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无双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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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念及于此,颜慕儿大皱秀眉,心头杂乱无比。

    一旁的司马睿见她有些出神,还当她口是心非,因而越发小心赔罪。

    其实颜慕儿的性格直爽畅快,又岂会在意这些误会,若是司马睿瞒着不问反倒要人担心,如此可见在他的心里还是颇为亲近自己。

    暂时抛却之前的疑惑,颜慕儿却是更在意其余几事,比如当日场中百人,刘虞为何独独选中司马睿,将如此珍贵的阳天令传承彼身?

    从童渊口中,司马睿已经知晓阳天紫金令是何当珍贵,别说武道中人觊觎此等神物,就是普通人也被那传闻深深吸引趋之若鹜,毕竟财富权力还有那成仙之道,绝不是凡人可以抵御的。

    自己跟刘虞相识只不过几日而已,何德何能竟得此馈赠?

    一开始司马睿只当是刘虞看在帝师的脸面上对后辈青眼有加,可当日酒宴上可是聚集了数以百计的青年才俊,不少人身后的家族巨阀也不比司马家来的逊色。

    思前想后,始终不得而知的他只能答道:“大概是因为当时我恰好在王爷身边吧,那时王爷双目被那坏人毒害了,公孙瓒又叛变投敌,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虽是草莽之人,但颜慕儿向来敬重为国为民的刘虞,当日在暗处见到张辽李典等人所作所为暴虐无耻,但幽州大将公孙瓒贪生怕死的行为更是让人不齿。

    此时提及此人,只见颜慕儿面有愤色,恨声道:“那公孙瓒在北地名声不差,听闻此人极受刘虞信任,不但掌控了部分的烽火骑自立为白马义从,而且后来居上年纪轻轻已官居北平太守。此人守边五年间未曾一败,乃是幽州中第一等战将,但不曾想烈风见草劲,竟是个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小人……”

    司马睿犹记得与公孙瓒的第一面,当时觉得此人豪迈出众,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汉,谁曾想后面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丑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颜慕儿见司马睿神情低落,知道他因受刘虞大恩,所以每每记起总会自哀自怨,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一软。

    她一把揽过这个便宜弟弟,暖暖笑道:“此去洛阳长途漫漫,凶险重重,实不亚于龙潭虎穴。这些日子你虽有童大师亲自教导,但姐姐这心里还是担心,所以想把我刀宗的一些秘技也教与你,到时也可多些保障。”

    枪刀二宗的武技各有所长,平常武者要是能拜入任意一门,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但司马睿听了却是立即连连摆手,义正言辞的拒绝道:“颜姐姐的一番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拜入枪宗门下,若无恩师首肯怎能擅自再学别家武技?”

    颜慕儿闻言一愣,解释道:“弟弟说的哪里话,咱刀枪二宗素来相交甚厚,门下弟子私底下更是常有交流,让姐姐教你几招并不算违反宗规。”

    可惜司马睿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顽固,犹自不肯,道:“颜姐姐莫要再说了,哪怕真的要学习刀宗武技,我也要先问过恩师才是,否则万不敢如此!”

    颜慕儿没想到司马睿居然如此迂腐,这才想起对方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果然还是有一些顽固不化的臭毛病。

    她心中微起怒意,莲足一顿,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难道你以为三哥之前教给你的太行刀法,就不是我刀宗武技吗?”

    司马睿大吃一惊,道:“怎么,孙叔也是刀宗门下?”

    “那倒不是”,颜慕儿解释道:“不过我们太行兄弟之间互通武技,他手上的功夫有不少传自刀宗,我看你之前相斗羽林卫使得刀法另辟蹊径,该是三哥独门刀法。”

    在草莽人眼中,自家的独门武技可是不传之谜,但孙礼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司马睿,可见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司马睿闻言对孙礼更是感激,不过他到底是自幼熟读儒门经典之人,对师道极为看重,不敢在没有童渊的允许下学习他门武技。

    多番劝说无果后,颜慕儿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道:“罢了,我也不强逼你这个迂腐的小酸儒了,反正这一路上有我跟童飞照看,应是无事。等到了洛阳,只要不是遇到羽林卫的人,咱们小心点也就是了。”

    司马睿自觉辜负了他人的一番好意颇为惭愧,连连道歉又惹得颜慕儿转怒为喜,笑道:“看你堂堂司马三公子,怎么道起歉来如此熟路,一点世家公子的风范都没有。”

    司马睿讨饶道:“在颜姐姐面前,什么世家公子都入不得您的法眼,要不然少不得吃您一顿粉拳。”

    颜慕儿听了假意动怒,笑骂道:“好啊,你也学着三哥样子,笑话我是只母老虎吗……”

    还未说完,姐弟俩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此时此时天色已不晚,眼瞅着授教无望,颜慕儿也只好离去。

    外头已是黑漆漆一片,村中虽有暗哨,但多年来并无大事发生,也就懈怠了许多。

    颜慕儿一人走在村落小道,行不多久便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随,索性放慢了脚步。

    黑云遮月,只有偶尔露出一角皎洁,将整个村里映得暗影绰绰。

    颜慕儿倒不担心有人敢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毕竟这里可是太行大本营,回过头去只见一人从暗中走来,不由诧异道:“童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童飞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心里却是少有的涌起了几分怒气,低沉着声音问道:“慕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去洛阳?”

    躲闪着童飞质问的目光,颜慕儿不自然的偏过头去,答道:“此去洛阳一路艰辛,他毕竟是司马家的人,本事又弱,我太行一脉可不能坐视不理。再说了,他若是有个差错,我个人也对不住三哥的嘱托,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

    童飞听了心里不以为然,哼声言道:“这些年你们太行山化整为零,在各州各地都设立不少据点,足以保护小师弟到洛阳,何至于让你亲自护卫?况且咱们之前不是已经决定要去冀州跟郝二哥碰头,你这般轻易的就变了主意,也太不把我……跟郝二哥当回事了……”

    颜慕儿不愿跟童飞争论,敷衍道:“童大哥,我并没有要求你跟我去洛阳,你若是不愿大可先去冀州,犯不着在我这里白白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