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初经（庆平六年六月二十二）
庆平六年六月二十二晴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爷子，他点点头，说：控制好阴劲，确实能让你这内力暗器成型并维持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阳劲被雕琢得太过细小，威力就会减少。以你目前的想法，弄出来的暗器，打人是能打，但杀伤效果还是不理想。
我原来跟老爷子说过，我研究这个内力暗器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能不能伤人杀敌无所谓。但这只是表明我享受过程的态度，绝不是我对结果一点都不在乎，也绝不是我口是心非，我再强调一下，绝不是我口是心非。
我就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老爷子捋捋胡子，说：其实三止已经告诉你了。
我仔细回想三止说过的话，。
老爷子就说：他刚听说你这内力暗器的想法时，就提到了“凝炼”二字。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说：是了！三止武学造诣高深，他很自然地认为我对内力的“雕琢”就是“凝炼”，但其实我只是用减损的方式让内力变得细小。
老爷子点点头，说：就好比本来是一根铁棒，你的想法是不断打磨，去掉许多，最后只留下一根针。而三止的想法是将这根铁棒压缩，不损一毫，做成针后，不仅变得锐利，还会比原来的铁棒更加坚固锐利。
我又忍不住感慨，我研究了这么久，人家三止只是听了我的想法，就很自然地找到了关键，而且他自己甚至都没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老爷子站起来，说：所以你不应该是借助阴劲雕琢阳劲，而应该是用阴劲凝炼阳劲然后加以维持，不浪费一分一毫的内力，如此暗器成型，威力亦可大增。
我心里开心，但是又有了新的疑问，就说：浮生醉梦这功夫已经把阴劲用的很好了，那这内力暗器对您来说应该很容易做到啊，您怎么不试试？
老爷子却说，一个人能练成什么样的功夫都是造化，能做到和去做成并不是一回事。
我又问他：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阴阳均衡，那会怎么样？
老爷子说：你还记得洛阳小酒坊你给我敬酒的事吗？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阳劲可以创伤外物，但是它不能创伤另一个阳劲，阴劲可以控制阳劲，但是它不能控制别人的阳劲，所以一个人的内力是不能对另一个人的内力产生影响的。
照这么说，我就算当时不搞清浮生醉梦的流向，直接用内力去攻击酒碗，也能撞翻它。
我就说：那浮生醉梦遇上内功高手不就吃亏了吗？
老爷子就笑：我的内力虽然影响不了他的内力，但是可以影响他的人啊，他手往哪指，脚往哪踢被我弄乱了，招式不也就乱了吗？
我暗骂自己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然后就说：您还是没告诉我，做到了阴阳均衡，到底会怎么样。
老爷子神秘一笑，说：依我看，阴阳均衡，会形成一种全新的内力，或者说那才应该是我们修炼的内力本来的样子，我称它为太初之气，它不仅可以创伤外物，还可以影响别人的内力，所以我这引用阴劲，调和两劲的内功心法，就叫太初经。
不仅能创伤外物，还能够影响别人的内力，这估计也只存在于想象之中了吧。
我心想：还是专心把自己的小针磨好再说吧。
后来三止和逆僧回来了，我看逆僧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三止也有些发愁，我问了问，三止就说是有人给他传了信，他要回寺，就想劝逆僧和自己一同出去，可是逆僧死活不同意。
老爷子听完马上也劝起来，两个人苦口婆心，就跟哄小孩一样对逆僧轮番进攻。我看着这两个人默契的配合，心想：看这样子，三止当初把老爷子叫过来，可能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不想轻易动地方似乎是老人家的通病，无论他是江湖高手，还是平民百姓。
可说到最后，逆僧颇有点那种你们要是嫌我烦就都走，我自己留在这死得安静，谁也不拖累的意思。
三止见劝说无用，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逆僧回了木屋。
我就问老爷子：这出去一下三天的山路，逆僧前辈这病还禁得住折腾吗？
老爷子说：昨天三止跟我说，他最近发现了一条出山的捷径，大概一天就可以出去，只是这路不好走，所以才把我叫过来帮忙。
我说：那事不宜迟啊，咱们还不马上动身。
老爷子叹口气，说：你也看到了，劝不动，怎么走？
我就说：这人老了之后吧，都有点固执，认死理，咱们不想拗了他的意思其实也只是求了个自己心安，觉得至少我让他顺心如意了。可是这其实是害了他啊，你们也说了，这山里的寒凉之气对他不好。等他出去了可能会怨咱们，但只要他身子能舒服一点，咱们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老爷子点点头，说：关心则乱，还是你想得通透，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抬着他硬走？
