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治病救人
背着女孩，抱着米粥，拖着中毒之躯，叶清来到了天韵客栈。
客栈老板挡在门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眼前的少年嘴唇苍白，面无血色，额角还有形状诡异的黑斑，见过太多江湖厮杀的客栈老板自然知道叶清身中剧毒。
身中剧毒的人不该来他的客栈，因为如果这人死在客栈里，剧毒的尸体实在不好处理。
但是事无绝对，如果身中剧毒的人能够掏出足够的金银，或许他可以网开一面。
客栈老板打量着叶清，就像在揣测叶清身上能搜出多少钱来。
想要看一个女人有没有钱，只需要看她的双手和耳朵，这是女人们最爱展示自己财富的地方。
而想要看一个男人有没有钱，就要看他的坐骑和佩剑。
叶清的马形容枯槁、瘦弱不堪，也没有装饰华贵的剑鞘拴在显眼的地方，所以客栈老板根本没有让叶清进入客栈的打算。
“少侠请回，天韵客栈不是收容所，我还需要赚钱养我妻儿。”
“我要去天字一号房，如果你怕我死在里面，我很快就会出来。”
“天字一号房已被人包下。”
“是一个叫李飞的人吗？”叶清从身后的披风里抽出一柄装饰豪华的长剑，“你可认识这柄剑？”
客栈老板盯着那柄剑反复确认，半晌眉头皱了皱，低声道：“既然是李飞让你来的，你进去吧！但是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死在我的客栈里，恐怕再也没人敢住我的客栈了，希望少侠体谅。”
叶清点了点头，他能体谅客栈老板。
在这个混乱的江湖中，开客栈的人都不好过，客栈是江湖人士厮杀最频繁的地方，只有决心用命赚钱的人才会开一间客栈。
如果是为了自己，没有人会用命赚钱。
他所为的，或许只是养活头顶的高堂和膝下的儿女。
叶清来到天字一号房，靠窗的位置果然挂着一个笼子，笼子内有一只白鸽。
叶清打开笼子，那只白鸽好似看了他一眼，然后展开双翼，扑棱棱飞出了窗外。
天字一号房内有一张铺满鹅绒的大床，很柔很软，叶清盯着那张床看了很久，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背上女孩，抱起米粥，一刻没有耽误地离开了客栈。
中毒的身躯远不像平常那般坚强，叶清太需要休息了，他挪到马路上，倚着客栈的木墙坐下。
陌生的女孩在湿冷的风中瑟瑟发抖。
叶清脱下自己的斗篷，将女孩包好，然后将米粥抱在怀里，平静地看着逐渐苏醒的街道。
街道上往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人看了看叶清就继续赶路了。
他们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也在为了活下去而昼夜不息地奔波，只有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走到离叶清不远的地方。
“娘，那个大哥哥怎么了？”
“他受伤了。”
“我们救救他吧！”
“傻丫头！我们救不了他！”
女孩一脸疑惑，却还是走到叶清身前，从怀里一取出个包裹，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牛肉馅的，即使隔着厚厚的面皮，叶清也能闻得出来。
“大哥哥，这个给你吃！”
看着女孩天真的笑容，叶清的心痛了一下，很久很久以前，他自己也是一个善良的小孩子，但现在，他却成了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黑道第三公子。
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清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女孩稚嫩的小手，轻声道：“把包子给你娘吃吧，你终有一天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最珍贵的。可能连你娘，都不曾吃过牛肉馅的包子。”
女孩的母亲脸色变了变，上前拉住自己的女儿，催促道：“丫头，我们走吧！”
女孩还有些依依不舍。
叶清仔细打量着这对母女，女孩穿着金贵的锦衣，而她的母亲却穿着洗的打卷的粗布衣，没有戒指，没有手环，只在耳朵上顶着两个精致的木耳坠。
叶清从怀里取出蜘蛛老鬼丢给他的那锭金子，挥剑斩成两半，把其中一半塞到女孩的衣兜里。
“少侠！你这是干什么！这金子我们不能要！”女孩的母亲大惊失色。
“走吧，希望成长的经历不会让这个可爱的女孩丢失善良和纯真。包子，我留下了。”
叶清接过包子，轻轻咬了一口，忽然，他脸色一变，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女孩的母亲吓了一跳，急忙拉着女孩跑开。两人隔着老远偷看叶清，半晌终于继续赶路，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中。
叶清将包子放下，虚弱地看着天空中漂泊的云。
他能感受到死亡将近，但可悲的是，临死前他的身边只有一只可怜的猫和一个萍水相逢却受他牵连的小女孩。
……
“这柄剑，是你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尖锐的嗓音，叶清勉强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矮瘦男人。
