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组织干部先培训 磨刀不误砍柴工
战后会议上，几位带头人正在总结和讨论新的形势。
姜元斌乐观的说：“我们这次共歼灭阳春县保安团四百四十二人，其中击毙了三十四，伤五十一，还有三百五十七人，有二百四十一人愿意加入我们工农军。那些不愿意参加工农军的一百一十六人经登记后，准备明天让他们抬着伤兵回阳春。我们得到长短枪共四百零六支，可以从农卫军中再招收一些兵，把部队统编为六个中队。”
吴忠敏追问：“我军伤亡多少？”
姜元斌答：“牺牲五人。重伤的九人需要住院治疗，已送到詹家寨来了。郭军医正在为他们治疗。”
吴忠敏赞道：“参谋长不愧是参谋长，经验实在丰富。仗刚打完，各项统计数字都已出来了，便于我们及时掌握情况。”
姜元斌哈哈一笑，说：“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强大了。袁方运、李世义、古世礼、龙珊、石光明、石光辉这些原本就是正副中队长，战功赫赫。这次队伍扩编，原本的副队长可以直接担任中队长。梁先生、吴总指挥，你们看可以吗？”
吴忠敏点头：“我看可从农卫军里再招二百四十人，共计六百一十人，每个中队九十五人。剩余的编为一个警卫排，由王洪涛任排长，驻守詹家寨。其它中队：一中队袁方运驻双河镇，二中队李世义驻詹乡，三中队古世礼驻东北的肖庄，龙珊的四中队驻青河，石光明的五中队驻王集，石光辉的六中队驻洪家村。只是我们部队发展太快，人员组成又复杂，得好好把部队整训一下，否则一盘散沙，经不起恶仗的考验。”
有了姜元斌准确的统计数字，吴忠敏就可以立即说出部队整编、驻防方案。
洪家村是洪世昌的老家，村子大，肖庄、王寨、青河都是山区小集镇，每个集镇有居民二三百人。这样每个中队驻在一地，便于训练。
姜元斌又说：“部队打了个大胜仗，人员增加了许多，为了迎接更大的战斗，我再建议两条：一是部队加强整训；二是办一个随营学校培训干部。把新参军的党员、俘虏中的班排长挑选出来，分批培训，你们认为如何？”
梁先生说：“这个建议非常好！我早就有这个方面的想法了，只是之前一直人手不足，难以施展。培训这方面，姜参谋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吴忠敏说：“我看就劳驾元斌兄吧！你是保定军校高材生，又精通战术和各种武器使用，由你兼任随营学校校长最合适。把随营学校放到洪家寨，那里地势险要，需要部队驻守，且距这里有段距离，学员可以摆脱军政事务，安心学习。元斌兄，行吗？”
“我愿意当随营学校校长，说实在话，我最想干的事就是培养人才，我保证不辱使命。但我有一条请求，要办就办一个高质量的随营学校，教师由我挑选，希望你们答应忍痛割爱。”姜元斌愉快接受了新的工作，但提出了一项严格的要求。
梁先生爽快地答应姜元斌：“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说要谁吧？”
姜元斌显然早有构想，娓娓道来：“我有一个计划，首批训练六十人。一个政治班，一个军事班。政治班以政治训练为主，军事训练为辅；军事班则相反，以军事训练为主，政治训练为辅。”
他一一解释这样安排的目的：“咱们近期俘虏了很多人。这些俘虏中的班排长，大多数都懂军事，但对我党认识不深，政治觉悟不高，旧军队习气多，就要把他们编到政治班，接受党的政治教育。”梁先生听得不住点头。
“党员和农卫军骨干，参加革命时间长，受政治教育多，但军事素质普遍不高，这些人就要编到军事班……这样，缺啥补啥，训练完后充实部队基层。培训时间，第一次不要太长，用一个月时间。他们的职务可保留，如果有战争他们也随时可以回队参加战斗。”姜元斌有条有理地说完了心中的计划。
吴忠敏听了姜元斌的计划，也很赞同，说：“看来我们的参谋长早已胸有成竹了，我觉得这样安排很好。梁先生，你说呢？”
“好！非常完善！我们再把每个中队里的党员组织起来，协助中队长做好思想政治工作。通过党员团结战士，凝聚人心，提高战斗力。咱们三人这样分工：元斌同志，学员的事就由你负责挑选。忠敏负责部队和农卫军的整编、训练。我这几天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党的建设和地方工作。我可以让黎民协助我抓经济工作。”说到这里，梁先生又想起一件事问姜元斌，“你准备挑选哪些人做教师？”
