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光之灾
全国都掀起了小金人热潮，许多仿制品开始出现。但此时没有专利局，就算有，也没有人会来保护韩子轩的知识产权。因为值此面临国破家亡的生死关头，保家卫国才是第一位的，没人关心韩子轩的个人利益。
不过韩子轩本人也不在乎，反正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当然了，为了声明自己才是正宗，他命工匠在小金人身上刻上“大宋开封府韩氏正宗小金人”的字样，以显示与那些仿冒品的区别。
这天，宫里有人传话给韩子轩，说御史中丞吕好问要见他。
御史中丞？这可不是小官了！这样的大官主动找上门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韩子轩赶紧向卉儿和珍儿打听吕好问这个人，卉儿说道：”我听家父说，吕好问此人为人正直，官声一向很好，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搞阴谋诡计，公子大可放心。”
听卉儿这么说，韩子轩放心地进宫去见吕好问。
吕好问一见韩子轩，劈头便说道：“我见韩公子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
韩子轩心中冷笑，你跟我一个无神论者说这个？
出于礼貌，韩子轩微微一笑，说道：“但求吕大人化解。”
吕好问道：”前日萧庆回金营述职……“
韩子轩之前听唐新提到过萧庆，完颜宗翰将此人派驻在京城，接管了朝中大权。
但是，因为韩子轩之前没有和吕好问打过交道，所以他要试探一下吕好问，于是故意问道：”萧庆？萧庆是何许人也？“
“萧庆乃是完颜宗翰派驻在城内的文官，朝中一切奏折均需萧庆审阅，大宋的一切政令均出自萧庆。”
“哟，萧庆不是成了大宋朝事实上的皇帝了么？”
“错，大错特错，完颜宗翰才是事实上的皇帝，萧庆只能算是朝中首辅。”
“明白了，朝中文武听命于萧庆，萧庆听命于宗翰。”韩子轩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吕好问继续往下讲：“萧庆见到完颜宗翰，发现宗翰气得面色铁青，胡须乱颤，正疑惑时，忽然看到宗翰的面前放着几个小金人，有纸做的，有木头做的，有陶瓷做的，有铁做的……”
直到这时，韩子轩才明白吕好问找他的原因，他对吕好问说道：“我懂了，完颜宗翰下令查禁小金人，捉拿始作俑者，我猜得对也不对？“
吕好问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我一开始便说公子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的原因。”
韩子轩沉默了，如果吕好问真的想把自己拿住向金人交差，他只要在宫门口安排伏兵即可，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多口舌。
吕好问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韩子轩试探着说道：“吕大人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能错过。”
吕好问哈哈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立即下令禁止制作，销售小金人。”
“这不用你说，萧庆已经在草拟文告了。”
“立即捉拿小金人的始作俑者，交给完颜宗翰。”
“韩公子，你知道小金人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唔，我可以帮吕大人打听打听。”
“哈哈哈哈……”吕好问抚须大笑，“不用打听，后苑作造所上到官员下到工匠，都认得此人。”
韩子轩尴尬地笑了笑，在明白人面前，就无需装傻充愣了。
他的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吕好问会不会借机向自己敲诈？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用沉默来应对。
韩子轩就这样坐着，一言不发。吕好问见四周没人，凑到韩子轩跟前，悄悄地说道：“不瞒韩公子，我家里也有两个小金人。”
此言一出，韩子轩惊得目瞪口呆！自己人啊，这是自己人啊，吕好问已经表明了立场！
眼下只剩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糊弄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那边，吕大人打算如何交差？”
吕好问说道：“我打算从刑部大牢里找一个死囚，让他做替死鬼，就说他是小金人的始作俑者，其他同党都出城送货去了。”
韩子轩心里有些不忍，说道：“让别人替我背锅，于心不忍。”
吕好问道：“此人在城里抢了十多户人家，手里欠下六七条人命，本来就是死罪。我和他说过了，只要他愿意顶罪，他的家小由朝廷负担，他的儿子长大后可到军中效力。”
“他同意了？”
“那是自然。”
韩子轩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吕好问道：“此计或许能瞒得过完颜宗翰，但能瞒得过萧庆吗？毕竟萧庆多数时候呆在开封城内。”
“萧庆整日在上书房批阅奏折，外面的事他其实并不知道。”
韩子轩和吕好问又讨论了一下细节，吕好问提出，让韩子轩上交几百件各种材质的小金人，到时就说是从主犯家里搜出来的。
两人研究了一上午，终于把这件事搞定了。韩子轩刚想告辞，吕好问突然说道：“对韩公子来说，这个难关基本上算是过了。然而，还有一个更大的难关尚未过去。”
韩子轩大吃一惊，忙问道：“不知是何难关？”
“不久前，有五艘楼船杀进城内，城外金军猝不及防，死伤数十人，完颜宗翰震怒，下令萧庆严查。”
