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釜底抽薪
下了车驾，已来到月凉楼对街，熟悉的身影出现。明空怔了一下，说道：“慕容先生也要一起去吗？”
“月凉楼里有古蜀太子，护卫森严，还是小心些好。清儿武功最好，贴身保护您，以防不测。”齐朗答道。
慕容清挑了挑眉说：“走，逛逛青楼去。”率先走入行人如织的繁华市街，向月凉楼走去。
“额，王爷请。”齐朗尴尬地说。
“走，荒唐荒唐去。”明空大笑道。三人被门口的莺莺燕燕迎入楼中。
月凉楼依月湖而建，成名就在于楼无顶，月微凉。在楼中随时抬头都能看到星空，每一个房间推开窗户都能感受到月凉微风，赏月湖迤逦景色。明空进来一看，四面通畅，低声偷笑道：“倒是个逃跑的绝妙地。”
楼中四处都挂着灯，灯上画着各式的风景、飞禽走兽，甚至还有人像，万灯齐聚，恍如白昼。想必这是月凉楼的另一特色影梭月楼了。
老鸨见这三人被楼内景象所迷，便知三人是第一次来。又看所穿华服是上好的绸缎、精细的做工，低调奢华，腰间的钱袋又鼓鼓囊囊，心中窃喜迎上去热情地说道：“哎呀三位大爷，看这些灯做什么，楼里的姑娘可比这些灯好看多了。”说着将沾满脂粉的手绢看似无心的扫过慕容清的鼻尖。
慕容清心中好笑，又看明空无所表示，便朗声说道：“今儿几位大爷是来找乐子的，但看你这月凉楼有些格调，想必姑娘也不差。还不快给大爷安排个视野好的雅间，叫来姑娘，你可知春宵苦短啊！”
齐朗心中无奈，自己的徒弟何时变得这么贪玩，不过装的到还挺像回事儿的。
明空忍住笑，揶揄道：“挑些年轻漂亮脂粉气淡的，这位大爷就喜欢惹人怜的姑娘。”
齐朗看着这二人调笑，内心有了些异样的想法，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是以二人都没有发现。三人随即被引到了三层正中的房间，推开窗户微风涌入，清凉舒服。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还有几叶扁舟，似是点缀，又有些多余。
齐朗也注意到了湖面上的小舟，低声吩咐道：“清儿，你去告诉暗影，看看那几叶扁舟有什么名堂。”
“是。”慕容清恢复了冷峻脸色，出了房间。明空还待查看，一群女子涌入，荒唐之夜就开始了。
不多时，慕容清回来，手提着一坛女儿红，三人略微点了下头，便纵情声乐。门外的探子见此，悄声退下，向皇城中的主子们禀告去了。
三人假以辞色，勉强到后半夜将房间里的姑娘都灌醉了，便悄悄出了房间。此时楼中灯光昏暗，大部分灯都已熄了，只零落在四处点着几十盏灯，能微微看清路。包间里的作乐声也渐渐熄了，拐角处坐着几个小厮打着哈欠，正是探查的好时机！
“哪层包间最少？”齐朗问道。
“八层。”慕容清答道。
三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绕过小厮，上了月凉楼八层。静，不一般的静。八层包间零落点着灯，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将正中一间房包围其中，走廊上不时有小厮走过。虽是小厮装扮，但看步法身形，却是习武之人无疑。此层灯上图案虽也是风景、诗词无异，细看竟发现制灯原料非纸料，乃名贵绢布。一方面奢华，一方面又护着灯苗不易熄灭。三人相视一笑，退回到七楼。角落的小厮早已睡熟，三人寻着八层那间房间的方位，进了楼下七层未亮灯的房间。
“再派暗影确定一下，确认古蜀太子就在其中。”明空说道，慕容清出去吩咐。
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入，二人不由打了个寒颤。江上的小舟依然飘飘摇摇，却始终在这片区域未曾走远。
“先生发现了吗？”明空笑道。
“这几叶扁舟来来回回，已是一个晚上了。”齐朗道。
“王爷快看。”齐朗指着其中一叶小舟道。
明空定睛看到，扁舟上白光一闪，随即又陷入了黑暗。
“我观察这几叶小舟一个晚上了，每隔一炷香左右，小舟上就会出现如此白光，但很快又会不见。”齐朗皱眉思索道。
明空探出身子，向上瞧去。“先生有没有发现，楼上那间包间的窗户一直打开，没有关住过。”明空缩回了身子，慕容清回到了房间。
齐朗探身查看，疑惑地说道：“确有古怪，秋风萧瑟，若是观景也不必大开窗门。更何况现在三更已过，月光黯淡，并无景可观。”
