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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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VIP卷_074 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金华摸进书房里,悄悄掩上房门,朝靳南的书桌走去,那里有一把钨钢锁,这把锁,还是他买来送给靳南的。

钥匙就在靳南放在书房那个巨大书架上的一本书里。

他娴熟地摸到那本《诗经》,打开,果然是一个空本,中间一个空格子,放着一把钥匙!

“嘿嘿,这小子,这些年了,习惯还是不改!”

这藏钥匙的习惯,还是被靳南以前的小女友,宋家那个死了的大小姐调=教出来的呢。

他迅速打开锁,微微找了一下,就拿到了靳南的私章。

通体晶莹的翡翠,雕刻成竹节的形状,他检查了一下底部,刻着行楷版的“靳南”两字。

“嘿嘿,你这小子,不肯帮我,那就别怪我了!”

他极慢掏出印泥,拓印了私章上的字迹图案,随即恢复原样,锁好了钨钢锁,藏好钥匙,做贼似的又溜了出去,紧张地揣好印泥,下楼去了。

金巧正手舞足蹈地在客厅里,恨不得把冯楚楚捧在手上夸奖才好。

“哎呀,我们靳家可算是又有下一代啦,楚楚啊,这段时间你也别上班了,我们靳家的少奶奶,还出去上班吗,外人看见了也笑话!”

她说完,朝靳南不动声色地挤了挤眼。

靳南只当做看不见。

冯楚楚羞涩地看着靳南,却把他脸上的神色看得明明白白,哪怕是她怀孕了,他也没见得有多高兴。

她脸色一白,心底的愧疚反倒没那么深了。

靳南,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阿姨,我……我这孩子还无名无分的呢,阿南,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孩子?”

靳南脸色淡然,他自打那天书房里失窃之后,就为了一颗水晶球又是失魂落魄,又是报警找失物,这都几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金巧见他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气得立马踢了他一脚:“阿南。”

他立即回神,看一眼冯楚楚:“你准备一下,下午去领证就行了。”

冯楚楚一僵:什么?

“领证?”

就在这时,靳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立即眸光大亮,站起来,不耐地朝冯楚楚说了句:“对,领证,不领证怎么办准生证?”

丢下这句话,他就接起了电话。

“喂?”

“喂,靳南先生吗?”

“是。”

“这里是新区交管所,我们最近处理了一起交通事故,事故现场找到的东西,和您报警要找的失物看上去有点像,不如您来看一下?”

靳南大喜:“那颗水晶球?是在哪里找到的?”

“一辆废旧的沃尔沃里。”

“车主能查到吗?”

“车子已经被毁了,暂时还查不到车主。”

靳南提起的心忍不住又放下去了,心底里说不上来的失望。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

他连早饭都懒得吃了,急急地出门。

“唉,阿南你去哪里啊?”

“去一趟交管所。”

“瞎说什么,那种事业单位怎么可能这么早上班?你到底干嘛去?”

靳南不胜其烦,只好随口打发了:“我去公司,行了吧。”

“唉……”

金巧一个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

她转过头,看着冯楚楚,不太高兴地嘟囔:“去公司也不需要这么早吧?”

……

靳南一路飙车去了电话里那人说的地方,果然是新区的交管所大门外。

他进了交管所,的确还没到上班时间。

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在焦急地等着他,手里拿着他那颗水晶球。

靳南顿时大喜,果然是他的东西。

他走上前,看着这男人,他穿着交管所的制服,应该就是交管所的员工。

“你好!”

男人谨慎地看了他一眼,辨认了一下,才立即冒出满脸谄媚的笑来:“呀,是靳大老板啊!”

靳南礼貌地笑笑,目光转向那个水晶球:“这是,我的?”

“对对对!您自己看看……”

那人把水晶球递给他,他接过,赶紧打开了底座,直到看见里面的发丝,才放心地咧嘴笑了。

哈哈,这就是命!

