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王道与霸凌
魏王说道，
“莫相曾和我说过，他作为奇士的目的是要让魏国一统天下。如此又怎么会与寡人的目的不合呢？”
李宁问道，
“想必那莫相是和大王说了，在我们奇士的世界中，这天下最后是被秦国统一的吧？”
魏王点头道，
“正因如此，我才深知莫相灭秦之必要。”
李宁说道，
“那莫相有没有和大王说过，秦灭六国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呢？”
魏王摇头道，
“这倒没有。”
李宁笑了笑，说道，
“这些事情，莫相怕是万万不敢对大王说的。”
见魏王生疑，李宁又说道。
“秦灭六国之后，施暴虐于天下，仅历二世而亡，彼时，反叛之民如翻江之水，涌入咸阳，叛军屠尽秦国公室，一把大火焚灭壮丽秦宫，至此存国五百多年的秦国被付之一炬了。”
“国行霸道纵然能赢一时，但若失了天下人心，当我魏国征服天下之时，距离亡国灭种也就不远了。”
“而届时那莫相，却已赢得了这鬼谷争霸，他将头顶着鬼谷子的名号，拥八百年之寿，快活逍遥去了。又哪肯和魏国一起沉沦呢？”
听了李宁的话，魏王颤巍巍地问道，
“先生所言可否属实？”
李宁笑了笑说道，
“陛下大可将此事问于赵之牧英，楚之邹业，齐之管女，又或是直接问莫相本人。”
这时，惠施拱手出列，说道，
“大王，李先生所言霸道之恶果。乃是天理，毋庸质疑啊。”
魏王叹了口气。此时他的眼神闪烁，后退了两步，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
“寡人敢问先生之志。”
李宁拱手说道，
“首先当然是为了活命，当今天下，唯有魏王方能护我周全。”
魏王一听，赞叹道，
“先生真乃实诚之人啊。”
李宁又说道，
“其次，我将辅佐大王改霸道为王道，不求速灭诸侯，而是要立仁义信义于天下。当天下各国人心归附我魏国之时，魏王后世子孙再行夺取天下之举，如此，我魏便可同昔日之周，享千年之国祚。”
魏王一听，甚喜，令左右拿酒过来，魏王高举酒爵，对大臣们说道，
“寡人不欲做那一世之君，要成就后世千秋之霸业。列为定要竭力助我，我们共饮此爵。”
众大臣皆饮干爵中之酒，无不当场称彩者。
当晚，一匹快马出大梁，一路奔袭，马到驿站之时，换马不换人，信使手拿紧要公文赶往栎阳魏军大营。
此时的魏军大营，金鸣马嘶，士兵枕戈待战。只等天一大亮后，那莫帅一声攻城的号令了。
、信使到了营中，直奔莫自傲的营帐，在说明来意后，莫自傲屈膝领旨。
“我王有令，命丞相大将军即日回师大梁，在稍作休整之后，屡韩齐合纵伐赵之约。”
莫自傲接旨之后送别信使，然后打开密令一看，这绢帛之上果然盖着大王的玺印。
就在这时，庞涓入账禀报，原来从大梁来的密探也到了营中。
密探见了莫自傲之后。当即献上密奏，在密奏之中详细记录了李宁在魏王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当时魏王的反应。
莫自傲看完之后，将密奏递给了庞涓，庞涓阅后惊道，
“大梁有变，事情恐怕对老师不利啊。”
莫自傲笑道，
“能有何变？”
“只要魏国身处四战之地的情形没有变，那是谁也奈何不了我的。”
“这次是我大意了，我没料到，这李宁竟有敢和我短兵相接的胆量。而其王道之言，正好又切中我的三寸之处。”
庞涓问道，
“老师，眼下万事俱备，咸阳应可速破，不如我们攻下咸阳再回师如何？”
莫自傲瞪了他一眼道，
“愚蠢，鲁莽。此时正是魏王疑我之时，我若再行不轨之举，岂不是让人坐实悖王之论？再者若强攻咸阳不下，届时我军疲惫，而魏王必定会断了我军补给，到时又当如何啊？”
庞涓以拳击掌道，
“诶！我等辛辛苦苦准备了数月，眼看明日就要攻城了。好不甘心啊。”
第二天大早，嬴驷在咸阳城楼之上，看到魏营尘起，刚想吩咐士兵准备，哪知魏国大军却越行越远，毫无攻城之意。
嬴驷赶紧去往秦宫。在见到嬴虔后说道，
“君上，先生之计已成，那庞涓退兵啦！”
嬴虔听闻后大喜道，
“先生真乃奇士也。”
这高兴的劲头没过半刻，只见嬴虔又皱眉说道，
“可如今先生身陷敌国，而那莫自傲又凶狠无比，只怕.......”
