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丫鬟小玉
黄府这场宴席可谓宾主尽欢，客人们吃的好喝的好，而且品尝到了神秘砚台的香气，非常之满意。
黄有财强撑着笑脸，当然，也强撑着恶心，把众人一一殷勤送到门口，又在院中吐了几番，方才回到屋内。
陈凡仍未告辞，正坐在桌旁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黄有财心中发毛，今天这玩笑算是开大了，说不准就会惹来弥天大祸，苦笑道：“陈家大侄子，你出的好主意，万一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他如此说是故意把陈凡拉下水，暗示主意是你出的，你也甭想别置身事外，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传出去，谁也落不到好。
陈凡却是一脸欠揍的表情：“砚台是你黄府大管家黄大亲手扔茅坑里的，也是他亲手捡上来的，更是你亲口命令拿出来给众人品尝的，管我何事？”
“陈凡，你……”
黄有财看对方话语中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责任倒全扣自己头上，一时有些气愤。
“黄老板，就算大家知道有我一份，但翌日我若武举殿试高中，你说大家会把气洒在谁头上？”
听闻陈凡的话，黄有财脊背一凉，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不利处境。一个是前途无量的武道天才，一个是人微言轻的商贾之家，谁会倒霉一清二楚。
当然，如果这陈凡还是他女婿，哪怕别人知道了，也会投鼠忌器，有所顾忌。若是双方再无干系，恐怕黄府将要独自承担众人的怒火。
黄有财一念及此，也就不敢再意气用事，当下不能跟陈凡闹僵了，说不准翌日还得仰仗他，就和缓下语气，主动示弱道：“陈家侄子，你可不能消遣黄叔，再说咱们以前好歹是……翁婿。”
提起“翁婿”时，黄有财自己也不好意思，这铁板钉钉的姻缘就是被他给主动辞了的。
陈凡对他如今的态度很是满意。他也不是故意坑对方的，是这系统……实在太不正经了。
陈凡抛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在外面买了处宅子，平时无人伺候，想来找黄老板讨个人。”
“谁？”黄有财慷慨道，“看上哪个下人，你尽管领走。”
黄有财没有感到丝毫为难，相反心里还有一丝窃喜。未来女婿无端搬出去住，难免会引来怀疑，到时难免露陷。若是自家的丫鬟仆人前去伺候，会打消别人的疑虑。他以为这陈凡是贪小便宜，不愿意自己出钱雇丫鬟，也就慷慨同意。
“就是前段时间一直伺候我的小玉。”陈凡道。
说话时，小玉恰好随着黄家大小姐黄佩瑶来到中厅，听到对方竟然跟老爷点名要自己，心下一慌，脸色莫名绯红。
平心而论，她对这陈凡挺有好感，也愿意伺候他。可如今形势比较敏感，她是黄家的丫鬟，而她的主人刚刚跟对方解除婚约，她若跟着去了，似乎太难为情。
黄佩瑶自从在后院得知真相后，极是震惊。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凡，怎么突然中了武举？
外面熙熙攘攘祝贺的客人，更让他对陈凡如今的地位有了直白的感受。
她心中五味杂陈。她内心对陈凡并不像昨日表现的那么冷酷无情，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毕竟陈凡也是有才学的。可这感情也不见得多深，知道对方仕途无望后，昨日她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解除了婚约。
她想嫁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依靠，一个能让她们黄家扬眉吐气的依靠，一个能让她终身荣华富贵的依靠。为了这依靠，她可以委屈自己的情感。
昨晚她虽然说了绝情的话，但晚上一个人独处时，还是有些黯然神伤。没想到对方今天竟然一鸣惊人，真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
黄佩瑶怪自己昨日不该冲动，说的话太绝情了，好歹留点转圜的余地。
如今黄家骑虎难下，需要她站出来。这陈凡一向被她的美貌迷得五迷三道，昨日还差点为她殉情，看来对她余情未了。她对自己很有自信，有把握挽回这份姻缘，对方既然前来，说明心中还是放不下，也就精心打扮一番，由小玉陪着亲自来到中厅，希望能让对方再次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可没想到的是，陈凡的目光掠过她时停也没停，径直落在了身边的小玉身上。
她也听到了刚刚陈凡的话，心中涌起一阵醋意，明白定然是小玉伺候陈凡时时引起他的好感。
