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旅程继续 - 1.5 来自深渊（上）
离开地牢后，已是一天的正午，王玄稍作准备后便走出城堡。正午的阳光照在广场上，相比之前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此时的古代精灵要塞几乎完全是另一幅模样。青灰色的山岩砖石在阳光下显现出一抹温暖的米白色，古老的大树和精灵檐廊在广场上撒下斑驳的荫凉。民兵们和东林队伍中的一些同伴在远处的城墙上闲逛或是巡视，眺望着令人惬意的风景。只见松涛也在城堡门前的台阶下，全身披挂，正整理着战马上整齐的行头。他回头看了一眼王玄，也看了看王玄身后的一行人——安娜、飞哥、扶桑姐姐等人。王玄说道：“也要出门吗？”
“难道不是和你们一起出去转转吗？”他笑道。
“正好，我们准备去山里搜寻一下。”王玄又道，显得有些正经。松涛还是略显狡黠的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纷纷上马，徐徐驰过广场上林荫夹道的马道，走出城堡巨大的阴影中。明媚而清凉的日头照在大家身上，回头看去，在高耸的城堡塔楼上，还能看到悬崖上横悬的奇松异树和高山上的森林，正午的太阳在林梢树影上掠过。松涛只是回头一看，有些感叹的说：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真的解放了这个要塞……”他又一看王玄，有些意味深长，“在以前的游戏里，玩家们不可能永久的解放或占有一处地下城的，只能是依据剧情和游戏机制、让npc阵营来主导，玩家所做的其实并不多。所以……你觉得我们真的占据了这座要塞吗，以后不会突然发生什么变故？”
王玄看了一眼城堡，又回头环望要塞，只是淡然的一笑：“谁知道呢……‘瞭望’打算如何针对这种情况，确实很让人好奇。好在我们还有陆舟，还有足够的钱和一支团结的队伍，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少兴趣——至少暂时如此，因为他的心思目前都在别处。他轻轻一抖缰绳、一拍马，向广场城门而去。城墙上的民兵兄弟回过头来，向大家笑着招招手。
小雯进入山下的大门后，待她的眼睛适应了坑道内的幽暗，在幽暗中浮现的便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在一片灰色的广场对面，是一面巨大的墙壁，似乎是直接砌筑雕凿在山体内部，上达高深的洞顶，左右直到幽深的黑暗之中。这似乎是一道城墙，山一般的墙体上有着上下层叠的城堞和射孔，还有城墙中央脚下一座大门，隐约反射着从山下巨大的狭缝里洒入的幽幽天光。
在宽阔的石板马道周围，巨大的广场上散落着成堆的遗骸——从坍塌的建筑和车辆，到腐朽干枯的尸体，不知是因为被烧毁或是因为落满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亦或是山体内幽暗的光照，看上去都是一片黑灰色，并且似乎都在漫长的时光中保留着当年的形状和姿态——死气沉沉却又显现出当年活生生的模样。小雯震惊的四下环视，水润的双唇微微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里就像古代城池大门外的聚落，却不知早已在何时毁灭。
“原来……这里曾经有人居住吗？”小雯喃喃说道。
“是的，很久以前，在他们被黑潮所毁灭之前……”
剑客难以捉摸的淡淡一笑，“黑龙山下的坑道很大，不仅是一条坑道，而且还是一座城市；不仅是一座地下的城市，而且还有着地下的原野、湖泊和深渊。远古先民建造这样一处地下国度，显然不仅仅是为了通行。”
“你说过巴尔瑟普坑道还不是中土最大的……”
“我是这么说过。”剑客狡黠、亲切又淡定的一笑，回头一看小雯，“如果你对其他地方也感兴趣的话，如果你不急着回朋友们身边，我会带你去看看的。”
剑客话音落下，小雯又抬头看向广场另一端那山一般的高墙，顿时觉得有些茫然。三人骑着马走过马道，向高墙下的大门走去。不出片刻，三人走到巨大的石门前。只见石门敞开着，门洞内外是遍地的尸体。这些尸体上都插着箭矢和刀剑，许多尸体都残缺不全——显然，这里曾经有一场惨烈的战争。而且小雯还发现，这些尸体近半都是矮人的。但还有许多尸骸比矮人的更加矮小，凭她的知识却看不出是哥布林或是地精*的。
