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顽疾
杨纯瞧这一众老弱，心说就他们这弱不禁风的身板，别说是一百大板，只怕五十大板都挺不过去，不过他现在自身都难报，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要真把自己交代在这儿了，那他这趟乌孙之行真是白来了。
不管了，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他大声喊道:“左夫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救活公主。”
国医们短暂的惊诧之后便是嗤之以鼻，没有人会再把希望寄托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阿灯打出一个手势，几个身穿盔甲的乌孙兵过来便要推着杨纯出去斩首，杨纯喊道:“你们杀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救公主的命。”
“大言不惭。”赛神医暗暗骂了一句。
“带下去！”阿灯不想因为拖延时间引起昆弥的不满。
就在这时，一直关紧的房门从里面推开了，左夫人的贴身婢女荷香走出来制止道:“阿灯大人，左夫人让他进去答话。”
阿灯一心要置杨纯于死地，却也不敢违背左夫人的命令，当即将杨纯带进了内殿。
门被关上后，国医们不由得松了口气，赛矮子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冲着被士兵押着的阿狸冷冷一笑:“没有那个金刚钻偏要揽那个瓷器活，这会玩砸了吧？”
阿狸不想搭理他。
赛矮子傲气十足道:“什么狂犬病，什么以毒攻毒，全都是一些江湖郎中的小把戏罢了，这种小把戏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阿狸据理力争:“江湖把戏？你难道不是吗？你若是有那本事儿，刚刚为何不说？”
“笑话，我堂堂一个医师岂能像你家男人一样贪生怕死。”
“说反了吧？”阿狸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刚刚还不停地磕头求饶，现在又在这里端出神医的架子来，她不屑地说道:“我家夫君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大家都能活命吗？他若真能让公主救活过来，大伙儿都没事儿，你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哈哈哈——”赛矮子哈哈大笑起来，“你家夫君若能医好番主，我叫他一声爷爷。”
“好啊，那你就等着做孙子吧。”阿狸气愤地说。
“但如果他医不好，那么在他被砍掉脑袋之前，得从我这里钻进去。”赛矮子撂起一条腿，指着自己的裆下。
国医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被士兵控制着，阿狸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
“你说你有办法让公主醒过来。”
屋子里没几个人，除了左夫人姐妹俩以及猎娇靡，也只有杨纯他自己了。
阿灯将杨纯领进屋后便被左夫人支了出去，这货可没闲着，带着一肚的怨气跑去右夫人那边汇报情况去了。
左夫人并非不相信杨纯，而是阿朵靡在服下那些药后情况非常糟糕，一会儿上吐下泻，一会儿胡言乱语，见人便咬。
“是的。”杨纯说道。
猎娇靡还在气头上，他瞪了杨纯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若医不好阿朵靡，那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我医不好公主，就请王子将我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墙上暴晒。”
杨纯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他不得不这么说，一来给自己信心，二来他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决心。
“好，这可是你说的。”猎娇靡咬牙切齿，暗暗发誓，如果妹妹再出一点差池，他定会亲手杀了这小子。
经过杨纯的检查，阿朵靡确是咽了气，呼吸停止，不过在掰开患者的嘴巴之后，杨纯有些失望了，患者的喉咙里面并没有所谓的积痰或者卡了什么硬物。
怎么办？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最笨最原始的办法了，于是杨纯让两位夫人帮忙将公主翻个身，然后不停地拍打她的后背。
猎娇靡纳闷:“你这是做什么？”
“兴许是喉咙卡到了药渣。”杨纯回答。
猎娇靡冷冷一笑:“省点力气吧，阿朵靡根本就没喝下那碗汤药。”
“啥？？”
杨纯一愣。
左夫人脸上不由多了几分惬意，她告诉杨纯，原来在杨纯进来为阿朵靡治病之前，那个赛神医开了一副药，还是一味甜药，公主很喜欢喝，古云特和木兰便擅自做主，用甜药代替了杨纯开的那副又臭有苦的药，阿朵靡喝下去后确实消停了一会儿，但没多久又复发了，而且比之前还要厉害。