她是大家闺秀，自重身份，自然不会一哭二闹的哀求。当下心里转了一转，有小玉伺候，不算断了联系，以后可以慢慢寻找机会。这小玉的心思她也看得懂，以后可以给公子当填房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淡淡地道：“小玉，你就去伺候公子吧，反正前段时间也一直是你伺候。有你在公子身边，我也放心。”
她话语里依然刻意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心姿态。
小玉看小姐发话，也就红着脸点点头。
陈凡却又道：“小玉的卖身契，我也一并带走，当初多少银子买的，我可以双倍付你们。”
“这个不妥，小玉就当黄府拨过去伺候公子的，薪俸我们照付就是。”黄有财一口回绝。她明白女儿心事，不能不未雨绸缪。
只要小玉的卖身契还在，她就是黄府的人，就得听黄府的。而且卖身契一日不还给对方，对方一日不自由，更别提嫁人。
他也怕这陈凡脑袋一热，把小玉娶做正房，岂不是断了女儿前程？
黄佩瑶却是心中失落，没想到对方竟然出双倍银子为无亲无故的丫鬟赎身，看来果然是重感情的。她忖度这陈凡前程远大，自然不会纳一个丫鬟为正房，也就不顾父亲频频使眼色，干脆道：“谈银两见外了，小玉也伺候我多年，本分勤快，卖身契我送给您就是。”
这黄家表面是黄有财在当家，其实私下里是黄佩瑶在操持一切。她精通算术，过目不忘，在生意上很有一套，所以大事上都是她在拿主意。当下黄有财看女儿如此说，也就不再反对。
陈凡本以为对方要千方百计阻挠，已经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准备，但没料到这黄佩瑶竟然如此爽快，倒是让他很是意外，也就多看了对方一眼。
刚刚照面时，为了表示自己的轻视，也为了报昨天的羞辱，他并未仔细瞧她。毕竟对美女而言，你忽视她的美貌，就是对她的无情打击。
如今细看，这黄佩瑶姿色果真不凡，身若杨柳，眉若远黛，鼻梁微挺，眼眸流动。可惜眼神中多了一丝精明气。
女人太精明了，不好！
陈凡看到黄佩瑶也深情地凝视自己，忙移开目光，拱手作别。
黄佩瑶看着陈凡和小玉的马车远去，心里空落落的。
唉！都怪自己太急功近利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玉一路上心怦怦乱跳。她心里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院，万一公子提出非分要求怎么办？自己是该拒绝？还是答应？
若是答应，是欲拒还迎好，还是半推半就好？
她虽然年幼，但从小做丫鬟，听着年长的丫鬟和姆妈闲言碎语多了，心性成熟的早，也晓得许多丫鬟陪男主子睡觉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她本来对这事挺反感，但对方若是公子，她倒真不是太抵触，何况她也有给公子做小的念头。至于做正房，她万万没有这个念头，虽然如今公子和小姐解除婚约，但她心底里，正房仍然是小姐。
陈凡却是并无杂念，他不过单纯是想在这个朝代庇护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放在自己那个年代，这小玉正是上初中的年龄呢。他虽然不想正经，但不正经并非等于禽兽。
回到自己院子后，陈凡瞧见小玉脸色泛红，惊讶道：“小玉，你咋了？是热的吗？”
“喔！不是……呃……是……是有点热。”小玉有些语无伦次。
“不要拘谨，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陈凡指着房子道，“我住正房，你就住偏房吧。这里是你的卖身契，你拿着。”
小玉一时愣了，为何要退回自己的卖身契？
“公子，您这是……”
“小玉，咱们以后不分主仆，你就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我按月付你俸禄，但你并没有卖给我，你要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可……”
小玉还是捋不清关系。不是主仆，但干的还是原来的活计，可卖身契回来了，两人就没有瓜葛，孤男寡女同住一院中，算怎么回事嘛？
难道公子真有纳自己为妾的打算？可还没做媒过定，就住在一起，羞死人了。
不过小玉也不深究了，当下手脚麻利地将正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然后打来开水，伺候完陈凡洗漱完，双手绞着袖角，拘谨站在一侧。
陈凡往床上一躺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起太早。”
原来公子没有让自己侍寝的想法，小玉心中暗道惭愧，看来自己想多了，就转身回去，心中却有一丝失落。
