琵琶骨的手一用劲,女子便一声闷哼发出,却偏偏嘴被毛巾堵住,十分的痛苦。

夜渐离已睁开了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姜无意;姜无意淡然自若,拿着一杯香淳的杏花酒,凑到鼻子轻轻一嗅,微微一笑,仰头杯空。

夜渐离道:“阁下到底要如何?”

姜无意道:“阁主何必性急,还是先喝酒吧!”

夜渐离拿起酒杯,一口喝尽,酒杯“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冷冷道:“想必阁下现在该说了吧!”

姜无意微微一笑,又斟满了两只酒杯

,道:“阁主还是太过心急,一时半会儿,我又不会跑;我们还是先尽兴吧!”

几杯酒下来,两人的脸色都是有些涨红;夜渐离的眸子也越来越冷,女子眼眸中透露着无奈。

姜无意道:“阁主似乎很在意这把剑?到了这里了竟然还不肯摘下来。这样背着岂不是很累?来呀,替阁主解剑,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押着女子的两人分出一人来,走到身后就要动手;夜渐离道:“慢,解剑这种小事又何须劳烦他人?”

再看了女子一眼,夜渐离已解下了背着的长剑;姜无意伸手接过,“呛”的一声抽出宝剑,一道幽光闪过,女子嘴里的毛巾已被挑出。夜渐离的瞳孔再缩,好快的一剑!

女子的嘴巴没了毛巾的限制,大叫道:“你怎么这么傻?你没了剑,该怎么对付他?”

姜无意微微一笑,道:“姑娘,在下对你并无恶意,暂时也对阁主没有恶意,又何必说这伤人的话?”

胭脂侧头,怒目而视,道:“你绑我之人,以我之命要挟他人,这等卑鄙行事,还说是没有恶意?”

姜无意道:“我确实没恶意,不然,早令属下对你——”

夜渐离突然打断道:“够了,若阁下为了我命而来,不妨直说,这样奚落一名女子有用?”

姜无意认真的一看夜渐离的脸色,似乎有些不确定,却又似乎确定了般,一阵长笑,道:“原来这世上英雄果真难过美人关,既然阁主这么有心,今晚我就做一回媒人如何?”

不待两人答话,姜无意继续道:“去,给两位准备一间上房,记住,设施一定要齐全,而且一定要新,不然,要了你们的狗头!”

先前那来解剑的人找店家吩咐去了,夜渐离看了看胭脂,嘴角有些**,却无可奈何。

姜无意道:“阁主又何必着急?我已命人去办,相信很快就妥了!”

夜渐离一声闷哼,突然感觉到十分的疲惫,又感觉丹田出有股暖流直冲向上,向天灵盖急涌而去。

夜渐离心下骇然,急忙用真气压制,道:“阁下实在太过卑鄙。”

姜无意嘿嘿一笑,道:“若非如此,我又如何会成为少主?”

夜渐离已不想再动嘴皮子,对于以卑鄙标榜自己的人,实在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何况,体内这股气流实在太过诡异,他也只能尽力压制。

姜无意也发现了夜渐离似乎不便,突然明悟了什么般,道:“看来药效发作了,不知阁主能撑到几时?”

见夜渐离全力抵抗,额头已沁出冷汗,胭脂怒极,却因琵琶骨被人锁住,稍一动作便会撕心疼痛,只得怒骂道:“你这个无耻的贼子,你给他究竟下了什么?”

姜无意长笑不停,道:“你就骂吧,尽管骂,你骂的越凶,待会儿你就越舒服!”

姜无意那随从办事果然很快,就这几句话之间,已经办好了一切。

姜无意道:“将来你们二人若是能活到见我,也一定会感激我今晚所做的!”

这果然是一间上房,红烛摇曳,一切果然都是新的。姜无意也十分满意,胭脂已被扔在了**,动弹不得,夜渐离全身也被制住,就躺在胭脂身旁。双眼紧紧闭着,额头汨汨冷汗。

姜无意道:“阁主何必徒劳?这可是有名的长春散,是不会被内力化解的,要说有解吧,相信阁主身边那位名伶比我更加清楚。”

姜无意又道:“是吧?胭脂姑娘?”

