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元旦
言书和知画一大早就醒了，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以前在凤鸣阁时，她们都是鸡打鸣就起床，然后练习歌舞仪态，琴棋书画等，这些都是每日固定的早课，可怠慢不得。
现在她二人虽说已经被杨彦青给赎了身，不用像在凤鸣阁时每日早起练习，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要一时调整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醒来后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听见外面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格外热闹，两个小美女顿时不安分了起来。
在凤鸣阁时，她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今日又正好是元旦，不出去好好玩耍一番都对不起自己。
本来言书还担心着怕待会儿杨彦青来了找不到她们，而有点犹豫不决。
可是知画两句话怂恿下去，她的一颗心也跟着飞了。
两人小跑着下了楼，给掌柜的交代了一句，然后就像两只刚出笼的鸟儿一样欢快的飞了出去。
今天的街上格外热闹，玩杂耍的，卖艺的，唱戏的，还有各种各样造型精美的廉价小吃、糖人儿，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两只常年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开心得忘乎所以，手拉着手冲进人群堆里去了。
张世杰正带着两个狗腿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前面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妙龄少女，在经过他身旁时，张世杰反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少女一声惊呼，回头望去，街面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哪里还找得出那个无耻的登徒子来。
“张少爷这一招仙人摸臀的手法是越来越娴熟了，”狗腿子脸上挂着讨好的做作笑容，出声奉承道。
另一名狗腿子也赶紧点头附和:“那是，也不看咱张少爷是什么人。”
张世杰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三人又朝着前面慢悠悠的走去。
……
……
杨彦青起了个大早，和小栓子先去卖酒的门店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圈。
以前还没放假时，他每天都要去衙门准时报道，所以卖酒这些事都是小栓子和张大鹏他们招呼，今天正好还要去言书和知画那里，杨彦青也就顺便跟着小栓子去看看。
毕竟这也是他自己的生意。
由于今天正是元旦佳节，走亲访友拜年的人可不少，一打开门就是生意，这一天下来比平时都要多卖出几贯钱来，小栓子可舍不得给自己放假，其实每个门店都雇了人手，但他还是不放心，得自己亲自看着。
和小拴子在门店告别，杨彦青想着去官牙行问问有没有要出售的宅子，可是这大过年的，各行各业都关门歇业了，牙行自然也不例外。
再说这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去客栈把两个小美女接回小栓子家去过了年再说。
进了门一问，人家掌柜的说，俩姑娘街上玩儿去了，估摸着得傍晚才能回来。
杨彦青道了声谢，也转身一头扎进了人群堆。
今天的街面上热闹非凡，别管达官贵人还是地痞混混，亦或者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豪门小姐们，都出来凑热闹看大戏了，可谓汇聚三教九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别说是今天这种热闹的日子了，一群扒手混混们一窝蜂的出动，浑水才好摸鱼。
言书和知画两个活色生香的小美女走在大街上，自然很快就被流氓混混们给盯上了。
俩地痞望着前面那两道俏生生的背影，伸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对视一眼，悄悄的跟了上去。
前面有两个光着胳膊的汉子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人躺在布满长钉的木板上，胸口顶着块平整的石板，另一人将长袍撩起别在腰带上，呸呸往手掌心中吐了两口唾沫，然后抓起一柄漆黑硕大的铁锤，双手举过头顶。
忽然在周围震惊的目光中朝前挥了下去，站在人群中的言书赶紧伸手捂着眼睛不敢看这种血腥场面，知画却在一旁兴奋得直跳，瞪大眼睛看着，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当铁锤接触到石板时，“砰”的一声，那块足有两三寸厚的石板应声破碎，而那名躺在钉子板上的汉子却一跃而起，没事人一样的脸挂笑容，朝四周人群拱着手:“各位父老乡亲，献丑献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知画也跟着起哄，她摇着言书的肩膀，很是兴奋:“言书你快看快看，他居然没事呢，”
刚才手挥铁锤的那名汉子也适时的拿出一个铜锣来，端着来到人群前面，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相亲，各位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
一枚枚铜钱铁钱雨点般的哗啦啦丢进了铜锣里去，把铜锣都砸得叮当响。
知画在身上摸了摸，她没有铜钱，只好从一个小荷包里拿出一枚散发着淡绿色幽光的珠子，也跟着丢了进去。
大汉忙不迭的道着谢，而周围人群中，几个长相猥琐的男子眼睛一亮，露出了垂涎的神色，脚下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更接近了知画些。
