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戮心
“啊！”小玥却是未料到，那祸斗内丹在自己手中片刻，还没来得及观详清楚，发出一阵耀眼的红芒，牢牢吸附于掌心，似是要与自己融为一体。
“你怎么了?”秦辰宇见状，大是一惊，连忙使出体内的始青圣气，右手疾而抓向那祸斗内丹，试图将其分离。
奈何这吸附力委实强劲，却分离不得丝毫。眼睁睁地看着那祸斗内丹红大盛，随即一道极为强大的炽炎之气以小玥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连周边的奇花异草也像火烧般瞬间枯萎。
这一瞬间，就连秦辰宇清虚之境的修为也是感到皮肤灼热而裂开。此刻他已发挥十成的始青圣气，然灼热之感愈来愈烈，仿若将要把自己化为灰烬，只好反射般将其右手收了回来。
“啊！”小玥禁不住那祸斗内丹带来的灼痛，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便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秦辰宇急忙清除右手臂残余其中的灼烧之感，将倒于石桌面前的小玥揽于怀中，以中指按于她手腕处感应体内的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发觉那灼炎之气与其煞戾之气形如水火不容，相互对抗。不多时，然而那煞戾之气逐渐不敌，被灼炎之气给压了下去，如同被囚禁在牢笼的猛兽，无力施展其威。
小玥此刻整个人也被一阵红芒包裹，久久不散……
秦辰宇见她呼吸稳定，只是面容有些痛苦之色，不见得有何危险，也就放下心来，心道：“这上古妖兽祸斗的内丹果真有奇效，她体内的那股令人心惊的煞戾之气竟然不是敌手！”
……
“吼吼！”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兽叫声，吓了秦辰宇一跳。他警惕心一起，转头来向后方看去……
映入自己眼中的是一人两异兽！引人注目的那两异兽，极为不凡。
其中一异兽浑身雪白，狮子身姿，龙首，有两鹿角，山羊胡子，还有两翼，高莫一丈，长二丈多，颇为神威。它背上面还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粗布褐衣的清瘦老者，只见他身躯挺直不佝偻，精神矍铄而祥和，正微微笑意打量着自己。
而另一异兽亦是浑身雪白，龙首，身姿为马，有獠牙，身姿只不过多了些五颜六色奇特的花纹，鬃毛为红色，脖子较长，身高于另一头异兽相仿，双目有雷光闪动，它正凶相毕露望着小玥发出阵阵低吼声。
“这，这不是神兽白泽①与我峊剑派的镇山灵兽吉光②么?！”秦辰宇大吃一惊，心里一个咯噔。
门派有传言，自祖师阴阳老祖开山立派不久，有神兽白泽自行而来。白泽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透过去，晓未来，亦能说人言。那时除了阴阳老祖以及三大弟子之外门派中无人能见过此神兽，如今却也不知有几人能得以真见。
而镇山灵兽吉光，据传是阴阳老祖大弟子无剑年轻时在于东海收服，后因长期守卫门派禁地镇魔禁妖塔而难见其踪，不知藏匿禁地何处了，就连濮阳盅琰也少能见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吉光奔跑如雷，其速如风，更能以强大的念力召唤九天神雷，故为许多邪魔妖道的克星，以此能力镇守镇魔禁妖塔。
想不到今日秦辰宇运气极好，两头异兽能亲眼目睹。
却不知，这两头异兽同是现身此处是为何?
