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公私事
“为了便于查案，二司在各省首府设有伪装成商号的联络处。”
黄山林解释道：“平日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进项，可以补贴二司卫差。”
风焱转口问道问道：“那五司呢？”
“这。”
黄山林犹豫了一下说道：“五司乃监察卫中枢，担任众多机要职责，故无暇去经营其他产业。”
“原来如此。”
风焱知道黄山林没说实话，也没再过多问。
转了一圈回到大堂坐定，风焱又问道：“三司掌司去追缉什么要犯？”
“前礼部贡院主薄曹孚收受考生贿赂，事发潜逃至粤东老家，樊掌司亲自带人前去缉捕。”
黄山林说道。
“这样啊，行吧，来日方长。”
风焱想了想说道：“今天就先到这，我回府了。”
“恭送殿下！”
黄山林把风焱送出大门，目送着马车转弯看不见，这才返回命人关好大门。
风焱的马车后面跟着姚峰所率领的监察卫二十骑，所过之处引得人纷纷侧目。
官宦之家或是亲友有做官者，都听说过这身黑衣，可谓犹如雍国官员梦魇般的存在。
只要看到穿着这身黑皮的上门，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回到北城府里，风焱让容嬷嬷给这二十个卫差安排住处和一应生活用品。
几箱监察卫机密卷宗送到了风焱的书房。
“主子去接管监察卫可顺利？”
许琅来到书房问道。
“看起来非常顺利。”
风焱打开一只箱子，拿出份卷宗看了眼就放下，靠在椅子上说道：“这监察卫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一点。”
“那是自然。”
许琅点头说道：“监察卫所担厉害关系，必定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慢慢来吧。”
风焱指着几口箱子说道：“一会叫人搬到你房里，帮我全都看了。”
“这可都是监察卫机密卷宗。”
许琅面露难色：“怕是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我把内卫都扔给你了。”
风焱说道：“我得忙我的私事，公事你就替我分担。”
“是，主子。”
许琅颔首说道。
西城岳西客栈。
寇疆这两天都没有喝酒，每天一早就坐在前堂靠门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大门。
“寇兄，好不容易从严四酒馆里买了些上好的五粮香，一同饮点。”
寇疆的酒友，同样常年住在岳西客栈的吕轻歌，手里拿着酒壶坐在寇疆的对面。
吕轻歌三年前从江北来上京参加科举，不料名落孙山。
这人也是个性情中人且自负，坚决认为自己这么好的才学没有考上，一定是科场有人舞弊。
干脆不走了，留在京城一边读书准备下一次的科考一面四处奔走告状。
前段时间礼部侍郎刘成贪墨案被监察卫一司查实，一串牵出了几十名礼部官员。
贡院主薄曹孚科考收受贿赂之事也一并被查出，而在此之前曹孚早就察觉出不对告假回乡。
为此三司掌司应舞天还亲自带人去往粤东千里追缉。
吕轻歌和寇疆年纪相仿，又都是江北同乡，还都在告状，所以两人颇为投缘，时常在一起饮酒。
“我前日已经把状纸递给十三殿下了。”
寇疆说道：“想来这两日殿下看过状纸之后，一定会遣人来寻我问话。”
“就监察卫那办事效率。”
吕轻歌讥笑着摇摇头说道：“三年前科场舞弊，前些时日才查清，寇兄你这个案子，我估计还要许久哦。”
“也不能这说，我听闻十三殿下一身正气杀伐决断。”
寇疆说道：“想来应该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切，十三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怎么会在乎我等屁民的死活。”
吕轻歌倒上两杯酒，其中一杯推到寇疆面前：“外面天都快黑了，就算来也不是今日了，且饮几杯好睡觉。”
这时，一个黑衣卫差走进了岳西客栈，四下张望。
寇疆见到那人陡然来了精神。
