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入门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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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养了三天之后，管家吴用便来告知，他今日要前往越州。
去的还是杨氏府第，吴老太婆会和他同行，但今日吴老太婆似乎并不想让他同乘。
吴用解释说，这是为了让他认熟路，以后能自己赶往越州学槊。
吴氏大宅的后院是有一个小马厩的，规模不大，养有几匹用来拉车的劣马，和几匹幽州的小马驹。
寻常人家养马是相当耗费钱财的，在江南道这种地界，除了官方的几个大马场，很少能看到有人家养马。
以吴老太婆之富，也养不起多少马匹，更别说专门用于作战的战马了。
勉强能看得过眼的就是那几匹的幽州小马驹了。
这还是当年钱镠苦苦哀求阮成，阮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北方弄过来的。
钱镠最喜欢的马是一匹神逸俊美的白马，兵书上说，白马最烈，远比同品种的黄马、红马要难驯服许多。
正所谓非烈马何以配我辈英雄？
以前的钱镠倒是装了个够，倒是苦了现在的钱镠。
小马驹被牵到钱镠面前时，钱镠简直是头皮发麻。
不知马术为何为的钱镠顿时就懵了，管家见钱镠迟迟不上马，忍不住提醒道：“少爷，夫人已经在门前候着了，我还得过去赶车呢！”
“什么？车夫呢？不是也家中有急事吧？行了行了，你先去吧！”
吴用点头，把马缰交到钱镠的手上后，便赶往前门。
钱镠长叹一声，对白马道：“马兄，我们都是初出江湖，何必苦苦为难对方呢？不然你蹲下来，让我上去？”
小马驹喷了两声响鼻，意思好像在说，有本事你自己上来。
钱镠给小马驹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纽币！”
钱镠到了门前，马车早已被赶到了门前。
杜陵和阮结两个家伙也来到了门前，阮骨头瘪着个嘴，看那样子肯定是想跟着钱镠去越州，却被吴老太婆喝止住了。
阮骨头对钱镠是依依不舍，不必阮骨头很少离开过钱镠。
走到镇头时，阮骨头眼眶里充盈着泪花，对钱镠招手，“留哥儿……”
钱镠只得安慰道：“回去吧！我下午就能赶回来。”
钱镠又转头对杜陵道：“阮骨头就麻烦你照顾了，他怕狗，回去的时候注意一些。”
杜陵点头，精明的杜陵怎会看不出钱镠这是把他当心腹人看待了。
马车在官道上飞奔，而后面跟着一个牵着一匹小马驹在后飞奔的痴傻少年。
遇见过往行人时，都会招来行人的窃窃私语。
“你家伙不会是个傻蛋吧？有马不骑。”
钱镠跑到越州时，累得是气喘吁吁，看到吴用时，是一脸的黑线。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杨府的下人来牵走马后，钱镠便跟着吴老太婆进了杨府。
边走钱镠还边擦汗，步子尽量放慢，以此来调整气息。
因为今天是钱镠的入门考核，也就是行拜师礼的吉日。
故而杨府前院早就摆好了架势。
中堂门外两张座椅，座椅不分主次，杨老头已经坐在了一把座椅上。
院子正中间摆放这一把长弓，这把长弓远比高镇赠钱镠的要长许多。
钱镠保守估计，这把弓最起码得有二石力才能拉满，也就是足足有两百多斤的力道。
入门考核不会是这玩意吧？
钱镠眼皮跳动，总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老太婆入座之后，小厮便来问杨老头：“主家……”
杨老头点头示意，小厮便大声道：“天子拜敬保傅……”
小厮大声颂《通典》礼典卷的拜师礼，古人对拜师是相当郑重的，弟子拜儒士入门，行的六礼束脩只是拜师礼中的一个缩影。
国典拜师中有详细的记载，天子拜师、世家公族拜师、庶民拜师，行礼的繁琐程度是各有区别，而蒙学、武学、兵策行的礼也各有不同。若师父有特别的要求，也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不管拜师礼是有如何的区别，这个过程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谓天地君亲师，体现的就是古人崇天敬地忠君爱国祭祖重师的价值取向。
