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奉承
虽然离开江宁一个多月了！但是江宁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改变，这里的居民该是怎样生活还是怎样！这里依旧是繁荣昌盛，跟并州全境处处荒骨野尸的并州相比，这里便是人间的仙境。
完全的两个极端世界，一接触便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触，心底泛起淡淡的茫然！
带回何贵何惜两父女，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苏若煊一路上都是将他们封闭在马车上，将窗户都给封上了！即便是到达京城也不让他们观看外面的精彩繁华。
何贵的相貌神似开文帝怕是都有九分了！而整个江宁城中见过开文帝样貌的不知道有多少，十个中也有四五个吧！若是让他们发现马车里面还有着这样一个人，闹出了大乱子！那么苏若煊自己就危险了！而且何贵关系到苏若煊未来的布局，是其中的关键，万万不能让他与外界接触过多！
回府之后，苏若煊便让窦真带着这两父女到那间挖有通向皇宫御花园的地道的那间宅子里面居住，并且十分郑重嘱咐他要安排好信得过的人把守，严格控制他二人尤其是何贵的行动！
与魏通叙说了一会话之后，苏若煊沐浴一番之后用了晚膳，而后入睡去了！
虽说平叛的十日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但是光是耗费精神去布局便很疲乏，外加上这舟车劳顿的也累坏了苏若煊，而且他回京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开了！还没有到府上开文帝便传下旨意，明日还得早起进宫拜见开文帝，汇报详细的情况！
经过苏若煊的慎重考虑，他觉得之前的计划有些需要改变，单单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夺得皇位太过于艰难，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宁王景王，还有着文武百官中他曾经得罪过的人，更加重要的是即便击败了那些人，只要开文帝一开口，那他所得到的一切便瞬间化为飞灰！
因此他必须要有一个最大的支持者，那就是开文帝！
开文帝虽然昏聩，但他依旧是大周的主宰者，是整个天下最有权力的人！他手中掌控的力量，在苏若煊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不可能敌得过，不说其他，单单是当年跟随他一起反叛的一群人现在已经是掌控了大周大半的权力！
而开文帝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至少在苏若煊的认知中，只要不耽误他玩乐，还有不危及到他的性命，他就不会理会！君不见宁王苏若瀚只是在关乎到朝廷稳固的并州叛乱一事定下了平叛的将领之后献上一块西湖美石便轻易地拿到了更改将领的圣旨？这种朝令夕改的事情任凭正直的大臣如何反对也没有用，当然这种人也剩不下多少了！
所以只要哄得开文帝开心便行，这就是对付开文帝最好的办法！宁王景王二人从来没有失效过！
第二日天还未亮，苏若煊便早早起床，穿戴好王服用过早膳之后便要进宫了。
在太监的引领之下，苏若煊来到了开文帝平日里憩息的养居殿。此时的开文帝还在专注地抚摸着那块被宁王送来的西湖美石，每一次抚摸都是那么轻柔，恍若惊世奇宝，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目光甚至一刻也不肯放过眼前的美石！
“方公公，父皇这样已经多久了？”在养居殿外面陪侍的依旧是最深得开文帝信任是大内第一总管方继，从开文帝还是王爷之时便跟随了，其地位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深得开文帝的信任！此时苏若煊看到开文帝如此这般，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声！
“淮王殿下，您也知道陛下对于新奇之物总是无比好奇！而且这块被宁王送来的西湖美石其纹理更是让陛下着迷，甚至连贤妃都劝不动陛下！”方继无奈道，但是话语到此为止了，方继在宫中几十年了，风风雨雨这些事儿已经见惯不惯了，为人处世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不可以说！这才是他能够当上总管几十年的秘诀！
而且和其他人的态度不同，方继对每个人都不会有着不耐或者不屑的，也不会因为自己身为开文帝身边的红人而自恃权重！这是他的生存之道，身为无权无势的宦官，即便是今日恩宠至极，但是第二日便有可能登上断头台。所以即便现在苏若煊没有恩宠，但是谁能保证他日不会？多留下点人情总是好的！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
“烦劳方公公前去传个话！”苏若煊态度恭敬，这位方公公的能量可不低，对他示好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损害！
