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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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转眼为敌

沁凉如斯,渐入心门,开始的时候,再醒来,突兀的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梦!

梦醒过,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才有时间,面对这些突来的敌人,或者客人……

那时,牧非之外,龙依是其次,苏醒过来的,有了防备,媚雪的媚音再想扰乱心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一眼睁开,看见慕苏很沉重与痛苦的表情,那时,突然转变为脸上一丝丝蔓延而来的苍白,那原本红润的脸色,霎时,被取代,再也承受不住,手中的那支碧色的玉笛,一念之间,脱离了她的嘴唇,手臂的垂下,丝毫无力的挣扎,在嘴角也渐渐溢出红色,那种色调原本存在于她的面上,此时的突兀于不合时宜,暗示的她可能暂时吹不动手中的笛了。

龙依关切的走过去,递过药丸,慕苏依旧很冷漠,从龙依的手心拾过药丸,吞下,默不作声的走到一边,谁也看不出她脸上的那种漠然,究竟表示的是漠然,还是别的什么?

那时,牧非还在沉思中,听到媚雪咯咯的笑声,抬头,却没有看见媚雪那妖娆的面孔,媚雪的声音又在那时响起:“乐有七音十二律,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是为七音;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是为十二律。好久没有听到如此的乐调,能够将音律结合发挥得如此完美无缺,只是……”

“只是,火候不够,怎能抗衡我的媚音!”话音的落点,自然而然,走来,却缓慢的媚雪,还有如霜、流水,在视线的尽头。

与之接壤,媚雪的视线,在复杂的视域中,落在慕苏的身上,自上而下,终于,目光停留在慕苏手中的碧玉笛上,嘴角的一丝冷笑,竟然也是妖媚:“你就是了!慕萱,是你什么人?”

能够感受到的是慕苏身上突然的一震,那种感觉,突然让人,觉察到她内心不安的一面,悲伤冷漠独善其身的缘由,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慕萱!

目光落在慕苏有些惊恐的身躯上,给人的是一种孤独与无助,那时,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同样的一种感觉,很多时候的,无助与孤独,在脑际留恋而出的时候,那便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感觉到她的情绪,站住不动,不言不语!

“玥师姐,果然就是你!”神色中的痛惜,以及怒其不争,不顾敌人的如何可怕,龙依好似浑然不顾,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每个人都是一脸惊诧。

牧非将视线移开,落在媚雪的身上,狐疑,龙依口中的‘玥师姐’,便是那三人中的媚雪吗?因为,三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子,便是那不徐不缓,走来的媚雪,一举一动,尽是妖媚!

她明显听到了龙依的话,脚步在别人的视线中,似乎一滞,一瞬,又好似浑然不在意,继续着不徐不缓,手中,握着一支墨色的笛,走近了,打量了龙依半响,才道:“原来是依师妹,五年不见,差一点,我就认不出来了。

那时的对话,令得李颐心惊:流水镜花,媚雪如霜,四人的刺客团,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有人出价高,便能帮出价的人做任何的事情,至今为止,鲜有他们失手的刺杀。

传闻中,四人的组织,行云流水的流水是统领,尤善轻功,也是最为年轻;阳春媚雪的媚雪,精通各国的音律,擅长毒术,媚术、幻音之术;剑寒如霜的如霜是组织中最年长的,擅长剑术,有一个,关于他的剑的传闻——寒冰十尺,幻之凝霜;水月镜花的镜花,擅长伪装易容,在组织中是最为神秘的。

鲜有人知道四人的背景以及身份,而,眼前,这个妖媚的女子,浑然,龙依便是认识,是以前医家的人么?她好似也未曾反驳过,自己不是医家的人!

龙依的话很苦涩,还带着一种愁绪:“玥师姐,当年,为何要离开医家,而且,你却还要害了师父老人家!”

媚雪的话很平淡,甚于带着一种轻佻,与,不屑:“悬壶济世,真是可笑,我为何,要被那样的规定束缚,反而,毒人害人,看见别人的痛苦,看见他们身边的人的痛苦,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龙依为她的话伤心不已:“就是因为这样,当年师父要毁去你的修为的时候,你便下毒害了师父!”

媚雪咯咯笑着,笑声中有一种硬伤:“师父迂腐,悬壶济世,只能属于安和的太平世界,现下的乱世,哪里有什么人情暖和,不过都是世态炎凉,自私自利,人情比纸薄,人心比猛兽凶狠,我只是,为这个世道的提前结束,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而已!”

那时,如霜大大咧咧的走出,很好奇的看着媚雪:“这些,原来是你的老朋友,你不会下不了手吧?”

