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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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临危受命

    看着大贤良师已经将广宗城门关上,管亥挺了挺落寞的身躯,对着身边的众黄巾士卒说道:大贤良师已经安全进城,我等报效大贤良师的时候到了,随我杀!

    杀!

    好!最后再杀一场!杀!管亥怒咆一声,举刀冲向靠近自己的一名官军士卒砍去,黄巾士卒也不落后,大叫着杀向包围自己的官军士卒。

    执迷不悟!刀盾兵列盾,长枪兵前刺!

    看着在典韦指挥下,纷纷被官军士卒砍刺倒在地上的黄巾士卒,刘丰叹了口气,何必呢!为了一个注定要失败的太平教要这么多人陪葬。

    来呀!过来呀!只剩一人的管亥,孤零零的站在数千名官军士卒中央,怒吼着、咆哮着,握刀的双手已经微微颤抖,也绝不放弃战斗,为信仰死战耳!

    看着管亥还在做垂死挣扎,刘丰很欣赏管亥的忠义,此人勇武更是不在已吾县养伤的周仓之下,刘丰用手里的环首刀,指着被官军围在中间的管亥说道:大哥,帮我生擒此人!

    如此忠义良将,杀之可惜!

    听到刘丰的话,典韦上前制止众士卒,自己一戟将管亥手里的大刀击飞,一脚踹在管亥小腿上。

    看着趴在地上还在挣扎的管亥,典韦对周围的官军士卒喊道:给我绑了!

    刘丰上前想要扶起被捆绑跌坐在地上的管亥,那知管亥嘴角扬头冷哼一声道:狗官!给我滚一边去,老子不用你惺惺作态!

    四五名官军士卒见管亥如此狂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有两名赶到的官军士卒觉得不解气,更是用枪杆向管亥身体砸去。

    被打倒在地的管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狗官,有本事给爷爷来个痛快的,我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爹娘养的!

    哼!执迷不悔的贼子,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待明日用他的脑袋祭旗。

    听到卢植的命令,两名官军士卒将捆绑好管亥,连推带踹往营寨走去!

    玄德!

    听到卢植叫自己,刘备快步上前躬身道:不知恩师有何吩咐。

    卢植剑指广宗城道:你率本部士卒围守在此,本将与刘讨贼回营,商讨攻破广宗之法。

    诺!

    回到营寨,卢植和刘丰商议两个时辰,直到天色已晚,卢植让刘丰回去休息。

    清晨,刘丰起榻洗漱完毕后,一名士卒便慌慌张张的冲入刘丰中军大帐说道:卢大人,让将军前去营门,朝廷有上使前来探察军情。

    好,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汉军大营门外,卢植率领众将校和亲卫候立在此,眼神朝着前方眺望。

    远处,尘土扬起,由远至近的马蹄声传入了到所有人耳中。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微胖,穿戴华丽的太监在数十名士卒护卫下,骑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向卢植等人迎接的方向走来。

    北中郎将率部来迎,左丰心下有愧,说完,左丰骑在马上,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径直向营寨走去。

    哼!等左丰走远,卢植怒道:区区一个小黄门,竟然如此跋扈,走,我们回营。

    中军主帐内,左丰高坐上位,摆出一副高傲神色,看着座下的卢植问道:敢问北中郎将,这营内何以空空不见宴席呢?

    听到左丰的话,卢植没好气道:军务繁忙,仓促之间酒宴难以备置,还请上使勿怪!

    左丰闻言不悦,双目顿时眯成一条线,轻哼一声道:听北中郎将之言,是瞧不起我了?

    听了左丰这话,卢植淡然一笑,肃容道:上使受陛下差遣,不远千里前来探视军情,怎敢有轻视之意!

    好了!既是北中郎将军务繁忙,酒宴不备也罢,不过,本使不远千里跋涉,来到此处,见面之礼可备下。

    哼!卢植冷冷一笑,扬撇向一边说道:本将不懂上使此话何意。

    卢子干,你少和咱家装糊涂,今天汝要是不给本使奉上孝敬之物,本使定让官位不保!

    听到左丰的威胁,卢植怒急而笑道:左丰,汝区区一小黄门,竟然敢威胁本将,你好大的胆!

    听到卢植的话,左丰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从卢植这里要到好处了,怒道:好,汝给咱家等着!说完转身就走。

    唉!望着左丰愤恨而去,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的刘丰发出一声悲惜的哀叹。

    这一刻,他知道卢植完了,今天的这件事和历史上一模一样,左丰索要贿赂,卢植不给,随后便是卢植被其诬陷作战不力,然后罢职入监押解进京。

    对于刘丰来说,他很喜欢卢植,这是一个忠义仁将,不该受此迫害,但自己只是一个局外者,而且身份低微,根本没资格在当时的情况下说出什么话,对于这种事,他帮不了卢植,唯一能做的,只有悲叹。

    子善何故叹息!见刘丰面色暗淡,卢植不解的问道。

    刘丰面带忧虑之色回道:大人,这左丰与十常侍关系密切,今日大人得罪他,只怕会惹祸上身啊!

