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约会
“儁乂，我方军士总数大约多少？”许攸从袁绍的客堂中走出，回过身关上了堂门，同时轻声地向一旁等在门外的征西将军张郃问道。
“在曹军攻下寿春之前，又有不少袁公路的将士加入了我军，现在粗略估算起来在七十万上下。”张郃的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随后答道。
“主公已派我传令，集结全军讨回寿春。”许攸平静地说道，既不显得兴奋也没有露出不安，迈出步子向一侧慢慢走去。
“曹军不过区区十五万，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吧？”张郃跟在了许攸身边，与他一起走着，有些不太理解袁绍为什么要全军出动。
“唉，之前我劝主公出兵营救其弟袁公路的时候就见他表情怪异，虽然在笑，但绝非出自本意。”许攸低着头，摸起了胡须。
“军师的意思是？”张郃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依然想问个究竟。
“当时主公不愿出兵是自私所为，不愿被其他诸侯抓住把柄。”许攸将双手摆到了身后，语气低了些，“可当得知袁公路自刎的消息时，我看到主公面容抽搐、眼中含泪，快速地下命令之后便把我遣出了客堂。”
“所以……主公这是打算要彻底击溃曹孟德才全军出动？”张郃接着问道。
“唉……”许攸又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初拖住了曹军，并且成功劝下袁公路回归大汉，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如此征讨，师出无名啊。”
张郃没有继续说话，低下了头，和许攸一同往袁绍的府外走去；而在客堂里，袁绍独自一人瘫坐在桌案前，止不住泪水地涌出，都已模糊了视线，手中举着一个纯金的酒杯，半弧形的把手犹如一根细长的金角从杯身上长出。
……
关羽和张飞走在回府的路上，乌骓跟在二人身旁，马绳被张飞牵在手里。
“你觉得夏侯涓此人怎么样？”张飞的眉毛微微皱着，向关羽问道。
“虽有正气，但过于蛮横，而且一旦被激怒就一发不可收拾，太性情了。”关羽语气平淡地回应，杂草荡了下来。
“是蛮横了些，不过……”张飞稍稍点了点头，侧过脸来看着关羽，“到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嗯？怎么说？”关羽抬起了眉毛，有些好奇。
“我跃上台阻挡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没接住什么力气。”张飞答道。
“这么说她当时已经打算收手了？”关羽歪起嘴巴，又将杂草顶了起来。
“应该是，而且……我觉得她在婚事上可能遭遇过变故。”张飞依然带着女性独有的敏感，猜测着说。
“退婚？逃婚？”关羽皱起眉头，同时二人一起跨进了府邸的大门。
“不太清楚，可能……”张飞本想继续往下推测，却被刘备突然打断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刘备正搀扶着糜倩往卧房走去，步伐缓慢，小心谨慎，根本看不出曾是一个雄霸天下的帝王，体贴得如同一位领家男子。
糜倩的脸上则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有些红红的，一定是方才见到刘备平安归来喜极而泣，她本想高兴得跑去和关羽、张飞行礼招呼，但碍于身体的原因便作罢了，朝二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关羽和张飞双手作揖，俯下了身子，对着大嫂低头行礼。
“倩儿有孕在身，所以我们就先吃了晚餐。”刘备接着开口说道，随后朝关羽和张飞挥了挥手打发，“你们就自行解决吧。”
关羽和张飞沉下了眉毛，往客堂里看去，见简雍正安排着侍女们收拾桌案，粗略看一下已经吃得不剩什么了。
“要不……”张飞低着脑袋，舔了一下嘴唇，对着关羽说道，“我们去客舍随便吃些？”
“嗯，可以。”关羽一口答应，随后眼睛快速地上下打量了着张飞，“又逃跑、又落水的，不如先去沐浴一下。”
“哦，好呀，那我去了。”张飞望了关羽一眼，但又很快便转移了视线，似乎对夜晚的约会还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跑开了。
