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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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忘记了是谁说过,人害怕到了极致就会变得愤怒,此刻父亲就是被吓生气了。只见父亲双目圆睁,牙齿紧紧的咬着发出咔咔的声音,捏紧了拳头冲着这个结了冰的怪物就轮了过去,实诚的锤在了小张的脸上。小张似乎并不感觉到疼,笑的声音更加尖锐。这绝对要比一个女人用指甲划黑板更加让人心烦意乱。

“不愧是凶神,果然挺厉害的,要不是老婆子我有些道行估计也被你这一拳震飞出去呢。咯咯咯……”

“倒是挺耐打的嘛,我看你有什么能耐。”

父亲不知是由于气愤还是恐惧浑身颤抖的厉害,喘着粗气一拳接一拳的就往小张脸上招呼,每打一拳都会掉下一块冰来。就在父亲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门被踹开了,胖刘从外头冲进来,一盆粘乎乎的**冲着父亲和小张就泼过来。父亲一愣感觉手腕上的手突然松开,小张四肢着地奔着门口就蹿了出去,父亲拎着耙子紧跟着追了出去。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不知道耙子是什么东西。东北农村都会开荒种地,用耙子归拢或散开谷物、柴草或平整土,带有铁质的尖利的齿。世界上伟大的发明都要归功于劳动人民,劳动人民总是能用自己的智慧来征服大自然。这一点我深深的感到骄傲。

小张跳到院子里用自己的胳膊划拉着脸,似乎还不习惯使用人类的双手来达到目的,野兽般的嚎叫响彻这粗狂的土地。父亲拎着耙子站在小张面前,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身后胖刘带着一个身穿狗皮袄子的青年男子跑了过来。

“此事到此为止吧。您也知道这小子是凶神投胎,你若硬拼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隔世的冤仇也没必要把事情搞大,您说是不是?”年轻汉子客客气气的说到。

“小子,你今日破我功法你觉得此时我会善罢甘休么?”小张眯着眼睛怪声怪气的说到。

“仙姑何必和我一个后生赌气呢?我是常三太爷的出马弟子。仙姑不如卖我个面子,日后我为仙姑寻一户好人家,每日香火供奉不也是件美事么?咱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仙姑若是非要为难于我,那我也只能请我家常三太爷出来和仙姑好好谈谈了。”汉子低头弯腰,话里藏话名为商量实属威胁。

小张眨眨眼睛,衡量了一下局势说。

“小子。我家孙儿只是嘴儿馋了,闻见香味去看看,不想却被这凶神两下打的折了道行,此时若搁了往日我非叫这煞人陪出命来。不过既然你把常老太爷都搬出来了,我也没理由不给你这个面子。今日的事我不追究就是了,不过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仙姑放心,后生这点事还是懂的,请仙姑回去等着便是了。”汉子说完话只见小张浑身开始发抖,嘴巴抽了三下便倒地不起。汉子和胖刘都长出了一口气。父亲早已看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汉

子拍了一下父亲的肩膀说到。

“兄弟,没事吧。亏了我及时赶来,要不然可就麻烦了。我叫魏党生,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个老太太的?”

父亲看了看这青年汉子没好气的说到。

“我自己也能打跑她,所谓邪不胜正,怎么还需要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来帮忙,还放走她。”

“是是是,知青说的都对,但是兄弟,你看看自己的手再说吧。”党生拉过父亲的手刚刚还白嫩嫩的手现在已经发黑,一条黑线顺着血管一点点向上蔓延着。党生从皮袄里伸手掏出一枚小刀片迅在父亲的手臂上割了下去,父亲疼的一咧嘴。只见党生死死的捏住父亲的虎口那条黑线加快了延伸的速度到刀口处从伤口上顺着皮肤流出来,黑血滴落在地上腐蚀的附近杂草都迅速烧死。党生一直捏到红血流出来才放了手,拿出一叠纸钱烧成灰呼在父亲的伤口上。父亲疼的连连跳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党生啊,这么远的路跟我跑过来,还救了我们兄弟一条人命,快,进屋我还藏了点酒,咱们喝点也压压惊。”胖刘手里还拎着刚才的盆拉着党生和父亲就往屋里走。父亲看着自己一身黑不啦叽的东西拉住胖刘。

“胖儿,你刚才给我浇的什么东西啊,咋这么咸啊?”胖刘看了看父亲说道。

“黑狗血啊。哦,对了,刚才在厨房放着来着,端出来时候着急酱油扣里了。”