（*作者注：这里的“地精”就是gnome，也就是魔兽世界国服的侏儒，许多传统翻译中把dwarf译成侏儒，但在本作中dwarf译作矮人；魔兽里的地精其实是哥布林，而且魔兽里的巨魔/troll和传统的troll的形象差别很大，魔兽世界亚服把troll翻译成食人妖，但“食人魔/食人妖”其实应该是ogre；本作里的山洞巨怪是troll，符合指环王里的形象，食人魔/食人妖是ogre，虽然不是魔兽里的“食人妖”，但形象上比较接近。）
“中洲居民在诸神的启示下建造了巨大的坑道国度，而矮人和精灵就是建造坑道的主力。只不过身为山阴之民的矮人显然更喜欢这里，而身为山阳之民的精灵恰恰相反，所以很多矮人在坑道里定居。”
正当小雯惊讶的环视时，王梵尘又娓娓说道，三人徐徐驱马走向巨大的石门，“但是幽深的黑暗同样也适合某些秽邪之物的滋生，当黑潮侵袭中洲时，这些矮人的地下国度就是首当其冲的。”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上个纪元的……”小雯惊疑的喃道。
“不完全是，这些遗骸并没有那么古老，但巴尔萨普坑道本身却远比上一个纪元古老得多。如今的中洲以为古代精灵社会是诞生并毁灭于上一个纪元，但实际上自远古文明毁灭后，中洲大地上的文明经历了不止一次重生和劫难的轮回，只不过都渐渐的被后来者们给遗忘了。对于同样和古代精灵文明一起毁灭的古代矮人文明，如今的人们就更加知之甚少了，虽然同样也有许多矮人社会的聚落和国度在中洲保留了下来……”
王梵尘冷峻的说道，又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小雯还来不及去理解这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又听艾尔文揶揄的微笑道：“那是因为矮人比起我们精灵更加敝帚自珍吧，明明不过是一群矮人而已……”
小雯又好奇的向艾尔文一看，王梵尘也回头向她狡黠的一笑道：“虽然矮人比起精灵更喜欢冒险，但矮人社会也确实比精灵社会更排外。”
小雯只是茫然的点点头——虽然她作为《瞭望online》的玩家也有两年多时光了，但她还从未注意过、也未曾深入过泰拉瑞亚的精灵和矮人国度。《瞭望online》的世界有着远超当时主流游戏的规模，除非是一心探索和游历的游戏达人，很少有人能在两年的游戏时光里对泰拉瑞亚的地理人文了如指掌。她又严峻的问道：“那么这里还有兽人和魇魔的存在吗？”
王梵尘和艾尔文都回头看了她一眼，剑客微微一笑道：“很难说现在是否还存在，因为没有人去过坑道深处的深渊里。不过，古代矮人的地下王国就是因为惊动了深渊里的远古力量才导致了毁灭……”
小雯只是微微颔首沉思，回味起来只觉得王梵尘的话语就像一道无声的惊雷，令人细思恐极。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尤其是对于她这样的近几年才接触《瞭望online》的玩家，黑潮和魇魔几乎是只存在于《瞭望online》的过去和背景中，只有在他们的兄长和叔父那个年代的上古版本中才出现过。而此时的她，在如此真切的“瞭望”世界中，正走向古老的深渊和黑潮所来自的地方。
三人穿过巨大的石门，前方是一条幽深而巨大的通道——说是“通道”，倒不如说是一座大厅，只是无比幽长，向着山体地下深处而去。在剑上白光的照耀下，只见两旁都是依石壁砌筑雕凿的建筑和石柱，路旁遍是尸体和车马的残骸。在两边高耸的石墙上，一片门窗里只有一片黑暗。还有在石壁上雕凿的廊道和回环的楼梯，以及不时经过的巨大石门，都通向周围纵横交错的岔路和通道。
通道向前延伸不远，三人走出尽头的石门，只见又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山洞穹顶向着远处和上方伸展，高悬着嶙峋的山石。而在穹顶尽头之下，有一片巨大的山坡顺着穹顶突出，铺砌雕凿着齐整的山岩，就彷如一座山一般的金字塔，或者说是一座金字塔般的城塞。坡上耸立着巨大的石柱、高墙和飞扶壁，支撑着黑暗中的穹顶。而依着山坡和高耸的墙与柱，又耸立着建筑和塔楼，回环纵横着檐廊和通道。许多条马道和长阶从周围下方依山而上，通向山体上幽深的石门。而在三人的两旁、山洞穹顶的脚下，一道山壁高墙向着两边延伸，与金字塔般的山城相对。两条道路分别顺着墙脚延伸，渐渐消失在远处山脚下的黑暗中。而在高墙之上也有着层叠的檐廊和窗洞，墙脚下还有着高大的石门通向别处。或许，这里还只是地下王国的第一座城池。
