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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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泰丰楼

    “钿花虽美,但你,你竟花了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都够用上好些时间呢!”秦宝珠心中甚是喜爱,但是作为一个自幼被母亲勤俭持家的风格所教育出的上佳女子,当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性格。

    “怎么?好不容易才还价九十两买来的,不要啊!那我扔去了!”陈安庆脸色一沉,拿起秦宝珠手中的钿花作势要扔,秦宝珠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紧紧的握在手中背过身去。

    秦宝珠姣好的脸庞上,琼鼻上正冒着丝丝的汗珠,平息着自己从未跳过这么快的心律。

    “你这贼子,这么多钱买来的,就要这么扔了?怎地似那些大户人家的纨绔似的惹人厌烦。”秦宝珠嗔道。

    女人变脸如翻书看来从古至今一向如此啊!

    “弄不好我就是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呢?快带上给我看看,我挑女....首饰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陈安庆嘴里打了个绊,说错话那就糗大了。

    “谁要带上给你看!哪有如此厚脸皮的大户人家!”秦宝珠回过头,微嘟着嘴,一把抢过锦囊将钿花装好,收在怀中。

    “贴身珍藏好!约个时间好好欣赏哦!”陈安庆看着秦宝珠不再绷着脸一脸风轻云淡,而是一副邻家女模样嘿嘿的坏笑道。

    “呸!你这无赖汉!”秦宝珠闻罢杏眼一瞪,咬着皓齿恶狠狠的一招绵绵拳向陈安庆招呼过来。

    陈安庆那能被她打中,飞快的跑到前面,追上前面的老张头和小卓子。

    秦宝珠轻呼一口气,嘴角一挑,快步追上前去。

    凉河贯穿雍凉城,好似一条天然的界碑,一边雍城县,一边凉城县。

    泰丰楼紧挨着凉河,作为雍凉城内雍城县里口碑最好,食客最广,价钱最贵的酒楼,陈安庆只从外面就能体验的到。

    泰丰楼并非孤楼,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波光粼粼的凉河,景色极佳,一向是雍城县中才子名仕登高饮酒的所在。

    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女子艳丽,男子俊秀,就连跑趟的小二也穿得甚是得体,小二们上菜吆喝声清亮,就连介绍菜名都能徐徐道来,一看便知比那普通酒楼撂下就走,爱吃不吃的服务态度强的不是一点点。

    陈安庆一行人行至泰丰楼前,陈安庆拍了拍小卓子的肩膀道:“现在你就不在是小卓子了!记好了,你叫卓不凡!”

    “小卓子记下了,进去以后,都按照公子之前所言?”小卓子鬼鬼祟祟的瞥了几眼四周后,小声问道。

    “依计行事,就是你要受些苦。”陈安庆拉着机灵鬼一脸的器重。

    “只要能出人头地,强过门房杂役,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小卓子神情悲壮,但偶尔闪现的狡黠哪里逃得过陈安庆的眼睛。

    小卓子你是吃定我了呀!

    秦宝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这人多口杂抛头露面的地方终归是不好的,所以在走到泰丰楼之前,便取出薄纱遮住半张脸庞。

    小卓子双手交叉握在身前,映着太阳的余晖,手上数个硕大的金玉戒指闪着刺目的亮光。

    门口的门迎是个一副伶俐模样的小厮,身上搭着一条崭新的毛巾,看着小卓子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先是揉了揉被闪的发酸的双眼,接着便不畏瞎眼很有职业道德的迎上前去唱道:“几位客官里面请!”

    小卓子被陈安庆他们几人拱在中间,装作很随意的哼一声,也毫不怯场的说道:“楼上可有座位?”

    要想效果好,人越多好哇!小卓子依稀记得私下里陈安庆是这么交代的。

    “楼上空余的座位不多,且今日有许多文人雅士在楼上一边观河景,一边饮酒作对,吃饭不如楼下清净!”小厮弯着腰,耐心的问道。

    “咿,还有此等雅事,我们这位卓公子可是文采出众,正好上去旁听一番。”陈安庆一听上面人多,还都是有头有脸的读书人,更是来劲了。

    “那,诸位上面请!”小厮看了看小卓子手上硕大的戒指,揉了揉眼,手一伸,唤诸位上了楼去。

    一上二楼,便看到楼上宾朋满座,大厅靠窗的位置,围坐着几桌手拿折扇,头戴纶巾的一众文人才子。

    其中一桌似是正在即兴吟诗作对,轮到的哪位红袍雅士抓耳挠腮,似是做不出来,正着急上火,忽然看到满身奢侈,带满金戒指的小卓子等人拾阶而上。

    有了!

    “锦帽不遮黄口小儿,玉戒难掩刨土寻食。”

    诗句一落,围坐的众人皆是笑的前俯后仰,这么一句嘲讽的诗句竟还落得满堂喝彩,看来这些才子也是些名不副实之辈。

    你们作诗就做诗,这赤裸裸的讽刺小卓子年纪小又一身暴发户打扮的打油诗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一旁的小卓子听得半懂半不懂,看了看自己因为自小劳作,颇为粗糙的双手尴尬的苦笑道。

    “怎么?两句破诗就受不住了?那怎么能出人头地呢?”陈安庆带着众人在一旁坐下,轻笑着说道。

    特别是破诗二字叫的异常响亮。

    “哎呀呀,这些暴发户不知从哪里混来的钱财,也敢穿成这样来这泰丰楼上与我等共观美景,品佳作?你若能现作一首诗,我便与你陪个不是!”那刚才作诗的男子一身红袍,摇头晃脑的调笑道。

    妹的!穿得跟新郎官似的,两句破打油诗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陈安庆也不起身,阴阳怪气的吟道:“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呔!好不自量力的小书生!

    那一桌人听得陈安庆往哪儿一坐,便作出一首打油诗回敬,心中暗叹,敢当着众人嘲讽破诗,果真是有些才学的。

    那红袍男子一听,这诗也忒损了吧,比我臭嘴的读书人还真不多啊!

    “诸位,多多得罪,满饮此杯,以赔不是。”红袍男子身边一位满嘴圣人言,眼睛却总朝着带着面纱的秦宝珠望去的公子哥站起身道。

    “唉,哪轮得到林公子赔罪,快快落座,莫要失了令尊林大人的威名。”红袍男子一看身边男子起身赔罪,赶紧起身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