酒桌上父亲和党生越聊话越多,从贴第一张大字报聊到怎么到这来插队,推杯换盏不久父亲就语无伦次了。东北人的男人多数是以酒会友,喝的越实在感情也就越好,尤其是在那个年代。文革的热潮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太多,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汉子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父亲便给他讲述了很多城市里的事情,党生告诉父亲山里的传说和民情,最后党生还央求父亲教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党生和父亲是同年出生,却比父亲小了半个月,两个人意气风发的汉子一拍即合结为了异性兄弟。党生见父亲喝的有些多了便安顿父亲睡下,让胖刘去宰了三只野鸡,俩人拎上就往山上走去。

党生在前方的破山洞停住了脚步。党生和胖刘把三只野鸡摆在洞门口,又拿出从公社顺的一个海碗倒了满满一海碗的酒摆在洞口,说道。

“仙姑宅邸后生就不方便进去了。贡品给您摆放整齐请仙姑慢慢想用,后生就告辞了。”说完便拉着胖刘回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父亲就早早的起来投身到一天的劳动中。在上山的过程中父亲惊讶的看见在前面的山洞门口摆放着公社的海碗,父亲叹了口气。

“这帮孩子又是谁开了小灶了,又不敢在公社里吃,竟然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连碗都不记得收回去。”父亲嘴里嘀咕着就奔着洞口走去。

父亲把碗收到怀里一抬头的功夫,只觉得眼前一

亮。洞口里头竟趴着一直浑身雪白的大狐狸。父亲忙小心翼翼的钻进去白狐狸却没任何反映,像是睡着了一样,父亲十分欣喜,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啊,这一身毛皮正好给奶奶做个大披肩。想到家乡的奶奶父亲赶紧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把白狐狸捆好,摸着这光滑的毛皮父亲心里美开了花。父亲一路小跑回了公社摸了一把刀就往出走,胖刘早已起来了正在洗漱的他看见了忙把嘴里的牙膏吐掉笑着问道。

“商哥,你咋样了,这一大早上的拎个刀干啥去啊,咋?昨儿喝的酒还没醒呢?”

父亲回头冲胖刘一乐说。

“胖儿,一会上我屋去叫上我兄弟,晚上咱们吃肉!哥今天捡到宝了。”说完大笑着往外跑,到门口才想起来,从怀里把山根捡的海碗往门口一放一溜烟儿的就跑没了。胖刘乐呵的回过身嘴里还捣鼓着。

“捡到啥了能乐成这样。城里人真是没见过啥世面。”

当胖刘眼睛扫到门口的海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在原地,半响才缓过神来妈呀一声撒腿就往父亲房间跑,边跑边喊。

“党生,党生啊,快出来啊,有大祸事了。”

在东北,大部分人都知道黄皮子,很多人供奉保家仙其中黄鼠狼就占有十分重要的一席地位。见过黄皮子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见过白皮子的就寥寥无几了。黄皮子修炼,千年黑,万年白,说的就是修为的不同会影响毛皮的颜色。父亲看见的其实就是醉酒的白皮子。正所谓冤家路窄,这白皮子正是头一天晚上来找父亲讨说法的黄二仙。在这种非常时期为数不少道行高深的仙家都被红卫兵捣毁了老窝,断了香火,自己却还能在这享受到贡品黄老太高兴的不亦乐乎,又见后生懂事,酒肉齐全便一时贪嘴吃多了酒,还没等到洞里就醉倒过去了。

当党生和胖刘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把白皮子剥的干干净净的了,父亲看到党生来了急忙喊党生过来帮忙。

“兄弟,你看看,我捡了个大白狐狸。这毛多好,这么大的狐狸咱可够吃几回子的了,吃不了就偷摸的卖出去,还能给家里寄点。来,搭把手!”

父亲说着把白皮子皮扔给党生,叫胖刘过去帮他把肉分了。胖刘直拍着大腿呼天抢地的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滴妈呀,你咋还把它宰了呀!你这他娘哪是什么大白狐狸啊,这是昨个和你打架的黄老仙啊。我的冤家,我们有大祸事了!”

说着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抓着地上的土又砸下去。父亲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刚掰下来的一颗牙尴尬的扯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会吧,黄皮子不应该是黄的么?这咋长成这样?兄弟?”父亲也感到头皮发麻,求助的看着党生希望党生能告诉他这就是个大白狐狸。党生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冒起汗来,看着父亲肯定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