我说：我看逆僧前辈这脾气，硬让他走也不太可行，他不是经常会睡过去吗？
老爷子说：你还真敢出主意，那他要是半路上醒了，闹腾怎么办？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然后从里面拿出来几颗果子，果子虽然有些不新鲜了，皮有点皱，但颜色还是挺好看。
这是老爷子跟我讲的那种吃了会昏睡四个时辰的野果。
我问：这个，能不能用？
今天早上，当我把昏睡过去的逆僧背到背上时，老爷子对我说了一句：小持子，以后我是不是该防着你点。
我心想：你想不出好办法，我帮你的忙，你居然还这么说。我就说：想仿也得防的住，这手段浮生醉梦也没办法。
老爷子啪一下打在我的脑袋上，我不理他背着逆僧往外走，三止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念叨：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老爷子就说：主意我徒弟出的，东西是我喂的，没你的罪过，快点走吧。
我和老爷子进山的时候是从河下游走过来的，这次要出山，三止却领着我们继续往上游走，路上我们换着背人，除了吃东西歇了会，一刻不停，一直走到太阳西斜。
中间逆僧醒过来一次，但是病情发作，左肋疼得厉害，根本没功夫闹腾，被逆僧用内力平复了一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走着，我听见前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就问：前面是？
三止这时正背着逆僧，所以不敢大声说话，他说：是从这栖霞山上坠下来的一个小瀑布。
我们便继续往前，慢慢就看到了那瀑布的全貌，只见它从山上坠下，因为水势不大，风大之时还会随风微动，就像一缕轻纱挂在了这山峰之上，霞光洒落，倒有一分特别的灵动之美。
我问：接下来咱们往哪走？
三止说：上山，到瀑布的源头。
老爷子仰头看看，说：背着老三止，不仅要保证他安全还要保证他舒服，咱们就在这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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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密经》
失魂果，生于江州深山密林，攀缘树木而长，厌光，茎叶为褐，花为淡黄，果色红艳，味甘甜，服之昏睡，周遭多潜猛兽，为麻痹之良药。
(本章完)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爷子，他点点头，说：控制好阴劲，确实能让你这内力暗器成型并维持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阳劲被雕琢得太过细小，威力就会减少。以你目前的想法，弄出来的暗器，打人是能打，但杀伤效果还是不理想。
我原来跟老爷子说过，我研究这个内力暗器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能不能伤人杀敌无所谓。但这只是表明我享受过程的态度，绝不是我对结果一点都不在乎，也绝不是我口是心非，我再强调一下，绝不是我口是心非。
我就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老爷子捋捋胡子，说：其实三止已经告诉你了。
我仔细回想三止说过的话，。
老爷子就说：他刚听说你这内力暗器的想法时，就提到了“凝炼”二字。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说：是了！三止武学造诣高深，他很自然地认为我对内力的“雕琢”就是“凝炼”，但其实我只是用减损的方式让内力变得细小。
老爷子点点头，说：就好比本来是一根铁棒，你的想法是不断打磨，去掉许多，最后只留下一根针。而三止的想法是将这根铁棒压缩，不损一毫，做成针后，不仅变得锐利，还会比原来的铁棒更加坚固锐利。
我又忍不住感慨，我研究了这么久，人家三止只是听了我的想法，就很自然地找到了关键，而且他自己甚至都没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老爷子站起来，说：所以你不应该是借助阴劲雕琢阳劲，而应该是用阴劲凝炼阳劲然后加以维持，不浪费一分一毫的内力，如此暗器成型，威力亦可大增。
我心里开心，但是又有了新的疑问，就说：浮生醉梦这功夫已经把阴劲用的很好了，那这内力暗器对您来说应该很容易做到啊，您怎么不试试？
老爷子却说，一个人能练成什么样的功夫都是造化，能做到和去做成并不是一回事。
我又问他：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阴阳均衡，那会怎么样？
老爷子说：你还记得洛阳小酒坊你给我敬酒的事吗？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阳劲可以创伤外物，但是它不能创伤另一个阳劲，阴劲可以控制阳劲，但是它不能控制别人的阳劲，所以一个人的内力是不能对另一个人的内力产生影响的。