小雯深吸一口气，抬头向前看去。在王梵尘剑光的照映下，只见他们脚下的中轴大道通向山城中央最大的一扇石门——十分明显。但尽管如此，周围的道路似乎依旧如迷宫一眼复杂。而实际上小雯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察觉不到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记得是走过的哪条路。
“休息一下吧，现在应该已经是中午了。”
三人登上天阶一般的马道长梯，来到大门前的圆形广场上，王梵尘便驻马跳下，一边说道。只见广场中央有一圈环形的石柱——就如同英国的巨石阵一般，石阵之中还有一圈柱廊和一座巨大的金属雕塑。那是一个精灵仙女双手托起一个巨大的承露盘，身前脚下有一片石砌圆形水池。小雯也翻身下马，一边扫视广场一边牵着马同两人向石阵走去。她忽然抬头向广场旁幽暗的高楼和看台上望去，仿佛刚才有什么窸窣的动静在那里闪过。
“这里也是一处圣标，一般来讲应该比较安全。”
王梵尘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将马匹拴在柱廊的雕栏上。小雯这时也注意到，这处圆形广场确实干净整洁许多，没有一具尸体或一片古老的血污。但王梵尘又狡黠的说道：“但只是一般来讲……圣标虽然是神迹，但也并非能杜绝一切危险，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小雯又看着王梵尘，却见这位神秘客十分从容的在柱廊的长椅上坐下，女精灵游侠也走到水池旁的篝火坑旁，准备点燃圣标篝火——两人丝毫没有任何担忧或警惕的神色。她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一叹：“我们就这样……直接穿过这个地下国度吗？”
只见王梵尘一手持烟斗，一边抬眼一看她，笑道：“不用担心，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两天才能走出坑道，心急也是没有用的……”
“难道不是和你们一起出去转转吗？”他笑道。
“正好，我们准备去山里搜寻一下。”王玄又道，显得有些正经。松涛还是略显狡黠的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纷纷上马，徐徐驰过广场上林荫夹道的马道，走出城堡巨大的阴影中。明媚而清凉的日头照在大家身上，回头看去，在高耸的城堡塔楼上，还能看到悬崖上横悬的奇松异树和高山上的森林，正午的太阳在林梢树影上掠过。松涛只是回头一看，有些感叹的说：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真的解放了这个要塞……”他又一看王玄，有些意味深长，“在以前的游戏里，玩家们不可能永久的解放或占有一处地下城的，只能是依据剧情和游戏机制、让npc阵营来主导，玩家所做的其实并不多。所以……你觉得我们真的占据了这座要塞吗，以后不会突然发生什么变故？”
王玄看了一眼城堡，又回头环望要塞，只是淡然的一笑：“谁知道呢……‘瞭望’打算如何针对这种情况，确实很让人好奇。好在我们还有陆舟，还有足够的钱和一支团结的队伍，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少兴趣——至少暂时如此，因为他的心思目前都在别处。他轻轻一抖缰绳、一拍马，向广场城门而去。城墙上的民兵兄弟回过头来，向大家笑着招招手。
小雯进入山下的大门后，待她的眼睛适应了坑道内的幽暗，在幽暗中浮现的便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在一片灰色的广场对面，是一面巨大的墙壁，似乎是直接砌筑雕凿在山体内部，上达高深的洞顶，左右直到幽深的黑暗之中。这似乎是一道城墙，山一般的墙体上有着上下层叠的城堞和射孔，还有城墙中央脚下一座大门，隐约反射着从山下巨大的狭缝里洒入的幽幽天光。
