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血养剑
短暂的惊愕，莫剑白就定下神来，抬手拨开抵住咽喉的并没有剑刃的破铁片，闷闷然说：“老爸你别闹了，我忙着呢。”
“忙？老子看你一天就是在网上打打杀杀的，什么灵虚剑啊冷月刀的，什么一剑鬼愁、刀笑索命，一套一套有板有眼的，有本事来和我过两招。”
“老爸，你是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嘛，我哪敢和你比啊，只能在游戏里称霸一下江湖咯。”
老莫今年四十六岁，其实还算不上是老。他是体校的一名武术教练，也的确是林阳市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不过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新婚那年，他练武的时候突然摔倒，脊椎受损，整个人就像泄漏了的皮球，从此丧失真气，不仅不能继续练武了，连生育能力也失去了。新婚妻子忍了一年多就离开了，讲究人道主义的老莫也想得通，后来就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弃婴，取名莫剑白。
莫剑白五岁的时候，老莫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勉强可以耍一点花架势，于是就教莫剑白练武。
十五年来，嗜武如命的莫剑白根据老爸的亲授的剑法口诀，倒是自己琢磨了一套招法诡异、快如闪电的灵虚剑法，不过都只能用在自己编创的游戏里了，不能实战。
因为莫剑白的内功不行，他老爸没有教过他练真气。
“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老莫兴奋地说。
莫剑白懒懒地看了他老爸手里的物件，不屑地说：“哪来的破铁片，锈迹斑斑的……”
老莫嘿嘿一笑：“开个玩笑……哎？你还不能说这是破铁片呢……”
莫剑白冷笑一声：“不然呢？”
老莫一份很认真的表情：“这是我刚刚到体校的时候，老校长转交给我保存的，记得当年都还是金光闪闪的，不料闲置了十多年之后……唉……”
老莫连连叹息：“老校长说了，这把剑原本是我莫家祖先留下的宝贝，就该属于我莫家后人报保管的。儿子啊，我们莫家祖先，汉朝时候出过一位英雄，所以才传下了这套灵虚剑法。老校长说了，这把剑先祖曾经用过灵虚剑。唉！我要不是出了意外，这把剑也不至于会成这个样子……”
“灵虚剑？”
莫剑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为自己就是莫家的血脉，将信将疑地抓过老莫手里的破剑。
很遗憾，除了剑柄还像个样子之外，没有剑刃的剑身确锈迹斑斑，看不见一丝光泽。
老莫一看儿子有了兴趣，立即就兴奋起来：“儿子你知道不，我们莫家先祖当年就是用这把灵虚剑称霸江湖，战无不胜。据说灵虚剑乃玄铁所铸……”
关于先祖和灵虚剑的故事，莫剑白听过不下百次，为此还翻过牛皮纸装订成的族谱，上面的确有过相关记载，不过也不知真假。看上面清晰蝇头小楷的记录，这族谱大概也是解放后才写的。
至于所谓的灵虚剑，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老爸，既然是一把神器，为什么这般破旧，跟废铜烂铁一样，你究竟是藏在什么地方哦？不过……也不至于会发霉生锈啊……”
老莫看着的确泛着霉斑的剑身，摇摇头说：“据说啊，这把灵虚剑需要人血喂养，一旦百年不沾血，它就逐渐的失去了灵气。但是儿子，一旦沾血了，那可就瞬间威力无穷了。”
“真的假的哦，我试试。”
莫剑白说罢，就把左掌的大鱼际往剑刃上蹭。
“啊？你傻啊？”
老莫顿时大惊，一手抓住莫剑白的左手腕，一手就去捏住了锈迹斑斑的剑刃。
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老莫已经把儿子视如己出，他怎么会让儿子受到半点伤害。
何况人血养剑的传说，毕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莫剑白看着父亲焦急万分甚至痛心疾首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大惊小怪的，就算我真的要划也划不破我的手掌啊，你看这叫什么剑啊，剑刃都没有。”