“啧，可……是个男子……”关羽看着张飞那有着迷人曲线的背影，在心里暗暗感叹，“天神给的请愿不知有没有用，可惜只有一次，该怎么请……”
“云长呀。”简雍从客堂中走了出来，面带笑容、低头作揖，“一路上辛苦，不过可算从曹孟德那顺利逃脱了。”
“是啊，所幸都平安无事。”关羽也朝着简雍回礼，稍稍琢磨了一下，直起身后继续说道，“可是宪和，你觉得曹操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太好说，毕竟剿灭袁公路之后，他也会有新麻烦。”简雍站在关羽跟前，大拇指和食指从人中的位置往下摸起了胡须。
“嗯，袁绍定会征讨寿春。”随后，关羽的眼珠转了一下，“可正因如此，曹操才会需要更多的军队。”
“的确，可是……”简雍点了点头，但又面露难色，“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曹操他只是要兵和将，而不是要统领？”关羽的眉头收紧了一些，把音量放低了说道。
“正是，所以刘使君的处境会比较危险。”简雍又走近了关羽一些，同样轻声地回答。
“所以徐州并不安全了。”关羽用鼻子轻呼一口气，眼睛看着地面，“你有和他商议过此事吗？”
“刚才有简单地聊起过，但刘使君的注意力全在夫人身上，所以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简雍摇了摇头，有些为难，“但若是曹孟德想要赶尽杀绝，又有何处会是安全的呢？”
“嗯，也是，今晚就让他好好陪陪嫂子，明日再议吧。”关羽一时也想不出特别好的对策，只得暂时不再考虑，朝简雍作了个揖，准备前去沐浴了。
……
“主公，军师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曹洪已脱掉了铠甲，穿着一身闲服，骑在马背上，跟在曹操的身后，吞吞吐吐地问道。
“子廉想说什么？”曹操骑在最前端，稍稍转过了脸来。
“呃……唉，好歹也是曾经的同盟联军，而且云长和翼德都乃一等一的良将，真要将他们除掉？”曹洪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非也。”曹操将头昂了起来，看着夜空，身子随着坐骑的前行缓缓晃动，语气低沉却似乎让人觉得不容反驳，“只除刘备一人，其他人的话……降则留，不降则杀。”
“唉……”曹洪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左右转脸看了看夏侯惇和典韦，二人的表情也有一丝凝重。
郭淮则骑在这几人的后两排，始终呆呆地望着地面，看起来心情有些低落。
曹军在离开寿春后分成了两路，这一支约两万人的队伍由曹操带领，往许都的方向去了；另一支则由荀彧带队，曹仁和许褚分别在他的左右两侧，率领着五万大军快步地往徐州冲了过去，位于最前端的一位大将却替换上了曹洪的铠甲。
……
关羽和张飞勾肩搭背地从城南的一家客舍里走了出来，二人简简单单地吃了一些菜点，也喝了一些酒，稍有些醉意，还没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自从更换了性别以来，张飞的酒量就不断见涨，现在都能和关羽对饮上差不多的量了，他们用餐时没有聊到当下的局势，也没有聊到该如何应对曹操，更没有聊到四百年前的彼此究竟经历过什么，只是纯粹的闲谈，谈天说地，时不时还会引得张飞笑出声来。
张飞一手搭着关羽的肩膀，脑袋斜靠着；关羽一手架着张飞的侧腰，即使承受着他大部分的重量，却依然笔直着身子，步伐稳健。
“云长。”张飞唤着关羽，配着那张美丽的脸蛋，简直能迷倒天下的万千男子，只有那一身着装还能辨出性别。
“怎样？”关羽的嘴角叼着杂草，语气平平地问道。
“呃……没事。”张飞耷拉着脑袋，故意让自己显得有些醉，微笑着回应。
“喝多了？”关羽略微低下了头，看着张飞那有些泛红的脸。
张飞没有回话，将脑袋仰了起来，注视着关羽的双眼，二人不自觉地同时停下脚步，立在了路边。
夜有些深了，街道上已暗了不少，只有各家房屋的窗户里传出微弱的烛光，倒也使得这氛围多了一丝浪漫。
张飞不知不觉地踮起了脚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举动，和关羽的脸凑得越来越近了，脉脉含情地双眼露着一份诱人的性感。
那根叼在嘴角的杂草一下子垂了下来，不一会便脱离的关羽的嘴巴，缓缓地往下掉落，却在半空中被一阵秋风给吹走了。