情急之下，左夫人只得让人按着公主，给她灌杨纯所配的药，由于药味既难闻又很苦，公主喝了几口便全部吐了出来，随后倒在床上一命呜呼。
我去，合着老子辛苦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相信老子，杨纯特别恼火，他狠狠地冲猎娇靡翻白眼:“拜托，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呢，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还有你们两个也是一样，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你们不懂吗？好吃有什么用，这世上好吃的东西都有毒，你们不知道吗？”
“我，你——”猎娇靡被他一顿呵斥，心里很不舒服，正要反驳，杨纯截断道:“我什么我？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就知道宠着公主，惯着公主，每天让她喝着毫无效果的药，怪不得她的病一直不见起色呢，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木兰脸色很不好看，心说这小子居然教训起我们来了，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不过细想一下，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阿朵靡有时候的确太任性了一些，偏就姐姐和昆弥一切都顺着她，如今出了问题，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古云特性格温婉，被杨纯这么一说，不禁满脸通红，她不怪杨纯，反倒欣赏他的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便怯怯地问:“杨大人所言极是，不知现在可有补救的法子？”
“我尽量吧。”
杨纯回应他们的可不是什么好脸色，开玩笑，刚刚差一点丢了脖子上吃饭的家伙，他能开心起来吗？
古云特看了看猎娇靡，又看了看木兰，三人一时无话，惭愧地低下了头。
杨纯让猎娇靡再次将阿朵靡的日常饮食起居记录拿过来，一一对照后，他终于明白了，问题不是出在药上面，而是公主本身体内蕴藏了太多的混合药，这些药得不到身体各器官的充分吸收，便形成了一股气体积压在体内，影响食欲不说，还会形成一股瘴气。
阿朵靡之所以爱喝赛矮子的药，那是因为里面有着甜滋滋的味道，这就跟后世人们感冒发烧吃不下东西，只能通过吊盐水来补充养分是同样的道理。
所有味道里面，甜味和咸味永远都是刺激味蕾最好的东西。
杨纯让猎娇靡找来一些盐和白糖，没有白糖也可以用蜂蜜来代替，猎娇靡很快找来了这些食材，杨纯将之前配制的药与这些材料按比例混合在一起进行加温。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排出积压在公主体内的气体了，要不然药配得再好，灌不进去也于事无补。
在征得左夫人的同意之后，杨纯让两个女人扒去公主的裤子，将臀部高高抬起，露出肛部。
毕竟男女有别，杨纯只能背过身口头教她们一步步操作。
按照杨纯的指示，木兰将一个木盆和一碗已经化成液体的猪油放在床头，左夫人拿起在沸水中煮过的小竹筒慢慢地伸入公主地肛中。
姐妹二人第一次见到这么简单粗暴的疗法，惊得满头大汗朝，木兰忍不住惊叫起来，杨纯让她们小点声，并让古云特立即将猪油灌入竹筒内流入肛中。
不到一分钟，阿朵靡的身体一阵起伏，体内的排泄物源源不断地顺着肛门往外滑出，伴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通屁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鼻的臭味，大家忙用袖子捂住嘴巴和鼻子。
排泄一直在持续，直到公主胀气凸起的肚子恢复到以前的平坦，摸上去没有任何异物后，杨纯方才拔掉竹筒扔在盆中，然后大家一起帮忙给她强行灌药——其实也没花多大力气，基本上都是阿朵靡自己有意识地喝下去。
……
臭气从殿内流向殿外，外面所有人都被熏得想吐，好不容易等到气味消散了一些，大伙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饶有兴致地看着禁闭的殿门。
阿狸很是紧张，手心以及后背全是汗，也不知道侯爷能否医好公主。
赛矮子眯着眼睛冲她鄙夷地笑笑:“杨夫人何必如此紧张，赌博嘛，输赢是常有的事儿，一会儿等他出来，你好好安慰安慰他，别那么想不开。”
阿狸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禁闭的房门，没有搭理他。
终于等到门开了，首先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杨纯，而是猎娇靡，猎娇靡背着双手，板着脸看着所有人，大伙儿看到这张表情，心里已然凉了一大截，赛矮子却显得特别高兴，他探着头往里瞅，轻蔑地问:“王子，那个骗子呢？是不敢出来？还是没脸出来了？”
