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吉利现身
幽州，蓟县。
城门前，十数个妇孺老人被悬吊着。
正当空的日头甚是火辣，将这些人炙烤的面色发白，有老人实在忍受不了，呢喃着要水喝。看守的军士不仅一番戏弄，不给水喝，还对其拳打脚踢，行为甚是恶劣。
嘭！
茶摊里，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狄仁杰猛拍桌子，低声喝道：“混账。”
“先生息怒，咱们微服至此，不宜暴露身份。”元芳劝道。
“对呀，先生，查案要紧，这些许小事就先暂且放下吧。等案子破了，再来整治不迟。”虎敬晖也劝道。
“小事？”狄仁杰脸色微正：“太宗皇帝曾有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民生是朝廷头等大事，我身为由州都督，遇此不平之事，怎能袖手旁观呢？”
虎敬晖羞赫道：“是敬晖失言了。”
“哦，敬晖呀，你久在军中，不入庙堂，不懂治理之道，情有可原。这样吧，今日我等先找个客栈住下，明日你们随我去乡间转转，我倒要看看这个幽州刺史，把这里弄成什么样子。”狄仁杰冷声道。
陈南将目光从哪些悬吊的百姓身上收回，“老师，我们恐怕要加快调查速度，否则这些百姓怕撑不了多久。”
众人在城中客栈住下，陈南唤来小二，一番打听才知，那些悬吊的妇孺老人都是大柳树村的村民。
昨夜大柳树村民暴乱，抢走十几名死囚犯。
等官军来抓时，他们便逃入了附近的山里，只余下这些跑不动的老弱妇孺，被暴怒的官军抓了泄愤，并且贴出告示，若是村民们三日内不来投案自首，便要杀了这些老弱妇孺。
“哼，简直岂有此理！”狄仁杰又气的拍桌子，“幽州刺史方谦，身为封疆大吏，沐浴天恩，不思替天子恩养百姓，竟行此等欺凌老弱、草菅人命之举。也难怪幽州近年外无兵祸、内无天灾，却成这般凋敝之象。”
“老师，幽州被方谦治理成这个样子，恐怕不单是他能力不足造成的。”陈南道。
“贤弟的意思是，方谦是故意的？”李元芳惊讶问道。
陈南点点头，“纵观史书，欲兴风作浪者，必先霍乱百姓。只有让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被他们蛊惑，笼络。相比于方谦，其幕后之人更为可恨。”
狄仁杰和李元芳不知实情，陈南却知道这幕后是金木兰在操控，因此刻意点出此节，一来让老师和元芳心里先有个印象，二来则是想看看虎敬晖的表现。
然而，陈南却失算了，听到他咒骂金木兰，虎敬晖却面无波动。
这，影帝？
“涅羽所言有理，看来咱们此行责任重大啊。”狄仁杰感叹道。
夜晚时，陈南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没睡着。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吉利可汗会来造访。
然而白天时，他又刻意留意过，茶摊外并没有疑似吉利可汗的人。
就在他等了许久，半睡半醒间，李元芳忽然来到他的床前，对他比划紧声的手势。
紧接着陈南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开窗声，李元芳和虎敬晖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发力，猛地撞入隔壁房间。
只见一头戴斗笠，衣衫破烂之人正站在老师床前，恰将老师惊醒。
虎敬晖怒喝一声，举刀朝来人劈下，那人也不是寻常之人，危急时刻竟抽出身旁的板凳格挡。只听嘭的一声，板凳应声断裂，竟然被虎敬晖一刀劈成了两半。
来人虽应对敏捷躲过这一刀，却再难避过元芳的攻击，被元芳一脚踹飞，重重砸到茶几上。
铿！元芳抖动手中的链子刀，刀身泛着寒光，就要一刀结果来人。
千金一发之际，狄仁杰喊了声：“元芳，手下留人。”
元芳及时收手，来人趁着这个空档，翻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也就是在这时，房外传来陈南的怒喊声：“贼子休走！”
“涅羽，穷寇莫追！”狄仁杰站在门外大喊，而陈南却似没听到般，飞奔着追了出去。
李元芳顿时急了，想也没想就跟着追了出去，远远传来他的声音：“虎兄，你保护先生，我去追涅羽。”
陈南的脚力自然无法跟李元芳相比，很快就被元芳追了上。
他心中暗喜，跟来的果然是元芳，不等元芳开口，他就喊道：“兄长，务必追上他。”