他开心地看那男人:“多谢你。”

男人笑嘻嘻地看着他:“这可是我特别关注,费了好大劲,才从报废的车里扒出来的呢!您看看,是不是……”

他搓着手,朝靳南挑了挑眉,手指微微一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费这么大劲帮你找东西,一句谢谢就打发了吗?

靳南眉头微微一皱,按理说他报案找寻失物,作为公务员帮他找东西也是应当的,不过嘛,无利不起早,这人能这么尽心帮他找回水晶球,总是要给一些好处的。

他掏出支票簿,刷刷开了支票。

“这是十万块,这次还要多谢你。”

男人想不到找个廉价的水晶球能拿到十万块钱,真是无本狂赚到家的买卖,他嘿嘿笑着接了支票,态度更加恭谨了。

“靳老板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

靳南淡淡一笑,拿着水晶球朝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车管所。

上了车,他将里面的发丝掏出来,一个,是冯楚楚从afra的头上扯下来的,一个,是宋倾当年亲手剪下来的,仔细看看,两个人的发质实在差得很多,宋倾的发质,是暗灰色带着些微枯黄的,而afra的发质,则是乌黑发亮,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可是因为这一次的书房失窃,让他更加怀疑afra的身份来历,而对她背后的人,更产生了好奇,和莫名的征服欲。

能得到他要做基因鉴定的消息,他们一定是把手伸到了他的身边。

他面色冷寒,启动车子朝司法鉴定所开去。

找了早早联系好的专家,他将头发交给那人,又暗地里开了一张大额支票,这才想着该回家拿证件和冯楚楚领证去了。

一想到这场婚姻,他就觉得自己的烦躁毫无来由,却又那么强烈。

明明当年他是想用和冯楚楚的事情狠狠伤害宋倾,他也成功了,将这件事告诉宋伟业的时候,也成功地报复了。

可是这些年下来,他心底的思念和愧疚,却越来越深。

他铁青着脸回了靳家大宅,冯楚楚正在忙碌着给自己化妆。

去领证呢,当然要把自己最光彩照人的一面展露出来。

“阿南你回来啦?饿不饿?”

靳南摇摇头:“不饿,我拿点东西就去公司,下午回来接你。”

冯楚楚却娇声说道:“不用啦,我直接去你公司找你吧?”

“随你。”他淡淡地答应了,随口吩咐一句,“你记得把该带的都带上,我会拿好自己的证件,你到公司楼下打电话给我。”

她一愣,连上楼都不行了吗?怕公司的女员工看见她,会嘲笑他们?

她心底冷冷一笑,却还是娇笑着答应了。

“好啊。”

靳南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娇羞的幸福,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忍心,补了一句:“回头让我妈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好,等准生证办好了,我去建卡。”

“唔。”

他去书房拿了文件,就急匆匆地要出门去公司上班了。

在客厅里看见他舅舅,也只是平淡地扫了他一眼:“舅舅今天是不是该出去了?”

金华看上去心情不错,也没闹腾了,点点头答:“是啊,正要出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啊。”

“舅舅能这么想,看来也不是无药可救。”

金华被噎了一下,讪讪地看了一眼自家老姐,瘪瘪嘴,没有再说话。

金巧这时候因为冯楚楚怀孕的事情心情无比的好,先前的暴怒脾气也下去了,看见宝贝弟弟被宝贝儿子呛声,顿时心头那杆秤又偏移到金华的身上,不大高兴地朝靳南说:“阿南,你舅舅也知道错了,他也是怕连累了我们,才主动说要离开这里的,你不如安排一下让他出国避避风头?”

靳南脸色一寒。

可还没等他拒绝,金华居然自己喊着:“别,别!我出国了那些人只能来找你们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刚才说是能帮我还了那些钱。”

金巧一愣:“什么朋友这么大方?”