“你这可叫我有点为难了，不知道我能请得到不？”姜元斌听了梁先生的工作安排，心中有顾虑。
吴忠敏在旁怂恿道：“参谋长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如平时爽快。”
姜元斌说：“好！那我就真说了。我想请梁先生讲政治课，讲党的知识、党的建设、发动群众和地方工作。请总指挥讲军事思想、讲游击战和运动战。袁方运为军事教官，领着学员练习射击、投弹、剌杀和爆破四项基本技术；汪恒山为文化教官，教干部文化知识。以后部队发展了，指挥员们必须识字，因为要写各种材料，没有文化不行。我讲班、排、连的进攻和防守，部队行军与宿营、地形和地图知识、修筑工事、侦察和敌情分析判断等。”
“哟！想的这么全面？只是我和梁先生……”吴忠敏有点迟疑。部队的新兵多，成分复杂，军事训练任务很重。以前姜参谋长可以帮他，现在姜元斌又去办学校，军队日常事务全落在他一人肩上，的确有点分不开身。
“点将点到我们头上了！”梁先生也笑了，“我看这样吧！我和总指挥各抽一天时间去讲课，你可把我俩的课安排靠后一些，我到时一定去。”
梁先生深感部队干部工作的重要，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去讲一天的课。
想了想他又说：“把汪恒山抽到随营学校可以任政治教官，由他讲政治课和文化课。他本身当过老师，又入党多年，很合适。调袁方运为军事教官也行，这样随营学校就有了两位专职教官，我看有这两位，就可以开课了。今后找到合适的人，再调去，元斌兄，你看行不？”
姜元斌同意了：“行!”
吴忠敏说：“我也去讲一天课。袁方运去随营学校讲课后，他的中队长职务暂由方明华代理，可任命方明华为一中队副中队长。”
梁先生又想到一事：“元斌去办随营学校，军事日常工作离不开人，选一个人先代理你的工作，等随营学校结束后，还由你回来继续当参谋长。总指挥，你看谁合适？”
姜元斌抢先答道：“这次战斗，李世义出了不少好主意。我看这小伙子肯动脑筋，主意又多，是个好苗子。就由他代理参谋长之职吧，你们看如何？”
梁先生说：“李世义是块好材料，只是年纪太轻，经验不够，这样吧！任命他为副参谋长兼二中队长，二中队就驻在詹家寨及寨下的村子里，他既可训练军队，又可处理日常事务，以后元斌兄回来了，他还可以跟你学。王洪涛任二中队副队长协助李世义训练部队。总指挥，你看怎么样？”
吴忠敏说：“很好！我同意！”
三人计议已定，又一同起身去看伤员。
伤员就住在寨子里，只有郭军医一人，人手不够，他既当医生，又当护士。医疗条件简陋，药品也快用完了，郭军医又急又忙。伤员伤痛好像痛在他的身上，每一次呻吟都让他难受，一连两天，他都没睡好觉，双眼又红又肿。
见梁先生、总指挥和参谋长三人一同进来，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声：“你们稍等一会，我给伤员换个药。”
等郭军医忙完，梁先生说：“这里是太忙了，以后还会有仗打，打仗就会有牺牲和伤员。负伤的人，我们一定要尽全力抢救他们的生命。我们得想办法找一些医生来，多买一些药品。今后不管有谁到县城或外地，都要想法买些医药用品回来。”
姜元斌是负责过统计工作的，想起一桩事，提议说：“梁先生，我记得戏班里的那四个姑娘正好没事，我看她们都有十五六岁了，好像又都读过书，认识字，把她们四人调到这里当护士不是挺好吗？”
梁先生好奇地问：“你说的是皇家班那些人？不知她们懂不懂医？郭军医愿意要吗？”
“还有认识字的小姑娘，那太好了！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她们的，姑娘家心细手轻，当护士最合适不过了。”郭军医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来当日在牛家湾演出的，正是和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家戏班。戏班班主皇玉夫妻死后，留下四男四女八个小学徒，这四个男的分别叫皇晓松、晓柏、晓杨、晓桦，四个女的分别叫晓梅、晓兰、晓竹和晓菊。松柏杨桦，梅兰竹菊八人一同找到李世义和梁先生，要求参加部队，梁先生把他（她）们八人推荐给了参谋长。男学徒早就有了分配，女学徒这下被调给郭军医当护士，也是个好安排。