“你这后生小辈可是那濮阳盅琰的弟子?呵呵，资质倒是不错，相较起来，比那濮阳盅琰好上许多。”那名清瘦老者一脸赞许，只是那一双目光如炬，在秦辰宇眼里，就好像自己心中任何事都藏不住。
“正是，请问前辈何许人也?”秦辰宇不敢怠慢，这名清瘦老者看似普通，实则可能修为高深，任人看不出任何名堂来，况且他又坐在白泽背上，敢直呼师尊名讳。
“老朽乃这峊剑派之人，你叫我悭老就好”，这名老者从白泽神兽身上跳下，来到秦辰宇面前，将目光移到他背后的小玥身上。
“悭老?”秦辰宇在头脑中细细搜索，发现以这十二年的经历，并没听闻这么一人，就连其师尊也说起门派中可还有什么重要人物，他直呼师尊其名，想必辈分比起师尊要高。而门中比起师尊辈分高的也就有五人，开派祖师阴阳老祖、后有五剑师尊，无痕、白隐三位师叔，以及师兄秋溪谷。
除去阴阳老祖、无剑祖师仙逝，又有无痕、白隐、秋溪谷，可这位“悭老”好像并不是这其中一人，莫不是师尊那一代的长老?
那悭老将目光又转回到秦辰宇身上，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后生，你不要猜了，老朽就是峊剑派濮阳盅琰上一辈的长老。”
秦辰宇有些吃惊，想必这老者修为甚至高深，与神兽白泽、灵兽吉光同时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若不是那吉光发出嘶吼声，只怕自己清虚之境的修为还未察觉。可是，这位老者似乎体内并无任何真气流动，面色也无返老还童之状。
“这女娃倒是有几分奇特之处，你方才是否给她接触了上古妖兽祸斗的内丹?”悭老脸上透露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正是，这可有何问题?”秦辰宇觉得觉得这位悭老是峊剑派的前辈，神秘莫测也不好隐瞒。
“呵呵，这妖兽祸斗乃上古凶兽，其内丹中蕴含的淳厚火之真元委实罕见，你是何处得到的?不过这女娃体内的煞戾之气倒也不简单，竟是被火之真元牵抑住了！命不该绝啊！”悭老顺了顺雪白的须胡，笑道。
“煞戾之气！”秦辰宇闻言心中一动，莫非这位神秘的悭老知晓其缘故，行了一礼，便道：“请悭老前辈不吝指教！”
悭老似乎知晓秦辰宇问的何意，徐徐答道：“这煞戾之气乃是大凶之物，极为莽横霸道异常，若在人体内可肆无忌惮毁掉任督二脉、奇经八脉等，重者修为不高顷刻惨死，轻者也只有满满等死而已！因为这煞戾之气与老朽峊剑派锁修炼的真气有相生相克之状，以这女娃体内的煞戾之气，若无玉虚之境的修为怕是奈何不得分毫！”
“那么请问这煞戾之气又是如何而来?”秦辰宇问道。
“想必你听闻过本门的禁器吧?”悭老看向秦辰宇，脸色有几分莫名之意。
“禁器?”秦辰宇闻言心中一惊，这禁器在这十二年里，仙剑比试大会后时刻有耳闻，然门派中的长老却也没见过，据说它掌握与掌门仙人师尊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擅用禁器，也不知藏匿在何处。
“不错！想必你应该听闻自己师尊提过，峊剑派的存在也只是为了这禁器。”悭老说完突然转身，背对着秦辰宇，慢步走向白泽神兽，骑了上去。
那吉光灵兽一直就那么瞪着昏迷的小玥，带着几分敌意，却是无任何攻击之意，相反，这一刻它倏然转身，浑身带着雷电疾跑飞离，如一道雷光，眨眼不见。
“后生，老朽今日就说这么多了，你自己保重罢！”
“吾观你身世奇特，机缘甚多，但命途多舛，可要坚守三寸灵台，切勿犯下诛心之过，以免遭遇大祸，告辞！”那神兽白泽却是在秦辰宇惊愕的目光中说出了人话。
秦辰宇看着神兽白泽白翅一展，脚下须臾之间诞生云气，载着悭老飞而离去，目光带着几分难明、惊疑。
……
狱法山周边。
不知名的一荒村处。
陌雨萱在一屋檐下满满醒来，面色苍白，显得更加冷意。那上古凶兽梼杌怕是有十层之力伤了自己，本就实力差距太大，故而受了重伤，也是情理之中。