那男人的表情很冷漠，冷漠到令人心惊，他的眼睛就像蛇瞳，让任何敢与他对视的人都会感到恐惧和森冷。
“是别人给我的。”
“剑的主人叫李飞？”
“是。”
“你杀了他？”
“我害死了他。”
“哦，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剑给你？”
“他让我救一个女孩。”
“你答应了？”
“是。”
“哈哈哈！”蛇瞳男人忽然大笑，笑的无礼又放肆，“奇哉奇哉！叶清竟然也会救人？”
叶清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剑！”蛇瞳男子指了指叶清身上的三寸烂铁，那三寸烂铁原本藏在披风下，但现在披风裹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这三寸烂铁没什么稀奇，你又如何认得？”叶清问道。
“你若配着一把利剑，外套红宝石的剑鞘，我反倒认不出你！在江湖中能用这三寸烂铁杀人的，恐怕只有你叶清了！”
“原来如此……”叶清了然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杀我，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身中剧毒，离死不远，但还挥得动剑。你大可等我毒发身亡后再割下我的脑袋，也好过冒险试探我的剑法。”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必，就算你报出自己的名号，我也并不认识。”
“你可以不认识任何人，却不能不认识我，因为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叶清愣了一下，忽然展颜笑了：“原来如此，你就是妙手神医白重阳。”
“看来想让叶清记住我的名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可以解蜘蛛老鬼的毒？”
“可以。”
“多谢。”
“为什么谢我？收钱治病，两不相欠。”
叶清明白了白重阳的意思，问道：“救人一命，要多少钱？”
“那要看救谁的命！若是村野樵夫找我救命，我只收一两银子；若是叶清找我救命，我就要收五百两黄金了！”
“我的命不比村野樵夫珍贵。”
“但你的人头却比村野樵夫值钱。”
叶清沉默许久，扭头看了看窝在斗篷里的小女孩，问道：“她的命呢？”
“救她的命不要钱，我欠李飞一条命，刚好还他。”
叶清笑了。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要笑？”白重阳瞪起蛇瞳。
“谁说死到临头就不能笑？活着的时候不敢死，死到临头反而是一种解脱。”
“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白重阳突然大叫，“你根本就没想着让我救你的命！你等我来是为了救这个小女孩！”
“还有一事，”叶清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那半块金锭，“请你救救米粥。”
“米粥？什么米粥？”
“是这只猫，它叫米粥。”叶清垂下眼，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平静又温柔。
白重阳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只濒死的猫，半晌忽然摇了摇头：“钱不够！”
“我就这么多钱，难道二两金子还不够救一条猫的命吗？”
“若是别的猫，二两金子足够；但你叶清的猫，二两金子就不够！”
“这又是为何？”叶清皱起眉头，看着白重阳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怒意。
“你叶清的命值五百两黄金，而你把这只猫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那这只猫最少也值五百两黄金！没有五百两黄金，休想让我治病！”
“你是医生，治病救人，功德无量，难道就不能行行善事？”
“谁说医生就要行善？莫非是我欠你的？”白重阳大怒，尖声道，“我为了学这一身医术不知死过多少回，而有些人就是想让我免费为他服务，服务的好是不痛不痒的功德无量，服务的差就是杀人凶手！告诉你，我白重阳想救人就救，不想救人就不救！这只猫现在值一千两黄金，拿得出来我就救，拿不出来，你就看着它死！”
叶清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他抚摸着米粥，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你又笑什么？你该哭！”白重阳大怒。
“总之我是要死了，留米粥孤单在世上恐怕比死亡更加痛苦，如果可以的话，这二两金子当做劳务费，劳烦你把我和米粥埋在一起。”
“休想！别人找我救命，我见死不救，他们要么哭要么骂，凭什么你就笑！我看到你就生气，休想让我埋你！”
“真是一个奇怪又无聊的人。”叶清闭上了眼，不再与他废话。
寒冬的风依旧刺骨，空中的云依旧孤单。
身体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逝，叶清知道自己要死了，但他却莫名奇妙地感到如释重负。
