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本善饭馆遇老友 陈家地窖买火药
车到省城已是夜晚，王乾坤做东，坚持要请何师傅和他的学徒吃顿饭。
出了车站向右不远，街对面有家“本善清真馆”，五个人也不挑拣，就近走进去，要了五碗羊肉汤泡馍。
那大碗的羊肉汤又多又浓，那大拼盘的芝麻馍又脆又香。王乾坤与洪老八是第一次吃这回民食品，非常爽口。不一会，众人风卷残云，吃的一干二净。还是又上了一大盘饼，五个人才将将吃饱。
结完帐出来，雷雨霆迎面却碰上了熟人马本善，二人同时惊喜。
马本善问：“老雷，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雷雨霆答道：“我到省城里买东西，还想过能不能找到你呢！老马，你现在在干啥？”
“我在开饭馆呢，这清真饭馆就是我开的。走，进去坐会儿，好几年没见了，喝两杯去。”马本善热情邀请道。
“这是你开的？我们刚才在这里吃了饭。哈哈！今天这一路，真是无巧不成书！”王乾坤的话语引得众人笑了起来，何立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雷雨霆把各位互相介绍一番：“这是我的几个朋友，我们一块来省城办事。他叫王乾坤，我们一起的，这两位是何师傅和他的徒弟，汽车司机，是他们把我们拉来的。这位小弟是我老东家的弟弟，来省城投奔亲戚的。这位叫马本善，本市人，我早年的好朋友，我到省里来，本来也想找找他。”
众人寒喧一阵。马本善拼了几盘卤菜，拿出两瓶酒众人喝，酒过一巡，洪老八首先提出告辞：“我想早点去找我表舅，他家住在府右街。马大哥，府右街怎么走？”
马本善说：“出门向右，第三个十字路口往左拐，过两个街口就是府右街，你到那里后再问。别急！喝完酒我找个伙计送你去。”
“不用了，我能找得到。”洪老八说完走了。
何师傅师徒也起身告辞：“我也喝好了，明天还要开车回去。我们先走了。你们俩办事得多久？到时我来接你们。”
王乾坤问：“你几天跑一趟省城？”
何师傅答道：“今天来，明天回，后天又来。就这样，通常是两天一趟。”
“明天我们只怕回不去，等下次你来省城时再说吧！到时候，我们到车站找你。如果你来后没见着我们，就来这里找我。我去哪里也会先告诉马老板一声。”饭馆离车站近，传话也是方便，王乾坤说道。
“好咧！”何师傅二人告退。
送走他们，马本善拉着雷雨霆和王乾坤走进屋去，安排一个房间给二人落脚，然后问雷雨霆：“你这两年跑哪儿去了？”
“哎！一言难尽，四处漂流。先不说我，你呢？怎么开起饭馆来了。”
马本善叹了一口气：“也是一言难尽。吴佩孚失败后，兵工厂今天这个占，明天那个抢，几天换一次主人。我见这兵荒马乱的不是事，就离开了，回来帮我岳父打理餐馆，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原来他们原本都是北洋军阀兵工厂的人。
雷雨霆问道：“我这次来，想买点硫磺、硝一类的东西，你有办法吗？”
马本善说：“我就猜到你是来办这事的！我离开厂子也有几年了，厂子里的人换了好几茬，我不太熟悉。不过我可领你去找陈启东，他原先当过一阵子厂长，后来不干了。我听他说过，趁省城打仗时，他搬了点家伙回家，咱找他问问看，能不能直接从他那里买到货。”
“好！现在就去，他在哪？”雷雨霆急切地问。
马本善答：“他在城南陈官庄，离这里有二十里路。陈官庄离大路不远，今晚太晚了，先住一宿，咱们明早去。”
雷雨霆急不可待，说道：“还是今晚就去吧，我们在省城里要办的事多，又不能长呆，早办完事还要早赶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这买卖本就见不得光，马本善也体谅他的想法，这就答应了。