她缓缓站起身子，艰难直立，眼神带着几分迷茫打量着四处。
“我这是在那儿?”陌雨萱心中一阵疑问，不由得想起了在狱法山里发生的事情。
“他呢？！”陌雨萱冷意的面色有了几分急切，四处打量着。
并无任何意外，在一大树下发现了慕容天奇的身影，但见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眉头微皱，面色苍白，右手还握着一柄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古剑。
“你怎么了?”陌雨萱一步一瘸向他走进在，见其眉头不展，痛苦之色跃然于脸上，似在抵御着什么。
“咳，咳……”慕容天奇不仅咳出了几口鲜血，染红了衣袍，见到陌雨萱近身，坚毅的面色一厉，喝道：“你别过来！”
陌雨萱瞬间止步，低眉沉默着。
慕容天奇并未料到，出了狱法山这古剑的凶戾之气与体内的煞戾之气由相融到最后排斥，肆意地冲击宿主身体每一处地方，神智难明，带来痛不欲生之感，最后，似要操控自己，若不是凭借自身深厚的修为，怕是早已坚持不住。
陌雨萱怔怔地看着，对于他的情况不明所以，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吗，不要紧罢?”
“速速离开，我……我快要坚持不住！”慕容天奇大声叱道。说罢，倏然他整个人气势一变，双目乏出一道妖异的白芒，一股强大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从体内爆发而出，震碎了以自身为中心方圆五丈的地面，身子化为一道黑影冲向陌雨萱，左手疾抓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你……”陌雨萱剧烈挣扎，几乎感到要窒息而亡。她看着他那右手中的奇异古剑，对着他一双带有杀戮疯狂的眼神，迷惑不解，心里有许些悲意，脑海里不禁回忆着十二年前的画面。
那个十二年前，谁也未料到大祸突然降临而来。
他本是泾阳城慕容家族的少爷，身份高贵，童真之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自己只是泾阳城外的一樵夫之女，然从小天生丽质，遭到不少恶霸欺凌。有一天，那些恶霸想将自己强行带走，爹娘奋起反抗被杀身亡，所幸遇到慕容家族外出办事的唐管家与慕容少爷一行人，将自己救了下来，那唐管家见状不忍，于是把自己带到了慕容家族。在慕容家族里那少爷对自己百般照顾，就连外出戏玩遭到同龄孩童恶狠狠欺凌殴打，他也总是用那一柔弱的小背护着自己不受伤害。
他的心总是那么善良，护着自己，眼神兀自坚定。
直到那一日，两人外出玩乐而归，却看到了令自己与他永生难忘惨绝人寰的情景，慕容家族上下所有人不知何因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甚至，那和蔼慈祥的唐管家，与慕容族长以及夫人残肢四处而不瞑目。
在那大堂中央，站立着一个身着靓蓝色长袍面如恶魔的人……
自那以后，他变了，沉默寡言，不计后果，一心想要复仇。
只是在意的，是原本善良的他，不管遇到任何危险，都会毫不犹豫地保护着自己。
陌雨萱看着发狂如魔的慕容天奇，这面目，就跟那十二年前见到的如同一澈。眼眸不禁微微湿润。
慕容天奇此刻像是神智已复，看到了她留下了眼泪，左手巍巍颤抖着，内心一软，将她放了下来。
“啊……”慕容天奇此刻七窍流血，惨不忍睹，“砰地”一声向后倒去。
陌雨萱吃疼不已，但还是艰难站起身子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查探着他的伤势，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像是走火入魔。