身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位赶着回家的路人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经过二人身边时转脸望了一下，关羽和张飞瞬间就打消了念头，快速地各自松开手臂，相互半侧着身子站立着。
“关将军、张将军。”路人停下脚步，朝关羽和张飞作揖行礼。
回礼的同时，关羽和张飞的心里正暗自思考着什么，不知对此人的出现究竟该庆幸还是抱怨。
在那路人走后，关羽四下张望，弯着腰，重新寻找起了杂草；而张飞则略显尴尬地低头望着地面，一只脚的脚掌一前一后地搓着。
“你……为什么总是要穿着这件铠甲？”张飞有些羞涩地瞟了一眼关羽，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习惯了。”关羽冷冷地回道，拔起一根杂草，放进了嘴里。
“已经很破旧了，换一套吧。”张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拉铠甲的系绳。
“别动。”关羽将身子往后一缩，虽然速度不紧不慢，但表情却略有些严肃地看着张飞，“之后再换吧。”
“哦。”张飞呡了呡嘴唇，眼睛再度看向地面，同时收回了手臂。
但关羽并没有感觉到，在他移动身体的时候，铠甲的系绳不经意间被张飞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有些松动了。
二人都稍稍侧转一些，手臂相互触碰在一起，腼腆又温情，他们一个曾是智勇双全的大将军，另一个曾是艳冠天下的虞美人，若不是重回人间使得性别发生了改变，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爱侣。
“可惜呀，可惜。”刘备骑着马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嘲笑地对着关羽和张飞说道，身后还跟着好些个骑兵，陈到也在其中。
“你怎么来了？”张飞疑惑地问道，略感扫兴。
“士兵来报，许褚已在城门外，说是带了曹操的书信。”刘备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
“在曹军攻下寿春之前，又有不少袁公路的将士加入了我军，现在粗略估算起来在七十万上下。”张郃的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随后答道。
“主公已派我传令，集结全军讨回寿春。”许攸平静地说道，既不显得兴奋也没有露出不安，迈出步子向一侧慢慢走去。
“曹军不过区区十五万，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吧？”张郃跟在了许攸身边，与他一起走着，有些不太理解袁绍为什么要全军出动。
“唉，之前我劝主公出兵营救其弟袁公路的时候就见他表情怪异，虽然在笑，但绝非出自本意。”许攸低着头，摸起了胡须。
“军师的意思是？”张郃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依然想问个究竟。
“当时主公不愿出兵是自私所为，不愿被其他诸侯抓住把柄。”许攸将双手摆到了身后，语气低了些，“可当得知袁公路自刎的消息时，我看到主公面容抽搐、眼中含泪，快速地下命令之后便把我遣出了客堂。”
“所以……主公这是打算要彻底击溃曹孟德才全军出动？”张郃接着问道。
“唉……”许攸又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初拖住了曹军，并且成功劝下袁公路回归大汉，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如此征讨，师出无名啊。”
张郃没有继续说话，低下了头，和许攸一同往袁绍的府外走去；而在客堂里，袁绍独自一人瘫坐在桌案前，止不住泪水地涌出，都已模糊了视线，手中举着一个纯金的酒杯，半弧形的把手犹如一根细长的金角从杯身上长出。
……
关羽和张飞走在回府的路上，乌骓跟在二人身旁，马绳被张飞牵在手里。
“你觉得夏侯涓此人怎么样？”张飞的眉毛微微皱着，向关羽问道。
“虽有正气，但过于蛮横，而且一旦被激怒就一发不可收拾，太性情了。”关羽语气平淡地回应，杂草荡了下来。