嬴驷说道，
“公伯，我和景监可乔装入魏，去助先生一臂之力。”
嬴虔摆手道，
“不，不可。先生在书中写的明白，此次他是以身仕魏救秦。寻得方便才可脱身。若你们去了魏国，一旦被那莫自傲发现，岂不是要害先生背上暗通秦国大夫宗室的罪名吗？”
“再者，先生留给秦国的国策，还需要你和景监去实行啊。”
说完这话，嬴虔站起身给嬴驷说道，
“先生说咱秦国要富强，一得靠生粮，二得靠生人。”
“往后景监会去秦国各个山川寻找能造山田之所。而这广建孕妇产所之策，就由你去做了。”
嬴驷咬了咬嘴唇道，
“公伯，这妇女生娃之事，我怕做不来啊。”
嬴虔道，
“先生给我信中，特意交代这事非要让你去办不可，”
“汉阴造田那么难的事情都做得了。区区产所你就做不来啦。我看你就是心有芥蒂，不屑去做罢了。”
嬴驷见嬴虔说出了他的心声，便道。
“我一个大男人，终日出入产妇之所，怕不成体统啊。”
嬴虔这时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分析的很对啊，我们秦国民风粗犷，这妇女生娃之事向来不予重视，于是坊间常有一尸两命之事发生。”
“这产妇一死，田间劳力瞬时少半。余男也多为鳏夫，如此秦国人口多年未增啊。”
“要是由官家建了产所，产妇得到有经验的产婆统一接生照顾，一尸两命之事便可大减。如此田间劳力不损，活下之妇亦可再行生养，久而循之，人口必增。”
嬴驷此时幡然醒悟，他拱手说道。
“先生之策我亦赞同，君上大可放心把建造产所之事交给我，我一定尽力做好。”
“只是，君上真的要放任先生一人在魏吗？”
嬴虔抬头看了看天，道，
“我心中倒有一人选可助先生，至于那人肯不肯帮忙就要听凭天意了。”
“莫相曾和我说过，他作为奇士的目的是要让魏国一统天下。如此又怎么会与寡人的目的不合呢？”
李宁问道，
“想必那莫相是和大王说了，在我们奇士的世界中，这天下最后是被秦国统一的吧？”
魏王点头道，
“正因如此，我才深知莫相灭秦之必要。”
李宁说道，
“那莫相有没有和大王说过，秦灭六国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呢？”
魏王摇头道，
“这倒没有。”
李宁笑了笑，说道，
“这些事情，莫相怕是万万不敢对大王说的。”
见魏王生疑，李宁又说道。
“秦灭六国之后，施暴虐于天下，仅历二世而亡，彼时，反叛之民如翻江之水，涌入咸阳，叛军屠尽秦国公室，一把大火焚灭壮丽秦宫，至此存国五百多年的秦国被付之一炬了。”
“国行霸道纵然能赢一时，但若失了天下人心，当我魏国征服天下之时，距离亡国灭种也就不远了。”
“而届时那莫相，却已赢得了这鬼谷争霸，他将头顶着鬼谷子的名号，拥八百年之寿，快活逍遥去了。又哪肯和魏国一起沉沦呢？”
听了李宁的话，魏王颤巍巍地问道，
“先生所言可否属实？”
李宁笑了笑说道，
“陛下大可将此事问于赵之牧英，楚之邹业，齐之管女，又或是直接问莫相本人。”
这时，惠施拱手出列，说道，
“大王，李先生所言霸道之恶果。乃是天理，毋庸质疑啊。”
魏王叹了口气。此时他的眼神闪烁，后退了两步，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
“寡人敢问先生之志。”
李宁拱手说道，
“首先当然是为了活命，当今天下，唯有魏王方能护我周全。”
魏王一听，赞叹道，
“先生真乃实诚之人啊。”
李宁又说道，
“其次，我将辅佐大王改霸道为王道，不求速灭诸侯，而是要立仁义信义于天下。当天下各国人心归附我魏国之时，魏王后世子孙再行夺取天下之举，如此，我魏便可同昔日之周，享千年之国祚。”
魏王一听，甚喜，令左右拿酒过来，魏王高举酒爵，对大臣们说道，
“寡人不欲做那一世之君，要成就后世千秋之霸业。列为定要竭力助我，我们共饮此爵。”