猎娇靡没有理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忽然抬高嗓门道:“杨侯已经治好了公主，公主的病情不日就能痊愈……”
“什……么？”赛矮子吃惊地张大嘴巴，嘴里却咬到了一把苦断肛肠的药渣。
杨纯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跟前，药味太苦，他要吐掉嘴里的东西时被杨纯按住了嘴巴，“看你一把年纪了，叫爷爷就算了，折寿的事情我可不干，这可是好东西，吃下去会延年益寿哦。”
原来刚刚赛矮子说的话早被杨纯听到了，现在公主的病已经治好，自然就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阿狸噗嗤一笑，杨纯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她没来由地觉得脸颊一阵燥热。
猎娇靡当即宣布:“公主无恙，本来是要追究尔等失职之责，但杨侯在左夫人面前为尔等求情，所以原来的一百大板就免了，不过失职之罪不可轻饶，所有国医罚一个月的俸禄，尔等可还有异议？”
“多谢左夫人，多谢王子，多谢杨大人。”国医以及医女们跪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唯有赛矮子在那里哭丧着脸，嘴里不停地嚼着那把药渣……
救主有功，封赏自是不用去说，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可谓堆积如山，尽管杨纯一再表示不要任何封赏，但这些东西还是源源不断地送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暖熏阁。
看着那堆东西，阿狸笑了，杨纯问她笑什么，她说，方才就像经历了一场噩梦，好在侯爷吉人自有天相才躲过了一劫，杨纯笑着说，这可不是什么老天保佑，没有点真才实学，就算是天神地神围着你转也没有用。
阿狸点头称是，在她心目中，杨纯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
夫妇二人正说着话。
外面有人敲门:“杨大人，杨夫人，有位赛医师想见你们。”
赛医师？赛矮子？他来做什么？
虽然对这个赛矮子没什么好感，不过杨纯倒是很想看看他吃了那些药渣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刚准备说让他进来。
阿狸却抢在他前面淡淡地来了一句:“麻烦您和他说，就说杨大人累了，需要休息，让他回去吧。”
不管了，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他大声喊道:“左夫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救活公主。”
国医们短暂的惊诧之后便是嗤之以鼻，没有人会再把希望寄托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阿灯打出一个手势，几个身穿盔甲的乌孙兵过来便要推着杨纯出去斩首，杨纯喊道:“你们杀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救公主的命。”
“大言不惭。”赛神医暗暗骂了一句。
“带下去！”阿灯不想因为拖延时间引起昆弥的不满。
就在这时，一直关紧的房门从里面推开了，左夫人的贴身婢女荷香走出来制止道:“阿灯大人，左夫人让他进去答话。”
阿灯一心要置杨纯于死地，却也不敢违背左夫人的命令，当即将杨纯带进了内殿。
门被关上后，国医们不由得松了口气，赛矮子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冲着被士兵押着的阿狸冷冷一笑:“没有那个金刚钻偏要揽那个瓷器活，这会玩砸了吧？”
阿狸不想搭理他。
赛矮子傲气十足道:“什么狂犬病，什么以毒攻毒，全都是一些江湖郎中的小把戏罢了，这种小把戏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阿狸据理力争:“江湖把戏？你难道不是吗？你若是有那本事儿，刚刚为何不说？”
“笑话，我堂堂一个医师岂能像你家男人一样贪生怕死。”
“说反了吧？”阿狸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刚刚还不停地磕头求饶，现在又在这里端出神医的架子来，她不屑地说道:“我家夫君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大家都能活命吗？他若真能让公主救活过来，大伙儿都没事儿，你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哈哈哈——”赛矮子哈哈大笑起来，“你家夫君若能医好番主，我叫他一声爷爷。”
“好啊，那你就等着做孙子吧。”阿狸气愤地说。