“哎

哟我的亲姐唉,你弟弟我在邺城里可是很吃得开的,朋友遍天下,这不,就有一个铁哥们愿意拔刀相助了!你也别为难阿南了,得了,阿南你去忙活吧,我也走了!”

他不自觉地捂紧了口袋,赶紧告别而去了。

靳南和他一起出门,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据他对金华的了解,他身边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六千万的朋友,他到底在做什么……

金华做贼似的揣着印泥,根本不敢再在靳家多呆哪怕一分钟,他那个大外甥,别看是他的晚辈,从靳南十三四岁开始,他就怕他了,那小子心思深沉手段又狠,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偷偷印了他的私章,还不得活剥了他?

他一路驱车,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到了邺城市中心公园。

邺城市的老城区这几年拆迁改建得厉害,周边高楼林立,唯独中央公园还保留了几十年前的风貌,参天大树遮住烈日,周边商业楼和小区里的人,时常来这里消遣时光。

他到了公园里,鬼鬼祟祟地找了很久,才在池塘边上的长椅上找到那个人。

黑龙的手下,正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游戏,见他过来,收了手机,面无表情地问:“东西呢?”

金华把印泥拿出来,正要交给他,忽然有些惊怕地收回了手,问那人:“你们要这印章干嘛?”

那人显然也是个来跑腿拿东西的小喽啰,不耐烦地劈手夺过印泥。

“那咱哪能知道,我就是来拿东西的,你要是不给,自己想好后果。”

一句话说的金华抖了抖。

他当然知道后果,可是他不知道,给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那人拿了印泥,才僵硬地笑了笑:“行了,黑龙哥那里,会记得你的贡献的。回家去吧,不用担心,黑龙大哥说了,你的胳膊和腿,暂时能留在你的身上了,最起码暂时不会有人去砍你了,放心吧。”

金华额上冷汗又开始哗哗地冒出来,尴尬地笑了笑,看着那人一路脚步匆匆地离开,想了想,自我安慰起来:“或许只是想从阿南那边弄点钱,反正他有的是钱,不差这一点,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不肯帮我来着!”

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假设,转瞬就开始笑嘻嘻地放下心来,想到这段时间为了躲债,好久没去乐呵乐呵了,立即决定,今天晚上他要大战群雌一展雄风……

****

“afra,有人来探班喽!”

宋倾正在化妆间里休息,等着开拍。

忽然门口有场工在笑嘻嘻地喊她。

走出去一看,才顿时有些尴尬,端木白,又带着娃里探班了。

好吧,虽然端木白将所有小道消息能封锁的都封锁了,可是,他老是这样带着孩子来探班,真的能瞒得住吗?

她有些尴尬地任由七七跑上来扑住自己。

小家伙脸色有些发白,抬头看着她,啪嗒啪嗒就开始掉眼泪:“阿姨,小兔兔死了!七七不是故意的!”

宋倾愕然,抬头疑惑地去看端木白。

怎么回事?

“她前两天不听劝,不给兔子吃兔粮,非要给它们吃青菜,结果应该是感染了,两只兔子今天早上一起死掉了。”

宋倾听得有些心疼,小朋友还处在三观建立的阶段,可不能让她太纠结伤心。

“好了好了,让阿姨看看,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端木白:“你都不劝劝吗?”

“她自己不听劝,做了决定,导致了这样的后果,当然要承担!”

宋倾:“……”

虽然她也不赞成溺爱孩子,可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有点狠了吧?

七七哭得伤心极了,宋倾赶紧让花花出去顺带关上化妆间的门,要是让外人都看见七七抱着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抱着七七,安抚地拍拍她,七七想必是哭闹了好久了,没力气再大哭一场,很快就停住了,任由她抱着,小声问她:“阿姨,小兔兔会不会怪我呢?”

“会的。”

七七一听,顿时又伤心了。

宋倾赶紧接着说:“可是呢,七七如果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不听爸爸的话了,小兔兔就会原谅你的!”

