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虚十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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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郧水县

    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说,话说这八方老祖乃是江湖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一双鹰眼好似利剑一般直戳心弦,教人好生害怕,其人怪异,少与人往来,来去无踪,鲜有现于江湖恩怨,却总为着心中大道而行,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曾一人独战辟心阁而闻名,更有八方一出震天下的威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苏州的郧水县,将作乱的山野打手剿灭,随后留下一本绝世心法《五灵玄录》不知所踪。于是江湖人士为寻心法纷纷前往聚集郧水,又掀起一番争斗。

    剑霜寒生于郧水之南郧江岸,有记忆之时便住于郧水衙门。一个月前,郧水来了一批山贼,偷杀掠无恶不作,把小县平静的生活打乱了,作为衙门的一个小捕快,剑霜寒奉命缉拿山贼。郧水县令是一个蓄着胡子的小老头,比剑霜寒矮了一头,但这并不影响别人敬怕他,剑霜寒却不怕他,可能是和县令相处时间较多的缘故,他倒觉得这余县令有些可爱。剑霜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然自己第一个认识的人便是这余玮县令。

    余县令对他要求一贯严格,年幼时扎马步一扎就是一天,余县令在一旁盯着他,稍有放松就让他举着一斗粮食继续扎。结束后剑霜寒疼得都站不起来了,硬生生拖两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腿回房倒头就睡。第二天天一亮又被余县令叫醒继续练习,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味,是自己受伤的地方昨天被上过药了,于是他揉揉发红的双眼应道:“这就来了。”他还记得自己每年的诞辰(据县令说是七月一)余县令都会在家里准备他爱吃的荷叶鸡,和夫人女儿一起为他庆祝,这让他有了家的感觉,在剑霜寒心底,余县令是父亲般的存在。

    剑霜寒抬头看了看衙门,朱红的大门外张王两人负剑而站,见着他来了都笑着打招呼,右侧放着一面竖起来的白皮大鼓,“今日无人击鼓鸣冤吧?”剑寒霜问道。

    “没有没有,乡亲们都被那群寇贼吓得门都不敢出”

    “辛苦二位了”剑寒霜说完径直走向了后院,这是余县令和家人生活的地方。

    “霜哥哥,你来了”余县令的独女余檀香生得眉目清秀,一双杏眼灵动可爱。剑寒霜到余县令家时余檀香才一岁,二人青梅竹马,余檀香稍大一点就整天跟在剑寒霜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再大一些的时候每每剑寒霜练武,余檀香就要在一旁陪着读书弹琴或是作画,偶尔也会故意使坏扰乱,父亲就会惩罚剑寒霜,她又觉得愧疚,就在一旁想法设法让她的霜哥哥开心。二人就这样一天天长大了,余檀香依赖剑寒霜之余又生得其他女儿家心思,一次次平日的谈笑都会让她脸红心跳。剑寒霜却不曾察觉。

    “爹爹在书房”

    “好”剑寒霜敲了敲门,传来喑哑苍老的声音“进来吧”余县令手中正拿着一份郧水县的地图,勾勾划划。

    二人一鼓作气仔细研究了围剿计划,太阳也东升西落,翌日衙门一行人估摸着天快亮了就出发,山贼们占西山而居,此刻正在呼呼大睡,剑寒霜一行人出其不意,欲擒贼王时将山贼惊醒,二者很快打斗起来,衙门中人先占上风,可山贼们整日里就是打打杀杀,练得一身好本领,很快便扭转了局面,衙门中人死伤过半,准备撤回时却被突然从后方出现的山贼包围。

    山贼头子大笑曰:“狡兔尚有三窟,我教又岂只一窟”剑寒霜想拼死将余玮县令带出,怎料于事无补,身上的伤更严重了。

    余县令凄然叹曰“天亡我郧水,为之奈何!”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人飞剑而出,将贼头剁下,贼人们方寸大乱,那人又迅速使出几招,贼人便吐血身亡。

    那人身着蓑衣,带个草帽,将剑收好,“本想留你们一命,怎料欺人太甚!”