“有劳慕容大侠试探一番，看能不能验证我的猜测。”明空沉声说道。
“怎么试探？”慕容清走到窗边。
“给。”明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刚才桌席上用来装饰的竹条，递给慕容清，说道：“你盯着湖上的小舟，一旦发现小舟上闪现白光，你便将这支竹条射向楼上开窗的那间房间窗边，细细观察有何变化。”
慕容清应了一声等在窗边，齐朗轻摇折扇静静等待，明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忽然，慕容清沉吟道：“来了。”手中的竹条准确的射向八层窗边。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明空站起身来问道。
“空中有白光闪过。”慕容清答道。
“果然如此。”明空笑道，“那几叶小舟是用来传递消息的，而那道白光就是承载消息的玉筒。”明空望向窗外，解释道：“这小舟和窗户之间有一条极细的铁索，借着夜色掩映，倒也发现不了它。而玉筒就通过铁索上下传递，从上到下传达古蜀太子的指令，从下到上汇报收集到的消息。”
“王爷厉害，属下都没有发觉。”齐朗恭维道。
“碰巧而已。皇祖母以前给我讲过，大道国有个收集消息的组织叫回春阁。回春阁分为地上地下，地上表面上是医馆，实则消息通过一根极细的铁索连接地下，再用玉筒内藏消息传递。而这根铁索，就藏在医馆药柜背后。看到白光，我便偶然想起，借着月色，这玉筒不就发出白光了吗？而慕容先生用竹条打到了那根铁索，铁索不稳，玉筒一晃，白光便会再次出现。”
“妙，真是妙。”齐朗不得不佩服明空的博学多才，举一反三，仅凭一闪而逝的白光便能联想至此。他虽然也听过太后讲过回春阁，但万没有想到此间关节。而慕容清连回春阁都没听过，便更佩服明空了。
“探查至此，目的达到，走吧。”明空说道。三人摸黑回到了三层包间，一觉大亮。
回去后，明空便派齐朗去告诉干爷八层的隐秘，接下来的三天便一直躺在床上静养。这古徐的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要尽快养好伤，进入这洪波逆流之中。
“月凉楼里有古蜀太子，护卫森严，还是小心些好。清儿武功最好，贴身保护您，以防不测。”齐朗答道。
慕容清挑了挑眉说：“走，逛逛青楼去。”率先走入行人如织的繁华市街，向月凉楼走去。
“额，王爷请。”齐朗尴尬地说。
“走，荒唐荒唐去。”明空大笑道。三人被门口的莺莺燕燕迎入楼中。
月凉楼依月湖而建，成名就在于楼无顶，月微凉。在楼中随时抬头都能看到星空，每一个房间推开窗户都能感受到月凉微风，赏月湖迤逦景色。明空进来一看，四面通畅，低声偷笑道：“倒是个逃跑的绝妙地。”
楼中四处都挂着灯，灯上画着各式的风景、飞禽走兽，甚至还有人像，万灯齐聚，恍如白昼。想必这是月凉楼的另一特色影梭月楼了。
老鸨见这三人被楼内景象所迷，便知三人是第一次来。又看所穿华服是上好的绸缎、精细的做工，低调奢华，腰间的钱袋又鼓鼓囊囊，心中窃喜迎上去热情地说道：“哎呀三位大爷，看这些灯做什么，楼里的姑娘可比这些灯好看多了。”说着将沾满脂粉的手绢看似无心的扫过慕容清的鼻尖。
慕容清心中好笑，又看明空无所表示，便朗声说道：“今儿几位大爷是来找乐子的，但看你这月凉楼有些格调，想必姑娘也不差。还不快给大爷安排个视野好的雅间，叫来姑娘，你可知春宵苦短啊！”
齐朗心中无奈，自己的徒弟何时变得这么贪玩，不过装的到还挺像回事儿的。
明空忍住笑，揶揄道：“挑些年轻漂亮脂粉气淡的，这位大爷就喜欢惹人怜的姑娘。”
齐朗看着这二人调笑，内心有了些异样的想法，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是以二人都没有发现。三人随即被引到了三层正中的房间，推开窗户微风涌入，清凉舒服。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还有几叶扁舟，似是点缀，又有些多余。
齐朗也注意到了湖面上的小舟，低声吩咐道：“清儿，你去告诉暗影，看看那几叶扁舟有什么名堂。”
“是。”慕容清恢复了冷峻脸色，出了房间。明空还待查看，一群女子涌入，荒唐之夜就开始了。