众大臣皆饮干爵中之酒，无不当场称彩者。
当晚，一匹快马出大梁，一路奔袭，马到驿站之时，换马不换人，信使手拿紧要公文赶往栎阳魏军大营。
此时的魏军大营，金鸣马嘶，士兵枕戈待战。只等天一大亮后，那莫帅一声攻城的号令了。
、信使到了营中，直奔莫自傲的营帐，在说明来意后，莫自傲屈膝领旨。
“我王有令，命丞相大将军即日回师大梁，在稍作休整之后，屡韩齐合纵伐赵之约。”
莫自傲接旨之后送别信使，然后打开密令一看，这绢帛之上果然盖着大王的玺印。
就在这时，庞涓入账禀报，原来从大梁来的密探也到了营中。
密探见了莫自傲之后。当即献上密奏，在密奏之中详细记录了李宁在魏王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当时魏王的反应。
莫自傲看完之后，将密奏递给了庞涓，庞涓阅后惊道，
“大梁有变，事情恐怕对老师不利啊。”
莫自傲笑道，
“能有何变？”
“只要魏国身处四战之地的情形没有变，那是谁也奈何不了我的。”
“这次是我大意了，我没料到，这李宁竟有敢和我短兵相接的胆量。而其王道之言，正好又切中我的三寸之处。”
庞涓问道，
“老师，眼下万事俱备，咸阳应可速破，不如我们攻下咸阳再回师如何？”
莫自傲瞪了他一眼道，
“愚蠢，鲁莽。此时正是魏王疑我之时，我若再行不轨之举，岂不是让人坐实悖王之论？再者若强攻咸阳不下，届时我军疲惫，而魏王必定会断了我军补给，到时又当如何啊？”
庞涓以拳击掌道，
“诶！我等辛辛苦苦准备了数月，眼看明日就要攻城了。好不甘心啊。”
第二天大早，嬴驷在咸阳城楼之上，看到魏营尘起，刚想吩咐士兵准备，哪知魏国大军却越行越远，毫无攻城之意。
嬴驷赶紧去往秦宫。在见到嬴虔后说道，
“君上，先生之计已成，那庞涓退兵啦！”
嬴虔听闻后大喜道，
“先生真乃奇士也。”
这高兴的劲头没过半刻，只见嬴虔又皱眉说道，
“可如今先生身陷敌国，而那莫自傲又凶狠无比，只怕.......”
嬴驷说道，
“公伯，我和景监可乔装入魏，去助先生一臂之力。”
嬴虔摆手道，
“不，不可。先生在书中写的明白，此次他是以身仕魏救秦。寻得方便才可脱身。若你们去了魏国，一旦被那莫自傲发现，岂不是要害先生背上暗通秦国大夫宗室的罪名吗？”
“再者，先生留给秦国的国策，还需要你和景监去实行啊。”
说完这话，嬴虔站起身给嬴驷说道，
“先生说咱秦国要富强，一得靠生粮，二得靠生人。”
“往后景监会去秦国各个山川寻找能造山田之所。而这广建孕妇产所之策，就由你去做了。”
嬴驷咬了咬嘴唇道，
“公伯，这妇女生娃之事，我怕做不来啊。”
嬴虔道，
“先生给我信中，特意交代这事非要让你去办不可，”
“汉阴造田那么难的事情都做得了。区区产所你就做不来啦。我看你就是心有芥蒂，不屑去做罢了。”
嬴驷见嬴虔说出了他的心声，便道。
“我一个大男人，终日出入产妇之所，怕不成体统啊。”
嬴虔这时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分析的很对啊，我们秦国民风粗犷，这妇女生娃之事向来不予重视，于是坊间常有一尸两命之事发生。”
“这产妇一死，田间劳力瞬时少半。余男也多为鳏夫，如此秦国人口多年未增啊。”
“要是由官家建了产所，产妇得到有经验的产婆统一接生照顾，一尸两命之事便可大减。如此田间劳力不损，活下之妇亦可再行生养，久而循之，人口必增。”
嬴驷此时幡然醒悟，他拱手说道。
“先生之策我亦赞同，君上大可放心把建造产所之事交给我，我一定尽力做好。”
“只是，君上真的要放任先生一人在魏吗？”
嬴虔抬头看了看天，道，
“我心中倒有一人选可助先生，至于那人肯不肯帮忙就要听凭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