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温柔吗

邋遢男人一边叫唤着，一边蔫不溜啾地跑了。

杨无命把手里的整只耳朵随手一扔，俯下身子对女孩说：“没事吧？”

女孩眼里依旧啜着惊惧的泪水，但她还是很努力地点点头。

杨无命看了看女孩，裙子被撕下来一半，外衣几乎被撕烂丢弃在一边，蓝色的胸罩也被拉下来。看她年纪最多不过15岁，那个家伙还真是有够禽兽的。

“你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吧。”杨无命别开视线，顺带脱下身上的超薄夹克。从冷饮店出来前他换了身衣服——白色t恤加灰色夹克，因为原先穿在身上的灰白色卫衣完全被雨衣淋湿了。

惊魂未定的女孩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有多么不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身体，摆正胸罩，系好裙子。但是她的外衣已经穿不得了。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女孩害羞地护住自己的胸部，满怀感激地向杨无命道谢。

“我也期盼着别人来救我呢！大家同病相怜，不用客气。”杨无命把夹克扔给女孩，示意她穿上。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居住在这附近的人吗？”这附近应该不会有人居住才对，女孩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询问道。

“不，我是鬼。”杨无命一本正经地说。

女孩呆呆地凝视杨无命的脸，尔后“噗哧”一声笑了。

“喂喂喂，你笑什么啊妹子，小心我吃了你啊！” 杨无命恐吓道。

女孩好像一下子就把刚刚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笑得更欢了：“请尽情享用……”

看到女孩的心情有所好转，杨无命也放了心。

“你还太嫩了，养肥了再吃……”杨无命把女孩从地上扶起来，顺带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那个，我叫夏欣儿，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孩问道。

“我啊，我叫杨无命。话说，你家离这远吗？”杨无命现在还迷着路呢！不过好在遇上了其他人，方式虽然有些尴尬，但能把他带出这个鬼地方就好。

“不是很远。”夏欣儿回答。

“哦，你认得路吗？我送你回家吧！”表面上是送她回家，实际上是想让夏欣儿带他走出去。杨无命受够了这个鬼地方，在这里瞎绕了半天，神经都快崩溃了。

“好啊！”夏欣儿满怀欣喜地答应了。

有人陪着，杨无命对这鬼地方也没有那么厌恶了，脚下的路也觉得平坦许多。

“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杨无命好奇地问，一般人是不会到这来的吧。

“从我们学校到家里要路过废城区的外围，本来我放完学准备回家的，然后就被刚刚那个人叫住，说有个同学在废城区等我，让我跟着他走。”似乎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夏欣儿嘟着嘴巴低下了脑袋。

原来是被诱骗的啊……杨无命心想，只是揪下一只耳朵还真是便宜他了。

夏欣儿的家离废城区确实不算远，虽然她再三要求杨无命到她家坐会，让她的父母当面道谢。出于时间的考虑，杨无命还是

断然拒绝了。再过一段时间冷饮店就该关门了，张灵若说不定还在等他回去呢。

在街上拦下一部出租车，上车之后师傅问他去哪，他竟一时答不上来。经过仔细回想，他确定是在兴隆街。

“孩子，你是外地人吗？”不然怎么连要去哪都要想半天呢？

“呃……嗯……”司机叫他孩子倒也没错，他年纪才十八，这司机看起来至少三四十岁了。

时不时交谈几句，感觉废城区离兴隆街也不远，没过多久便看到熟悉的兴隆街。想想也是，他可是跟着阿泰从兴隆街步行到废城区的。

杨无命指挥着让出租车停在了冷饮店门口，里面的灯还亮着，说明还没有停止营业。看到有出租车停在门口，张灵若满怀期待地迎了出去，确认下车的人是杨无命时，她才松了口气。毕竟杨无命是被黑道上的人叫走的，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杨无命出什么事。

“无命，没什么事吧？”要不是今天被阿泰带走，她都忘了杨无命加入朱雀帮这件事。

“唉，惹上大麻烦了。”杨无命悲愤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麻烦？什么麻烦？！”听到杨无命这么说，张灵若心头不由地一紧。

