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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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利来坊

    第二十九章

    小卓子自幼跟着老父在赵府看门护院,老张头对其了解至深,而且有意无意的指点他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虽说并不会什么武艺,但是基本功还是扎实的。

    “以后你便在这里住下,这位是瑶琴姑娘是我的义女,她会代我照顾你一二。”老张头侃侃而谈,一番打扮,摇身一变成了老张头的胞弟张员外。

    “这位姑娘的眼睛?”小卓子伸手在瑶琴面前晃了晃,看这位姑娘双目无神,莫不是个盲的?

    瑶琴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公子莫要晃了,瑶琴生来便目不视物。”

    “呀!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人家都叫我小卓.....我叫卓不凡,怎样,是不是觉得我跟我的名字一样,处处透露着不凡之处。”小卓子一听眼前者为唤作瑶琴的姑娘称呼自己公子,自己哪里是什么公子,赶紧报上自己被从小叫到大的名号。只是还未脱口,竟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正式点的名字,便忽的想起陈安庆在泰丰楼随意给他起的名字。

    “见过卓公子。”瑶琴微微一笑,起身微微一揖。

    小卓子除了宝珠小姐,哪里接触过如此漂亮的小姐,便是赵家大小姐身边的秋月丫头,已经算是自己这种比大街边石头还普通的人暗地里幻想的对象了。

    当瑶琴这个比那秋月要好看太多的女子在小卓子身边俏生生的叫了他一声卓公子,小卓子便暗暗觉得,自己在也不愿意做什么小卓子了,他要做卓不凡。

    两人互相见礼后,夜已过半,自己假扮自己弟弟的老张头便与瑶琴纷纷退去,小卓子昏昏沉沉的躺下,脑子里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

    翌日,秋高气爽,日上三竿。

    小卓子起来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出了房门,看到瑶琴正坐在院内与张员外一个弹琴一个拿着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舞的霍霍生风。

    “我去泰丰楼一趟。”小卓子穿着妥当,一双手金光闪闪的背在身后从瑶琴姑娘身边走过。

    唉,再光鲜她也看不见!小卓子心中暗叹不过看得见又怎样,都是一身赝品。

    “记得回来吃饭,给你留着饭菜。”瑶琴停下葱白的玉指,虽然双眼无神,但小卓子总觉得她脸上带着一丝很舒服的笑意。

    “嗯嗯!改天请你吃泰丰楼的河鲜宴。”小卓子摸了摸空荡荡的荷包,脸上一红,在院子里捡了一把石子儿装进了荷包。

    小卓子不再逗留,飞奔出去,跑到泰丰楼进行他的观厨计划。

    泰丰楼既然得知有人会跑到厨房看他们做菜,大厨们自然谨小慎微,一些不得人知的小毛病也就收敛了起来,小卓子别的不管,装模作样的晃来晃去,眼睛却总盯着几位大师傅手底下的菜品。

    此时在凉河对岸,凉城县辖内,一个名叫利来坊的高楼外,人头攒动,有普通衣着的百姓,有走街串巷的游商,有衣着光鲜的富贾,都盯着楼前的一方空地。

    人群里陈安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又朝着几个摩拳擦掌的小哥打探一番后,终于弄明白了这么大的阵仗是干什么。

    这玩意儿叫彩选,“彩人”在由四只腿支撑的长约丈余、宽约五尺的摊桌上,按整齐的顺序摆上64个三寸见方的漆匣。匣内置入银两,银票,金瓜子等“彩物”,有的匣内则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选彩前,先让围观的众人看清匣内什物,然后在摊前拉起一块布帷,遮住众人眼目。“彩人”将盒内的金银等全部错位挪移,以免被有心计的围观者——投彩人记准位置,一举中彩。最后,“彩人”在每一个匣上蒙上一块黑色麻布,以免投彩者看清匣内有无彩物。之后,有兴趣的投彩人可以自由“投注”,上限一千两,投中后,投彩人可以获得一比十的彩头,也就是投入十两若是选中,可得一百两,若是不中,则十两归彩人,也就是设局之人。

    不一会儿,彩人唱罢吉时已到,一种人将匣内彩头展示一番后,蒙上黑布,拉上布帷,待打乱顺序后,投彩者纷纷出手,吆五喝六拿出身上或者家里仅有的钱财去搏十倍的彩物。

    陈安庆此时怀里揣着仅剩的三百两银票,只见身边一老叟须发皆白,手持数十两银子上前投彩。

    买定离手,老叟面色通红,呼吸急促,睁大的双眼满是血丝的紧紧盯着彩人开匣。

    “哟,又走空咯,这老汉恐不是把家里仅剩的闺女给抵给了牙人了吧!”

    “真是疯了,好好的田家翁,卖田卖妻女,这下输了个了当,空无一物啊!”

    在围观者的叹息声中,已至秋凉时分,老汉却满脸的汗珠子哗哗掉在地上。

    此时此刻,旁边一半大顽童,拿着半两碎银子竟押中了彩物,赚得十倍的银两!

    那盛有彩物的匣子正好在老高买空的匣子旁边!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老汉在众人唏嘘声中,一脸生无可恋的神色,拖着瘦弱的身躯转身漫无目的的走了。

    没了家,没了亲人,一切都被老汉输了个精光,他还能去哪里呢?还能用什么糊口呢?

    一切都在片刻之中发生,命运就这样变化无常。

    陈安庆轻叹一声,集中心神,逆流时间。

    眼前一闪,时间回到三分钟之前,身边的老汉正跃跃欲试,揣着卖女得来的银子前去下注。

    正抬脚向前,陈安庆伸手一把拽住老张头笑了笑道:“大叔莫急,银子掉了。”

    陈安庆拿起一锭碎银子,递给老汉。

    老汉一愣神,散开手里抓着的抓着的银两数了起来。

    陈安庆也不墨迹,银子往老汉手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