“但如果他医不好，那么在他被砍掉脑袋之前，得从我这里钻进去。”赛矮子撂起一条腿，指着自己的裆下。
国医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被士兵控制着，阿狸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
“你说你有办法让公主醒过来。”
屋子里没几个人，除了左夫人姐妹俩以及猎娇靡，也只有杨纯他自己了。
阿灯将杨纯领进屋后便被左夫人支了出去，这货可没闲着，带着一肚的怨气跑去右夫人那边汇报情况去了。
左夫人并非不相信杨纯，而是阿朵靡在服下那些药后情况非常糟糕，一会儿上吐下泻，一会儿胡言乱语，见人便咬。
“是的。”杨纯说道。
猎娇靡还在气头上，他瞪了杨纯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若医不好阿朵靡，那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我医不好公主，就请王子将我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墙上暴晒。”
杨纯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他不得不这么说，一来给自己信心，二来他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决心。
“好，这可是你说的。”猎娇靡咬牙切齿，暗暗发誓，如果妹妹再出一点差池，他定会亲手杀了这小子。
经过杨纯的检查，阿朵靡确是咽了气，呼吸停止，不过在掰开患者的嘴巴之后，杨纯有些失望了，患者的喉咙里面并没有所谓的积痰或者卡了什么硬物。
怎么办？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最笨最原始的办法了，于是杨纯让两位夫人帮忙将公主翻个身，然后不停地拍打她的后背。
猎娇靡纳闷:“你这是做什么？”
“兴许是喉咙卡到了药渣。”杨纯回答。
猎娇靡冷冷一笑:“省点力气吧，阿朵靡根本就没喝下那碗汤药。”
“啥？？”
杨纯一愣。
左夫人脸上不由多了几分惬意，她告诉杨纯，原来在杨纯进来为阿朵靡治病之前，那个赛神医开了一副药，还是一味甜药，公主很喜欢喝，古云特和木兰便擅自做主，用甜药代替了杨纯开的那副又臭有苦的药，阿朵靡喝下去后确实消停了一会儿，但没多久又复发了，而且比之前还要厉害。
情急之下，左夫人只得让人按着公主，给她灌杨纯所配的药，由于药味既难闻又很苦，公主喝了几口便全部吐了出来，随后倒在床上一命呜呼。
我去，合着老子辛苦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相信老子，杨纯特别恼火，他狠狠地冲猎娇靡翻白眼:“拜托，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呢，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还有你们两个也是一样，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你们不懂吗？好吃有什么用，这世上好吃的东西都有毒，你们不知道吗？”
“我，你——”猎娇靡被他一顿呵斥，心里很不舒服，正要反驳，杨纯截断道:“我什么我？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就知道宠着公主，惯着公主，每天让她喝着毫无效果的药，怪不得她的病一直不见起色呢，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木兰脸色很不好看，心说这小子居然教训起我们来了，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不过细想一下，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阿朵靡有时候的确太任性了一些，偏就姐姐和昆弥一切都顺着她，如今出了问题，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古云特性格温婉，被杨纯这么一说，不禁满脸通红，她不怪杨纯，反倒欣赏他的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便怯怯地问:“杨大人所言极是，不知现在可有补救的法子？”
“我尽量吧。”
杨纯回应他们的可不是什么好脸色，开玩笑，刚刚差一点丢了脖子上吃饭的家伙，他能开心起来吗？
古云特看了看猎娇靡，又看了看木兰，三人一时无话，惭愧地低下了头。
杨纯让猎娇靡再次将阿朵靡的日常饮食起居记录拿过来，一一对照后，他终于明白了，问题不是出在药上面，而是公主本身体内蕴藏了太多的混合药，这些药得不到身体各器官的充分吸收，便形成了一股气体积压在体内，影响食欲不说，还会形成一股瘴气。
阿朵靡之所以爱喝赛矮子的药，那是因为里面有着甜滋滋的味道，这就跟后世人们感冒发烧吃不下东西，只能通过吊盐水来补充养分是同样的道理。
所有味道里面，甜味和咸味永远都是刺激味蕾最好的东西。