在宽阔的石板马道周围，巨大的广场上散落着成堆的遗骸——从坍塌的建筑和车辆，到腐朽干枯的尸体，不知是因为被烧毁或是因为落满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亦或是山体内幽暗的光照，看上去都是一片黑灰色，并且似乎都在漫长的时光中保留着当年的形状和姿态——死气沉沉却又显现出当年活生生的模样。小雯震惊的四下环视，水润的双唇微微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里就像古代城池大门外的聚落，却不知早已在何时毁灭。
“原来……这里曾经有人居住吗？”小雯喃喃说道。
“是的，很久以前，在他们被黑潮所毁灭之前……”
剑客难以捉摸的淡淡一笑，“黑龙山下的坑道很大，不仅是一条坑道，而且还是一座城市；不仅是一座地下的城市，而且还有着地下的原野、湖泊和深渊。远古先民建造这样一处地下国度，显然不仅仅是为了通行。”
“你说过巴尔瑟普坑道还不是中土最大的……”
“我是这么说过。”剑客狡黠、亲切又淡定的一笑，回头一看小雯，“如果你对其他地方也感兴趣的话，如果你不急着回朋友们身边，我会带你去看看的。”
剑客话音落下，小雯又抬头看向广场另一端那山一般的高墙，顿时觉得有些茫然。三人骑着马走过马道，向高墙下的大门走去。不出片刻，三人走到巨大的石门前。只见石门敞开着，门洞内外是遍地的尸体。这些尸体上都插着箭矢和刀剑，许多尸体都残缺不全——显然，这里曾经有一场惨烈的战争。而且小雯还发现，这些尸体近半都是矮人的。但还有许多尸骸比矮人的更加矮小，凭她的知识却看不出是哥布林或是地精*的。
（*作者注：这里的“地精”就是gnome，也就是魔兽世界国服的侏儒，许多传统翻译中把dwarf译成侏儒，但在本作中dwarf译作矮人；魔兽里的地精其实是哥布林，而且魔兽里的巨魔/troll和传统的troll的形象差别很大，魔兽世界亚服把troll翻译成食人妖，但“食人魔/食人妖”其实应该是ogre；本作里的山洞巨怪是troll，符合指环王里的形象，食人魔/食人妖是ogre，虽然不是魔兽里的“食人妖”，但形象上比较接近。）
“中洲居民在诸神的启示下建造了巨大的坑道国度，而矮人和精灵就是建造坑道的主力。只不过身为山阴之民的矮人显然更喜欢这里，而身为山阳之民的精灵恰恰相反，所以很多矮人在坑道里定居。”
正当小雯惊讶的环视时，王梵尘又娓娓说道，三人徐徐驱马走向巨大的石门，“但是幽深的黑暗同样也适合某些秽邪之物的滋生，当黑潮侵袭中洲时，这些矮人的地下国度就是首当其冲的。”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上个纪元的……”小雯惊疑的喃道。
“不完全是，这些遗骸并没有那么古老，但巴尔萨普坑道本身却远比上一个纪元古老得多。如今的中洲以为古代精灵社会是诞生并毁灭于上一个纪元，但实际上自远古文明毁灭后，中洲大地上的文明经历了不止一次重生和劫难的轮回，只不过都渐渐的被后来者们给遗忘了。对于同样和古代精灵文明一起毁灭的古代矮人文明，如今的人们就更加知之甚少了，虽然同样也有许多矮人社会的聚落和国度在中洲保留了下来……”
王梵尘冷峻的说道，又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小雯还来不及去理解这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又听艾尔文揶揄的微笑道：“那是因为矮人比起我们精灵更加敝帚自珍吧，明明不过是一群矮人而已……”
小雯又好奇的向艾尔文一看，王梵尘也回头向她狡黠的一笑道：“虽然矮人比起精灵更喜欢冒险，但矮人社会也确实比精灵社会更排外。”
小雯只是茫然的点点头——虽然她作为《瞭望online》的玩家也有两年多时光了，但她还从未注意过、也未曾深入过泰拉瑞亚的精灵和矮人国度。《瞭望online》的世界有着远超当时主流游戏的规模，除非是一心探索和游历的游戏达人，很少有人能在两年的游戏时光里对泰拉瑞亚的地理人文了如指掌。她又严峻的问道：“那么这里还有兽人和魇魔的存在吗？”
