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一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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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赵可囊菜市口观刑 上

    临都城十五里外有一村落,名叫赵家园,赵家园有一农户,叫做赵大颜。

    这个赵大颜因家境贫寒,人已到了不惑之年仍未能娶上一房媳妇传宗接代。

    又因此人过于懦弱,尝受隔壁家的寡妇孙三姑的窝囊气。

    此事被那些村中爱嚼舌根的妇人传了去,也就人尽皆知。

    也不知哪个爱搅事的浑人就给赵大颜取了一绰号,唤作“赵可囊”(与窝囊同意)。

    别人当面叫他,他也不生气,总是咧嘴“呵呵”傻笑。

    久而久之,村里的男女老幼也都这般称呼,倒把他真名忘的一干二净。

    寅时刚过,这赵可囊便没了睡意。

    从草床起身穿了衣物,又从井边打了水随意漱洗一番,带上几个窝头一边啃着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深夜的狂风骤雨浇的大地湿润不少,低洼之处灌满积水,坑水混浊,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倒也很难让人分辨,若是一个不小心踩了进去,那可就是船番大海,鞋履尽湿。

    赵可囊刚出院门,恰巧碰到隔壁的寡妇孙三姑也从自个家走了出来。

    “我说赵可囊,你这黑灯瞎火的出门是要干嘛去?不会是去槐树林与那刘家二奶幽会去吧!”

    面对孙三姑的调侃,赵可囊憨厚傻笑起来,伸手擦了擦沾在嘴边的窝头渣子。

    “嘿嘿,赵家媳妇真会说笑,哪个瞎了眼的姑娘能看上我啊。就算与人幽会,俺也要找自家隔壁的,何必大老远跑到那种鬼地方。”

    “自家隔壁的?”

    孙三姑迟疑,转而反应过来,脸上不禁感到一股子火辣辣的滚烫。

    “好你个赵可囊,欺负我一个寡妇是吧,老娘今儿个让你知道知道你三姑是你惹不起的姑奶奶。”

    孙三姑顺手在院前的柴火堆里捡了一胳膊粗的木棍,举着木棍就朝着赵可囊打了过来。

    好家伙,赵可囊看那孙三姑架势,和那发情的母老虎没什么两样。

    赵可囊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脚下的泥泞,拔腿就向外跑,脚下一泚一滑的,看上去好像随时会被地上的淤泥滑出一个大噗通。

    “孙三姑,说笑而已,莫当真、莫当真…”

    “你这个臭老嗨,老流氓。拿你三姑奶奶开涮,看你三姑奶奶非撕烂你的厚脸皮不可。”

    孙三姑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二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便跑出了村落,顺着临都城的方向继续你追我赶。

    昨日临都城宫廷之内,当今尊上亲下尊御,将姜岩松一案主犯三人处以极刑。

    潘、郝二人被处“车裂”,姜岩松管家陈三被处“凌迟”。

    皇宫之内无小事,即使圣武帝一个喷嚏,也能轰动全城,更别说震惊朝野的姜岩松冤案。

    消息一经流出,不足半日已在都城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消息虽说因交通阻碍传播较缓,但一天的时间传出临都周边城镇并不稀奇。

    人嘛,都有个看热闹的好奇心里,村里两家有个争执便能吸引全村人的观赏。

    更何况这种菜市口处决朝廷要犯的稀罕事,更是难得一见。

    观看回来,说不准还能拿这事在同村人面前吹吹牛皮,让人羡慕羡慕。

    这赵可囊昨儿个从临都回来的同村人嘴里听说了此事,当即便下定决心,跑去临都菜市口凑个热闹。

    赵可囊是这心思,这孙三姑亦有此想法。

    反正春闲,无甚农忙,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倒不如趁这闲暇之际跑去临都城寻个刺激。

