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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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回

四个人围坐在一圈,大家都是年轻人,气氛还是很轻松的。自从那天被黄珊珊闹过以后,舒庄对她总保持一种安全的距离,她认为不去触犯她就不会伤害他。

等所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黄珊珊似乎等到了时机,一个说出来的话不被认为是刻意的时机。

黄珊珊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舒庄:“你和许言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一句话问傻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

“你和许言谈恋爱了?”杨元其表现的并没有朱颜那么吃惊,不过透过表情还是能看出一丝惊讶。

“没有。”舒庄低下头,来回拨动碗里的菜,心有些乱。

“许言就在外面,要不要喊他进来当面对质?”黄珊珊继续问。

这时候朱颜才恍然大悟般的觉醒:“怪不得许言每次都主动换你进来吃饭,原来你们……“朱颜的笑容已经证明她完全相信这个秘密,至于杨元其更不会存在质疑,只是大家都有一个疑问,黄珊珊是怎么知道的?

“许言自己说的。“黄珊珊回答杨元其提出的疑问。

“他告诉你的?“杨元其不解。

黄珊珊没有直接回答,拐弯抹角的说了另一句:“我们曾经也谈过,不过后来我们中间插进来一些人,所以我和许言分手了。”

舒庄听完她的话,整个人像没了元神。她气黄珊珊出卖她、气黄珊珊这么说来伤害杨元其、更气我把过去和黄珊珊的事只字不提。此刻舒庄似乎忘了,她从未正式回应做我女朋友,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我女朋友。

或许她正是要给舒庄一个狠狠的报复,顺便也让杨元其知道,追过她的人还有许言。朱颜从她的话中听出一些不同寻常,她不再言语,双目紧紧盯住手机屏。

“他没和你说我们谈恋爱那时候的事?”

“我知道,不用他说。当初不是你让我告诉他,你喜欢他的嘛!说起来,你的速度还真快,没多久就追到他了。”一句话把黄珊珊堵得死死的,舒庄还真有些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可当她看见一旁不作声的杨元其,她的心又软下来,这么做的确伤他太深了。最好的朋友、闺蜜,居然和他现任女友谈前男友的恋爱史,换位思考,舒庄站在杨元其的角度,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人。

“你居然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在我背后耍手段,我们会分开吗?”

“不是她,是我。”杨元其终于说话了,不管这次是为了谁,他不愿意再沉默。“当初是我慢了一步才让许言钻了空子,后来我拼命努力想把你追回来。是许言给了我机会,也是舒庄成全了我们,我们应该谢谢他们。”

真相是什么黄珊珊很清楚,现在既然一切都被杨元其说的那么简单,她也不好再反驳,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暂时就心满意足了。

觉察到气氛不对,朱颜率先闪人。还没吃完的饭菜都被她倒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没到,她索性到更衣室里面再躺会。趁热打铁,黄珊珊推开门站在休息室门口喊住我,听到她喊我的名字,我满脸诧异的望过去。

“许言。你和舒庄的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们又在说笑打赌,所以我惊愕了一秒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一笑了之。对于我这个反应,黄珊珊明显

不满意,她继续喊:“你是默认了吗?”

她的声音在原本就安静的大堂环绕不休,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我身上,我想一个小丑、又像一位新闻发言人,金鸡独立。

“姗姗你回来。菜要凉了。”杨元其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说出来,很明显,在他心里,黄珊珊已经占据了一定地位。

她进去坐下,我站在门口望着舒庄,看得出她很焦虑,很生气。这时我才觉察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们:“你们怎么啦?”

“舒庄你一直不同意老秦撮合你们,是不是早就想钓许言那只金龟婿?你为了能抢到他不惜踩在我身上,你真够狠。你看看,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好朋友,她看不起你。”黄珊珊指着杨元其说,舒庄看不下去,一把拂下她的胳膊。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伤他?舒庄都替杨元其不值。

“现在我是他女朋友,难道我说不得,你能说得?还是,现在你又想抢走杨元其?好啊,只要你一句话,我说过,我把他让给你,我们都回到对的人身边去。”

舒庄当场告诉黄珊珊:你喜欢都拿走,我绝不强留。然后气冲冲收拾好碗筷,我拉住她:“有什么事在里面说,出去被他们看见不好。”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慢慢、好好说,我不打扰。或者你们更合适。杨元其,别让我看不起你。”她头也不回,喊杨元其一起出去,杨元其却坐在那里拉住黄珊珊。

“说什么气话,他们才是情侣!你看杨元其把黄珊珊拉的多紧。别出去,被他们看见。”

黄珊珊拿开杨元其那双手,走到门口对舒庄说:“今天正式开始。“然后与她擦身而过。

“你要不要这么无能?“舒庄折回杨元其身边,忍不住抱怨。

“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说完他追随黄珊珊而去,留下我和舒庄两个。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是不是就是那个无缘无故躺枪的人!要不要这么无厘头、这么莫名其妙给我一枪?