(本章完)
客栈老板挡在门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眼前的少年嘴唇苍白，面无血色，额角还有形状诡异的黑斑，见过太多江湖厮杀的客栈老板自然知道叶清身中剧毒。
身中剧毒的人不该来他的客栈，因为如果这人死在客栈里，剧毒的尸体实在不好处理。
但是事无绝对，如果身中剧毒的人能够掏出足够的金银，或许他可以网开一面。
客栈老板打量着叶清，就像在揣测叶清身上能搜出多少钱来。
想要看一个女人有没有钱，只需要看她的双手和耳朵，这是女人们最爱展示自己财富的地方。
而想要看一个男人有没有钱，就要看他的坐骑和佩剑。
叶清的马形容枯槁、瘦弱不堪，也没有装饰华贵的剑鞘拴在显眼的地方，所以客栈老板根本没有让叶清进入客栈的打算。
“少侠请回，天韵客栈不是收容所，我还需要赚钱养我妻儿。”
“我要去天字一号房，如果你怕我死在里面，我很快就会出来。”
“天字一号房已被人包下。”
“是一个叫李飞的人吗？”叶清从身后的披风里抽出一柄装饰豪华的长剑，“你可认识这柄剑？”
客栈老板盯着那柄剑反复确认，半晌眉头皱了皱，低声道：“既然是李飞让你来的，你进去吧！但是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死在我的客栈里，恐怕再也没人敢住我的客栈了，希望少侠体谅。”
叶清点了点头，他能体谅客栈老板。
在这个混乱的江湖中，开客栈的人都不好过，客栈是江湖人士厮杀最频繁的地方，只有决心用命赚钱的人才会开一间客栈。
如果是为了自己，没有人会用命赚钱。
他所为的，或许只是养活头顶的高堂和膝下的儿女。
叶清来到天字一号房，靠窗的位置果然挂着一个笼子，笼子内有一只白鸽。
叶清打开笼子，那只白鸽好似看了他一眼，然后展开双翼，扑棱棱飞出了窗外。
天字一号房内有一张铺满鹅绒的大床，很柔很软，叶清盯着那张床看了很久，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背上女孩，抱起米粥，一刻没有耽误地离开了客栈。
中毒的身躯远不像平常那般坚强，叶清太需要休息了，他挪到马路上，倚着客栈的木墙坐下。
陌生的女孩在湿冷的风中瑟瑟发抖。
叶清脱下自己的斗篷，将女孩包好，然后将米粥抱在怀里，平静地看着逐渐苏醒的街道。
街道上往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人看了看叶清就继续赶路了。
他们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也在为了活下去而昼夜不息地奔波，只有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走到离叶清不远的地方。
“娘，那个大哥哥怎么了？”
“他受伤了。”
“我们救救他吧！”
“傻丫头！我们救不了他！”
女孩一脸疑惑，却还是走到叶清身前，从怀里一取出个包裹，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牛肉馅的，即使隔着厚厚的面皮，叶清也能闻得出来。
“大哥哥，这个给你吃！”
看着女孩天真的笑容，叶清的心痛了一下，很久很久以前，他自己也是一个善良的小孩子，但现在，他却成了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黑道第三公子。
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清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女孩稚嫩的小手，轻声道：“把包子给你娘吃吧，你终有一天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最珍贵的。可能连你娘，都不曾吃过牛肉馅的包子。”
女孩的母亲脸色变了变，上前拉住自己的女儿，催促道：“丫头，我们走吧！”
女孩还有些依依不舍。
叶清仔细打量着这对母女，女孩穿着金贵的锦衣，而她的母亲却穿着洗的打卷的粗布衣，没有戒指，没有手环，只在耳朵上顶着两个精致的木耳坠。
叶清从怀里取出蜘蛛老鬼丢给他的那锭金子，挥剑斩成两半，把其中一半塞到女孩的衣兜里。
“少侠！你这是干什么！这金子我们不能要！”女孩的母亲大惊失色。
“走吧，希望成长的经历不会让这个可爱的女孩丢失善良和纯真。包子，我留下了。”
叶清接过包子，轻轻咬了一口，忽然，他脸色一变，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女孩的母亲吓了一跳，急忙拉着女孩跑开。两人隔着老远偷看叶清，半晌终于继续赶路，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中。
叶清将包子放下，虚弱地看着天空中漂泊的云。
他能感受到死亡将近，但可悲的是，临死前他的身边只有一只可怜的猫和一个萍水相逢却受他牵连的小女孩。
……
“这柄剑，是你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尖锐的嗓音，叶清勉强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矮瘦男人。
那男人的表情很冷漠，冷漠到令人心惊，他的眼睛就像蛇瞳，让任何敢与他对视的人都会感到恐惧和森冷。