“淮王殿下客气了！这是杂家分内的事！”方继对于苏若煊的态度很是满意！人便是如此，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轻轻放缓脚步走了进去，方继尽量避免打扰到开文帝，因为这个时候的开文帝极易爆发雷霆之怒！
然后便在开文帝身旁停了下来，默默观察着开文帝的一举一动！不敢出任何一点声响！
小半个时辰之后，开文帝有些疲倦了！一直摸着西湖美石的手放了开来，这时候早已停在一旁的方继便知道机会来了，他轻声地在开文帝旁边说道：“陛下！淮王殿下觐见，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哦？”开文帝闭上沉重的眼皮，轻声疑惑道，想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是若煊啊！嗯！昨日朕确实是下了旨意让他前来见驾的，那就叫他进来吧！”
随后开文帝便走到床榻上，合上沉重的眼睛闭目歇息！
“儿臣苏若煊拜见父皇！”苏若煊进来便跪道！
“行了！这些俗礼便免了吧！并州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开文帝有些不耐烦道。
“启禀父皇，在三皇兄的帮助之下，儿臣不负父皇的期望，终于平定了叛乱，这是儿臣的奏折，还请父皇阅览！”苏若煊道，从怀中取出一张奏折，递给了方继！
听着铿锵有劲的声音，仿佛回忆起了一些躲藏起来的陈旧记忆，开文帝却是有些迟滞，双眼游离不在状态，就连是方继在身旁轻轻询问几声也没有什么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虽然察觉到方才的失态，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顺手接过方继递过来的奏折，与以往的敷衍了事不同，这次开文帝竟然耐下了性子读了个遍，读完之后竟然还赞叹一声“不错！”
不仅是苏若煊有些瞠目结舌，就连跟随在开文帝身边几十年的方继也是有些难以置信，以往陛下不过是匆匆看完，大致知道奏折上是什么意思，然后盖上玉玺便丢在一旁，能仔细读完一张奏折的怕是这几十年来也没有多少张吧！
“若煊你做得不错，朕明白你的功劳，虽然大部分都是宁王出的力，但是你在平叛的过程中花费的力气不容忽视！想必你也是乏了，还是下去歇息先！明日便参加早朝吧！”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开文帝竟然关心起了苏若煊，这让苏若煊感到有些陌生，有些难以把控，他第一次感觉事情好像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父皇，儿臣在江北县外遇到了北燕的陵王独孤钰信，从他那里带回了一匹汗血宝马，儿臣曾听闻父皇一直想要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还请父皇收下！”苏若煊虽然感觉事情不对，不过既定下的计划还是不能改变。
“你有心便好，那朕便收下了！”开文帝宽言道，“且先去见你皇祖母吧！她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你了，甚为想念，你就代朕好好看望！”
“是！”苏若煊回道，便起身离去。
养居殿内的气氛好似凝固了，没有人言语，没有人敢有多余的动作！开文帝手中依旧拿着苏若煊的奏折，双眼直盯着其中的文字！
“方继！朕是不是比不上皇兄！”突然开文帝出声问了旁边的方继道。
心中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方继的耳边依旧回绕着开文帝的话，但是他瞬间便跪下，不敢言语半分！
开文帝的皇兄！
那可是一道禁忌啊！是万万不能够说及的，不然会人头不保的！方继恨不得堵上两只耳朵，只希望自己不曾听到这句话！
也不理会方继，开文帝自言自语道：“呵呵！朕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皇帝，这个朕知道！朕从来也不想当一个皇帝，当个逍遥的王爷多好啊！这诺大的江山！这祖宗的社稷！这大周的一切都有皇兄顶着！不必让朕烦恼！这该多好啊！”
“这皇位本来就是皇兄的！若是在皇兄的治理之下，那现在大周朝的景象怕是不一般了吧！人人安定富足，哪里会有动荡发生！”
“方继，你看到这个奏折没有！死伤不计其数！叛贼数万有余！而这正是朕治理下的江山，若是有朝一日，朕会不会变成亡国之君？”开文帝打了一身冷颤，有些惊恐道：“那些叛贼会不会打入皇宫之中，将朕推下皇位，那些大臣会不会落井下石，欺压辱骂于朕？不行，朕不能这样下去！朕还不想死！这江山是朕的！谁也夺不走，那些叛贼不行，就是皇兄还站在朕面前也不行！”
开文帝一脸狰狞，面容扭曲变得无比可怕！
可以说苏若煊这一张奏折将开文帝给打醒了！或许他不再是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皇帝了！而是一个为了自己的性命能够苟且的皇帝！