    衙门中人损失惨重,只剩不到十人,余县令热泪盈眶“多谢大侠救我郧水于危难之中,无以为报”

    那人摆一摆手,“不必在意”这时剑寒霜吐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已躺在余家,原来是得那大侠所救。才知那大侠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方老祖。

    “小子,你试着运气”

    剑寒霜只觉浑身内炁雄厚充盈,流动不息,受伤的地方也不疼了。“多谢八方大侠!只是为救我就传了《五灵玄录》这…我怎受得起”

    “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且问你,你几岁来的郧水?”

    “自我有记忆起就在这了,听余县令说约摸三四岁”

    八方老祖若有所思,半晌道“我今日将这《五灵玄录》的秘籍告知于你,六个字:”致虚极,守静笃“你定要牢记在心,日日修炼”

    “那我就认您为师父了”

    “好!”

    剑寒霜行完拜师礼,八方老祖将《玄录》传授。“再教你几招我自创的剑法,与心法融会贯通,切不可外传,你可看好了”说着开始使剑,剑似无形,又似满天覆剑,十二招下来,也不喘气。“你来试试”

    剑寒霜接过剑,照着刚刚八方老祖的剑招又使了一遍,竟一招不差,就像八方老祖的慢动作。

    “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

    “多谢师傅!”

    “这短短的五灵十二招内蕴含着进攻破解防守之招,每一个动作也可为一招,你仔细领悟,勤加修炼,他日必定在我之上!”。

    八方老祖在郧水一待就是一个月。待离开那天,郧水县所有人送他到城门,众人皆流泪,悲伤不已。

    “我八方来这里是天意,如今离去也是天意,此去必再无相见之日,不过我余生心愿已了,天意,天意啊!”八方老祖深深地看了剑寒霜一眼,转头离去。

    前一天晚上八方老祖离去之际,剑寒霜心有疑问“师父,您莫非知道徒儿的身世?”

    “知道又如何,往事不可追忆,你只管走好前路,要走得问心无愧”“你可知何谓道?”

    “道?我心中的道是道义”

    “那你尽管按照你所想的去做,世上所谓束缚,不过是人强加于人,若知人都为人,何若自相残杀,作恶多端,自有轮回!”

    话说那日剑寒霜与余县令仔细考察了地形,分析了作战计划,一队人从后溜进,一对防守在后,一队在前接应,趁贼人还在熟睡时先擒贼王,怎料有人故意把贼人弄醒,还来不及细细考量双方便打了起来,两队人皆早已全军覆没。待八方老祖离去后又想到这事,剑寒霜和余县令一商量,二人打算瓮中捉鳖,略施小计,以死去的衙门一人为诱饵,将家贼引了出来,原是每日站于门外的张小四。张小四自知理亏,低着头一声不吭。

    余县令十分生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害得我郧水差点不存于世!杀了你都不足以祭奠他们!”

    “你为何要这样做?”剑寒霜问他

    “因为你!”张小四抬起头,眼睛因为恨意而发红,

    “我?我自问平日与你无冤无仇”

    “哼!是无冤无仇,凭什么我和你都是捡来的,我就只能站在门口守大门,你却被余县令视作亲生儿子!同吃同住!我恨你,这一切应该是我的才对!”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赵小四起身而逃,竟无一人拦住了他。

    剑寒霜被他这样一说,心中也有些难过和疑问,他转头看着余县令,余县令摇摇头转过身去“造孽啊”

    话说这赵小四偶然听得八方老祖授《五灵玄录》于剑寒霜,心中更加气愤,那日便逃离了郧水县,将这一消息散布出去。从此天下皆知郧水留有《五灵玄录》。只是传于何人,已在消息传播过程中丢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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