我们才过了13天安静日子,我们只看过两场电影,我们只顺带着逛过一次街,我们连对方的手都没拉过,难道这么快就要结束?

明晚的电影,舒庄还去吗?

“你吃饭吧,我出去。”

“饭还没热怎么吃?”

刚才一阵混乱,她忘记帮我热饭。她把饭盒盖打开把饭盒放进微波炉,然后要走。

“等饭好了我再进来,你再坐会。对了,明晚看电影你去吗?喊舒生一起吧!考试前也需要放松放松。”

“他不去。”

“我已经告诉他了,总不能骗他吧!明晚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们。”正好明天星期五我休息,后天她休息。明晚出去第二天她不用上班,舒生也不用上学,玩到晚一些也没关系。

现在我不知道后来她一个人坐在休息室想些什么?老秦进去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

未来我不敢确定她不会离开我,以及对我的态度。

当下我只想让她答应我会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照旧,出去以后我偷偷发一条信息给舒生,告诉他明晚去看电影。小孩纸都是爱热闹的,何况看电影可以不用写作业,他自然

求之不得。

五月的最后一天虽然我不上班,但止不住城南支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舒庄的事,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正大光明的谈起恋爱。虽然她还是没有正式回应我做我女朋友,但是名义上,我们已经是情侣,被所有人公认的情侣。在城南,我们是第一对被曝光的恋人,出于这一点,对黄珊珊的做法,我还是不呵责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和舒庄的关系,欧阳、佳欣大概早已经知道;朱颜、老赵昨天也知道了这个秘密,还有章、尚、老秦三人;最后剩下一个达洁,我想舒庄或者章行会告诉她;至于那位话唠夏师傅,呵呵,我表示能瞒多久瞒多久,毕竟他老人家不是一般人啊!

当天下午盘库的时候,所有人都显得很平静。我原本还以为今天过去一定会被他们说死,结果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安静,害得我白担心一场。一直提着的心直到临近下班才终于放下,连午饭都吃完了他们还没提及中午的事,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说了。下一场提心吊胆应该是在锁门的时候,现在我不用管了,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又到了章行主持夕会的环节,阔别已久的夕会,今天因为一些特别的事,章行重新拾起。老样子,说一两句她以为好笑却要难为我们赔笑的句子;再喊两句她以为澎湃的口号我们却要装作很努力配合的样子;最后宣读昨日、今日成果,在她的有序安排下,我们即将迎接一个崭新的夕阳。不要问我银行为什么要熬时间,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份差事有多无聊,无聊到可以把手头的rmb数x遍;无聊到把凭证数到天荒地老还老担心中间是不是跳了号?

可千算万算,我还是算错了。章行的战斗力远远超过我的预算,她够狠!居然在加开夕会的时候当众说了这么一句,虽不点名不点姓,我的脸却烧的滚烫。我不敢抬头,如果我抬头看看众人,一定能看见还有另两对的脸也泛起红晕。

章行说:“我不反对你们搞办公室恋情,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们,注意影响。我不是老巫婆,也不想让你们都单身,但是,千万不要放松你们的职责,不要一讲到约会连工作都不好好干。这件事我知道了必须要说,你们不要怪我太狠心,这也是没办法。最后,祝你们在日修成正果,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全部到场。“

她一说不要紧,把达洁激动得不行。她原本今天休息,正好章行喊她过来整理piao据,所以她才会和我们一起开夕会。她赶紧接过话题问章行:“谁呀!谁呀!“身为临时主管的尚秋爽也应该中午和佳欣交班之后要来参会的,可是她说要开家长会,所以有正当理由,可以不来。

我真害怕被说到名字,可是又能瞒多久?或许明天等黄珊珊一来,全部人都知道了。

“开会先不说,会议结束之后你私下问。“然后章行继续开会。我、欧阳、佳欣,我们三个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站到会议结束。我们偶尔抬头,会看到对方的眼睛,会看到达洁投过来的目光。

此时我还不知欧阳、佳欣的事;可他们却以为我已经猜到他们有事,再加上章行那么一说,他们更是心虚。

散会以后,我们怀揣各自的秘密,怕被问起都默不作声。朱颜和赵博阳因为不用送库,所以早早走了,在等库车来的两小时内,时间过的很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