晚上，陈凡躺在床上，外面月光照进来，他心道，终于在这个朝代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黄有财强撑着笑脸，当然，也强撑着恶心，把众人一一殷勤送到门口，又在院中吐了几番，方才回到屋内。
陈凡仍未告辞，正坐在桌旁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黄有财心中发毛，今天这玩笑算是开大了，说不准就会惹来弥天大祸，苦笑道：“陈家大侄子，你出的好主意，万一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他如此说是故意把陈凡拉下水，暗示主意是你出的，你也甭想别置身事外，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传出去，谁也落不到好。
陈凡却是一脸欠揍的表情：“砚台是你黄府大管家黄大亲手扔茅坑里的，也是他亲手捡上来的，更是你亲口命令拿出来给众人品尝的，管我何事？”
“陈凡，你……”
黄有财看对方话语中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责任倒全扣自己头上，一时有些气愤。
“黄老板，就算大家知道有我一份，但翌日我若武举殿试高中，你说大家会把气洒在谁头上？”
听闻陈凡的话，黄有财脊背一凉，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不利处境。一个是前途无量的武道天才，一个是人微言轻的商贾之家，谁会倒霉一清二楚。
当然，如果这陈凡还是他女婿，哪怕别人知道了，也会投鼠忌器，有所顾忌。若是双方再无干系，恐怕黄府将要独自承担众人的怒火。
黄有财一念及此，也就不敢再意气用事，当下不能跟陈凡闹僵了，说不准翌日还得仰仗他，就和缓下语气，主动示弱道：“陈家侄子，你可不能消遣黄叔，再说咱们以前好歹是……翁婿。”
提起“翁婿”时，黄有财自己也不好意思，这铁板钉钉的姻缘就是被他给主动辞了的。
陈凡对他如今的态度很是满意。他也不是故意坑对方的，是这系统……实在太不正经了。
陈凡抛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在外面买了处宅子，平时无人伺候，想来找黄老板讨个人。”
“谁？”黄有财慷慨道，“看上哪个下人，你尽管领走。”
黄有财没有感到丝毫为难，相反心里还有一丝窃喜。未来女婿无端搬出去住，难免会引来怀疑，到时难免露陷。若是自家的丫鬟仆人前去伺候，会打消别人的疑虑。他以为这陈凡是贪小便宜，不愿意自己出钱雇丫鬟，也就慷慨同意。
“就是前段时间一直伺候我的小玉。”陈凡道。
说话时，小玉恰好随着黄家大小姐黄佩瑶来到中厅，听到对方竟然跟老爷点名要自己，心下一慌，脸色莫名绯红。
平心而论，她对这陈凡挺有好感，也愿意伺候他。可如今形势比较敏感，她是黄家的丫鬟，而她的主人刚刚跟对方解除婚约，她若跟着去了，似乎太难为情。
黄佩瑶自从在后院得知真相后，极是震惊。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凡，怎么突然中了武举？
外面熙熙攘攘祝贺的客人，更让他对陈凡如今的地位有了直白的感受。
她心中五味杂陈。她内心对陈凡并不像昨日表现的那么冷酷无情，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毕竟陈凡也是有才学的。可这感情也不见得多深，知道对方仕途无望后，昨日她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解除了婚约。
她想嫁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依靠，一个能让她们黄家扬眉吐气的依靠，一个能让她终身荣华富贵的依靠。为了这依靠，她可以委屈自己的情感。
昨晚她虽然说了绝情的话，但晚上一个人独处时，还是有些黯然神伤。没想到对方今天竟然一鸣惊人，真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
黄佩瑶怪自己昨日不该冲动，说的话太绝情了，好歹留点转圜的余地。
如今黄家骑虎难下，需要她站出来。这陈凡一向被她的美貌迷得五迷三道，昨日还差点为她殉情，看来对她余情未了。她对自己很有自信，有把握挽回这份姻缘，对方既然前来，说明心中还是放不下，也就精心打扮一番，由小玉陪着亲自来到中厅，希望能让对方再次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可没想到的是，陈凡的目光掠过她时停也没停，径直落在了身边的小玉身上。
她也听到了刚刚陈凡的话，心中涌起一阵醋意，明白定然是小玉伺候陈凡时时引起他的好感。