老莫听儿子这般一说，又仔细地看了看剑刃，的确已经钝了。
自己刚刚这么一握，竟然就跟抓捏一块铁片没有区别。
悻悻然地把剑入鞘，开始去厨房做菜。
这个假期，莫剑白整天就耗在卧室里，严格说来是耗在他的游戏里。
莫剑白的确很有才，花了半年时间就编创出了一款游戏，名叫“剑啸长安”。
整个游戏其实就是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源于他老爸不下百次给他讲述的莫家先祖的英雄事迹。
汉高祖皇帝刘邦建立了西汉朝，巩固政权之后，一些位高权重的老臣以及后人，开始贪赃枉法，刘邦一怒之下就处决几个当年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结果落下了卸磨杀驴的骂名。刘邦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就成立了一支秘密组织，叫做龙骠营。
龙骠营八千余死士，分散大江南北，中原各地，专事惩奸除恶之职，实际上就是暗杀勾当，不过所杀之人，要有层层上级转达下来。
龙骠营一共有十二个分舵，分舵舵主受命于总舵舵主，总舵主直接听命于皇帝，或者皇帝身边最宠信的宦臣。
这样一来，那些贪官馋臣突然暴毙，有的死在自家床上，有的死在别人家的床上。
却无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龙骠营死士，个个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高手。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暗自得意。
不过老是这样杀下去也不是办法，杀人的目的，是为了起到警戒作用。再说了，也不是个个贪官污吏都罪该万死。于是皇上就对龙骠营有所节制，并在朝中隐隐约约的透漏了一下龙骠营的存在，让文武百官有所忌惮，以儆效尤。
莫家祖先，就是龙骠营的一名分舵主，练得一手神出鬼没的灵虚剑，人称一剑鬼愁，杀遍半个中原无人能敌。
从小就听父亲讲起这个传说，莫剑白耳朵都生老茧了。
考上大学之后，莫剑白就开始尝试着把这个故事编成了游戏，交给开发商试运行。
那个叫做素月的“冷月刀”，其实是游戏开发商聘来的网游玩家，专门体验新开发出来的游戏，然后拿出自己的体验意见和修改建议供运营商参考。这个假期才十多天的尝试，她已经喜欢上了“剑指长安”这款游戏。
不过她很想和莫剑白玩一玩，于是就擅自修改了游戏中的一些角色。比如那个校尉突然变成了将军，就是她的杰作。
她不想让莫剑白这么顺利就杀进长安。
晚上八点，老莫去厨房做饭，莫剑白又返回自己的房间，冷月刀已经终止了游戏，不过却在屏幕上留下了一串字幕：“如果明早九点不见我，就到南麓麒麟洞找我。”
说起来两人在网上相识了半个月，从西南杀到了陕北，再从陕北杀到长安，这一路走来从也算是患难与共的生死战友了。
但是两人都在专心致志的玩游戏，寻找游戏环节设计的不足和破绽，彼此却都忘了留下联系方式。
再说了，除了每天睡上四五个小时之外，他们两人同时泡在游戏里，一直用耳麦通话，文字交流着的。
所以冷月刀突然屏幕上留言，就让莫剑白有些找不着南北了。
“儿子，快来吃饭了。”
老莫简单的炒了两个菜，父子俩就开始吃饭。
“老爸，问你个事。”
“讲！”
老莫今晚有点兴奋。
“林阳市……有没有一个叫南麓的地方？”
莫剑白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并没有期望就能得到答案。
“有啊，现在的南山坡就是啊。”
南山坡，位于林阳南郊二十公里处。
“哦……”
莫剑白沉吟道，心想冷月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老莫今晚上的确很兴奋，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儿子，南麓呢，是西汉时期的说法，那时候，长安四周分别有四座大山，叫做东岳、南麓、西岭和北峰，当年的龙骠营，就有四个分舵隐藏在这四座大山里。那时候这四座大山里，都是数百里荒无人烟，怪兽云集……”
莫剑白笑了笑，看着眉飞色舞不断挥着手掌的老莫，突然问：“老爸，你的手咋啦？”
老莫看了一眼着创可贴的左手小鱼际，不以为然地说：“一个小口子，刚刚切茄子的时候不小心划着了，不碍事。对了儿子，两千年前啊，我们的先祖好像就在南麓里面……”