“方继！将这块破烂石头给朕扔到御花园中，朕不想再看到它！”开文帝厉声道。
方继颤栗着身子慌忙起来，惶恐回道：“是！陛下！”
完全的两个极端世界，一接触便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触，心底泛起淡淡的茫然！
带回何贵何惜两父女，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苏若煊一路上都是将他们封闭在马车上，将窗户都给封上了！即便是到达京城也不让他们观看外面的精彩繁华。
何贵的相貌神似开文帝怕是都有九分了！而整个江宁城中见过开文帝样貌的不知道有多少，十个中也有四五个吧！若是让他们发现马车里面还有着这样一个人，闹出了大乱子！那么苏若煊自己就危险了！而且何贵关系到苏若煊未来的布局，是其中的关键，万万不能让他与外界接触过多！
回府之后，苏若煊便让窦真带着这两父女到那间挖有通向皇宫御花园的地道的那间宅子里面居住，并且十分郑重嘱咐他要安排好信得过的人把守，严格控制他二人尤其是何贵的行动！
与魏通叙说了一会话之后，苏若煊沐浴一番之后用了晚膳，而后入睡去了！
虽说平叛的十日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但是光是耗费精神去布局便很疲乏，外加上这舟车劳顿的也累坏了苏若煊，而且他回京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开了！还没有到府上开文帝便传下旨意，明日还得早起进宫拜见开文帝，汇报详细的情况！
经过苏若煊的慎重考虑，他觉得之前的计划有些需要改变，单单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夺得皇位太过于艰难，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宁王景王，还有着文武百官中他曾经得罪过的人，更加重要的是即便击败了那些人，只要开文帝一开口，那他所得到的一切便瞬间化为飞灰！
因此他必须要有一个最大的支持者，那就是开文帝！
开文帝虽然昏聩，但他依旧是大周的主宰者，是整个天下最有权力的人！他手中掌控的力量，在苏若煊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不可能敌得过，不说其他，单单是当年跟随他一起反叛的一群人现在已经是掌控了大周大半的权力！
而开文帝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至少在苏若煊的认知中，只要不耽误他玩乐，还有不危及到他的性命，他就不会理会！君不见宁王苏若瀚只是在关乎到朝廷稳固的并州叛乱一事定下了平叛的将领之后献上一块西湖美石便轻易地拿到了更改将领的圣旨？这种朝令夕改的事情任凭正直的大臣如何反对也没有用，当然这种人也剩不下多少了！
所以只要哄得开文帝开心便行，这就是对付开文帝最好的办法！宁王景王二人从来没有失效过！
第二日天还未亮，苏若煊便早早起床，穿戴好王服用过早膳之后便要进宫了。
在太监的引领之下，苏若煊来到了开文帝平日里憩息的养居殿。此时的开文帝还在专注地抚摸着那块被宁王送来的西湖美石，每一次抚摸都是那么轻柔，恍若惊世奇宝，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目光甚至一刻也不肯放过眼前的美石！
“方公公，父皇这样已经多久了？”在养居殿外面陪侍的依旧是最深得开文帝信任是大内第一总管方继，从开文帝还是王爷之时便跟随了，其地位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深得开文帝的信任！此时苏若煊看到开文帝如此这般，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声！
“淮王殿下，您也知道陛下对于新奇之物总是无比好奇！而且这块被宁王送来的西湖美石其纹理更是让陛下着迷，甚至连贤妃都劝不动陛下！”方继无奈道，但是话语到此为止了，方继在宫中几十年了，风风雨雨这些事儿已经见惯不惯了，为人处世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不可以说！这才是他能够当上总管几十年的秘诀！
而且和其他人的态度不同，方继对每个人都不会有着不耐或者不屑的，也不会因为自己身为开文帝身边的红人而自恃权重！这是他的生存之道，身为无权无势的宦官，即便是今日恩宠至极，但是第二日便有可能登上断头台。所以即便现在苏若煊没有恩宠，但是谁能保证他日不会？多留下点人情总是好的！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
“烦劳方公公前去传个话！”苏若煊态度恭敬，这位方公公的能量可不低，对他示好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损害！