杨老头对拜师礼没有过多的要求，但对弟子入门却有严格近乎苛刻的要求。
槊是重器，动辄百八十斤，若是气力弱于常人，先别说能不能学好槊，就算是举槊都难。
小厮对众人交代了入门需要达到的要求，没错，就是拉弓，拉满长弓，箭射两百步，能中墙者则算中格，也就是合格。
要射中两百步外的墙面，这其实并不难，只要玩弄过几天弓弩的人都有这个准头。
难的是能让箭飞两百步。
钱镠暗自估算过，他的那把九斗弓如果拉满仰射最远有个一百五十步左右，而且钱镠还不会仰射，若是勉强为之，都不知道，能不能把箭射到墙上。
钱镠把祈求的目光看向吴老太婆，不出所料，吴老太婆还是那般冷厉，甚至钱镠看向她时，她嘴角还微微扬了起来。
想起那天吴老太婆和阮成的对话，钱镠就是遍体生寒。
若自己不合格，回去之后会不会就嗝屁了？
以吴老太婆的脑回路，孙儿无用，亲斩之……
在吴老太婆的严格要求下，钱镠是不可能走什么后门的。
好就好在，今天还有两人陪他来一起入门考核。
有两个家伙帮钱鏐打头阵，自己最后再上，想来应该能看出些端疑来。
看向那两人，一人身材魁梧，一人弱不禁风，看那锦衣华服腰挂玉佩的打扮应该是两个世家子，两人此时正在商量着什么。
钱镠悄悄靠了两步，听清了他两的对话。
“王公子，小弟这是头一次，还请王公子帮小弟开道了。”瘦弱面白如女子的公子哥拱手对那名身材魁梧的公子道。
这人微微点头，道：“无妨，贤弟先在一旁看着就是。放心，贤弟还会有下次的，这次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别祈求能一招中格。”
瘦弱公子不觉恼怒反觉这王魁梧说得有些道理。
他笑道：“小弟当然不敢妄想，王兄这次都是第十三次来此了，小弟怎能少了王兄不是？”
……
钱镠听完是一脸的错愕，这么壮的一个家伙，这都是第十三次了？
难道说杨老头的弓也有古怪不成？
按理说，应该也不会吧？杨老头毕竟不是高镇那厮虚张声势之徒，而且在座的都是世家出生，若是弓有什么问题，他们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钱镠暗自思量间，那名王姓公子已经站了出来。
他撩起衣袖，道：“我先来！”。
静养了三天之后，管家吴用便来告知，他今日要前往越州。
去的还是杨氏府第，吴老太婆会和他同行，但今日吴老太婆似乎并不想让他同乘。
吴用解释说，这是为了让他认熟路，以后能自己赶往越州学槊。
吴氏大宅的后院是有一个小马厩的，规模不大，养有几匹用来拉车的劣马，和几匹幽州的小马驹。
寻常人家养马是相当耗费钱财的，在江南道这种地界，除了官方的几个大马场，很少能看到有人家养马。
以吴老太婆之富，也养不起多少马匹，更别说专门用于作战的战马了。
勉强能看得过眼的就是那几匹的幽州小马驹了。
这还是当年钱镠苦苦哀求阮成，阮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北方弄过来的。
钱镠最喜欢的马是一匹神逸俊美的白马，兵书上说，白马最烈，远比同品种的黄马、红马要难驯服许多。
正所谓非烈马何以配我辈英雄？
以前的钱镠倒是装了个够，倒是苦了现在的钱镠。
小马驹被牵到钱镠面前时，钱镠简直是头皮发麻。
不知马术为何为的钱镠顿时就懵了，管家见钱镠迟迟不上马，忍不住提醒道：“少爷，夫人已经在门前候着了，我还得过去赶车呢！”
“什么？车夫呢？不是也家中有急事吧？行了行了，你先去吧！”
吴用点头，把马缰交到钱镠的手上后，便赶往前门。
钱镠长叹一声，对白马道：“马兄，我们都是初出江湖，何必苦苦为难对方呢？不然你蹲下来，让我上去？”
小马驹喷了两声响鼻，意思好像在说，有本事你自己上来。
钱镠给小马驹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纽币！”
钱镠到了门前，马车早已被赶到了门前。
杜陵和阮结两个家伙也来到了门前，阮骨头瘪着个嘴，看那样子肯定是想跟着钱镠去越州，却被吴老太婆喝止住了。
阮骨头对钱镠是依依不舍，不必阮骨头很少离开过钱镠。
走到镇头时，阮骨头眼眶里充盈着泪花，对钱镠招手，“留哥儿……”
钱镠只得安慰道：“回去吧！我下午就能赶回来。”