照这么说，我就算当时不搞清浮生醉梦的流向，直接用内力去攻击酒碗，也能撞翻它。
我就说：那浮生醉梦遇上内功高手不就吃亏了吗？
老爷子就笑：我的内力虽然影响不了他的内力，但是可以影响他的人啊，他手往哪指，脚往哪踢被我弄乱了，招式不也就乱了吗？
我暗骂自己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然后就说：您还是没告诉我，做到了阴阳均衡，到底会怎么样。
老爷子神秘一笑，说：依我看，阴阳均衡，会形成一种全新的内力，或者说那才应该是我们修炼的内力本来的样子，我称它为太初之气，它不仅可以创伤外物，还可以影响别人的内力，所以我这引用阴劲，调和两劲的内功心法，就叫太初经。
不仅能创伤外物，还能够影响别人的内力，这估计也只存在于想象之中了吧。
我心想：还是专心把自己的小针磨好再说吧。
后来三止和逆僧回来了，我看逆僧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三止也有些发愁，我问了问，三止就说是有人给他传了信，他要回寺，就想劝逆僧和自己一同出去，可是逆僧死活不同意。
老爷子听完马上也劝起来，两个人苦口婆心，就跟哄小孩一样对逆僧轮番进攻。我看着这两个人默契的配合，心想：看这样子，三止当初把老爷子叫过来，可能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不想轻易动地方似乎是老人家的通病，无论他是江湖高手，还是平民百姓。
可说到最后，逆僧颇有点那种你们要是嫌我烦就都走，我自己留在这死得安静，谁也不拖累的意思。
三止见劝说无用，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逆僧回了木屋。
我就问老爷子：这出去一下三天的山路，逆僧前辈这病还禁得住折腾吗？
老爷子说：昨天三止跟我说，他最近发现了一条出山的捷径，大概一天就可以出去，只是这路不好走，所以才把我叫过来帮忙。
我说：那事不宜迟啊，咱们还不马上动身。
老爷子叹口气，说：你也看到了，劝不动，怎么走？
我就说：这人老了之后吧，都有点固执，认死理，咱们不想拗了他的意思其实也只是求了个自己心安，觉得至少我让他顺心如意了。可是这其实是害了他啊，你们也说了，这山里的寒凉之气对他不好。等他出去了可能会怨咱们，但只要他身子能舒服一点，咱们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老爷子点点头，说：关心则乱，还是你想得通透，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抬着他硬走？
我说：我看逆僧前辈这脾气，硬让他走也不太可行，他不是经常会睡过去吗？
老爷子说：你还真敢出主意，那他要是半路上醒了，闹腾怎么办？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然后从里面拿出来几颗果子，果子虽然有些不新鲜了，皮有点皱，但颜色还是挺好看。
这是老爷子跟我讲的那种吃了会昏睡四个时辰的野果。
我问：这个，能不能用？
今天早上，当我把昏睡过去的逆僧背到背上时，老爷子对我说了一句：小持子，以后我是不是该防着你点。
我心想：你想不出好办法，我帮你的忙，你居然还这么说。我就说：想仿也得防的住，这手段浮生醉梦也没办法。
老爷子啪一下打在我的脑袋上，我不理他背着逆僧往外走，三止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念叨：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老爷子就说：主意我徒弟出的，东西是我喂的，没你的罪过，快点走吧。
我和老爷子进山的时候是从河下游走过来的，这次要出山，三止却领着我们继续往上游走，路上我们换着背人，除了吃东西歇了会，一刻不停，一直走到太阳西斜。
中间逆僧醒过来一次，但是病情发作，左肋疼得厉害，根本没功夫闹腾，被逆僧用内力平复了一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走着，我听见前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就问：前面是？
三止这时正背着逆僧，所以不敢大声说话，他说：是从这栖霞山上坠下来的一个小瀑布。
我们便继续往前，慢慢就看到了那瀑布的全貌，只见它从山上坠下，因为水势不大，风大之时还会随风微动，就像一缕轻纱挂在了这山峰之上，霞光洒落，倒有一分特别的灵动之美。
我问：接下来咱们往哪走？
三止说：上山，到瀑布的源头。
老爷子仰头看看，说：背着老三止，不仅要保证他安全还要保证他舒服，咱们就在这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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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密经》
失魂果，生于江州深山密林，攀缘树木而长，厌光，茎叶为褐，花为淡黄，果色红艳，味甘甜，服之昏睡，周遭多潜猛兽，为麻痹之良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