(本章完)
“忙？老子看你一天就是在网上打打杀杀的，什么灵虚剑啊冷月刀的，什么一剑鬼愁、刀笑索命，一套一套有板有眼的，有本事来和我过两招。”
“老爸，你是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嘛，我哪敢和你比啊，只能在游戏里称霸一下江湖咯。”
老莫今年四十六岁，其实还算不上是老。他是体校的一名武术教练，也的确是林阳市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不过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新婚那年，他练武的时候突然摔倒，脊椎受损，整个人就像泄漏了的皮球，从此丧失真气，不仅不能继续练武了，连生育能力也失去了。新婚妻子忍了一年多就离开了，讲究人道主义的老莫也想得通，后来就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弃婴，取名莫剑白。
莫剑白五岁的时候，老莫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勉强可以耍一点花架势，于是就教莫剑白练武。
十五年来，嗜武如命的莫剑白根据老爸的亲授的剑法口诀，倒是自己琢磨了一套招法诡异、快如闪电的灵虚剑法，不过都只能用在自己编创的游戏里了，不能实战。
因为莫剑白的内功不行，他老爸没有教过他练真气。
“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老莫兴奋地说。
莫剑白懒懒地看了他老爸手里的物件，不屑地说：“哪来的破铁片，锈迹斑斑的……”
老莫嘿嘿一笑：“开个玩笑……哎？你还不能说这是破铁片呢……”
莫剑白冷笑一声：“不然呢？”
老莫一份很认真的表情：“这是我刚刚到体校的时候，老校长转交给我保存的，记得当年都还是金光闪闪的，不料闲置了十多年之后……唉……”
老莫连连叹息：“老校长说了，这把剑原本是我莫家祖先留下的宝贝，就该属于我莫家后人报保管的。儿子啊，我们莫家祖先，汉朝时候出过一位英雄，所以才传下了这套灵虚剑法。老校长说了，这把剑先祖曾经用过灵虚剑。唉！我要不是出了意外，这把剑也不至于会成这个样子……”
“灵虚剑？”
莫剑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为自己就是莫家的血脉，将信将疑地抓过老莫手里的破剑。
很遗憾，除了剑柄还像个样子之外，没有剑刃的剑身确锈迹斑斑，看不见一丝光泽。
老莫一看儿子有了兴趣，立即就兴奋起来：“儿子你知道不，我们莫家先祖当年就是用这把灵虚剑称霸江湖，战无不胜。据说灵虚剑乃玄铁所铸……”
关于先祖和灵虚剑的故事，莫剑白听过不下百次，为此还翻过牛皮纸装订成的族谱，上面的确有过相关记载，不过也不知真假。看上面清晰蝇头小楷的记录，这族谱大概也是解放后才写的。
至于所谓的灵虚剑，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老爸，既然是一把神器，为什么这般破旧，跟废铜烂铁一样，你究竟是藏在什么地方哦？不过……也不至于会发霉生锈啊……”
老莫看着的确泛着霉斑的剑身，摇摇头说：“据说啊，这把灵虚剑需要人血喂养，一旦百年不沾血，它就逐渐的失去了灵气。但是儿子，一旦沾血了，那可就瞬间威力无穷了。”
“真的假的哦，我试试。”
莫剑白说罢，就把左掌的大鱼际往剑刃上蹭。
“啊？你傻啊？”
老莫顿时大惊，一手抓住莫剑白的左手腕，一手就去捏住了锈迹斑斑的剑刃。
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老莫已经把儿子视如己出，他怎么会让儿子受到半点伤害。
何况人血养剑的传说，毕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莫剑白看着父亲焦急万分甚至痛心疾首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大惊小怪的，就算我真的要划也划不破我的手掌啊，你看这叫什么剑啊，剑刃都没有。”
老莫听儿子这般一说，又仔细地看了看剑刃，的确已经钝了。
自己刚刚这么一握，竟然就跟抓捏一块铁片没有区别。
悻悻然地把剑入鞘，开始去厨房做菜。