这天，姜元斌带着挑好的学员，正要去洪家寨开学，古世礼突然跑了进来，说：“参谋长，我也想去上学。”
“你？那我可做不了主，那得由梁先生和总指挥批准。”姜元斌说完回头去看梁、吴二人。
吴忠敏不同意，古世礼可是重要的主力成员，哪能轻易离职？他说：“那不行！你去了，三中队谁负责？军训任务这么重，眼下危机四伏，随时都要打仗。”
“黄雪瑞可以代替我。”古世礼说着，还提出了一个大家意料之外的人选。
“黄雪瑞？”梁先生想了想。
“就是那个阳春县保安团一连长？可靠吗？”梁先生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但语气已有松动。
古世礼说：“黄雪瑞的家就在附近。他作为投降俘虏，被编到我的中队，这几天我俩在一起谈了很多。他是去年才从军校毕业的，回来到县城保安团。他说在保安团里没有工农军里这样和谐，有朝气，上下同心。这么点人，这么差的装备，一下子就把阳春保安团四百多人全消灭了，真了不起。他是真的喜欢咱们这里，知人知心，我敢担保他。”
梁、吴对视了一眼，大感意外。吴忠敏说：“这样的话，你去把他叫来。”
世礼走后，王洪涛竟然也来了：“三位领导都在，省得我一个一个地去找。参加了工农军，我才感到，打仗是一门大学问。我没当个兵，这军事训练我自己都不会，咋能训练好别人？我得去随营学校学习，等我学好了，再回来训练他们。”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上学？这次竟然还有一向冲动又急性子的王洪涛？吴忠敏问了一句：“那不误事么？”
“磨刀不误砍柴工。总指挥，只要让我先去学好了，回来后我保证给你带出一个最好的排。”王洪涛拍着胸承诺。
吴忠敏还有些迟疑，梁先生却立刻同意了：“那你去吧！先让邓途担任警卫排排长。”这个邓途原是姜元斌部里的一个班长，前几次战役中，表现沉稳老道，不出差错，也得到了梁先生的认可和表扬。
“好的！”王洪涛一跳老高，看得吴忠敏忍不住摇了摇头。
古世礼带着黄雪瑞来到詹家寨。梁、吴二人同他谈了一会话，任命他当三中队副中队长，又令他和龙珊的四中队调换防地。然后吴忠敏过来对古世礼宣布：“我们同意你去学习。”
培训班出发在即，吴忠敏走到已列好队的学员面前，大声动员说：“同志们，学习机会来之不易，你们去后，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学好本领，回来时我为你们庆功。出发吧！”
姜元斌乐观的说：“我们这次共歼灭阳春县保安团四百四十二人，其中击毙了三十四，伤五十一，还有三百五十七人，有二百四十一人愿意加入我们工农军。那些不愿意参加工农军的一百一十六人经登记后，准备明天让他们抬着伤兵回阳春。我们得到长短枪共四百零六支，可以从农卫军中再招收一些兵，把部队统编为六个中队。”
吴忠敏追问：“我军伤亡多少？”
姜元斌答：“牺牲五人。重伤的九人需要住院治疗，已送到詹家寨来了。郭军医正在为他们治疗。”
吴忠敏赞道：“参谋长不愧是参谋长，经验实在丰富。仗刚打完，各项统计数字都已出来了，便于我们及时掌握情况。”
姜元斌哈哈一笑，说：“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强大了。袁方运、李世义、古世礼、龙珊、石光明、石光辉这些原本就是正副中队长，战功赫赫。这次队伍扩编，原本的副队长可以直接担任中队长。梁先生、吴总指挥，你们看可以吗？”
吴忠敏点头：“我看可从农卫军里再招二百四十人，共计六百一十人，每个中队九十五人。剩余的编为一个警卫排，由王洪涛任排长，驻守詹家寨。其它中队：一中队袁方运驻双河镇，二中队李世义驻詹乡，三中队古世礼驻东北的肖庄，龙珊的四中队驻青河，石光明的五中队驻王集，石光辉的六中队驻洪家村。只是我们部队发展太快，人员组成又复杂，得好好把部队整训一下，否则一盘散沙，经不起恶仗的考验。”
有了姜元斌准确的统计数字，吴忠敏就可以立即说出部队整编、驻防方案。