钱镠又转头对杜陵道：“阮骨头就麻烦你照顾了，他怕狗，回去的时候注意一些。”
杜陵点头，精明的杜陵怎会看不出钱镠这是把他当心腹人看待了。
马车在官道上飞奔，而后面跟着一个牵着一匹小马驹在后飞奔的痴傻少年。
遇见过往行人时，都会招来行人的窃窃私语。
“你家伙不会是个傻蛋吧？有马不骑。”
钱镠跑到越州时，累得是气喘吁吁，看到吴用时，是一脸的黑线。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杨府的下人来牵走马后，钱镠便跟着吴老太婆进了杨府。
边走钱镠还边擦汗，步子尽量放慢，以此来调整气息。
因为今天是钱镠的入门考核，也就是行拜师礼的吉日。
故而杨府前院早就摆好了架势。
中堂门外两张座椅，座椅不分主次，杨老头已经坐在了一把座椅上。
院子正中间摆放这一把长弓，这把长弓远比高镇赠钱镠的要长许多。
钱镠保守估计，这把弓最起码得有二石力才能拉满，也就是足足有两百多斤的力道。
入门考核不会是这玩意吧？
钱镠眼皮跳动，总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老太婆入座之后，小厮便来问杨老头：“主家……”
杨老头点头示意，小厮便大声道：“天子拜敬保傅……”
小厮大声颂《通典》礼典卷的拜师礼，古人对拜师是相当郑重的，弟子拜儒士入门，行的六礼束脩只是拜师礼中的一个缩影。
国典拜师中有详细的记载，天子拜师、世家公族拜师、庶民拜师，行礼的繁琐程度是各有区别，而蒙学、武学、兵策行的礼也各有不同。若师父有特别的要求，也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不管拜师礼是有如何的区别，这个过程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谓天地君亲师，体现的就是古人崇天敬地忠君爱国祭祖重师的价值取向。
杨老头对拜师礼没有过多的要求，但对弟子入门却有严格近乎苛刻的要求。
槊是重器，动辄百八十斤，若是气力弱于常人，先别说能不能学好槊，就算是举槊都难。
小厮对众人交代了入门需要达到的要求，没错，就是拉弓，拉满长弓，箭射两百步，能中墙者则算中格，也就是合格。
要射中两百步外的墙面，这其实并不难，只要玩弄过几天弓弩的人都有这个准头。
难的是能让箭飞两百步。
钱镠暗自估算过，他的那把九斗弓如果拉满仰射最远有个一百五十步左右，而且钱镠还不会仰射，若是勉强为之，都不知道，能不能把箭射到墙上。
钱镠把祈求的目光看向吴老太婆，不出所料，吴老太婆还是那般冷厉，甚至钱镠看向她时，她嘴角还微微扬了起来。
想起那天吴老太婆和阮成的对话，钱镠就是遍体生寒。
若自己不合格，回去之后会不会就嗝屁了？
以吴老太婆的脑回路，孙儿无用，亲斩之……
在吴老太婆的严格要求下，钱镠是不可能走什么后门的。
好就好在，今天还有两人陪他来一起入门考核。
有两个家伙帮钱鏐打头阵，自己最后再上，想来应该能看出些端疑来。
看向那两人，一人身材魁梧，一人弱不禁风，看那锦衣华服腰挂玉佩的打扮应该是两个世家子，两人此时正在商量着什么。
钱镠悄悄靠了两步，听清了他两的对话。
“王公子，小弟这是头一次，还请王公子帮小弟开道了。”瘦弱面白如女子的公子哥拱手对那名身材魁梧的公子道。
这人微微点头，道：“无妨，贤弟先在一旁看着就是。放心，贤弟还会有下次的，这次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别祈求能一招中格。”
瘦弱公子不觉恼怒反觉这王魁梧说得有些道理。
他笑道：“小弟当然不敢妄想，王兄这次都是第十三次来此了，小弟怎能少了王兄不是？”
……
钱镠听完是一脸的错愕，这么壮的一个家伙，这都是第十三次了？
难道说杨老头的弓也有古怪不成？
按理说，应该也不会吧？杨老头毕竟不是高镇那厮虚张声势之徒，而且在座的都是世家出生，若是弓有什么问题，他们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钱镠暗自思量间，那名王姓公子已经站了出来。
他撩起衣袖，道：“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