元芳不知陈南为何如此在意此人，但是既然贤弟已开口，他自然不能令其失望。脚下再增脚力，身形如风，朝着前方之人疾驰而去。
这番追赶足足跑了两条街道，那人似乎很怕引来巡逻卫士，专走胡同小道，终于在一座废园中，被元芳堵住，几下功夫便将他拿了下来。
陈南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刚进入废园，忽然瞥到地上有个泛着光芒的戒子。他俯身将其捡起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果然是你！
吉利可汗脸色大变，这才发现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竟然在刚才的打斗中掉落了，而且正好被陈南捡到。
“好精致的戒指啊！”
陈南来到两人面前，将手中的戒指递给元芳，“兄长可认得此物？”
元芳仔细端详一番，忽然脸色微变：“虎头飞鹰！”
这戒指在突厥的意义和传国玉玺类似，三个虎头代表突厥可汗麾下三个最精锐的虎师，而飞鹰凌驾其上，象征着突厥可汗至高无上的地位。
元芳虽然没见过虎头飞鹰图，却知道它代表的意义，因此很诧异这戒指的出现。他忽然眼睛微瞪，难以置信的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人。
陈南蹲下身子，将吉利可汗的衣袖卷起，果然在他手臂上看到了虎头飞鹰图。他直视着吉利可汗，“手臂上纹着虎头飞鹰图，又随身携带象征突厥可汗地位的大汗之戒。阁下的身份可真是有点吓人。”
吉利可汗面不改色，似乎没听到陈南的话。
“涅羽，你是说，此人是……”元芳有些傻眼，甚至脚上的力度都不自觉的减轻了许多。
“可汗陛下还真是谨慎，不知陛下遇到了什么麻烦竟然流落我大周境内？”
陈南也不在意吉利的表现，自顾自的说道：“我猜你应该是被人暗算了，侥幸才从敌人手中逃脱。
你回不了突厥，便急于跟大周取得联系，想让大周护送你回突厥。
你应该是在幽州刺史方谦哪里没走通，就伪装起来流落民间，今日偶然听到我们的谈话，知道老师乃是朝廷钦差，才夜探客栈。”
“可汗陛下，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确找对了人，因为我的老师乃是当朝阁老，大周名臣狄仁杰！”
城门前，十数个妇孺老人被悬吊着。
正当空的日头甚是火辣，将这些人炙烤的面色发白，有老人实在忍受不了，呢喃着要水喝。看守的军士不仅一番戏弄，不给水喝，还对其拳打脚踢，行为甚是恶劣。
嘭！
茶摊里，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狄仁杰猛拍桌子，低声喝道：“混账。”
“先生息怒，咱们微服至此，不宜暴露身份。”元芳劝道。
“对呀，先生，查案要紧，这些许小事就先暂且放下吧。等案子破了，再来整治不迟。”虎敬晖也劝道。
“小事？”狄仁杰脸色微正：“太宗皇帝曾有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民生是朝廷头等大事，我身为由州都督，遇此不平之事，怎能袖手旁观呢？”
虎敬晖羞赫道：“是敬晖失言了。”
“哦，敬晖呀，你久在军中，不入庙堂，不懂治理之道，情有可原。这样吧，今日我等先找个客栈住下，明日你们随我去乡间转转，我倒要看看这个幽州刺史，把这里弄成什么样子。”狄仁杰冷声道。
陈南将目光从哪些悬吊的百姓身上收回，“老师，我们恐怕要加快调查速度，否则这些百姓怕撑不了多久。”
众人在城中客栈住下，陈南唤来小二，一番打听才知，那些悬吊的妇孺老人都是大柳树村的村民。
昨夜大柳树村民暴乱，抢走十几名死囚犯。
等官军来抓时，他们便逃入了附近的山里，只余下这些跑不动的老弱妇孺，被暴怒的官军抓了泄愤，并且贴出告示，若是村民们三日内不来投案自首，便要杀了这些老弱妇孺。
“哼，简直岂有此理！”狄仁杰又气的拍桌子，“幽州刺史方谦，身为封疆大吏，沐浴天恩，不思替天子恩养百姓，竟行此等欺凌老弱、草菅人命之举。也难怪幽州近年外无兵祸、内无天灾，却成这般凋敝之象。”
“老师，幽州被方谦治理成这个样子，恐怕不单是他能力不足造成的。”陈南道。
“贤弟的意思是，方谦是故意的？”李元芳惊讶问道。
陈南点点头，“纵观史书，欲兴风作浪者，必先霍乱百姓。只有让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被他们蛊惑，笼络。相比于方谦，其幕后之人更为可恨。”