这个假期，莫剑白整天就耗在卧室里，严格说来是耗在他的游戏里。
莫剑白的确很有才，花了半年时间就编创出了一款游戏，名叫“剑啸长安”。
整个游戏其实就是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源于他老爸不下百次给他讲述的莫家先祖的英雄事迹。
汉高祖皇帝刘邦建立了西汉朝，巩固政权之后，一些位高权重的老臣以及后人，开始贪赃枉法，刘邦一怒之下就处决几个当年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结果落下了卸磨杀驴的骂名。刘邦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就成立了一支秘密组织，叫做龙骠营。
龙骠营八千余死士，分散大江南北，中原各地，专事惩奸除恶之职，实际上就是暗杀勾当，不过所杀之人，要有层层上级转达下来。
龙骠营一共有十二个分舵，分舵舵主受命于总舵舵主，总舵主直接听命于皇帝，或者皇帝身边最宠信的宦臣。
这样一来，那些贪官馋臣突然暴毙，有的死在自家床上，有的死在别人家的床上。
却无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龙骠营死士，个个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高手。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暗自得意。
不过老是这样杀下去也不是办法，杀人的目的，是为了起到警戒作用。再说了，也不是个个贪官污吏都罪该万死。于是皇上就对龙骠营有所节制，并在朝中隐隐约约的透漏了一下龙骠营的存在，让文武百官有所忌惮，以儆效尤。
莫家祖先，就是龙骠营的一名分舵主，练得一手神出鬼没的灵虚剑，人称一剑鬼愁，杀遍半个中原无人能敌。
从小就听父亲讲起这个传说，莫剑白耳朵都生老茧了。
考上大学之后，莫剑白就开始尝试着把这个故事编成了游戏，交给开发商试运行。
那个叫做素月的“冷月刀”，其实是游戏开发商聘来的网游玩家，专门体验新开发出来的游戏，然后拿出自己的体验意见和修改建议供运营商参考。这个假期才十多天的尝试，她已经喜欢上了“剑指长安”这款游戏。
不过她很想和莫剑白玩一玩，于是就擅自修改了游戏中的一些角色。比如那个校尉突然变成了将军，就是她的杰作。
她不想让莫剑白这么顺利就杀进长安。
晚上八点，老莫去厨房做饭，莫剑白又返回自己的房间，冷月刀已经终止了游戏，不过却在屏幕上留下了一串字幕：“如果明早九点不见我，就到南麓麒麟洞找我。”
说起来两人在网上相识了半个月，从西南杀到了陕北，再从陕北杀到长安，这一路走来从也算是患难与共的生死战友了。
但是两人都在专心致志的玩游戏，寻找游戏环节设计的不足和破绽，彼此却都忘了留下联系方式。
再说了，除了每天睡上四五个小时之外，他们两人同时泡在游戏里，一直用耳麦通话，文字交流着的。
所以冷月刀突然屏幕上留言，就让莫剑白有些找不着南北了。
“儿子，快来吃饭了。”
老莫简单的炒了两个菜，父子俩就开始吃饭。
“老爸，问你个事。”
“讲！”
老莫今晚有点兴奋。
“林阳市……有没有一个叫南麓的地方？”
莫剑白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并没有期望就能得到答案。
“有啊，现在的南山坡就是啊。”
南山坡，位于林阳南郊二十公里处。
“哦……”
莫剑白沉吟道，心想冷月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老莫今晚上的确很兴奋，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儿子，南麓呢，是西汉时期的说法，那时候，长安四周分别有四座大山，叫做东岳、南麓、西岭和北峰，当年的龙骠营，就有四个分舵隐藏在这四座大山里。那时候这四座大山里，都是数百里荒无人烟，怪兽云集……”
莫剑白笑了笑，看着眉飞色舞不断挥着手掌的老莫，突然问：“老爸，你的手咋啦？”
老莫看了一眼着创可贴的左手小鱼际，不以为然地说：“一个小口子，刚刚切茄子的时候不小心划着了，不碍事。对了儿子，两千年前啊，我们的先祖好像就在南麓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