杨纯让猎娇靡找来一些盐和白糖，没有白糖也可以用蜂蜜来代替，猎娇靡很快找来了这些食材，杨纯将之前配制的药与这些材料按比例混合在一起进行加温。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排出积压在公主体内的气体了，要不然药配得再好，灌不进去也于事无补。
在征得左夫人的同意之后，杨纯让两个女人扒去公主的裤子，将臀部高高抬起，露出肛部。
毕竟男女有别，杨纯只能背过身口头教她们一步步操作。
按照杨纯的指示，木兰将一个木盆和一碗已经化成液体的猪油放在床头，左夫人拿起在沸水中煮过的小竹筒慢慢地伸入公主地肛中。
姐妹二人第一次见到这么简单粗暴的疗法，惊得满头大汗朝，木兰忍不住惊叫起来，杨纯让她们小点声，并让古云特立即将猪油灌入竹筒内流入肛中。
不到一分钟，阿朵靡的身体一阵起伏，体内的排泄物源源不断地顺着肛门往外滑出，伴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通屁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鼻的臭味，大家忙用袖子捂住嘴巴和鼻子。
排泄一直在持续，直到公主胀气凸起的肚子恢复到以前的平坦，摸上去没有任何异物后，杨纯方才拔掉竹筒扔在盆中，然后大家一起帮忙给她强行灌药——其实也没花多大力气，基本上都是阿朵靡自己有意识地喝下去。
……
臭气从殿内流向殿外，外面所有人都被熏得想吐，好不容易等到气味消散了一些，大伙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饶有兴致地看着禁闭的殿门。
阿狸很是紧张，手心以及后背全是汗，也不知道侯爷能否医好公主。
赛矮子眯着眼睛冲她鄙夷地笑笑:“杨夫人何必如此紧张，赌博嘛，输赢是常有的事儿，一会儿等他出来，你好好安慰安慰他，别那么想不开。”
阿狸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禁闭的房门，没有搭理他。
终于等到门开了，首先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杨纯，而是猎娇靡，猎娇靡背着双手，板着脸看着所有人，大伙儿看到这张表情，心里已然凉了一大截，赛矮子却显得特别高兴，他探着头往里瞅，轻蔑地问:“王子，那个骗子呢？是不敢出来？还是没脸出来了？”
猎娇靡没有理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忽然抬高嗓门道:“杨侯已经治好了公主，公主的病情不日就能痊愈……”
“什……么？”赛矮子吃惊地张大嘴巴，嘴里却咬到了一把苦断肛肠的药渣。
杨纯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跟前，药味太苦，他要吐掉嘴里的东西时被杨纯按住了嘴巴，“看你一把年纪了，叫爷爷就算了，折寿的事情我可不干，这可是好东西，吃下去会延年益寿哦。”
原来刚刚赛矮子说的话早被杨纯听到了，现在公主的病已经治好，自然就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阿狸噗嗤一笑，杨纯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她没来由地觉得脸颊一阵燥热。
猎娇靡当即宣布:“公主无恙，本来是要追究尔等失职之责，但杨侯在左夫人面前为尔等求情，所以原来的一百大板就免了，不过失职之罪不可轻饶，所有国医罚一个月的俸禄，尔等可还有异议？”
“多谢左夫人，多谢王子，多谢杨大人。”国医以及医女们跪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唯有赛矮子在那里哭丧着脸，嘴里不停地嚼着那把药渣……
救主有功，封赏自是不用去说，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可谓堆积如山，尽管杨纯一再表示不要任何封赏，但这些东西还是源源不断地送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暖熏阁。
看着那堆东西，阿狸笑了，杨纯问她笑什么，她说，方才就像经历了一场噩梦，好在侯爷吉人自有天相才躲过了一劫，杨纯笑着说，这可不是什么老天保佑，没有点真才实学，就算是天神地神围着你转也没有用。
阿狸点头称是，在她心目中，杨纯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
夫妇二人正说着话。
外面有人敲门:“杨大人，杨夫人，有位赛医师想见你们。”
赛医师？赛矮子？他来做什么？
虽然对这个赛矮子没什么好感，不过杨纯倒是很想看看他吃了那些药渣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刚准备说让他进来。
阿狸却抢在他前面淡淡地来了一句:“麻烦您和他说，就说杨大人累了，需要休息，让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