监察卫的黑衣，寇疆当然认识。
“莫不是找你的？”
吕轻歌也愣了一下说道。
那黑衣卫差四下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寇疆身上，走过来问道：“可是寇疆？”
“正是！”
寇疆激动的站起身，连忙点头应道。
“监察卫姚峰。”
姚峰拿出铜制腰牌亮了亮。
正面展翅雄鹰，背面监察卫三字。
“姚大人，可是十三殿下传我去问案子的事情？”
寇疆问道。
“殿下已将你的案子交于二司查办。”
姚峰说道：“你现在动身回江北，去宝州顺福客栈住下，自有人找你协助查案。”
“是！”
寇疆忙不迭的说道：“我马上动身。”
“天色已晚，明日出发也不迟。”
姚峰从腰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这是殿下助你的盘缠，雇辆好些的马车。”
“啊！”
寇疆怔住了，眼圈刹时红了起来，跪倒在地：“代我谢过殿下，殿下之恩，寇疆没齿难忘。”
“保重。”
姚峰又看了寇疆一眼，利落的转身走出客栈，上马离开。
寇疆慢慢的站起身，拿起那张银票。
曾经所受之委屈一并涌上心头，把早已经死了心再度激活，热泪盈眶。
“寇兄！”
吕轻歌受到触动，也站起身，拿起一只酒杯塞到寇疆手里：“来满饮此杯。”
“好！”
寇疆的眼泪已经流到嘴边，接过酒杯和着泪水一饮而尽。
“我与你一同回江北。”
吕轻歌说道：“我家在宝州有些关系，可以帮上一些忙。”
“谢吕兄。”
寇疆拍了拍吕轻歌的肩膀。
北城十三皇子府，刚入夜色。
“殿下嘱咐卑职的事情已经办妥。”
姚峰复命道。
“知道了，去吃饭吧。”
风焱皱着眉头低头画图，不在意的说道。。
姚峰还未离开，包米来到书房。
“小爷，丁老五请到了十余名匠，明日一早到长乐街。”
包米这几天一直待在长乐街，配合丁老五拆除长乐街原有建筑，满城寻找知名造房工匠。
“知道了。”
风焱说道。
“殿下明日不是要去一司？”
走到门口正准备离开的姚峰停住脚步，转过身拱手施礼问道。
“长乐街是私事，一司是公事。”
风焱微微抬头说道：“当然是私事最大，有多余时间就去一司看看，没有就再说。”
黄山林解释道：“平日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进项，可以补贴二司卫差。”
风焱转口问道问道：“那五司呢？”
“这。”
黄山林犹豫了一下说道：“五司乃监察卫中枢，担任众多机要职责，故无暇去经营其他产业。”
“原来如此。”
风焱知道黄山林没说实话，也没再过多问。
转了一圈回到大堂坐定，风焱又问道：“三司掌司去追缉什么要犯？”
“前礼部贡院主薄曹孚收受考生贿赂，事发潜逃至粤东老家，樊掌司亲自带人前去缉捕。”
黄山林说道。
“这样啊，行吧，来日方长。”
风焱想了想说道：“今天就先到这，我回府了。”
“恭送殿下！”
黄山林把风焱送出大门，目送着马车转弯看不见，这才返回命人关好大门。
风焱的马车后面跟着姚峰所率领的监察卫二十骑，所过之处引得人纷纷侧目。
官宦之家或是亲友有做官者，都听说过这身黑衣，可谓犹如雍国官员梦魇般的存在。
只要看到穿着这身黑皮的上门，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回到北城府里，风焱让容嬷嬷给这二十个卫差安排住处和一应生活用品。
几箱监察卫机密卷宗送到了风焱的书房。
“主子去接管监察卫可顺利？”
许琅来到书房问道。
“看起来非常顺利。”
风焱打开一只箱子，拿出份卷宗看了眼就放下，靠在椅子上说道：“这监察卫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一点。”
“那是自然。”
许琅点头说道：“监察卫所担厉害关系，必定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慢慢来吧。”
风焱指着几口箱子说道：“一会叫人搬到你房里，帮我全都看了。”
“这可都是监察卫机密卷宗。”
许琅面露难色：“怕是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我把内卫都扔给你了。”