“是别人给我的。”
“剑的主人叫李飞？”
“是。”
“你杀了他？”
“我害死了他。”
“哦，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剑给你？”
“他让我救一个女孩。”
“你答应了？”
“是。”
“哈哈哈！”蛇瞳男人忽然大笑，笑的无礼又放肆，“奇哉奇哉！叶清竟然也会救人？”
叶清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剑！”蛇瞳男子指了指叶清身上的三寸烂铁，那三寸烂铁原本藏在披风下，但现在披风裹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这三寸烂铁没什么稀奇，你又如何认得？”叶清问道。
“你若配着一把利剑，外套红宝石的剑鞘，我反倒认不出你！在江湖中能用这三寸烂铁杀人的，恐怕只有你叶清了！”
“原来如此……”叶清了然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杀我，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身中剧毒，离死不远，但还挥得动剑。你大可等我毒发身亡后再割下我的脑袋，也好过冒险试探我的剑法。”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必，就算你报出自己的名号，我也并不认识。”
“你可以不认识任何人，却不能不认识我，因为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叶清愣了一下，忽然展颜笑了：“原来如此，你就是妙手神医白重阳。”
“看来想让叶清记住我的名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可以解蜘蛛老鬼的毒？”
“可以。”
“多谢。”
“为什么谢我？收钱治病，两不相欠。”
叶清明白了白重阳的意思，问道：“救人一命，要多少钱？”
“那要看救谁的命！若是村野樵夫找我救命，我只收一两银子；若是叶清找我救命，我就要收五百两黄金了！”
“我的命不比村野樵夫珍贵。”
“但你的人头却比村野樵夫值钱。”
叶清沉默许久，扭头看了看窝在斗篷里的小女孩，问道：“她的命呢？”
“救她的命不要钱，我欠李飞一条命，刚好还他。”
叶清笑了。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要笑？”白重阳瞪起蛇瞳。
“谁说死到临头就不能笑？活着的时候不敢死，死到临头反而是一种解脱。”
“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白重阳突然大叫，“你根本就没想着让我救你的命！你等我来是为了救这个小女孩！”
“还有一事，”叶清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那半块金锭，“请你救救米粥。”
“米粥？什么米粥？”
“是这只猫，它叫米粥。”叶清垂下眼，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平静又温柔。
白重阳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只濒死的猫，半晌忽然摇了摇头：“钱不够！”
“我就这么多钱，难道二两金子还不够救一条猫的命吗？”
“若是别的猫，二两金子足够；但你叶清的猫，二两金子就不够！”
“这又是为何？”叶清皱起眉头，看着白重阳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怒意。
“你叶清的命值五百两黄金，而你把这只猫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那这只猫最少也值五百两黄金！没有五百两黄金，休想让我治病！”
“你是医生，治病救人，功德无量，难道就不能行行善事？”
“谁说医生就要行善？莫非是我欠你的？”白重阳大怒，尖声道，“我为了学这一身医术不知死过多少回，而有些人就是想让我免费为他服务，服务的好是不痛不痒的功德无量，服务的差就是杀人凶手！告诉你，我白重阳想救人就救，不想救人就不救！这只猫现在值一千两黄金，拿得出来我就救，拿不出来，你就看着它死！”
叶清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他抚摸着米粥，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你又笑什么？你该哭！”白重阳大怒。
“总之我是要死了，留米粥孤单在世上恐怕比死亡更加痛苦，如果可以的话，这二两金子当做劳务费，劳烦你把我和米粥埋在一起。”
“休想！别人找我救命，我见死不救，他们要么哭要么骂，凭什么你就笑！我看到你就生气，休想让我埋你！”
“真是一个奇怪又无聊的人。”叶清闭上了眼，不再与他废话。
寒冬的风依旧刺骨，空中的云依旧孤单。
身体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逝，叶清知道自己要死了，但他却莫名奇妙地感到如释重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