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流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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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奴才委屈啊

    赵一凡拱手施礼道:“抱歉,怀恩公公,无功不受禄。我并没有能帮到您,如果就这样受到圣上的恩赐,我是不会心安的。”

    看到赵一凡这么坚决的拒绝了,怀恩也是感觉自己太唐突了。

    第一次和人家见面,盯着人家的玉佩看半天,然后就许以厚禄,让人家跟着回京,换谁也会怀疑是遇到骗子了。

    怀恩尴尬的笑了笑道:“赵公子,是杂家过于唐突了。”

    怀恩伸手把自己带的玉扳指取下,交给赵一凡:“赵公子,你若想通了,想去京城,就拿着杂家这扳指,去你们府衙,他们会直接护送你到京城的。好了,赵公子,天不早了,杂家还要赶路,就此告辞。”

    怀恩知道赵一凡是不会跟他走了,多留无意,还是赶快回京城禀告给圣上,请圣上圣裁吧。

    其实怀恩只是想到了一层意思,赵一凡虽然知道怀恩是谁,但第一次见面就跟着回京城,到时候让人卖了,都可能帮人家数钱。

    再一层就赵一凡这穿越者才会知道的了,怀恩身受皇恩位高权重,但是终归年事已高,推算在不久后就要归天了。

    怀恩又是属于前朝人物,本朝中并无多大自己的势力,怀恩归天后,赵一凡又会变成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还有最重要的一层,就是通过怀恩的举动,赵一凡知道了自己的半块玉佩,肯定不是寻常之物,可能还和皇家有一定关系,贸然进京,是福是祸未必可知。

    送走了怀恩,赵一凡无聊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心中不断思量着,我赵一凡穿越到这弘治年间,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怀恩回到京城,不顾疲惫,脸都不洗,直奔皇宫内廷。

    弘治皇帝是一位勤勉的皇帝,此刻虽然已是下了早朝,不过依旧在暖阁内批阅着奏折。

    “陛下,陛下,老奴有急事启奏。”怀恩不等弘治皇帝宣他,自己跑进了暖阁。

    小太监见着是怀恩,平时都是喊怀恩老祖宗的,不但不敢拦,还殷勤的帮忙掀开竹帘。

    弘治皇帝听到动静,吓了一跳,不过并没动气,抬头越过堆成山的奏折,看着门前。

    “呵呵,是怀恩啊,快进来。”弘治皇帝热情的招呼着,毫无帝王应有的威严。

    “萧敬,快,传冰镇酸梅汤给怀恩公公。”弘治皇帝很是关心臣子。

    怀恩端过酸梅汤,一口喝完道:“陛下,这次老奴办差回来,碰到了。”

    怀恩只是着急着说,话说一半才注意到萧敬站旁边正竖着耳朵听,就此打住不再说话。

    弘治皇帝会意,挥挥手屏退左右。

    萧敬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怀恩:“我看你还能活多久。”

    这时候怀恩已是缓过气来:“陛下,老奴碰到了成国公的后人。”

    只一句话,弘治皇帝龙体顿时一颤。

    “怀恩,你再说一次?”弘治皇帝不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如果老奴没有看走眼的话,应该是成国公的后人。”怀恩说的很是激动。

    弘治皇帝这次听清楚了。

    想当年土木之变,成国公朱勇为保先皇帝周全,用身体挡住箭雨,身中十数箭,直到接应援军赶到,才是一头栽倒,昏迷不醒。而这些都是弘治皇帝和怀恩亲眼所见,其忠义所见者无不为之动容。

    弘治皇帝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皇帝,回想当年,情到深处,不免有些动容,声音也是哽咽:“苍天有眼啊,忠良之后仍在人间。”

    怀恩也是随着弘治皇帝,泪眼婆娑。

    良久,弘治皇帝终于止住悲伤,问道:“朱仪,现在身在何处?快快宣他来见朕,朕甚是想念他。”

    弘治皇帝与成国公唯一的儿子朱仪,年纪相仿,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

    只是当年朱仪随父亲成国公朱勇征战安南,竟是临阵收妻,不经朱勇同意娶了当地一名家室不明的女子,朱勇一气之下,将儿子赶出了家门,至今已是二十年有余。

    怀恩一愣,知道自己一激动,让弘治皇帝误解了,忙匍匐在地道:“老奴罪该万死,老奴一激动,竟是胡言乱语。老奴没有见到朱世子,老奴看到的应该是世孙。”

    啥?世孙?这怀恩是不是故意在逗朕啊,弘治皇帝面露愠色。

    怀恩吓得连呼万死,磕头带响。

    弘治皇帝毕竟温良:“好了,朕又没怪你,给朕坐好,把话说清楚。”

    怀恩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也不敢坐,站好标准的鞠躬姿势道:“老奴,没有见到朱世子,不过老奴在一年轻人身上,发现了当年先皇帝,为表彰国公爷救驾有功,所赐的那块玉佩。”

    “噢~~~,你说的是那块先皇帝视若珍宝,从不离手的玉佩吗?”弘治皇帝来了兴致。

    “回陛下,正是那块玉佩,想当年还是老奴亲自交给国公爷的,所以肯定不会看错的。不过那年轻人带的是其中半块。”

    怀恩见到圣上已不再生气,声音也是大了许多。

    弘治皇帝有些疑惑:“半块?你有问他玉佩来自何处吗?父母又姓甚名谁。”

    怀恩腰有些酸了,但依旧保持鞠躬姿势不动:“回陛下,据那孩子所说,半块玉佩乃自幼就有,他是父母双亡,而且他说自己姓赵,叫一凡,父亲赵治,母亲赵张氏。”

    弘治皇帝又有些迷糊了,姓赵不姓朱,玉佩难道是这年轻人偷来的不成?

    弘治皇帝思来想去,一时搞不清楚,又是有些恼怒:“怀恩,不是朕恼你,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回来禀报?”

    怀恩见弘治皇帝没听两句,又是怒了,连忙赶紧跪下。

    我们圣上哪里都有好,就是过于有人情味了,碰到自己关心的人和事,这脾气大的吓人啊。怀恩平时极是受宠,今日却是连续被弘治皇帝训斥,心里不免有些腹诽。

    怀恩这回头也不敢抬了:“陛下,据老奴观察,那年轻人不似在说谎,老奴也是许以厚禄,想让那年轻人随老奴进京,好让陛下亲自盘问。可那年轻人好像有什么隐情,不肯随老奴回京,老奴当时也无良策,只好留下人暗中监视,一人回京请示陛下授意良策。”

    怀恩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也是感到自己有些委屈,话都不让人说完就训斥。

    “怀恩,怎么还跪着啊,萧敬,这狗奴才怎么还不续酸梅汤,改天看朕不打死他。”

    怀恩委屈的有点想哭了。

    门外萧敬心里道,奴才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