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各有各的黑历史
司荆崎继续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马森语调中所带着的微微的压迫力似地，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愉快的笑容，眼睛也亮晶晶地让人看不到任何除了愉快以外的情绪。
马森也不在意他的这种沉默，只是保持着自己的步调慢慢地向前走着，接着到达楼梯，下楼。
“没想到这个小孩给我展示了很出乎意料的一面，不但活的好好的，成长得好好的，而且混的还很好，虽然手段方面有点……”马森笑了笑，“不过也和我以前的手段差不多啦，也没有什么很过分的地方，都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一切都出乎意料的正常。”
马森突然在楼梯上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不再前进，司荆崎微微一眯眼睛，也停下了步子。
“一切正常得让我反而更加好奇了，然后竟然还发生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马森阴森森地笑着说，“这个让我无限好奇的已经成长了的小孩竟然这么巧被我们家霺焰碰到了。”
司荆崎站在马森的背后勾着嘴角微笑，从马森刚开口的时候司荆崎就很清楚地知道马森口中的那个“小孩”指的就是自己，不过他不在意马森说的那些话，他无论说出什么，无论怎么揭开他以前的伤疤他都不介意，他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所在意的是马森口中的那个“她”。
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马森，嘴角的笑容没有变，然后用跃动的语调开口问。
“你所说的那个‘她’是谁？”司荆崎开口问，“听上去对我很了解的样子。”
马森回视司荆崎的眼睛，淡淡地笑了笑，很直白地回答。
“哦，你说她啊，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把你变成魔族的魔王大人啊。”马森微笑着用他那带着黑暗气息的磁性嗓音说，不过语调很普通很平常，好像说的根本不是一些很令人惊讶的事情似地，“她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就我这么一个弟弟，所以和我关系蛮好的，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
司荆崎微微睁大了眼睛，他隐隐约约地猜测到一点这个“她”就是魔王，但是没有想到马森竟然是魔王的弟弟，虽然只有一半的血缘，但是仍旧关系很好的弟弟。
马森看着他略带吃惊的表情笑，脸上好像闪过一丝满意的味道。
“你总算有其他的表情了，我还在想你到底会一直保持着这个笑容到什么时候呢，
你在面对霺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一直就这么摆出一种好想让人撕碎你的脸的笑容？”马森有点好奇地看着他说，“霺焰没有想要撕碎过你的脸吗？”
司荆崎勾着嘴角十分愉快地笑了笑，接着有点无奈似地微微噘起嘴巴，很坦白地回答。
“大概有，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偶尔就会露出类似想要撕碎我的脸的表情呢，那时候我们还纯粹是对手而已，她对我戒备的情绪比较多。”司荆崎说，“我对她也比较防备，她让我看不清她真正的实力，所以保持这种笑容的时间也比较长。”
“偶尔？只是偶尔吗？看样子你的这些笑容也不一定全是伪装嘛。”马森挑着眉说，“我想你也知道，霺焰是很容易感受到别人真实情绪的那种高能雷达，很多情绪即使再伪装她也能够从细微的眼神动作中察觉出来，以前我可是饱受她这一点的摧残啊，总觉得无所遁形似地。”
司荆崎再次愉快地笑了笑，跃动的语调带着一种调侃的味道。
“程家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程霁风、程露朝、程雪原和程霜墨也是这样的人吧？！不只是霺焰一个人具有这样的特性的。”司荆崎微笑着说，“不过的确有着无所遁形的感觉。”
马森哀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司荆崎的话是对的。
“的确，程家那五个小家伙都是这样的，幸好罗家那两个小子比较没心眼，即使是会算计的罗尔伽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木家那两个就更别说了，两根只知道低着头不喜欢说话不会笑一动不动的木头。”马森看着司荆崎说，“看样子你研究得挺透彻了啊。”
司荆崎笑了笑，沉默了一下，马森看着司荆崎的脸，微微皱起眉尖，眼中透出一种怅然的神色。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被霺焰吸引的原因，这种感觉我曾经也体会过，那段时间我可是靠这个活下来的。”马森淡淡地说，然后补充解释了一句，“那可不是爱情，是绝对的亲情，霺焰对我来说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接着马森的表情更加地怅然起来，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继续说。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姐姐的存在，迷茫地徘徊在做个正常人和彻底的魔鬼之间，精神状态很不正常，也用很残忍的手段弄死过几个人，具体是好人坏人还是无辜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记得了，我只
记得我精神恍惚地走在大街上，有人挡住了我的路，我就把路障清理掉。”马森微微皱着眉说，“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遇到两个更不正常的人把我直接领回了家，我那时候双手还沾着血呢，而且魔族的特征比较明显，因为是晚上才没有被神使机关什么的人发现的，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竟然毫不犹豫地把这样的我带回家了。”
马森在自己的身上和手臂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了一下自己当初魔族特征明显的部位，接着他笑了笑，嘴角露出略显无奈的表情，这个表情司荆崎很熟悉，就像当初齐鲽在向他叙述自己被带回程家的事情时所拥有的表情。
“这是一个还算挺大的宅邸，虽然布局风格很怪异，但是处处透着和我格格不入的温馨，那两个不正常的人让我洗澡给我换洗的衣服已经热腾腾的饭菜后就基本消失无踪了，很放心地让自己家那群小家伙在我旁边走来走去，那时候的我可是很危险，完全抑制不了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如果有谁主动接近我我就忍不住想要撕开那个人的胸膛。”马森停顿了一下说，“这时候霺焰走了过来。”
司荆崎沉默着没有说话，之后的内容他也猜测到了，马森怎么可能会杀程霺焰，估计又是一个第一面就无力抵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的人。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我膝盖高，穿着长长的小红长袍，卷卷的头发散下来，像一个小洋娃娃，小小软软的看上去一抓就会死似地，手上因为刚吃完一只鸡腿油腻腻的，一步一步带着好奇心接近我，然后歪着脑袋打量我。”马森磁性的嗓音因为这个低音越发地透出性感的味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霺焰接近我的时候我没有下手杀她，只是静静地和满脸好奇的她互相注视着，静静地迷茫自己的心境为什么这么的平和。”
司荆崎微微皱了皱眉，马森却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地再次微笑起来。
“然后我不得不承认没有杀她的欲望，只是很好奇她为什么不怕我，我身上的气息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那股黑暗的恶意，魔族那些特征——那些黑黑的鳞片还很明显——为什么小小软软的她一点都不怕我？”“她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无所谓似地很喜欢亲近我，在看了一会之后她就抓着我的裤腿爬上我的膝盖，用刚吃完鸡腿的油腻腻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向她下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