她是大家闺秀，自重身份，自然不会一哭二闹的哀求。当下心里转了一转，有小玉伺候，不算断了联系，以后可以慢慢寻找机会。这小玉的心思她也看得懂，以后可以给公子当填房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淡淡地道：“小玉，你就去伺候公子吧，反正前段时间也一直是你伺候。有你在公子身边，我也放心。”
她话语里依然刻意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心姿态。
小玉看小姐发话，也就红着脸点点头。
陈凡却又道：“小玉的卖身契，我也一并带走，当初多少银子买的，我可以双倍付你们。”
“这个不妥，小玉就当黄府拨过去伺候公子的，薪俸我们照付就是。”黄有财一口回绝。她明白女儿心事，不能不未雨绸缪。
只要小玉的卖身契还在，她就是黄府的人，就得听黄府的。而且卖身契一日不还给对方，对方一日不自由，更别提嫁人。
他也怕这陈凡脑袋一热，把小玉娶做正房，岂不是断了女儿前程？
黄佩瑶却是心中失落，没想到对方竟然出双倍银子为无亲无故的丫鬟赎身，看来果然是重感情的。她忖度这陈凡前程远大，自然不会纳一个丫鬟为正房，也就不顾父亲频频使眼色，干脆道：“谈银两见外了，小玉也伺候我多年，本分勤快，卖身契我送给您就是。”
这黄家表面是黄有财在当家，其实私下里是黄佩瑶在操持一切。她精通算术，过目不忘，在生意上很有一套，所以大事上都是她在拿主意。当下黄有财看女儿如此说，也就不再反对。
陈凡本以为对方要千方百计阻挠，已经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准备，但没料到这黄佩瑶竟然如此爽快，倒是让他很是意外，也就多看了对方一眼。
刚刚照面时，为了表示自己的轻视，也为了报昨天的羞辱，他并未仔细瞧她。毕竟对美女而言，你忽视她的美貌，就是对她的无情打击。
如今细看，这黄佩瑶姿色果真不凡，身若杨柳，眉若远黛，鼻梁微挺，眼眸流动。可惜眼神中多了一丝精明气。
女人太精明了，不好！
陈凡看到黄佩瑶也深情地凝视自己，忙移开目光，拱手作别。
黄佩瑶看着陈凡和小玉的马车远去，心里空落落的。
唉！都怪自己太急功近利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玉一路上心怦怦乱跳。她心里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院，万一公子提出非分要求怎么办？自己是该拒绝？还是答应？
若是答应，是欲拒还迎好，还是半推半就好？
她虽然年幼，但从小做丫鬟，听着年长的丫鬟和姆妈闲言碎语多了，心性成熟的早，也晓得许多丫鬟陪男主子睡觉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她本来对这事挺反感，但对方若是公子，她倒真不是太抵触，何况她也有给公子做小的念头。至于做正房，她万万没有这个念头，虽然如今公子和小姐解除婚约，但她心底里，正房仍然是小姐。
陈凡却是并无杂念，他不过单纯是想在这个朝代庇护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放在自己那个年代，这小玉正是上初中的年龄呢。他虽然不想正经，但不正经并非等于禽兽。
回到自己院子后，陈凡瞧见小玉脸色泛红，惊讶道：“小玉，你咋了？是热的吗？”
“喔！不是……呃……是……是有点热。”小玉有些语无伦次。
“不要拘谨，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陈凡指着房子道，“我住正房，你就住偏房吧。这里是你的卖身契，你拿着。”
小玉一时愣了，为何要退回自己的卖身契？
“公子，您这是……”
“小玉，咱们以后不分主仆，你就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我按月付你俸禄，但你并没有卖给我，你要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可……”
小玉还是捋不清关系。不是主仆，但干的还是原来的活计，可卖身契回来了，两人就没有瓜葛，孤男寡女同住一院中，算怎么回事嘛？
难道公子真有纳自己为妾的打算？可还没做媒过定，就住在一起，羞死人了。
不过小玉也不深究了，当下手脚麻利地将正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然后打来开水，伺候完陈凡洗漱完，双手绞着袖角，拘谨站在一侧。
陈凡往床上一躺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起太早。”
原来公子没有让自己侍寝的想法，小玉心中暗道惭愧，看来自己想多了，就转身回去，心中却有一丝失落。
晚上，陈凡躺在床上，外面月光照进来，他心道，终于在这个朝代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