这时是五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又赶上满月，路也好走。半夜时分，三人来到陈官庄。
北方是大平原，村庄跟南方山区不同，一村就有好几百户人家，上千口人。雷王二人跟着马本善进村后，左拐右拐，来到一户门前。
马本善敲开了陈启东的家，开门的是个女人。“请问陈启东在家吗？”
“不在家，你有啥事？”
“我是马本善，是他老朋友……”
“老马，快进来。”屋里有个男人忽然答道。
马本善听出声音，正是此行要找的人，吃惊了：“你，在屋里呀？”
“你这大半夜里来敲门，可不吓死个人了！老马，出了啥事？”陈启东走出来问道。
“快，进屋再说。”
马本善介绍道：“这位是雷雨霆雷工，你应该认识。”
“当然认识！啥事？”
雷雨霆说：“听说你有批货，我想买。”
陈启东沉吟：“我得先问一句：你为谁买的？”
“共产党。”
“走，随我去。”陈启东领着他们来到院子一个角落，又喊马本善帮忙搬开了马槽，下面有个地窖，说：“东西都藏在里面。”
王乾坤探头下去看了看，地窖里暗得很，他看不清楚，便回过身，轻声问道：“这里头都有什么东西？”
陈启东小声答道：“有两万发子弹，还有几箱手雷、雷管、导火索。”
“哇！这么多呀！”雷雨霆大吃一惊，打量陈启东：他可真是大胆，这些东西都埋在自家屋底下！
“小点声！这些东西可是我费了好大劲运回来的。那时厂里乱，我先运到城里明华生家，后怕被人查出来，又用马车拉了回来。好在没人关心这个，也一直没人来查……咱们进屋再说吧。”
进屋后，雷雨霆问道：“明华生现在干啥？”
“他到一家化工厂当工程师去了，我因有这么多弹药，只好回来守着，还没去找工作呢。”
雷雨霆又问道：“他能买到硫磺一类的东西吗？”
陈启东说：“明华生的门道广，应该可以，明天咱们去见他。”
出了车站向右不远，街对面有家“本善清真馆”，五个人也不挑拣，就近走进去，要了五碗羊肉汤泡馍。
那大碗的羊肉汤又多又浓，那大拼盘的芝麻馍又脆又香。王乾坤与洪老八是第一次吃这回民食品，非常爽口。不一会，众人风卷残云，吃的一干二净。还是又上了一大盘饼，五个人才将将吃饱。
结完帐出来，雷雨霆迎面却碰上了熟人马本善，二人同时惊喜。
马本善问：“老雷，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雷雨霆答道：“我到省城里买东西，还想过能不能找到你呢！老马，你现在在干啥？”
“我在开饭馆呢，这清真饭馆就是我开的。走，进去坐会儿，好几年没见了，喝两杯去。”马本善热情邀请道。
“这是你开的？我们刚才在这里吃了饭。哈哈！今天这一路，真是无巧不成书！”王乾坤的话语引得众人笑了起来，何立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雷雨霆把各位互相介绍一番：“这是我的几个朋友，我们一块来省城办事。他叫王乾坤，我们一起的，这两位是何师傅和他的徒弟，汽车司机，是他们把我们拉来的。这位小弟是我老东家的弟弟，来省城投奔亲戚的。这位叫马本善，本市人，我早年的好朋友，我到省里来，本来也想找找他。”
众人寒喧一阵。马本善拼了几盘卤菜，拿出两瓶酒众人喝，酒过一巡，洪老八首先提出告辞：“我想早点去找我表舅，他家住在府右街。马大哥，府右街怎么走？”
马本善说：“出门向右，第三个十字路口往左拐，过两个街口就是府右街，你到那里后再问。别急！喝完酒我找个伙计送你去。”
“不用了，我能找得到。”洪老八说完走了。
何师傅师徒也起身告辞：“我也喝好了，明天还要开车回去。我们先走了。你们俩办事得多久？到时我来接你们。”