“咦？这不是石头做的。”忽然言书蹲下去捡起一块石板的碎片，在手中轻轻一捏，就碎成了渣子。
声音不大，却被周围围观的闲汉听进了耳去，他们顿时喝起了倒彩:
“功夫跟师娘学的吧？就这也敢出来卖弄呀。”
“就是，你当这是哄小孩玩呢？”
“再回去练练吧，别出来丢人了。”
两个汉子被拆穿了把戏，都下不来台，面红耳赤的无地自容，言书自知闯了祸，赶紧拉着知画一溜烟跑了。
刚出了人群，忽然一头撞到了人，言书赶忙道歉，那被撞的人却惊喜的喊了一声，“知画？”
知画也只顾着埋头逃跑了，现在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抬头望去，竟然是张世杰这厮。
言书和知画被杨彦青赎身的事情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的在昨晚就飞遍了杭州城，张世杰听说之后还伤心了好久，一整晚都没睡着，闭上眼睛脑中都是知画的音容笑貌，还有那纤细窈窕的身姿，在他脑中晃来晃去的。
想着那个娇俏可人的梦中情人从此嫁作他人妇，他就恨不得把天都给戳个窟窿，为此他昨天晚上还浪费了好多纸。
谁知今天一大早的出门就遇见了她们两人，张世杰四下张望一番，没见到那个让他又恨又怕的人，他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偏头给两个狗腿子悄悄说了什么，俩狗腿点点头，嘿嘿笑着上来说道，“两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知画一挺小胸脯，昂然问道，“去哪儿？”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还不信了，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们还能强抢民女不成？”言书俏脸生寒，丝毫不怕他们，反而还恶狠狠的盯着张世杰。
“就是，你们如此为非作歹就不怕官府么？”知画柳眉一蹙，两姐妹手拉着手，昂首挺胸的。
张世杰忽然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官府？在这杭州城还有我张世杰摆不平的事么？”
这边发生的事情也被过往的行人发现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顿时像看大姑娘洗澡似的围拢了过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
人群中有一个泼皮是跟着王老二混的，他一看心里就有了数，挤开人群朝外面快步跑去。
杨彦青手里拿着一个捏得栩栩如生的小糖人儿，一边走一边啧啧赞叹，突然前面飞奔过来一人，一下就把他手中的糖人给碰掉了。
杨彦青一怒，那人却咋呼道，“杨大哥？”
“你认识我？”
“我是李四啊，平日里都跟着王老二混的。”
杨彦青哪里记得什么张三李四的，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哦，是你啊，有什么事么？”
“哎呀，出大事了，”李四赶忙把刚才看到的事情一说。
杨彦青把手中穿糖人儿的签子往地上一丢:“老子今天非宰了这个杂碎东西。”
现在她二人虽说已经被杨彦青给赎了身，不用像在凤鸣阁时每日早起练习，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要一时调整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醒来后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听见外面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格外热闹，两个小美女顿时不安分了起来。
在凤鸣阁时，她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今日又正好是元旦，不出去好好玩耍一番都对不起自己。
本来言书还担心着怕待会儿杨彦青来了找不到她们，而有点犹豫不决。
可是知画两句话怂恿下去，她的一颗心也跟着飞了。
两人小跑着下了楼，给掌柜的交代了一句，然后就像两只刚出笼的鸟儿一样欢快的飞了出去。
今天的街上格外热闹，玩杂耍的，卖艺的，唱戏的，还有各种各样造型精美的廉价小吃、糖人儿，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两只常年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开心得忘乎所以，手拉着手冲进人群堆里去了。
张世杰正带着两个狗腿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前面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妙龄少女，在经过他身旁时，张世杰反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少女一声惊呼，回头望去，街面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哪里还找得出那个无耻的登徒子来。
“张少爷这一招仙人摸臀的手法是越来越娴熟了，”狗腿子脸上挂着讨好的做作笑容，出声奉承道。
另一名狗腿子也赶紧点头附和:“那是，也不看咱张少爷是什么人。”
张世杰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三人又朝着前面慢悠悠的走去。
……
……
杨彦青起了个大早，和小栓子先去卖酒的门店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圈。
以前还没放假时，他每天都要去衙门准时报道，所以卖酒这些事都是小栓子和张大鹏他们招呼，今天正好还要去言书和知画那里，杨彦青也就顺便跟着小栓子去看看。
毕竟这也是他自己的生意。
由于今天正是元旦佳节，走亲访友拜年的人可不少，一打开门就是生意，这一天下来比平时都要多卖出几贯钱来，小栓子可舍不得给自己放假，其实每个门店都雇了人手，但他还是不放心，得自己亲自看着。