风焱说道：“我得忙我的私事，公事你就替我分担。”
“是，主子。”
许琅颔首说道。
西城岳西客栈。
寇疆这两天都没有喝酒，每天一早就坐在前堂靠门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大门。
“寇兄，好不容易从严四酒馆里买了些上好的五粮香，一同饮点。”
寇疆的酒友，同样常年住在岳西客栈的吕轻歌，手里拿着酒壶坐在寇疆的对面。
吕轻歌三年前从江北来上京参加科举，不料名落孙山。
这人也是个性情中人且自负，坚决认为自己这么好的才学没有考上，一定是科场有人舞弊。
干脆不走了，留在京城一边读书准备下一次的科考一面四处奔走告状。
前段时间礼部侍郎刘成贪墨案被监察卫一司查实，一串牵出了几十名礼部官员。
贡院主薄曹孚科考收受贿赂之事也一并被查出，而在此之前曹孚早就察觉出不对告假回乡。
为此三司掌司应舞天还亲自带人去往粤东千里追缉。
吕轻歌和寇疆年纪相仿，又都是江北同乡，还都在告状，所以两人颇为投缘，时常在一起饮酒。
“我前日已经把状纸递给十三殿下了。”
寇疆说道：“想来这两日殿下看过状纸之后，一定会遣人来寻我问话。”
“就监察卫那办事效率。”
吕轻歌讥笑着摇摇头说道：“三年前科场舞弊，前些时日才查清，寇兄你这个案子，我估计还要许久哦。”
“也不能这说，我听闻十三殿下一身正气杀伐决断。”
寇疆说道：“想来应该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切，十三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怎么会在乎我等屁民的死活。”
吕轻歌倒上两杯酒，其中一杯推到寇疆面前：“外面天都快黑了，就算来也不是今日了，且饮几杯好睡觉。”
这时，一个黑衣卫差走进了岳西客栈，四下张望。
寇疆见到那人陡然来了精神。
监察卫的黑衣，寇疆当然认识。
“莫不是找你的？”
吕轻歌也愣了一下说道。
那黑衣卫差四下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寇疆身上，走过来问道：“可是寇疆？”
“正是！”
寇疆激动的站起身，连忙点头应道。
“监察卫姚峰。”
姚峰拿出铜制腰牌亮了亮。
正面展翅雄鹰，背面监察卫三字。
“姚大人，可是十三殿下传我去问案子的事情？”
寇疆问道。
“殿下已将你的案子交于二司查办。”
姚峰说道：“你现在动身回江北，去宝州顺福客栈住下，自有人找你协助查案。”
“是！”
寇疆忙不迭的说道：“我马上动身。”
“天色已晚，明日出发也不迟。”
姚峰从腰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这是殿下助你的盘缠，雇辆好些的马车。”
“啊！”
寇疆怔住了，眼圈刹时红了起来，跪倒在地：“代我谢过殿下，殿下之恩，寇疆没齿难忘。”
“保重。”
姚峰又看了寇疆一眼，利落的转身走出客栈，上马离开。
寇疆慢慢的站起身，拿起那张银票。
曾经所受之委屈一并涌上心头，把早已经死了心再度激活，热泪盈眶。
“寇兄！”
吕轻歌受到触动，也站起身，拿起一只酒杯塞到寇疆手里：“来满饮此杯。”
“好！”
寇疆的眼泪已经流到嘴边，接过酒杯和着泪水一饮而尽。
“我与你一同回江北。”
吕轻歌说道：“我家在宝州有些关系，可以帮上一些忙。”
“谢吕兄。”
寇疆拍了拍吕轻歌的肩膀。
北城十三皇子府，刚入夜色。
“殿下嘱咐卑职的事情已经办妥。”
姚峰复命道。
“知道了，去吃饭吧。”
风焱皱着眉头低头画图，不在意的说道。。
姚峰还未离开，包米来到书房。
“小爷，丁老五请到了十余名匠，明日一早到长乐街。”
包米这几天一直待在长乐街，配合丁老五拆除长乐街原有建筑，满城寻找知名造房工匠。
“知道了。”
风焱说道。
“殿下明日不是要去一司？”
走到门口正准备离开的姚峰停住脚步，转过身拱手施礼问道。
“长乐街是私事，一司是公事。”
风焱微微抬头说道：“当然是私事最大，有多余时间就去一司看看，没有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