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大校场
字体: 16 + -

第四十一章: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

    赵玥是个懂事还有些心机的女子,凌晨时分自己就回到了妇女居住的区域,并没有让人发现特殊的情况,虽然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嘴唇红润……一些?

    但梁牧说过这里也算是军营,太过随意就会导致散乱,说不定就成了流寇土匪性质。

    这种性质不会削弱你的个人战斗力,但会削弱整体战斗力,看着凶狠至极实则色厉内茬。

    你可以和士兵打成一片,但有些事必须要以身作则。

    古代一支军队看得就是主将,而不是军队本身。

    第一任主将会决定这支军队的风格,除非下一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古今多少强军就是这样被消亡的!

    都说李自成闯营是流寇,但起码人家知道把老营分为两部,一部是家属,另一部才是大家所认为的老营,称作老营劲旅。

    不然这位兄台凭什么打下半个中原,要不是最后那一哆嗦没忍住,还真有可能坐稳皇位。

    同时期的张献忠就属于流寇性质,先不说那些传言是否属实,就说他的志向。

    张献忠是边军逃兵,虽然建立了政权,但他更多的是想逍遥自在,这从他最后引兵拒清可以看出他还是心向明朝的。

    南明政权的军队多是以前的农民军转变,比如从闯营演化的忠义营以及大西政权的李定国,不得不说也是个讽刺。

    想到这里梁牧猛然想起今年关内还有一场重要的战役‘朱仙镇之战’。

    随后梁牧摇摇头自语道:“我在这瞎操什么心,不说已经晚了,就说改变了大局没了绿成,还有张自成、王自成呢。”

    “这明朝救不回了!”

    梁牧其实是一个懒散的人,如果可以他会窝在家里不出门。

    但到了这个时期,他不想留着难看的辫子,那就只能抗争。

    在今早以前梁牧一直有一股紧迫感和焦急感,时间一直在追赶着他。

    这让他的心很沉重,戾气、火气都特别大。

    今早起来却没有那股压抑感,像是卸下了某种包袱,很轻松的感觉。

    卸下负担之后头脑都清醒许多,头脑清明才能更加清楚的考虑事情。

    “后续该如何发展呢?”

    就这几十号人,哪怕都是兵王,也只能在城池内搞破坏,没什么希望打下一座城池。

    但想发展必须要有一座大城,这就需要人手。

    忽然梁牧拍了自己一巴掌:“对啊!我真是煞笔,不能往东,我特么可以往西呀。”

    往东是辽东现在自然不好发展,往西是草原那就不好说了。

    以前确实是没想到,梁牧满脑子想的是以战养战,应该是进水了。

    战是战了却没养,最少在这里招募不到人手。

    这发泄下火气还真有用,考虑事情都清楚很多,以后可以多多益善。

    嗯!一切都是为了联……发展。

    ……

    “汉人?”

    梁牧看着堂下被胡毅二人压着的一个年轻人,摆摆手示意胡毅放开。

    “是……是汉人。”

    年轻人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一眼就快速垂下头颅,不过对于梁牧轻柔的语气他还是鼓足勇气回答了问题。

    此人留着鼠尾辫,看发色也不是长久形成的,应是近几年才将剃的。

    两种分别虽然不大,但细看还是很好辨认的。

    山上就有好几个士兵是这种情况,现在正从新蓄发中。

    好好的小伙子因为这种发型,真的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放到后世……

    应该不缺对象吧?谁又说的准呢!

    “为何来此?”

    这是旁边的胡毅禀道:“此人鬼鬼祟祟在林间转悠,应该是建奴的奸细。”

    “小人不是奸细,是……建奴让小人查探一伙儿马……贼。”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也意识到要查探的就是这座山。

    “小人也没办法,妻儿都在建奴手中,小人不来就……求大王放过小人……”

    说着说着此人哭了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哭嚎。

    “好了,跪舔跪地跪父母,你们就是跪的太久,从而丧失了汉儿的血性,起来吧,暂时不会杀你。”

    梁牧出声阻止了这人的继续哭嚎,他还用不着故作凶狠让别人下跪来彰显他的强势高大。

    哭声停止抬头看了一眼,也许是梁牧的和颜悦色给了他勇气,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看模样随时要跪下去。

    低着头又听到这名长相俊秀的大王说道:“为了活命,可以理解,看模样应该生活还不错?”

    梁牧看此人虽然也是满脸菜色,但相比那些如牲畜般的阿哈可好多了,一猜就能猜出来应该是包衣奴才。

    “小……小人……”

    “没关系,理解,不过有些东西比如人格、尊严都被丢弃不觉得对不起祖宗吗?”

    随后梁牧有些好笑的说道:“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也不懂,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谁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这包衣奴才不知要不要回答,大王慢悠悠的好像是在自语但他又不确定。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梁牧又问了一些问题,随后摆摆手,胡毅领会。

    被人驾起的那一刻,包衣奴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挣扎的喊道:“大王,大王说过不杀小人的,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呃……”

    胡毅扭头看了一眼梁牧,随后给了包衣肚子一拳。

    煞笔!

    话都听不清,将军还说过暂时不打我呢!

    主要是还真就信了,想到这里胡毅就有些恼羞成怒,又狠狠的给了包衣一拳。

    我怎能如你一般,我这么聪明。

    如果此人只是单纯的阿哈,杀不杀的无所谓,但如若能发展成细作就赚大了。

    梁牧一开始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包衣奴才可不是阿哈,这些人都是比较忠心的。

    毕竟经过长时间的奴式教育,这比洗脑还可怕。

    可怕的地方在于洗脑只是让你更加忠诚,提高你对信仰的坚挺,可你的常识还在。

    但奴式教育是从新塑造你的第二人格,别说洗脑比不上,连特么传销在这面前也是弟弟。

    声音越来越远,梁牧自语道:“唉~~有些东西……跪着跪着就丢了,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很神奇!

    不必去寻找,也不必挽留,费力不讨好。

    还是九教好,秀儿满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