“是蛮横了些，不过……”张飞稍稍点了点头，侧过脸来看着关羽，“到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嗯？怎么说？”关羽抬起了眉毛，有些好奇。
“我跃上台阻挡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没接住什么力气。”张飞答道。
“这么说她当时已经打算收手了？”关羽歪起嘴巴，又将杂草顶了起来。
“应该是，而且……我觉得她在婚事上可能遭遇过变故。”张飞依然带着女性独有的敏感，猜测着说。
“退婚？逃婚？”关羽皱起眉头，同时二人一起跨进了府邸的大门。
“不太清楚，可能……”张飞本想继续往下推测，却被刘备突然打断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刘备正搀扶着糜倩往卧房走去，步伐缓慢，小心谨慎，根本看不出曾是一个雄霸天下的帝王，体贴得如同一位领家男子。
糜倩的脸上则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有些红红的，一定是方才见到刘备平安归来喜极而泣，她本想高兴得跑去和关羽、张飞行礼招呼，但碍于身体的原因便作罢了，朝二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关羽和张飞双手作揖，俯下了身子，对着大嫂低头行礼。
“倩儿有孕在身，所以我们就先吃了晚餐。”刘备接着开口说道，随后朝关羽和张飞挥了挥手打发，“你们就自行解决吧。”
关羽和张飞沉下了眉毛，往客堂里看去，见简雍正安排着侍女们收拾桌案，粗略看一下已经吃得不剩什么了。
“要不……”张飞低着脑袋，舔了一下嘴唇，对着关羽说道，“我们去客舍随便吃些？”
“嗯，可以。”关羽一口答应，随后眼睛快速地上下打量了着张飞，“又逃跑、又落水的，不如先去沐浴一下。”
“哦，好呀，那我去了。”张飞望了关羽一眼，但又很快便转移了视线，似乎对夜晚的约会还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跑开了。
“啧，可……是个男子……”关羽看着张飞那有着迷人曲线的背影，在心里暗暗感叹，“天神给的请愿不知有没有用，可惜只有一次，该怎么请……”
“云长呀。”简雍从客堂中走了出来，面带笑容、低头作揖，“一路上辛苦，不过可算从曹孟德那顺利逃脱了。”
“是啊，所幸都平安无事。”关羽也朝着简雍回礼，稍稍琢磨了一下，直起身后继续说道，“可是宪和，你觉得曹操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太好说，毕竟剿灭袁公路之后，他也会有新麻烦。”简雍站在关羽跟前，大拇指和食指从人中的位置往下摸起了胡须。
“嗯，袁绍定会征讨寿春。”随后，关羽的眼珠转了一下，“可正因如此，曹操才会需要更多的军队。”
“的确，可是……”简雍点了点头，但又面露难色，“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曹操他只是要兵和将，而不是要统领？”关羽的眉头收紧了一些，把音量放低了说道。
“正是，所以刘使君的处境会比较危险。”简雍又走近了关羽一些，同样轻声地回答。
“所以徐州并不安全了。”关羽用鼻子轻呼一口气，眼睛看着地面，“你有和他商议过此事吗？”
“刚才有简单地聊起过，但刘使君的注意力全在夫人身上，所以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简雍摇了摇头，有些为难，“但若是曹孟德想要赶尽杀绝，又有何处会是安全的呢？”
“嗯，也是，今晚就让他好好陪陪嫂子，明日再议吧。”关羽一时也想不出特别好的对策，只得暂时不再考虑，朝简雍作了个揖，准备前去沐浴了。
……
“主公，军师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曹洪已脱掉了铠甲，穿着一身闲服，骑在马背上，跟在曹操的身后，吞吞吐吐地问道。
“子廉想说什么？”曹操骑在最前端，稍稍转过了脸来。
“呃……唉，好歹也是曾经的同盟联军，而且云长和翼德都乃一等一的良将，真要将他们除掉？”曹洪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非也。”曹操将头昂了起来，看着夜空，身子随着坐骑的前行缓缓晃动，语气低沉却似乎让人觉得不容反驳，“只除刘备一人，其他人的话……降则留，不降则杀。”
