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无双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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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梦境,孟津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无穷墨颜,便再无一点亮色,也没有一丝凉意,仿佛风气不存。

    司马睿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却发现始终看不到源头与希望,只能一步一步的迈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向前。

    忽然在极远极远处,一团璀璨火焰汹汹而起,引得司马睿喜出望外不由得飞奔而去。

    只是这团火焰好似一个顽皮的小孩儿,他靠的近了便故意远些,他若是停滞不前便也原地不动。

    奔袭了好久,他才沮丧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把控这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反倒累得自己疲惫至极,已不想再动一下。

    只是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面前出现的正是先前不可触及的那团火焰。好奇的伸出手来,他想要去抚摸,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灼烧的温度。

    直到司马睿触碰到火焰的那一刻,整团火焰猛地爆发将赤红散于四周,却在当中随即显出一柄画戟,是这般眼熟,这般令人胆战心惊。

    下一刻,那噩梦般的画戟寒光大闪,朝着他的头颅力劈而下,黑暗中传来熟悉而又冰冷的人声:“死来!”

    大喝一声,从梦境中惊醒过来的司马睿全身绷紧起身,却马上又被各处伤口痛得重新拉扯倒回了病榻之上,咧着嘴大感剧痛。

    虽然逃得性命,但他全身上下酸痛无比,尤其是四肢更是犹如骨碎,这是司马睿大量透支龙魂,而对身体造成的极大负担所致。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司马睿在生死之际触及龙魂,其所展现出的实力让吕布也刮目相看的话,说不定早已经被人一击击杀,成为一杯黄土,一句笑话。

    司马睿茫然的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常卧室,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够在红袍战将手下逃生,更加想不清楚在自己昏厥过后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他口中只觉得干枯难耐,巨大的身体负担让他连喝水的简单动作也做不到,只好连连低声呼喊,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帮他一帮。

    不一会儿,从外头闪进一人,司马睿细看之下居然是夏侯兰,顿时放下心来,张口就道:“师兄,你没死啊……”

    夏侯兰换了身干净的戎装,穿在身上虽有些不伦不类,但看起来还不错。只是一听到自家师弟的问候,他便哭笑不得的骂道:“臭小子,你这是巴不得我被人宰了!”

    司马睿嘿嘿一笑,接着求道:“师兄,来点水喝,口中好干。”

    “我倒要伺候你了……”

    话虽这么说,夏侯兰还是端来清水递到司马睿嘴边,只不过靠近卧榻之时不由自主的捏住了鼻子,神情极为嫌弃的闷声道:“喝完了就去洗澡,臭死了……”

    司马睿咕噜咕噜的几口便喝光了碗中凉水,方觉体内的燥火稍稍平息,但很快就觉察到自己周身粘稠滑腻,还有阵阵恶臭相伴。

    他伸手一摸身子,指头上沾染了片片暗红污浊,奇臭无比,仿佛是鲜血凝结风干过后的残渣,不由惊呼道:“师兄,这是什么?”

    夏侯兰讥笑道:“还不是你身上来的,乱叫些什么。”

    不一会儿,从外头闯进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个热气腾腾的澡桶子,里面似乎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顿时将整个房间飘满异味。

    紧接着,夏侯兰跟那二人将司马睿拔了个精光,神情猥琐不堪,笑道:“师弟,这些污浊把你那一身白肉都遮住了,师兄这就帮你洗干净了它们。”

    司马睿惊恐喝道:“师兄,你可别乱来啊……”

    夏侯兰嘿嘿一笑,道:“前两天你昏迷着的时候,也是师兄帮你洗身的,今儿好歹醒着,便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免得说做师兄的不照顾你……”

    三人合力将赤条的司马睿安放在那药桶里边,水花四溅极是好看,但被这热力浸泡之后,他身子原本的刺痛大为改善,后来竟是软软睡去,极为舒服畅快。

    待得司马睿再次苏醒过来,仍在那药桶之中,却不见了那两名彪形大汉,只余夏侯兰在旁贼笑难止,顿时哀嚎起来,仿佛这一身清白被人玷污了一般,甚是可怜。

    夏侯兰笑骂道:“别嚎了,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要不是这些药水灵验,我还以为你要凶多吉少,倒是欠了那人一份情……”

    原来吕布虽然饶过了司马睿的一条性命,但后者其实早受了气劲入体,若无这些药水浸泡全身数日,只怕早已气血衰溃,难以活命了。

    不过司马睿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但在生死间顿悟正式踏入人元境界,而且成功的激活了体内的阳天龙魂,将他彻底的洗髓伐骨,焕然一新。

    夏侯兰此时尚且不知司马睿已是人元高手,竟还压过了他一头,不然的话“气愤”之余还要再下“狠手”。

    他瞧了瞧外头似乎没了人影,便轻声说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吱吱,孟津港,现下已是并州军的地盘,听说这几日正跟卫戍军打得激烈呢。”

    身处孟津港的消息固然让司马睿吃惊,但他更在意的是那位红袍将为何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毕竟丁原扯起反旗,与汉帝已成水火不容之势。

    瞧那敌将武技如此不凡,在并州军中必然身居要职,何必大费周章的留下两个几无作用的小兵?

    不过夏侯兰知道的显然并不比司马睿来得多,只是大致的说了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至于红袍将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两兄弟劫后逃生,不由颇多感叹,只是前途未卜,心中也是有些杂乱。

    念及那红袍战将的无上威势,司马睿黯然叹道:“此人武技之强,远在当日那羽林卫满宠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双榜》榜上之人?”

    夏侯兰回忆过往仍旧心有余悸,摇摇头道:“那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报上姓名,所用的武技更是毫无痕迹可言,倒是那柄赤红画戟颇为注目,若是大师兄在的话说不定能够认得。至于我们吧,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为鱼肉,他为刀俎啊……”

    司马睿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师兄还知道这个典故,倒是让小弟刮目相看。”

    夏侯兰闻言顿时气恼,斥道:“你小子死过一回胆气倒肥了,居然敢调笑起我来了,若不是看你现在体弱血亏,非得好好教训一番。”

    二人吵闹一番,多多少少减轻了心中的顾虑跟不安,也算的是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