不多时，慕容清回来，手提着一坛女儿红，三人略微点了下头，便纵情声乐。门外的探子见此，悄声退下，向皇城中的主子们禀告去了。
三人假以辞色，勉强到后半夜将房间里的姑娘都灌醉了，便悄悄出了房间。此时楼中灯光昏暗，大部分灯都已熄了，只零落在四处点着几十盏灯，能微微看清路。包间里的作乐声也渐渐熄了，拐角处坐着几个小厮打着哈欠，正是探查的好时机！
“哪层包间最少？”齐朗问道。
“八层。”慕容清答道。
三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绕过小厮，上了月凉楼八层。静，不一般的静。八层包间零落点着灯，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将正中一间房包围其中，走廊上不时有小厮走过。虽是小厮装扮，但看步法身形，却是习武之人无疑。此层灯上图案虽也是风景、诗词无异，细看竟发现制灯原料非纸料，乃名贵绢布。一方面奢华，一方面又护着灯苗不易熄灭。三人相视一笑，退回到七楼。角落的小厮早已睡熟，三人寻着八层那间房间的方位，进了楼下七层未亮灯的房间。
“再派暗影确定一下，确认古蜀太子就在其中。”明空说道，慕容清出去吩咐。
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入，二人不由打了个寒颤。江上的小舟依然飘飘摇摇，却始终在这片区域未曾走远。
“先生发现了吗？”明空笑道。
“这几叶扁舟来来回回，已是一个晚上了。”齐朗道。
“王爷快看。”齐朗指着其中一叶小舟道。
明空定睛看到，扁舟上白光一闪，随即又陷入了黑暗。
“我观察这几叶小舟一个晚上了，每隔一炷香左右，小舟上就会出现如此白光，但很快又会不见。”齐朗皱眉思索道。
明空探出身子，向上瞧去。“先生有没有发现，楼上那间包间的窗户一直打开，没有关住过。”明空缩回了身子，慕容清回到了房间。
齐朗探身查看，疑惑地说道：“确有古怪，秋风萧瑟，若是观景也不必大开窗门。更何况现在三更已过，月光黯淡，并无景可观。”
“有劳慕容大侠试探一番，看能不能验证我的猜测。”明空沉声说道。
“怎么试探？”慕容清走到窗边。
“给。”明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刚才桌席上用来装饰的竹条，递给慕容清，说道：“你盯着湖上的小舟，一旦发现小舟上闪现白光，你便将这支竹条射向楼上开窗的那间房间窗边，细细观察有何变化。”
慕容清应了一声等在窗边，齐朗轻摇折扇静静等待，明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忽然，慕容清沉吟道：“来了。”手中的竹条准确的射向八层窗边。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明空站起身来问道。
“空中有白光闪过。”慕容清答道。
“果然如此。”明空笑道，“那几叶小舟是用来传递消息的，而那道白光就是承载消息的玉筒。”明空望向窗外，解释道：“这小舟和窗户之间有一条极细的铁索，借着夜色掩映，倒也发现不了它。而玉筒就通过铁索上下传递，从上到下传达古蜀太子的指令，从下到上汇报收集到的消息。”
“王爷厉害，属下都没有发觉。”齐朗恭维道。
“碰巧而已。皇祖母以前给我讲过，大道国有个收集消息的组织叫回春阁。回春阁分为地上地下，地上表面上是医馆，实则消息通过一根极细的铁索连接地下，再用玉筒内藏消息传递。而这根铁索，就藏在医馆药柜背后。看到白光，我便偶然想起，借着月色，这玉筒不就发出白光了吗？而慕容先生用竹条打到了那根铁索，铁索不稳，玉筒一晃，白光便会再次出现。”
“妙，真是妙。”齐朗不得不佩服明空的博学多才，举一反三，仅凭一闪而逝的白光便能联想至此。他虽然也听过太后讲过回春阁，但万没有想到此间关节。而慕容清连回春阁都没听过，便更佩服明空了。
“探查至此，目的达到，走吧。”明空说道。三人摸黑回到了三层包间，一觉大亮。
回去后，明空便派齐朗去告诉干爷八层的隐秘，接下来的三天便一直躺在床上静养。这古徐的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要尽快养好伤，进入这洪波逆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