她的眼眸注意到了他右手中的那柄奇异古剑，它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紧紧依附于手中，吸收着猩红的鲜血。
(注①：白泽，为神话中神兽，相传有圣人治理天下才会出现，口出人言而知天下万物事；②吉光，传说中灵兽，与腾黄一般，为马身，寿八千，毛发为珍稀之物，有一成语为吉光片羽，就是形容事物稀罕之意。)
(本章完)
“你怎么了?”秦辰宇见状，大是一惊，连忙使出体内的始青圣气，右手疾而抓向那祸斗内丹，试图将其分离。
奈何这吸附力委实强劲，却分离不得丝毫。眼睁睁地看着那祸斗内丹红大盛，随即一道极为强大的炽炎之气以小玥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连周边的奇花异草也像火烧般瞬间枯萎。
这一瞬间，就连秦辰宇清虚之境的修为也是感到皮肤灼热而裂开。此刻他已发挥十成的始青圣气，然灼热之感愈来愈烈，仿若将要把自己化为灰烬，只好反射般将其右手收了回来。
“啊！”小玥禁不住那祸斗内丹带来的灼痛，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便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秦辰宇急忙清除右手臂残余其中的灼烧之感，将倒于石桌面前的小玥揽于怀中，以中指按于她手腕处感应体内的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发觉那灼炎之气与其煞戾之气形如水火不容，相互对抗。不多时，然而那煞戾之气逐渐不敌，被灼炎之气给压了下去，如同被囚禁在牢笼的猛兽，无力施展其威。
小玥此刻整个人也被一阵红芒包裹，久久不散……
秦辰宇见她呼吸稳定，只是面容有些痛苦之色，不见得有何危险，也就放下心来，心道：“这上古妖兽祸斗的内丹果真有奇效，她体内的那股令人心惊的煞戾之气竟然不是敌手！”
……
“吼吼！”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兽叫声，吓了秦辰宇一跳。他警惕心一起，转头来向后方看去……
映入自己眼中的是一人两异兽！引人注目的那两异兽，极为不凡。
其中一异兽浑身雪白，狮子身姿，龙首，有两鹿角，山羊胡子，还有两翼，高莫一丈，长二丈多，颇为神威。它背上面还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粗布褐衣的清瘦老者，只见他身躯挺直不佝偻，精神矍铄而祥和，正微微笑意打量着自己。
而另一异兽亦是浑身雪白，龙首，身姿为马，有獠牙，身姿只不过多了些五颜六色奇特的花纹，鬃毛为红色，脖子较长，身高于另一头异兽相仿，双目有雷光闪动，它正凶相毕露望着小玥发出阵阵低吼声。
“这，这不是神兽白泽①与我峊剑派的镇山灵兽吉光②么?！”秦辰宇大吃一惊，心里一个咯噔。
门派有传言，自祖师阴阳老祖开山立派不久，有神兽白泽自行而来。白泽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透过去，晓未来，亦能说人言。那时除了阴阳老祖以及三大弟子之外门派中无人能见过此神兽，如今却也不知有几人能得以真见。
而镇山灵兽吉光，据传是阴阳老祖大弟子无剑年轻时在于东海收服，后因长期守卫门派禁地镇魔禁妖塔而难见其踪，不知藏匿禁地何处了，就连濮阳盅琰也少能见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吉光奔跑如雷，其速如风，更能以强大的念力召唤九天神雷，故为许多邪魔妖道的克星，以此能力镇守镇魔禁妖塔。
想不到今日秦辰宇运气极好，两头异兽能亲眼目睹。
却不知，这两头异兽同是现身此处是为何?