胭脂全身僵硬,半天才自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卑鄙!”

姜无意已一阵长笑,退了出去,并且还拉上了门。一时房内只留下姜无意的回音:“胭脂姑娘不必着急,半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自会解开!”

姜无意如何猖狂,房内已

不必再知道;房内很寂静,只余红烛燃烧时两人静静地呼吸声。夜渐离已睁开了眼睛,却无话可说。

胭脂道:“既已知道,怎么不说话?”

夜渐离道:“既已知道,又何必再多说?”

胭脂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去。”

夜渐离道:“以伤害你的代价,换取我的不死,值得?”

胭脂道:“值得!”

夜渐离已沉默,只是急促的呼吸着,体内的气流更加的疯狂了,他已顾不得在说话,他的全身开始发热,鼻孔呼哧呼哧的呼气,却依然难以缓解喉咙处的干渴欲裂。

他的瞳孔开始大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起来已经到了忍受的边缘,同时也很痛苦。

蓦的,他痛苦的表情有所缓解,一双纤纤玉手已抚上了他的脸庞,他整个人开始僵硬,同时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眼中似乎射出了火一般的光芒。

那双玉手开始下滑,滑至衣领处,长衫已开,而后红被拉起,夜渐离体内的气流就似找到了宣泄口一样,伴随着夜渐离疯狂的嘶吼还夹杂着女子的闷哼。

姜无意十分满意自己的所做所为,在曼妙的月色中,他又喝起了酒。夜渐离会发生什么事,他已无须再关注,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所策划,结局也是他所定!

他很喜欢这种为己掌控的感觉,夜渐离不是让后梁会吃了很多亏么?但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却因为自己的一点小计谋,便只有无可奈何的接受,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他是骄傲的。

但是,他突然又不快乐了。

眸子里也升起了一片忧伤,他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失败过一次,只是他再也不会失败了,只因为能令他失败的人已经死去,他想不通还有谁会令自己在失败。

月上中天,他还在喝酒,两个随从静静地候在一旁;姜无意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去看看他们怎样了!”

房内,姜无意正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房内的人已不见踪影,两名随从也十分的不解。

姜无意沉下了脸,道:“不是说那药能令他一晚都起不来吗?此时才过半夜,怎么会不见人影?”

随从也有些迷糊,他哪知道这些;对于少主此时的表情,他们早已战战惊惊,生怕惹他不高兴。

姜无意强自压下心里的烦躁,看了一眼床褥上的一滩鲜红,道:“追,他身边有一个攻击被封的女人,一定还没走远!”

漫漫黑夜,本是长眠梦乡时,却变成了星夜追人,世间之事果然是无奇不有!

杏花酒家本就在树林之中,这会儿出了树林空间之大,又该何处去寻?

姜无意蹲下身子,摸索半晌,突然指向西方,道:“追!”

他已纵身跃出,在林间一阵穿梭,身后两名随从虽已极力追赶,却终是差了不知何许,只几个起落就被甩了老远。

这是一片柏桦林,树木参天,点点月光洒下,姜无意已停下了身子,愕然道:“阁主果然是好本事,发泄后竟然还如此精力充沛!”

夜渐离长身而立,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恩人还是仇人的人,道:“阁下行事乖张,在下十分佩服。”

姜无意道:“阁主应该感激我才对!毕竟我能屈身做一次媒人,可是破天荒!”

夜渐离道:“可惜我还有要事,他日再见,必定会请阁下喝几杯!”

这时,那两名随从才喘息着赶到,只是不待他们休息,姜无意道:“阁主想要离去,你二人就替我去挽留一下吧!”

两人领命,呼吼着而去,夜渐离一跃而出,拍了拍手,道:“这两人虽然是好角色,只可以不该遇见了我!”

“劈!”“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