和小拴子在门店告别，杨彦青想着去官牙行问问有没有要出售的宅子，可是这大过年的，各行各业都关门歇业了，牙行自然也不例外。
再说这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去客栈把两个小美女接回小栓子家去过了年再说。
进了门一问，人家掌柜的说，俩姑娘街上玩儿去了，估摸着得傍晚才能回来。
杨彦青道了声谢，也转身一头扎进了人群堆。
今天的街面上热闹非凡，别管达官贵人还是地痞混混，亦或者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豪门小姐们，都出来凑热闹看大戏了，可谓汇聚三教九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别说是今天这种热闹的日子了，一群扒手混混们一窝蜂的出动，浑水才好摸鱼。
言书和知画两个活色生香的小美女走在大街上，自然很快就被流氓混混们给盯上了。
俩地痞望着前面那两道俏生生的背影，伸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对视一眼，悄悄的跟了上去。
前面有两个光着胳膊的汉子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人躺在布满长钉的木板上，胸口顶着块平整的石板，另一人将长袍撩起别在腰带上，呸呸往手掌心中吐了两口唾沫，然后抓起一柄漆黑硕大的铁锤，双手举过头顶。
忽然在周围震惊的目光中朝前挥了下去，站在人群中的言书赶紧伸手捂着眼睛不敢看这种血腥场面，知画却在一旁兴奋得直跳，瞪大眼睛看着，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当铁锤接触到石板时，“砰”的一声，那块足有两三寸厚的石板应声破碎，而那名躺在钉子板上的汉子却一跃而起，没事人一样的脸挂笑容，朝四周人群拱着手:“各位父老乡亲，献丑献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知画也跟着起哄，她摇着言书的肩膀，很是兴奋:“言书你快看快看，他居然没事呢，”
刚才手挥铁锤的那名汉子也适时的拿出一个铜锣来，端着来到人群前面，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相亲，各位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
一枚枚铜钱铁钱雨点般的哗啦啦丢进了铜锣里去，把铜锣都砸得叮当响。
知画在身上摸了摸，她没有铜钱，只好从一个小荷包里拿出一枚散发着淡绿色幽光的珠子，也跟着丢了进去。
大汉忙不迭的道着谢，而周围人群中，几个长相猥琐的男子眼睛一亮，露出了垂涎的神色，脚下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更接近了知画些。
“咦？这不是石头做的。”忽然言书蹲下去捡起一块石板的碎片，在手中轻轻一捏，就碎成了渣子。
声音不大，却被周围围观的闲汉听进了耳去，他们顿时喝起了倒彩:
“功夫跟师娘学的吧？就这也敢出来卖弄呀。”
“就是，你当这是哄小孩玩呢？”
“再回去练练吧，别出来丢人了。”
两个汉子被拆穿了把戏，都下不来台，面红耳赤的无地自容，言书自知闯了祸，赶紧拉着知画一溜烟跑了。
刚出了人群，忽然一头撞到了人，言书赶忙道歉，那被撞的人却惊喜的喊了一声，“知画？”
知画也只顾着埋头逃跑了，现在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抬头望去，竟然是张世杰这厮。
言书和知画被杨彦青赎身的事情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的在昨晚就飞遍了杭州城，张世杰听说之后还伤心了好久，一整晚都没睡着，闭上眼睛脑中都是知画的音容笑貌，还有那纤细窈窕的身姿，在他脑中晃来晃去的。
想着那个娇俏可人的梦中情人从此嫁作他人妇，他就恨不得把天都给戳个窟窿，为此他昨天晚上还浪费了好多纸。
谁知今天一大早的出门就遇见了她们两人，张世杰四下张望一番，没见到那个让他又恨又怕的人，他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偏头给两个狗腿子悄悄说了什么，俩狗腿点点头，嘿嘿笑着上来说道，“两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知画一挺小胸脯，昂然问道，“去哪儿？”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还不信了，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们还能强抢民女不成？”言书俏脸生寒，丝毫不怕他们，反而还恶狠狠的盯着张世杰。
“就是，你们如此为非作歹就不怕官府么？”知画柳眉一蹙，两姐妹手拉着手，昂首挺胸的。
张世杰忽然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官府？在这杭州城还有我张世杰摆不平的事么？”
这边发生的事情也被过往的行人发现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顿时像看大姑娘洗澡似的围拢了过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
人群中有一个泼皮是跟着王老二混的，他一看心里就有了数，挤开人群朝外面快步跑去。
杨彦青手里拿着一个捏得栩栩如生的小糖人儿，一边走一边啧啧赞叹，突然前面飞奔过来一人，一下就把他手中的糖人给碰掉了。
杨彦青一怒，那人却咋呼道，“杨大哥？”
“你认识我？”
“我是李四啊，平日里都跟着王老二混的。”
杨彦青哪里记得什么张三李四的，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哦，是你啊，有什么事么？”
“哎呀，出大事了，”李四赶忙把刚才看到的事情一说。
杨彦青把手中穿糖人儿的签子往地上一丢:“老子今天非宰了这个杂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