七七明显不信:“小兔兔都死了,阿姨怎么知道它们会原谅我呢?”

宋倾:“……”

现在的熊孩子们都这么不好忽悠了吗?

端木白站在一边,嘴角一勾,笑了。

宋倾抬头瞪他一眼,自己闺女不好好哄,还笑她?

她面不改色地对七七说:“因为小兔兔是阿姨买回来的,它们和阿姨之间有特殊的感应,阿姨能感受到它们的想法。”

“真的吗?”

宋倾点点头:“真的。”

熊孩子这才信了,脸色好看了许多,也不哭了,坚定地点头说:“我以后会听爸爸的话,不会再给小兔兔吃青菜了。”

“嗯,可是七七自己一定要多吃青菜。”

“好,七七多吃青菜。”

“来,givemefive。”

一大一小击掌说定了,七七圆溜溜的大眼一转,拉着宋倾问:“阿姨你什么时候下班?”

“可能要到晚上了,怎么,七七有事?”

“今天是七夕,听侯奶奶说,七夕是情人节呢。可是爸爸好可怜,都没有人约他,阿姨你约我爸爸好不好,我送你一颗糖。”

说完,她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递到了宋倾的手里。

端木白站在一边,俊朗的脸上满是阴沉,这熊孩子,一颗大白兔就把他给卖了。

宋倾先是一愣,等到接了大白兔,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这孩子,真是坑爹坑上瘾了。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今天这个邀约,不是端木白和七七串通好的。

端木白手里一直拎着一个保温盒,现在终于忍不住把保温盒递给宋倾,说了句:“这是侯阿姨亲手做的糖醋排骨,我上次看你挺喜欢吃的,就带了一点过来!”

宋倾笑得肚子都疼了,花枝乱颤接过保温饭盒。

端木白被笑得脸色发黑,说起话来都有些咬牙切齿了:“好了别笑了,别听这孩子瞎说。”

七七嘟着嘴:“我才没有瞎说,爸爸就是没有人约。阿姨,你约他吧,不然爸爸就要成……”她苦恼地皱眉想了想那个词,“万年老光棍啦。”

端木白脸色铁青把这个小混蛋拎起来抱在怀里,沉着脸对宋倾说:“你忙吧,我们就是顺道过来看看。”

宋倾笑眯眯地看着他:“哦。”

七七朝她支愣着双手直扑腾:“阿姨阿姨,你答不答应呀?”

端木白微微侧过脸,虽然有些窘迫,却还是直直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嗯,好啊,阿姨约你爸爸,七七在家里乖乖的,等阿姨收工了,就约你爸爸。”

这毕竟是三哥,她不打算长久地尴尬下去。

有些心结,还是早日解开的好。

端木白皱成一团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了。

他本身就是个气质偏阴郁的人,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时候看着还儒雅一点,刚才被七七逗得尴尬起来,看上去像是一团暴雨即将来临的乌云。

听到宋倾的回答,乌云立即转晴了。

他朝宋倾微笑:“收工打我私人电话,我来接你。”

“好。”

“想吃什么?”

“随便啊。”

“好,我来安排。”

“嗯,再见。”

七七趴在端木白的肩头听着这些话,立即高兴地拍拍手:“噢耶,爸爸不是万年老光棍喽。”

端木白:“……”

他抱着还在咯咯笑的七七,闷声离开了化妆间。

宋倾被这对父女逗得也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一大早她就被剧组的女二号,一个叫舒倩的女人故意挤兑得心情很不爽,现在可好多了。

端木白一走,花花就紧随着走进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宋倾接了她买来的咖啡,喝一口,立即皱眉:“怎么不是我要的卡布奇诺?”