“你这后生小辈可是那濮阳盅琰的弟子?呵呵，资质倒是不错，相较起来，比那濮阳盅琰好上许多。”那名清瘦老者一脸赞许，只是那一双目光如炬，在秦辰宇眼里，就好像自己心中任何事都藏不住。
“正是，请问前辈何许人也?”秦辰宇不敢怠慢，这名清瘦老者看似普通，实则可能修为高深，任人看不出任何名堂来，况且他又坐在白泽背上，敢直呼师尊名讳。
“老朽乃这峊剑派之人，你叫我悭老就好”，这名老者从白泽神兽身上跳下，来到秦辰宇面前，将目光移到他背后的小玥身上。
“悭老?”秦辰宇在头脑中细细搜索，发现以这十二年的经历，并没听闻这么一人，就连其师尊也说起门派中可还有什么重要人物，他直呼师尊其名，想必辈分比起师尊要高。而门中比起师尊辈分高的也就有五人，开派祖师阴阳老祖、后有五剑师尊，无痕、白隐三位师叔，以及师兄秋溪谷。
除去阴阳老祖、无剑祖师仙逝，又有无痕、白隐、秋溪谷，可这位“悭老”好像并不是这其中一人，莫不是师尊那一代的长老?
那悭老将目光又转回到秦辰宇身上，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后生，你不要猜了，老朽就是峊剑派濮阳盅琰上一辈的长老。”
秦辰宇有些吃惊，想必这老者修为甚至高深，与神兽白泽、灵兽吉光同时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若不是那吉光发出嘶吼声，只怕自己清虚之境的修为还未察觉。可是，这位老者似乎体内并无任何真气流动，面色也无返老还童之状。
“这女娃倒是有几分奇特之处，你方才是否给她接触了上古妖兽祸斗的内丹?”悭老脸上透露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正是，这可有何问题?”秦辰宇觉得觉得这位悭老是峊剑派的前辈，神秘莫测也不好隐瞒。
“呵呵，这妖兽祸斗乃上古凶兽，其内丹中蕴含的淳厚火之真元委实罕见，你是何处得到的?不过这女娃体内的煞戾之气倒也不简单，竟是被火之真元牵抑住了！命不该绝啊！”悭老顺了顺雪白的须胡，笑道。
“煞戾之气！”秦辰宇闻言心中一动，莫非这位神秘的悭老知晓其缘故，行了一礼，便道：“请悭老前辈不吝指教！”
悭老似乎知晓秦辰宇问的何意，徐徐答道：“这煞戾之气乃是大凶之物，极为莽横霸道异常，若在人体内可肆无忌惮毁掉任督二脉、奇经八脉等，重者修为不高顷刻惨死，轻者也只有满满等死而已！因为这煞戾之气与老朽峊剑派锁修炼的真气有相生相克之状，以这女娃体内的煞戾之气，若无玉虚之境的修为怕是奈何不得分毫！”
“那么请问这煞戾之气又是如何而来?”秦辰宇问道。
“想必你听闻过本门的禁器吧?”悭老看向秦辰宇，脸色有几分莫名之意。
“禁器?”秦辰宇闻言心中一惊，这禁器在这十二年里，仙剑比试大会后时刻有耳闻，然门派中的长老却也没见过，据说它掌握与掌门仙人师尊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擅用禁器，也不知藏匿在何处。
“不错！想必你应该听闻自己师尊提过，峊剑派的存在也只是为了这禁器。”悭老说完突然转身，背对着秦辰宇，慢步走向白泽神兽，骑了上去。
那吉光灵兽一直就那么瞪着昏迷的小玥，带着几分敌意，却是无任何攻击之意，相反，这一刻它倏然转身，浑身带着雷电疾跑飞离，如一道雷光，眨眼不见。
“后生，老朽今日就说这么多了，你自己保重罢！”
“吾观你身世奇特，机缘甚多，但命途多舛，可要坚守三寸灵台，切勿犯下诛心之过，以免遭遇大祸，告辞！”那神兽白泽却是在秦辰宇惊愕的目光中说出了人话。
秦辰宇看着神兽白泽白翅一展，脚下须臾之间诞生云气，载着悭老飞而离去，目光带着几分难明、惊疑。
……
狱法山周边。
不知名的一荒村处。
陌雨萱在一屋檐下满满醒来，面色苍白，显得更加冷意。那上古凶兽梼杌怕是有十层之力伤了自己，本就实力差距太大，故而受了重伤，也是情理之中。
她缓缓站起身子，艰难直立，眼神带着几分迷茫打量着四处。
“我这是在那儿?”陌雨萱心中一阵疑问，不由得想起了在狱法山里发生的事情。
“他呢？！”陌雨萱冷意的面色有了几分急切，四处打量着。