洪家村是洪世昌的老家，村子大，肖庄、王寨、青河都是山区小集镇，每个集镇有居民二三百人。这样每个中队驻在一地，便于训练。
姜元斌又说：“部队打了个大胜仗，人员增加了许多，为了迎接更大的战斗，我再建议两条：一是部队加强整训；二是办一个随营学校培训干部。把新参军的党员、俘虏中的班排长挑选出来，分批培训，你们认为如何？”
梁先生说：“这个建议非常好！我早就有这个方面的想法了，只是之前一直人手不足，难以施展。培训这方面，姜参谋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吴忠敏说：“我看就劳驾元斌兄吧！你是保定军校高材生，又精通战术和各种武器使用，由你兼任随营学校校长最合适。把随营学校放到洪家寨，那里地势险要，需要部队驻守，且距这里有段距离，学员可以摆脱军政事务，安心学习。元斌兄，行吗？”
“我愿意当随营学校校长，说实在话，我最想干的事就是培养人才，我保证不辱使命。但我有一条请求，要办就办一个高质量的随营学校，教师由我挑选，希望你们答应忍痛割爱。”姜元斌愉快接受了新的工作，但提出了一项严格的要求。
梁先生爽快地答应姜元斌：“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说要谁吧？”
姜元斌显然早有构想，娓娓道来：“我有一个计划，首批训练六十人。一个政治班，一个军事班。政治班以政治训练为主，军事训练为辅；军事班则相反，以军事训练为主，政治训练为辅。”
他一一解释这样安排的目的：“咱们近期俘虏了很多人。这些俘虏中的班排长，大多数都懂军事，但对我党认识不深，政治觉悟不高，旧军队习气多，就要把他们编到政治班，接受党的政治教育。”梁先生听得不住点头。
“党员和农卫军骨干，参加革命时间长，受政治教育多，但军事素质普遍不高，这些人就要编到军事班……这样，缺啥补啥，训练完后充实部队基层。培训时间，第一次不要太长，用一个月时间。他们的职务可保留，如果有战争他们也随时可以回队参加战斗。”姜元斌有条有理地说完了心中的计划。
吴忠敏听了姜元斌的计划，也很赞同，说：“看来我们的参谋长早已胸有成竹了，我觉得这样安排很好。梁先生，你说呢？”
“好！非常完善！我们再把每个中队里的党员组织起来，协助中队长做好思想政治工作。通过党员团结战士，凝聚人心，提高战斗力。咱们三人这样分工：元斌同志，学员的事就由你负责挑选。忠敏负责部队和农卫军的整编、训练。我这几天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党的建设和地方工作。我可以让黎民协助我抓经济工作。”说到这里，梁先生又想起一件事问姜元斌，“你准备挑选哪些人做教师？”
“你这可叫我有点为难了，不知道我能请得到不？”姜元斌听了梁先生的工作安排，心中有顾虑。
吴忠敏在旁怂恿道：“参谋长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如平时爽快。”
姜元斌说：“好！那我就真说了。我想请梁先生讲政治课，讲党的知识、党的建设、发动群众和地方工作。请总指挥讲军事思想、讲游击战和运动战。袁方运为军事教官，领着学员练习射击、投弹、剌杀和爆破四项基本技术；汪恒山为文化教官，教干部文化知识。以后部队发展了，指挥员们必须识字，因为要写各种材料，没有文化不行。我讲班、排、连的进攻和防守，部队行军与宿营、地形和地图知识、修筑工事、侦察和敌情分析判断等。”
“哟！想的这么全面？只是我和梁先生……”吴忠敏有点迟疑。部队的新兵多，成分复杂，军事训练任务很重。以前姜参谋长可以帮他，现在姜元斌又去办学校，军队日常事务全落在他一人肩上，的确有点分不开身。
“点将点到我们头上了！”梁先生也笑了，“我看这样吧！我和总指挥各抽一天时间去讲课，你可把我俩的课安排靠后一些，我到时一定去。”
梁先生深感部队干部工作的重要，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去讲一天的课。
想了想他又说：“把汪恒山抽到随营学校可以任政治教官，由他讲政治课和文化课。他本身当过老师，又入党多年，很合适。调袁方运为军事教官也行，这样随营学校就有了两位专职教官，我看有这两位，就可以开课了。今后找到合适的人，再调去，元斌兄，你看行不？”
姜元斌同意了：“行!”