花花圆嘟嘟的脸上满是不忿:“气死我啦,姐,那个舒倩,真是可恶,上次就故意找事说我偷她的睫毛膏,这次倒好,连诬陷都懒得做了,直接在半路拦住我,把你的卡布奇诺拿走,我只好又去买,店里又没有现成的

奶泡了,我只好买了这杯美式咖啡。姐,你要是嫌难喝,就别喝啦。”

宋倾低头喝了一口,无所谓地摆摆手:“别生气了,多大点事。”

“姐,你太好脾气了,就是你老是不和她们计较,你看看把他们给能的,都要上天了。”

“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舒倩和执行导演睡在一起,难免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和这种可怜人计较什么?”

花花一听这话更是跳脚:“姐啊,你这是在纵容着她们欺负你呢,你要是一点都不反抗,她们迟早骑到你头上来。”

宋倾一边看剧本,一边挑挑眉朝她嘿嘿一笑:“谁说我一点都不反击?”

“啊?”

她喝了口咖啡,姿态十分享受:“我可没说我不会反击,只是,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个时机。”

“时机?什么时候?”

宋倾晃了晃手里的剧本:“接下来这场戏,可不就是时机到了?”

花花凑上去。

“你看,这场戏,她会来挑衅我,剧本上写着,她会打我一巴掌……”

“啊?这剧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某些人就是想打我,睡了执行导演,就迫不及待地改了剧本,以为我是傻的吗?”

花花更是气愤极了,啪啪拍得化妆台哗哗震动起来。

“贱人就是贱人,姐,你不能被她这么打了。”

宋倾安抚地拉住花花,小声笑道:“那是自然的了,看我的吧。”

很快执行导演在外面指挥着场务四处让演员就位,宋倾收拾了一下妆容,就入场,和男主角站定。

这是一场女主和女二的撕逼大战,男主躲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劝解的戏码。

执行导演一声“action”之后,宋倾就照着台词,和趾高气昂的舒倩演上了对手戏,卡了两回之后,剧情终于推进到了舒倩掌掴她的地方。

舒倩出道快十年,还是只能给宋倾做陪衬演女二号,自打看见宋倾的第一眼,她就不爽,十分十分的不爽!

她自问无论是身材还是美貌,都不比宋倾差,可凭什么这个宋倾刚出道就拿了影后奖杯?

她脸上的表情狰狞,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她眼中爆射出狠辣的光芒。

她那骨节粗壮的右手狠狠地抡圆了,朝宋倾的脸上打去。

陆影坐在一边看着场内的拍摄,看见这一幕,突然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不对,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一刻应该停下来换替身挨打了。

执行导演为什么没动静?

舒倩这幅样子一看就是要真打啊。

她气得就要张口喊:cut。

可就在这时,剧情却陡然一转,宋倾一把抓住了舒倩的手,右手照着舒倩的脸,啪啪甩了两巴掌。

声音清脆得,整个剧场都能听见了。

舒倩一瞬间就被打懵了,按照新剧本,她本该乖乖地挨打才对,就算不能乖乖挨打,也应该只是微微躲开而已啊。

她捂着瞬间被打肿的人,气恨地瞪着宋倾:“你!”

宋倾一脸的冷漠,也瞪着她,接上了台词:“你居然想打我?”

只是把“你居然敢打我”改成了“你居然想打我”而已。

舒倩愣了。

接下来的台词忘了该怎么说。

陆影不耐烦地站在一边,拿着喇叭喊道:“cut。”

宋倾看也不看气急败坏的舒倩,转身朝陆影笑了笑,走过去了。

陆影等她走到面前,才冷冰冰地看着她,高声说了句:“刚才这一处,改的很好!只是这样擅自改动剧本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有!”