并无任何意外，在一大树下发现了慕容天奇的身影，但见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眉头微皱，面色苍白，右手还握着一柄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古剑。
“你怎么了?”陌雨萱一步一瘸向他走进在，见其眉头不展，痛苦之色跃然于脸上，似在抵御着什么。
“咳，咳……”慕容天奇不仅咳出了几口鲜血，染红了衣袍，见到陌雨萱近身，坚毅的面色一厉，喝道：“你别过来！”
陌雨萱瞬间止步，低眉沉默着。
慕容天奇并未料到，出了狱法山这古剑的凶戾之气与体内的煞戾之气由相融到最后排斥，肆意地冲击宿主身体每一处地方，神智难明，带来痛不欲生之感，最后，似要操控自己，若不是凭借自身深厚的修为，怕是早已坚持不住。
陌雨萱怔怔地看着，对于他的情况不明所以，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吗，不要紧罢?”
“速速离开，我……我快要坚持不住！”慕容天奇大声叱道。说罢，倏然他整个人气势一变，双目乏出一道妖异的白芒，一股强大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从体内爆发而出，震碎了以自身为中心方圆五丈的地面，身子化为一道黑影冲向陌雨萱，左手疾抓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你……”陌雨萱剧烈挣扎，几乎感到要窒息而亡。她看着他那右手中的奇异古剑，对着他一双带有杀戮疯狂的眼神，迷惑不解，心里有许些悲意，脑海里不禁回忆着十二年前的画面。
那个十二年前，谁也未料到大祸突然降临而来。
他本是泾阳城慕容家族的少爷，身份高贵，童真之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自己只是泾阳城外的一樵夫之女，然从小天生丽质，遭到不少恶霸欺凌。有一天，那些恶霸想将自己强行带走，爹娘奋起反抗被杀身亡，所幸遇到慕容家族外出办事的唐管家与慕容少爷一行人，将自己救了下来，那唐管家见状不忍，于是把自己带到了慕容家族。在慕容家族里那少爷对自己百般照顾，就连外出戏玩遭到同龄孩童恶狠狠欺凌殴打，他也总是用那一柔弱的小背护着自己不受伤害。
他的心总是那么善良，护着自己，眼神兀自坚定。
直到那一日，两人外出玩乐而归，却看到了令自己与他永生难忘惨绝人寰的情景，慕容家族上下所有人不知何因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甚至，那和蔼慈祥的唐管家，与慕容族长以及夫人残肢四处而不瞑目。
在那大堂中央，站立着一个身着靓蓝色长袍面如恶魔的人……
自那以后，他变了，沉默寡言，不计后果，一心想要复仇。
只是在意的，是原本善良的他，不管遇到任何危险，都会毫不犹豫地保护着自己。
陌雨萱看着发狂如魔的慕容天奇，这面目，就跟那十二年前见到的如同一澈。眼眸不禁微微湿润。
慕容天奇此刻像是神智已复，看到了她留下了眼泪，左手巍巍颤抖着，内心一软，将她放了下来。
“啊……”慕容天奇此刻七窍流血，惨不忍睹，“砰地”一声向后倒去。
陌雨萱吃疼不已，但还是艰难站起身子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查探着他的伤势，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像是走火入魔。
她的眼眸注意到了他右手中的那柄奇异古剑，它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紧紧依附于手中，吸收着猩红的鲜血。
(注①：白泽，为神话中神兽，相传有圣人治理天下才会出现，口出人言而知天下万物事；②吉光，传说中灵兽，与腾黄一般，为马身，寿八千，毛发为珍稀之物，有一成语为吉光片羽，就是形容事物稀罕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