“淮王殿下客气了！这是杂家分内的事！”方继对于苏若煊的态度很是满意！人便是如此，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轻轻放缓脚步走了进去，方继尽量避免打扰到开文帝，因为这个时候的开文帝极易爆发雷霆之怒！
然后便在开文帝身旁停了下来，默默观察着开文帝的一举一动！不敢出任何一点声响！
小半个时辰之后，开文帝有些疲倦了！一直摸着西湖美石的手放了开来，这时候早已停在一旁的方继便知道机会来了，他轻声地在开文帝旁边说道：“陛下！淮王殿下觐见，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哦？”开文帝闭上沉重的眼皮，轻声疑惑道，想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是若煊啊！嗯！昨日朕确实是下了旨意让他前来见驾的，那就叫他进来吧！”
随后开文帝便走到床榻上，合上沉重的眼睛闭目歇息！
“儿臣苏若煊拜见父皇！”苏若煊进来便跪道！
“行了！这些俗礼便免了吧！并州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开文帝有些不耐烦道。
“启禀父皇，在三皇兄的帮助之下，儿臣不负父皇的期望，终于平定了叛乱，这是儿臣的奏折，还请父皇阅览！”苏若煊道，从怀中取出一张奏折，递给了方继！
听着铿锵有劲的声音，仿佛回忆起了一些躲藏起来的陈旧记忆，开文帝却是有些迟滞，双眼游离不在状态，就连是方继在身旁轻轻询问几声也没有什么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虽然察觉到方才的失态，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顺手接过方继递过来的奏折，与以往的敷衍了事不同，这次开文帝竟然耐下了性子读了个遍，读完之后竟然还赞叹一声“不错！”
不仅是苏若煊有些瞠目结舌，就连跟随在开文帝身边几十年的方继也是有些难以置信，以往陛下不过是匆匆看完，大致知道奏折上是什么意思，然后盖上玉玺便丢在一旁，能仔细读完一张奏折的怕是这几十年来也没有多少张吧！
“若煊你做得不错，朕明白你的功劳，虽然大部分都是宁王出的力，但是你在平叛的过程中花费的力气不容忽视！想必你也是乏了，还是下去歇息先！明日便参加早朝吧！”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开文帝竟然关心起了苏若煊，这让苏若煊感到有些陌生，有些难以把控，他第一次感觉事情好像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父皇，儿臣在江北县外遇到了北燕的陵王独孤钰信，从他那里带回了一匹汗血宝马，儿臣曾听闻父皇一直想要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还请父皇收下！”苏若煊虽然感觉事情不对，不过既定下的计划还是不能改变。
“你有心便好，那朕便收下了！”开文帝宽言道，“且先去见你皇祖母吧！她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你了，甚为想念，你就代朕好好看望！”
“是！”苏若煊回道，便起身离去。
养居殿内的气氛好似凝固了，没有人言语，没有人敢有多余的动作！开文帝手中依旧拿着苏若煊的奏折，双眼直盯着其中的文字！
“方继！朕是不是比不上皇兄！”突然开文帝出声问了旁边的方继道。
心中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方继的耳边依旧回绕着开文帝的话，但是他瞬间便跪下，不敢言语半分！
开文帝的皇兄！
那可是一道禁忌啊！是万万不能够说及的，不然会人头不保的！方继恨不得堵上两只耳朵，只希望自己不曾听到这句话！
也不理会方继，开文帝自言自语道：“呵呵！朕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皇帝，这个朕知道！朕从来也不想当一个皇帝，当个逍遥的王爷多好啊！这诺大的江山！这祖宗的社稷！这大周的一切都有皇兄顶着！不必让朕烦恼！这该多好啊！”
“这皇位本来就是皇兄的！若是在皇兄的治理之下，那现在大周朝的景象怕是不一般了吧！人人安定富足，哪里会有动荡发生！”
“方继，你看到这个奏折没有！死伤不计其数！叛贼数万有余！而这正是朕治理下的江山，若是有朝一日，朕会不会变成亡国之君？”开文帝打了一身冷颤，有些惊恐道：“那些叛贼会不会打入皇宫之中，将朕推下皇位，那些大臣会不会落井下石，欺压辱骂于朕？不行，朕不能这样下去！朕还不想死！这江山是朕的！谁也夺不走，那些叛贼不行，就是皇兄还站在朕面前也不行！”
开文帝一脸狰狞，面容扭曲变得无比可怕！
可以说苏若煊这一张奏折将开文帝给打醒了！或许他不再是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皇帝了！而是一个为了自己的性命能够苟且的皇帝！
“方继！将这块破烂石头给朕扔到御花园中，朕不想再看到它！”开文帝厉声道。
方继颤栗着身子慌忙起来，惶恐回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