“唉……”曹洪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左右转脸看了看夏侯惇和典韦，二人的表情也有一丝凝重。
郭淮则骑在这几人的后两排，始终呆呆地望着地面，看起来心情有些低落。
曹军在离开寿春后分成了两路，这一支约两万人的队伍由曹操带领，往许都的方向去了；另一支则由荀彧带队，曹仁和许褚分别在他的左右两侧，率领着五万大军快步地往徐州冲了过去，位于最前端的一位大将却替换上了曹洪的铠甲。
……
关羽和张飞勾肩搭背地从城南的一家客舍里走了出来，二人简简单单地吃了一些菜点，也喝了一些酒，稍有些醉意，还没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自从更换了性别以来，张飞的酒量就不断见涨，现在都能和关羽对饮上差不多的量了，他们用餐时没有聊到当下的局势，也没有聊到该如何应对曹操，更没有聊到四百年前的彼此究竟经历过什么，只是纯粹的闲谈，谈天说地，时不时还会引得张飞笑出声来。
张飞一手搭着关羽的肩膀，脑袋斜靠着；关羽一手架着张飞的侧腰，即使承受着他大部分的重量，却依然笔直着身子，步伐稳健。
“云长。”张飞唤着关羽，配着那张美丽的脸蛋，简直能迷倒天下的万千男子，只有那一身着装还能辨出性别。
“怎样？”关羽的嘴角叼着杂草，语气平平地问道。
“呃……没事。”张飞耷拉着脑袋，故意让自己显得有些醉，微笑着回应。
“喝多了？”关羽略微低下了头，看着张飞那有些泛红的脸。
张飞没有回话，将脑袋仰了起来，注视着关羽的双眼，二人不自觉地同时停下脚步，立在了路边。
夜有些深了，街道上已暗了不少，只有各家房屋的窗户里传出微弱的烛光，倒也使得这氛围多了一丝浪漫。
张飞不知不觉地踮起了脚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举动，和关羽的脸凑得越来越近了，脉脉含情地双眼露着一份诱人的性感。
那根叼在嘴角的杂草一下子垂了下来，不一会便脱离的关羽的嘴巴，缓缓地往下掉落，却在半空中被一阵秋风给吹走了。
身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位赶着回家的路人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经过二人身边时转脸望了一下，关羽和张飞瞬间就打消了念头，快速地各自松开手臂，相互半侧着身子站立着。
“关将军、张将军。”路人停下脚步，朝关羽和张飞作揖行礼。
回礼的同时，关羽和张飞的心里正暗自思考着什么，不知对此人的出现究竟该庆幸还是抱怨。
在那路人走后，关羽四下张望，弯着腰，重新寻找起了杂草；而张飞则略显尴尬地低头望着地面，一只脚的脚掌一前一后地搓着。
“你……为什么总是要穿着这件铠甲？”张飞有些羞涩地瞟了一眼关羽，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习惯了。”关羽冷冷地回道，拔起一根杂草，放进了嘴里。
“已经很破旧了，换一套吧。”张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拉铠甲的系绳。
“别动。”关羽将身子往后一缩，虽然速度不紧不慢，但表情却略有些严肃地看着张飞，“之后再换吧。”
“哦。”张飞呡了呡嘴唇，眼睛再度看向地面，同时收回了手臂。
但关羽并没有感觉到，在他移动身体的时候，铠甲的系绳不经意间被张飞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有些松动了。
二人都稍稍侧转一些，手臂相互触碰在一起，腼腆又温情，他们一个曾是智勇双全的大将军，另一个曾是艳冠天下的虞美人，若不是重回人间使得性别发生了改变，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爱侣。
“可惜呀，可惜。”刘备骑着马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嘲笑地对着关羽和张飞说道，身后还跟着好些个骑兵，陈到也在其中。
“你怎么来了？”张飞疑惑地问道，略感扫兴。
“士兵来报，许褚已在城门外，说是带了曹操的书信。”刘备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