龙依为他的话暗伤,抬头看去,想看清媚雪的表情,媚雪却将目光移开了,冷笑:“他们与我,已经毫无瓜葛,随便你怎样,我都无所谓!”

龙依抬头,眼神中,是一种坚决与维护:“师父的志愿,我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就算,玥师姐,你也不行!”

如霜轻笑着,走出,一举一动,剑的出鞘,只是交睫之间,握在手里的感觉,便是眼前的一季冬殇:“医家的那些大道理,我早就看不惯了,自诩什么悬壶济世,却偏偏立下两条狗屁规矩,什么秦人不救,与秦国有关的人不救,反正都是与秦国作对,流水,你看,我们正好为秦国办事,多半我们的死伤,也是不能依赖你们医家的人,倒不如,先将你们收拾了,省的他们为我们的仇人医伤……”

流水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牧非看着,他认出了牧非便是方才躲在暗处的人,沉思,却没有出手的意图,如霜会意,剑的静止,陡然转变成一种暴动,冰冷而来,一季的寒冷,好似一瞬之间,纷涌而来。

牧非见过如霜施剑,他的剑术最大的特点就是寒,犹如冰雪之寒,江河之势,滚滚而来,几乎未曾堤防,会被突然的惊愕,一击而溃,慌忙中,一边将雪儿

护在身后,一边大呼:“小心,他的剑。”

听见牧非的呼声,龙依不迟疑,往后掠退,退去的时候,手中脱手而出,几末银亮,那是她平时惯用医人的银针,却也是她最最厉害的暗器,用来封人行动的暗器。

银亮的去向,在陡然的气势中,也是一种猝不及防,它们细小而很难察觉,未经留意,便会轻易负伤。

如霜却不屑一顾,剑的方向,一直未曾偏离丝毫,迎上去,很果断,突入的时候,空气中涌现的白,突然转化成一种静止,一瞬,那些暴动而来的银针,被取代的,是完全的一种晶体,冰的寒,跌落的时候,继而,剑的寒,直直的插入,一步步的紧逼,在龙依的身前。

那时,龙依以为,银针的突然,至少能够逼退如霜的剑,意料之外,自身却被如霜的剑,逼得一步步后退,脚底在刹那,陡然的寒意,让龙依为之惊诧:是了,破冰如霜,如霜手中的剑,定然就是那破冰了。

一剑毕,如霜却没有,乘胜逼进,握剑站立,扫视被自己打落的银针,冷笑:“医家的自诩,悬壶济世,却也会用作害人的凶器!”

龙依冷笑,如霜的轻蔑并没有让她有所动摇,冷笑:“嬴政的走狗,不过如此!”

话音的落点,身体的疾退,是不轻敌的自知之明,与之同时,手臂的一举,一投,数点寒光,疾射而出,轻蔑的后果,便是这样,突兀的袭击与致命的封杀,医家的志愿,不能任由任何人的亵渎。

轻蔑的笑,落在深长的空,恰如其分的嵌入,是一种完美的默契、契合……

那代表的不仅仅,是如霜的一种自信,也是一种毋庸置疑,剑的张开,形成一张网,洒下的尽是冰寒的杀机。

那时的未雨绸缪,龙依很轻易的,却也有些狼狈的躲开了又一剑,未曾有过喘息的机会,剑的寒意,突然有至,掠退的同时,着急的冲着身后喊道:“你们先离开到安全的地方!”

雪儿为龙依的惊慌担忧,要从牧非的身后挣脱出,牧非慌忙着护住雪儿,似乎,是一种本能的意识,那时,雪儿很着急的在身后喊道:“雪儿不走,雪儿要依姐姐一起离开!”

龙依心中流淌而过的一丝欣慰,却在瞬间转变成一种深深的责任感,她知道,雪儿便是自己一生的责任,雪儿的生命比自己珍贵的多,转念间,声音中几乎是一种喝斥:“牧非,你还不带雪儿离开?”

一愣,只能选择让雪儿伤心的样子一直下去,拉着雪儿,正要转身离开这里,突然之间,如霜的声音,几乎是一种绝望,席卷而来,落入耳中:“你,还有心思,顾得上别人,准备好了,与这个世界道别了吗!”

剑的深入,如同冰冷的冬,自四面八方涌来,几乎,无处可躲,无处可逃,眼前的只是一条绝路,挣扎着施射数枚银针,也被迅速的卷入噩耗,龙依突然之间,感到的是一阵释然,继而却有些可俱,可怖,自己便会如此的死去么,还是只是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