王乾坤问：“你几天跑一趟省城？”
何师傅答道：“今天来，明天回，后天又来。就这样，通常是两天一趟。”
“明天我们只怕回不去，等下次你来省城时再说吧！到时候，我们到车站找你。如果你来后没见着我们，就来这里找我。我去哪里也会先告诉马老板一声。”饭馆离车站近，传话也是方便，王乾坤说道。
“好咧！”何师傅二人告退。
送走他们，马本善拉着雷雨霆和王乾坤走进屋去，安排一个房间给二人落脚，然后问雷雨霆：“你这两年跑哪儿去了？”
“哎！一言难尽，四处漂流。先不说我，你呢？怎么开起饭馆来了。”
马本善叹了一口气：“也是一言难尽。吴佩孚失败后，兵工厂今天这个占，明天那个抢，几天换一次主人。我见这兵荒马乱的不是事，就离开了，回来帮我岳父打理餐馆，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原来他们原本都是北洋军阀兵工厂的人。
雷雨霆问道：“我这次来，想买点硫磺、硝一类的东西，你有办法吗？”
马本善说：“我就猜到你是来办这事的！我离开厂子也有几年了，厂子里的人换了好几茬，我不太熟悉。不过我可领你去找陈启东，他原先当过一阵子厂长，后来不干了。我听他说过，趁省城打仗时，他搬了点家伙回家，咱找他问问看，能不能直接从他那里买到货。”
“好！现在就去，他在哪？”雷雨霆急切地问。
马本善答：“他在城南陈官庄，离这里有二十里路。陈官庄离大路不远，今晚太晚了，先住一宿，咱们明早去。”
雷雨霆急不可待，说道：“还是今晚就去吧，我们在省城里要办的事多，又不能长呆，早办完事还要早赶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这买卖本就见不得光，马本善也体谅他的想法，这就答应了。
这时是五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又赶上满月，路也好走。半夜时分，三人来到陈官庄。
北方是大平原，村庄跟南方山区不同，一村就有好几百户人家，上千口人。雷王二人跟着马本善进村后，左拐右拐，来到一户门前。
马本善敲开了陈启东的家，开门的是个女人。“请问陈启东在家吗？”
“不在家，你有啥事？”
“我是马本善，是他老朋友……”
“老马，快进来。”屋里有个男人忽然答道。
马本善听出声音，正是此行要找的人，吃惊了：“你，在屋里呀？”
“你这大半夜里来敲门，可不吓死个人了！老马，出了啥事？”陈启东走出来问道。
“快，进屋再说。”
马本善介绍道：“这位是雷雨霆雷工，你应该认识。”
“当然认识！啥事？”
雷雨霆说：“听说你有批货，我想买。”
陈启东沉吟：“我得先问一句：你为谁买的？”
“共产党。”
“走，随我去。”陈启东领着他们来到院子一个角落，又喊马本善帮忙搬开了马槽，下面有个地窖，说：“东西都藏在里面。”
王乾坤探头下去看了看，地窖里暗得很，他看不清楚，便回过身，轻声问道：“这里头都有什么东西？”
陈启东小声答道：“有两万发子弹，还有几箱手雷、雷管、导火索。”
“哇！这么多呀！”雷雨霆大吃一惊，打量陈启东：他可真是大胆，这些东西都埋在自家屋底下！
“小点声！这些东西可是我费了好大劲运回来的。那时厂里乱，我先运到城里明华生家，后怕被人查出来，又用马车拉了回来。好在没人关心这个，也一直没人来查……咱们进屋再说吧。”
进屋后，雷雨霆问道：“明华生现在干啥？”
“他到一家化工厂当工程师去了，我因有这么多弹药，只好回来守着，还没去找工作呢。”
雷雨霆又问道：“他能买到硫磺一类的东西吗？”
陈启东说：“明华生的门道广，应该可以，明天咱们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