狄仁杰和李元芳不知实情，陈南却知道这幕后是金木兰在操控，因此刻意点出此节，一来让老师和元芳心里先有个印象，二来则是想看看虎敬晖的表现。
然而，陈南却失算了，听到他咒骂金木兰，虎敬晖却面无波动。
这，影帝？
“涅羽所言有理，看来咱们此行责任重大啊。”狄仁杰感叹道。
夜晚时，陈南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没睡着。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吉利可汗会来造访。
然而白天时，他又刻意留意过，茶摊外并没有疑似吉利可汗的人。
就在他等了许久，半睡半醒间，李元芳忽然来到他的床前，对他比划紧声的手势。
紧接着陈南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开窗声，李元芳和虎敬晖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发力，猛地撞入隔壁房间。
只见一头戴斗笠，衣衫破烂之人正站在老师床前，恰将老师惊醒。
虎敬晖怒喝一声，举刀朝来人劈下，那人也不是寻常之人，危急时刻竟抽出身旁的板凳格挡。只听嘭的一声，板凳应声断裂，竟然被虎敬晖一刀劈成了两半。
来人虽应对敏捷躲过这一刀，却再难避过元芳的攻击，被元芳一脚踹飞，重重砸到茶几上。
铿！元芳抖动手中的链子刀，刀身泛着寒光，就要一刀结果来人。
千金一发之际，狄仁杰喊了声：“元芳，手下留人。”
元芳及时收手，来人趁着这个空档，翻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也就是在这时，房外传来陈南的怒喊声：“贼子休走！”
“涅羽，穷寇莫追！”狄仁杰站在门外大喊，而陈南却似没听到般，飞奔着追了出去。
李元芳顿时急了，想也没想就跟着追了出去，远远传来他的声音：“虎兄，你保护先生，我去追涅羽。”
陈南的脚力自然无法跟李元芳相比，很快就被元芳追了上。
他心中暗喜，跟来的果然是元芳，不等元芳开口，他就喊道：“兄长，务必追上他。”
元芳不知陈南为何如此在意此人，但是既然贤弟已开口，他自然不能令其失望。脚下再增脚力，身形如风，朝着前方之人疾驰而去。
这番追赶足足跑了两条街道，那人似乎很怕引来巡逻卫士，专走胡同小道，终于在一座废园中，被元芳堵住，几下功夫便将他拿了下来。
陈南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刚进入废园，忽然瞥到地上有个泛着光芒的戒子。他俯身将其捡起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果然是你！
吉利可汗脸色大变，这才发现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竟然在刚才的打斗中掉落了，而且正好被陈南捡到。
“好精致的戒指啊！”
陈南来到两人面前，将手中的戒指递给元芳，“兄长可认得此物？”
元芳仔细端详一番，忽然脸色微变：“虎头飞鹰！”
这戒指在突厥的意义和传国玉玺类似，三个虎头代表突厥可汗麾下三个最精锐的虎师，而飞鹰凌驾其上，象征着突厥可汗至高无上的地位。
元芳虽然没见过虎头飞鹰图，却知道它代表的意义，因此很诧异这戒指的出现。他忽然眼睛微瞪，难以置信的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人。
陈南蹲下身子，将吉利可汗的衣袖卷起，果然在他手臂上看到了虎头飞鹰图。他直视着吉利可汗，“手臂上纹着虎头飞鹰图，又随身携带象征突厥可汗地位的大汗之戒。阁下的身份可真是有点吓人。”
吉利可汗面不改色，似乎没听到陈南的话。
“涅羽，你是说，此人是……”元芳有些傻眼，甚至脚上的力度都不自觉的减轻了许多。
“可汗陛下还真是谨慎，不知陛下遇到了什么麻烦竟然流落我大周境内？”
陈南也不在意吉利的表现，自顾自的说道：“我猜你应该是被人暗算了，侥幸才从敌人手中逃脱。
你回不了突厥，便急于跟大周取得联系，想让大周护送你回突厥。
你应该是在幽州刺史方谦哪里没走通，就伪装起来流落民间，今日偶然听到我们的谈话，知道老师乃是朝廷钦差，才夜探客栈。”
“可汗陛下，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确找对了人，因为我的老师乃是当朝阁老，大周名臣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