    孙三姑在村外逮住赵可囊,抡起手中家伙朝着赵可囊后背敲去,打的那赵可囊抱头鼠窜,不断求饶。

    “哎呦,赵家媳妇。我错了、我错了,哎呦,别、别再打了。”

    孙三姑将手中木棍抗在肩膀上,看着被自己打进麦田里的赵可囊,嘴角上扬,面带轻视。

    “赵可囊,你给姑奶奶滚出来。”

    赵可囊惧怕孙三姑手中的木棍,尽管鞋履浸湿,脚下粘着厚厚淤泥,依旧不敢走出麦田。

    “你、你、你把那棍子扔了我就出来。”

    孙三姑看着赵可囊那副窝囊样,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扔了手中木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没好指着赵可囊说道。

    “姑奶奶把棍扔了,快出来吧!”

    赵可囊见孙三姑扔了棍棒,也就有了些许底气,摄手摄脚向孙三姑身前靠拢。

    孙三姑眼瞅着赵可囊快要走到自己跟前时,冷不丁伸手扯住赵可囊衣角,少不得又是一顿好打。

    骂累了,打腻了。孙三姑也就止了暴力,俩人这么一前一后的沿着泥泞的小道朝着临都城继续前行。

    田间小道、雨露幽暗、凉风袭来、衣袂飘飘。

    俩人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外人不知的,还以为二人是那拌了嘴的儿女情郎。

    “可囊、可囊,你、你等我一会儿。”

    孙三姑满脸焦急,面色通红,似有难言之隐不便说出。

    赵可囊虽说窝囊,心智还是有的,当下见孙三姑这般模样,自然想到孙三姑是要做那羞耻之事。

    “你去吧,俺等着你就是”。

    随口一言,却使的孙三姑心头一惹,欣慰之余嘴角对着赵可囊浅浅一笑,勾出赵可囊心中一缕荡漾。

    孙三姑小心翼翼的走进麦田,蹲下身子被一尺来高的麦苗遮挡。

    “啊。”

    赵可囊听到孙三姑在麦田里大叫一声,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许多,朝着孙三姑的位置跑了过去。

    赵可囊跑到孙三姑跟前,瞬间也就变得尴尬至极,因为、他眼中看到了孙三姑的春光乍泄。

    这赵可囊倒算的上是君子,看到这般春光赶忙转了身子。

    孙三姑又羞又恼,慌忙提起裤子,走到赵可囊跟前只是白了赵可囊一眼,并未像刚才似的对赵可囊一顿毒打。

    二人走出麦田,沿着小道继续向着临都城走去。

    二人只顾走路,谁也没搭理谁,昏暗而又幽静的夜晚,多少弥漫着些许暧昧的味道。

    二人走到临都城的菜市口,已是正午十分。

    此时,菜市口广场已经黑压压聚集了上万百姓。站在后面的,自然看不清邢台上的景象。

    赵可囊心有不甘,厚着脸皮不顾周围人嫌弃的表情,硬是带着孙三姑挤过人群,向邢台靠近。

    二人穿过人群,站在邢台最前沿的一排。

    赵可囊向台上看去,只见邢台前方站着一彪形大汉,大汉头扎着一块红绫,赤裸着上身,虎虎生威的杵在哪儿一动不动,目光锋如利刃。

    大汉身旁有一方桌,方桌之上摆放着各种小巧玲珑的刀具,刀具寒光森然,隐隐散发血腥之气。

    “啊”。

    孙三姑发出一声惊吓,低头捂面,不敢再往台上瞧看。

    大汉的另一边,跪着一看不清模样的男人。

    之所以看不清他的样子,是因为这人双眼眼珠被人挖去,只剩两个鲜血凝固的洞眼。

    双眼无珠、双耳无形、鼻子被割、舌头被绞,四肢全无,其状如此凄惨,如同幽冥饿鬼,这孙三姑看了,又如何不感到惧怕。

    台上这位被挖了双眼、没了双耳、鼻子被割、舌头被绞、四肢全无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姜府管家,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