    哈哈!卢植闻言,捋须大笑,神态怡然的摆手道:子善过虑了,不必担忧,似此等阉狗小辈,我卢植有何可惧。

    大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汉不与小人斗。依末将之见,大人还是赶紧上疏奏折,向陛下说明今日情况。见卢植俨然不知危机即将降身,刘丰不免抱拳谏言。他很想帮帮卢植,也希望自己可以帮到他。

    可惜,卢植却是摇头一笑,淡然道:用不着如此,一个阉狗小辈岂能害得了本将,你下去休息吧!

    我已经令三军死围广宗,这几日全力制备云梯冲车,六日之后,本将要动用所有军队,从三面一齐攻击广宗,定要擒拿张角!

    诺!见卢植对自己的建议不予采取,刘丰心下更是哀惜,他已经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朝着卢植微微抱了抱拳,转身出帐而去。

    从左丰离开那天开始,汉军大营里的工匠便开始忙碌不已,他们每个人都在紧张的进行着攻城器械的制造,卢植给他们的时间很紧迫,只有六天。

    时间犹如流水一般缓缓逝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四天,所有攻城器械已经制作完成了一大半。

    当所有人都为此而高兴时,不幸的事情生了。

    刘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朝廷派人前来监押卢大人回京受审!正在营内观看书籍的刘丰,远远便听见士卒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营内,接着便是一番令他震惊的言语。

    来的可真快!”

    刘丰闻言,一把甩下书籍,朝着帐外奔出,直往卢植的中军主帐而去。

    一路奔往卢植营帐,刘丰一路暗骂,这朝廷惩治贪官污吏,几年甚至十年都搞不定,捉拿忠臣这方面到真是迅速无比。

    中军主帐外,近万士卒手握长枪堵在卢植营帐门口,为首一将乃是副将李腾,他的身旁还站立着刘关张三兄弟。

    此刻,所有的卢植军士都面露狰狞,纷纷怒视着站在中间的一群金甲侍卫,卢植正被捆在其中。

    卢大人,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大人能让你的部下立即撤去,不然在下将以公然抗旨之罪,将他们全部收监入狱,到时候,大人只怕真的性命难存了!

    在众金甲士卒中间,一员身长七尺,穿贯鱼鳞银甲的汉子,朝着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卢植说道,他的话语阴冷,眸子的深处杀意深寒!

    卢植面色暗淡,看着周遭的士卒,他的脸上显出了感激的神情道:将士们,你们能够为老夫出头鸣冤,老夫心下感激不尽,你们都是大汉士卒,必须遵从陛下旨意,卢某虽遭奸人陷害,但吾之性命倒是暂时无忧,老夫相信自己随张校尉回京之后,陛下一定会彻查清楚,还老夫一个公道,现在你们都散去吧!

    不行!学生绝不容许他们带走老师!刘备手持双股剑,当先愤然叫道。身后关羽、张飞皆挺身上前,虎目暴睁。

    没错!卢大人绝对不能被带走,广宗这里离不开大人!李腾也愤然厉叫,手举环首刀,身体向前逼近一步。身后,众军士亦向着中间靠近一步。

    卢大人,看来他们是想反抗朝廷了!被卢植称为张校尉的汉子,眼中寒芒一绽,右手握向了腰间的剑柄。

    卢植眼见情势不妙,赶忙吼声道:都给我退下,都退下,不可造次,如果大家为老夫一人而公然与朝廷作对,那老夫将死不瞑目!

    我们不能看着卢大人就这样被带走,大人是有功之人。所有的卢植军士群情激愤,出一片齐整的大吼,身形不肯后退半步。

    卢植眼中再次闪过感激之色,但却是一闪即逝,因为此刻容不得他感慨,将面色一冷,他悲声道:将士们,尔等如此不听劝阻,莫非欲使老夫死在这里否!

    这,众人听了这话,尽皆一愣,面面相觑一番,一时间再也无言以对,他们只想帮卢植,可不想害他。

    大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声由远至近传了过来,循声望去,只见刘丰脚下如风,面庞之上满是焦急之色。

    卢植对着刘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朝着众人厉声道:众军听令!

    诺!

    三军齐齐蹲身抱拳,发出一阵齐整且有力的声响,一双双眼睛看向卢植,等候着他的最后一道军令。

    卢植一扫众人,振声道:本将走后,三军操练不可懈怠,军中大小事务一切尽皆交刘丰统管,直到朝廷派遣下人来接替为止,不服军令者,军法从事!”

    一切皆听从大人之令!三军齐声奋叫。对于卢植的安排他们向来都是一味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