宋倾和她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理解,于是乖乖点头,笑得恭敬:“好的。”

那边因为舒倩被打得哇哇直哭而正要发火的执行导演一听到陆影这句话,也只有讪讪地不敢说话了。

希特陆之所以叫希特陆,就是因为她强悍而有实力,脾气暴躁,要是他现在敢顶着雷给舒倩讨回“公道”,希特陆绝对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手里的喇叭抽他。

舒倩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期盼地瞪着执行导演,却见他软弱地居然什么都不敢说,气得一跺脚,转身跑了。

陆影看着她离开,冷冷地跟执行导演说:“休息十分钟,拍摄进度不能耽误。”

“哎哎,好嘞。”

宋倾打完人,爽了,笑嘻嘻地在场边的躺椅上坐了,花花狗腿子似的端着一杯冷果汁给宋倾,低声赞许宋倾的行为:“姐,太解气了!你都不知道,咱们这电影拍到现在,那个舒倩把整个剧组都快得罪完了,你刚才打的那一巴掌,真是让全剧组的人都高=潮了。”

“噗。”

宋倾险些被果汁给呛了。

这妹子,语文都谁教的啊,这词语用得,神魂颠倒的。

接下来的拍摄,因为宋倾的这一巴掌,变得格外顺利起来,因为,女二已经没有戏份了。

宋倾次次都是一条就过,这次陆影做主更换的男主也是个用心演戏的,虽然做不到和宋倾一样收放自如,也大多两三条就过了。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陆影终于喊了句:“好了,很好,收工吧。”

宋倾卸了妆,稍稍做了改装,就给端木白打了电话。

想不到端木白一直等在拍摄场地之外,她电话刚打通,就听端木白在那边含笑说道:“出来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宋倾只觉得心头一跳。

端木白的事务有多繁忙,她不是不知道的,可是这一晚,他守在拍摄场地之外,像是用情至深的男人,不介意为了心头的女人耗费时间和心力。

不!不!

这一定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端木白这家伙,无论是作为端木白跟她插科打诨地开玩笑,还是作为三哥调戏她的时候,态度都让她捉摸不定。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相信,三哥对她,终归还是不一样的吧?

出了场地,一路小心翼翼地上了端木白的车。

还没坐稳,就被他随手递了一捧鲜花过来。

“这是什么?”

端木白转过头,朝她邪魅一笑:“花啊。”

“你送我花……做什么?”

端木白忽然倾身过来,靠在她的身边,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伸出长臂揽住了她,低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哦,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宋倾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一到了晚上,这个男人怎么就变得邪魅狷狂起来了?又变成了那个野兽一样的存在。

一个人真的可以白天和晚上两种状态随意切换吗?

人格分裂嘛这不是!

“三哥,你……”

他忽然收回手臂,只听咔哒一声,她立即清醒了过来,哦,原来他压过来,只是在帮她系上安全带而已。

妈蛋,她还以为……

端木白勾唇一笑,抬手在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轻轻一点,转身发动车子。

她捧着鲜花,有些怔愣。

不得不说,还是这样的三哥让她更加习惯。

这种既紧张害怕想逃开,又止不住想靠近的心态是个怎么回事?

她突然转过头,瞪着端木白:“你故意的!”

他用一副“我听不懂”的眼神看她一眼,笑道:“啊?我怎么了?”

她气急,抬手就捏住他手臂内侧里的嫩肉,狠狠地一拧。

端木白这辈子都没有被女人这么拧过,身子忍不住一僵,方向盘都打歪了。

“哎哎,好好开车!对了,你带我去哪里?”

她的魔爪离开了他的手臂,他才轻舒一口气,刚才那一刻,他居然起了可耻的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内心里是个喜欢受虐的吗?

宋倾见他居然在愣神,奇怪了:“三哥?”

“哦,今天不是情人节吗,我记得你很喜欢去游乐场玩,我下午包了邺城乐园,带你去玩。”

宋倾:“嘶……”

包了?

邺城乐园那可是全国规模最大的游乐园啊。

“真的包场啦?”

“这还能有假?乐园里的过山车可是破过吉尼斯纪录的,你不是要坐遍全世界的过山车吗?我陪你一起!”

宋倾一愣,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抬手解开了安全带,倾身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