王梵尘和艾尔文都回头看了她一眼，剑客微微一笑道：“很难说现在是否还存在，因为没有人去过坑道深处的深渊里。不过，古代矮人的地下王国就是因为惊动了深渊里的远古力量才导致了毁灭……”
小雯只是微微颔首沉思，回味起来只觉得王梵尘的话语就像一道无声的惊雷，令人细思恐极。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尤其是对于她这样的近几年才接触《瞭望online》的玩家，黑潮和魇魔几乎是只存在于《瞭望online》的过去和背景中，只有在他们的兄长和叔父那个年代的上古版本中才出现过。而此时的她，在如此真切的“瞭望”世界中，正走向古老的深渊和黑潮所来自的地方。
三人穿过巨大的石门，前方是一条幽深而巨大的通道——说是“通道”，倒不如说是一座大厅，只是无比幽长，向着山体地下深处而去。在剑上白光的照耀下，只见两旁都是依石壁砌筑雕凿的建筑和石柱，路旁遍是尸体和车马的残骸。在两边高耸的石墙上，一片门窗里只有一片黑暗。还有在石壁上雕凿的廊道和回环的楼梯，以及不时经过的巨大石门，都通向周围纵横交错的岔路和通道。
通道向前延伸不远，三人走出尽头的石门，只见又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山洞穹顶向着远处和上方伸展，高悬着嶙峋的山石。而在穹顶尽头之下，有一片巨大的山坡顺着穹顶突出，铺砌雕凿着齐整的山岩，就彷如一座山一般的金字塔，或者说是一座金字塔般的城塞。坡上耸立着巨大的石柱、高墙和飞扶壁，支撑着黑暗中的穹顶。而依着山坡和高耸的墙与柱，又耸立着建筑和塔楼，回环纵横着檐廊和通道。许多条马道和长阶从周围下方依山而上，通向山体上幽深的石门。而在三人的两旁、山洞穹顶的脚下，一道山壁高墙向着两边延伸，与金字塔般的山城相对。两条道路分别顺着墙脚延伸，渐渐消失在远处山脚下的黑暗中。而在高墙之上也有着层叠的檐廊和窗洞，墙脚下还有着高大的石门通向别处。或许，这里还只是地下王国的第一座城池。
小雯深吸一口气，抬头向前看去。在王梵尘剑光的照映下，只见他们脚下的中轴大道通向山城中央最大的一扇石门——十分明显。但尽管如此，周围的道路似乎依旧如迷宫一眼复杂。而实际上小雯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察觉不到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记得是走过的哪条路。
“休息一下吧，现在应该已经是中午了。”
三人登上天阶一般的马道长梯，来到大门前的圆形广场上，王梵尘便驻马跳下，一边说道。只见广场中央有一圈环形的石柱——就如同英国的巨石阵一般，石阵之中还有一圈柱廊和一座巨大的金属雕塑。那是一个精灵仙女双手托起一个巨大的承露盘，身前脚下有一片石砌圆形水池。小雯也翻身下马，一边扫视广场一边牵着马同两人向石阵走去。她忽然抬头向广场旁幽暗的高楼和看台上望去，仿佛刚才有什么窸窣的动静在那里闪过。
“这里也是一处圣标，一般来讲应该比较安全。”
王梵尘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将马匹拴在柱廊的雕栏上。小雯这时也注意到，这处圆形广场确实干净整洁许多，没有一具尸体或一片古老的血污。但王梵尘又狡黠的说道：“但只是一般来讲……圣标虽然是神迹，但也并非能杜绝一切危险，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小雯又看着王梵尘，却见这位神秘客十分从容的在柱廊的长椅上坐下，女精灵游侠也走到水池旁的篝火坑旁，准备点燃圣标篝火——两人丝毫没有任何担忧或警惕的神色。她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一叹：“我们就这样……直接穿过这个地下国度吗？”
只见王梵尘一手持烟斗，一边抬眼一看她，笑道：“不用担心，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两天才能走出坑道，心急也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