“呃，其实也就是后天要参与一个黑道之间的谈判。不会有大问题的，放心吧。”可杨无命总觉得有些不妙。

“没什么大问题就好，我们回家吧！”张灵若早就换好了衣服，该收拾的东西也都收拾了，俨然一副随时准备关门回家的样子。很明显，她一直在等杨无命。

“嗯，好。”

回到家后，杨无命立即喝了一大口凉开水。在废城区转悠了半天，渴死了都。

“要看会电视吗？”张灵若拿起了电视遥控器。她知道杨无命很喜欢看武侠剧，所以今晚准备和他一起看。

“呃，不用了。”他现在可没心思看电视。

“哦。”张灵若有些失望地放下遥控器，可是她也不愿意现在就回房间睡觉，两人沉默了一会，张灵若紧张兮兮地说：“今天……谢……谢谢你了……”

听到这话，杨无命才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想到他还声称是配得上张灵若的男人，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啊……我还得谢谢你呢，让我有住的地方了。” 对于居住的条件他也满意得不得了。

“你有……女朋友吗？”其实即使他回答有，这也是完全不用奇怪的事。奇怪的事是张灵若似乎对于这点相当在意，从提出这个问题开始，她的心就一直砰砰直跳。

“没呢！女人倒是遇见不少。”确实不少，而且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张灵若莫名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莫名地紧张起来。

“不少……是多少呢？”其中有没有杨无命喜欢的，这才是张灵若关心的问题。

“嗯，包括你在内，一共有5个吧。”杨无命若有所思地说。当然，得除去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

“那……你对……对她们的看法……”张灵若把头埋得低低的，杨无

命对她的看法是什么呢？她不由地胡思乱想。

“看法啊……”杨无命倒没在意张灵若的反常，他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就先拿第一个来说吧……要是用动物来形容的话，我觉得她就像是一只母猩猩。”

“母猩猩？”听到这话，张灵若吃惊不已。当然，更让她吃惊的是杨无命那几乎接近于肯定的语气。

“是啊，粗暴、头脑简单、性格还很暴躁。”杨无命仔细回想着崔娜的言行，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张灵若难以置信地想。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确实很好，张灵若有些安心。

“然后呢？”她继续追问。

“至于第二个嘛，就像猫。看起来无害而可爱，实际上会抓会咬。”想起林忆雪那一闷砖，杨无命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三个呢？”

“第三个……”第三个就是蔡若慕了，他考虑了一会说：“第三个就像老鹰，坚韧、凶猛、霸气。”而且很会打人，他还惦记着自己被她莫名其妙地揍了一顿。

张灵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没一个正常的？

“还有呢？”她耐住性子，继续询问。

然后就轮到牧秋语了，这也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女人，他们俩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第四个，就像一头狮子。”

这次张灵若完全不感到意外，她都习惯了。就算再蹦出个什么蟒蛇大象的，她也完全可以接受了。

“不过，这头狮子很不一般噢。”

这句话引起了张灵若的注意，她感觉得到杨无命对这头“狮子”的情感与别人不同。

“怎么个不一般？”张灵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容易接近，却难以亲近。长着利牙与尖爪，却怀有一颗温柔的心。”与牧秋语缠绵的点点滴滴，虽然很短暂，却让杨无命难以忘怀。

张灵若从杨无命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对于这位如狮子一般的女性，杨无命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随后，杨无命长吁一口气：“唉……总之，我遇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野蛮。我啊……还是比较喜欢温柔一些的女人呢！”

“这个……也许还需要细心地寻找呢！”张灵若拽紧了裙角。

“我觉得，你就很温柔啊。”

张灵若心里咯噔一下，接着扑通扑通地像个四处乱窜的疯子。

他……他在说我吗？是我……确实是我吗？张灵若越发紧张，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

“哈……”杨无命打了个哈欠，说：“我先去睡觉了……”

“呃？”张灵若失望地看着杨无命走回卧室。她还想继续听下去的，杨无命对她的看法……

今晚，张灵若又一次失眠了。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杨无命的话。

[我啊……还是比较喜欢温柔一些的女人呢！]

[我觉得，你就很温柔啊。]

她侧着身体，一手拽着床单，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温柔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