吴忠敏说：“我也去讲一天课。袁方运去随营学校讲课后，他的中队长职务暂由方明华代理，可任命方明华为一中队副中队长。”
梁先生又想到一事：“元斌去办随营学校，军事日常工作离不开人，选一个人先代理你的工作，等随营学校结束后，还由你回来继续当参谋长。总指挥，你看谁合适？”
姜元斌抢先答道：“这次战斗，李世义出了不少好主意。我看这小伙子肯动脑筋，主意又多，是个好苗子。就由他代理参谋长之职吧，你们看如何？”
梁先生说：“李世义是块好材料，只是年纪太轻，经验不够，这样吧！任命他为副参谋长兼二中队长，二中队就驻在詹家寨及寨下的村子里，他既可训练军队，又可处理日常事务，以后元斌兄回来了，他还可以跟你学。王洪涛任二中队副队长协助李世义训练部队。总指挥，你看怎么样？”
吴忠敏说：“很好！我同意！”
三人计议已定，又一同起身去看伤员。
伤员就住在寨子里，只有郭军医一人，人手不够，他既当医生，又当护士。医疗条件简陋，药品也快用完了，郭军医又急又忙。伤员伤痛好像痛在他的身上，每一次呻吟都让他难受，一连两天，他都没睡好觉，双眼又红又肿。
见梁先生、总指挥和参谋长三人一同进来，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声：“你们稍等一会，我给伤员换个药。”
等郭军医忙完，梁先生说：“这里是太忙了，以后还会有仗打，打仗就会有牺牲和伤员。负伤的人，我们一定要尽全力抢救他们的生命。我们得想办法找一些医生来，多买一些药品。今后不管有谁到县城或外地，都要想法买些医药用品回来。”
姜元斌是负责过统计工作的，想起一桩事，提议说：“梁先生，我记得戏班里的那四个姑娘正好没事，我看她们都有十五六岁了，好像又都读过书，认识字，把她们四人调到这里当护士不是挺好吗？”
梁先生好奇地问：“你说的是皇家班那些人？不知她们懂不懂医？郭军医愿意要吗？”
“还有认识字的小姑娘，那太好了！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她们的，姑娘家心细手轻，当护士最合适不过了。”郭军医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来当日在牛家湾演出的，正是和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家戏班。戏班班主皇玉夫妻死后，留下四男四女八个小学徒，这四个男的分别叫皇晓松、晓柏、晓杨、晓桦，四个女的分别叫晓梅、晓兰、晓竹和晓菊。松柏杨桦，梅兰竹菊八人一同找到李世义和梁先生，要求参加部队，梁先生把他（她）们八人推荐给了参谋长。男学徒早就有了分配，女学徒这下被调给郭军医当护士，也是个好安排。
这天，姜元斌带着挑好的学员，正要去洪家寨开学，古世礼突然跑了进来，说：“参谋长，我也想去上学。”
“你？那我可做不了主，那得由梁先生和总指挥批准。”姜元斌说完回头去看梁、吴二人。
吴忠敏不同意，古世礼可是重要的主力成员，哪能轻易离职？他说：“那不行！你去了，三中队谁负责？军训任务这么重，眼下危机四伏，随时都要打仗。”
“黄雪瑞可以代替我。”古世礼说着，还提出了一个大家意料之外的人选。
“黄雪瑞？”梁先生想了想。
“就是那个阳春县保安团一连长？可靠吗？”梁先生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但语气已有松动。
古世礼说：“黄雪瑞的家就在附近。他作为投降俘虏，被编到我的中队，这几天我俩在一起谈了很多。他是去年才从军校毕业的，回来到县城保安团。他说在保安团里没有工农军里这样和谐，有朝气，上下同心。这么点人，这么差的装备，一下子就把阳春保安团四百多人全消灭了，真了不起。他是真的喜欢咱们这里，知人知心，我敢担保他。”
梁、吴对视了一眼，大感意外。吴忠敏说：“这样的话，你去把他叫来。”
世礼走后，王洪涛竟然也来了：“三位领导都在，省得我一个一个地去找。参加了工农军，我才感到，打仗是一门大学问。我没当个兵，这军事训练我自己都不会，咋能训练好别人？我得去随营学校学习，等我学好了，再回来训练他们。”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上学？这次竟然还有一向冲动又急性子的王洪涛？吴忠敏问了一句：“那不误事么？”
“磨刀不误砍柴工。总指挥，只要让我先去学好了，回来后我保证给你带出一个最好的排。”王洪涛拍着胸承诺。
吴忠敏还有些迟疑，梁先生却立刻同意了：“那你去吧！先让邓途担任警卫排排长。”这个邓途原是姜元斌部里的一个班长，前几次战役中，表现沉稳老道，不出差错，也得到了梁先生的认可和表扬。
“好的！”王洪涛一跳老高，看得吴忠敏忍不住摇了摇头。
古世礼带着黄雪瑞来到詹家寨。梁、吴二人同他谈了一会话，任命他当三中队副中队长，又令他和龙珊的四中队调换防地。然后吴忠敏过来对古世礼宣布：“我们同意你去学习。”
培训班出发在即，吴忠敏走到已列好队的学员面前，大声动员说：“同志们，学习机会来之不易，你们去后，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学好本领，回来时我为你们庆功。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