这些天来，韩子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前些天杀进开封城时，炮轰金营，杀死数十金兵，金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概率会报复性攻城，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城内风平浪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说完颜宗翰震怒？然而，金军并未报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韩子轩说道。
吕好问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子轩一眼，说道：“完颜宗翰给萧庆下达了扣押五艘涉事楼船，逮捕或者剿灭船上相关人员的命令。恰在此时，萧庆病了，在御药院调养，上书房的来往公文便由本官代收代发。几日后，禁军抓到一伙大白天强闯民宅的盗匪，本官灵机一动，砍下这伙盗匪的脑袋，送去金营交了差。”
韩子轩恍然大悟，原来是吕好问做了自己的挡箭牌，心里不免感激，但还是有一些担忧：“如今我和弟兄们都在养精蓄锐，一有机会便会重出江湖，到时完颜宗翰怪罪于你该如何是好？”
“这个简单，就说是一股新的盗匪，哈哈哈哈……”
从宫里回来后，韩子轩感到和金军的大战难以避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必须加紧做好准备。
不过韩子轩本人也不在乎，反正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当然了，为了声明自己才是正宗，他命工匠在小金人身上刻上“大宋开封府韩氏正宗小金人”的字样，以显示与那些仿冒品的区别。
这天，宫里有人传话给韩子轩，说御史中丞吕好问要见他。
御史中丞？这可不是小官了！这样的大官主动找上门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韩子轩赶紧向卉儿和珍儿打听吕好问这个人，卉儿说道：”我听家父说，吕好问此人为人正直，官声一向很好，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搞阴谋诡计，公子大可放心。”
听卉儿这么说，韩子轩放心地进宫去见吕好问。
吕好问一见韩子轩，劈头便说道：“我见韩公子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
韩子轩心中冷笑，你跟我一个无神论者说这个？
出于礼貌，韩子轩微微一笑，说道：“但求吕大人化解。”
吕好问道：”前日萧庆回金营述职……“
韩子轩之前听唐新提到过萧庆，完颜宗翰将此人派驻在京城，接管了朝中大权。
但是，因为韩子轩之前没有和吕好问打过交道，所以他要试探一下吕好问，于是故意问道：”萧庆？萧庆是何许人也？“
“萧庆乃是完颜宗翰派驻在城内的文官，朝中一切奏折均需萧庆审阅，大宋的一切政令均出自萧庆。”
“哟，萧庆不是成了大宋朝事实上的皇帝了么？”
“错，大错特错，完颜宗翰才是事实上的皇帝，萧庆只能算是朝中首辅。”
“明白了，朝中文武听命于萧庆，萧庆听命于宗翰。”韩子轩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吕好问继续往下讲：“萧庆见到完颜宗翰，发现宗翰气得面色铁青，胡须乱颤，正疑惑时，忽然看到宗翰的面前放着几个小金人，有纸做的，有木头做的，有陶瓷做的，有铁做的……”
直到这时，韩子轩才明白吕好问找他的原因，他对吕好问说道：“我懂了，完颜宗翰下令查禁小金人，捉拿始作俑者，我猜得对也不对？“
吕好问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我一开始便说公子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的原因。”
韩子轩沉默了，如果吕好问真的想把自己拿住向金人交差，他只要在宫门口安排伏兵即可，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多口舌。
吕好问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韩子轩试探着说道：“吕大人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能错过。”
吕好问哈哈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立即下令禁止制作，销售小金人。”
“这不用你说，萧庆已经在草拟文告了。”
“立即捉拿小金人的始作俑者，交给完颜宗翰。”
“韩公子，你知道小金人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唔，我可以帮吕大人打听打听。”
“哈哈哈哈……”吕好问抚须大笑，“不用打听，后苑作造所上到官员下到工匠，都认得此人。”
韩子轩尴尬地笑了笑，在明白人面前，就无需装傻充愣了。
他的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吕好问会不会借机向自己敲诈？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用沉默来应对。
韩子轩就这样坐着，一言不发。吕好问见四周没人，凑到韩子轩跟前，悄悄地说道：“不瞒韩公子，我家里也有两个小金人。”
此言一出，韩子轩惊得目瞪口呆！自己人啊，这是自己人啊，吕好问已经表明了立场！
眼下只剩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糊弄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那边，吕大人打算如何交差？”
吕好问说道：“我打算从刑部大牢里找一个死囚，让他做替死鬼，就说他是小金人的始作俑者，其他同党都出城送货去了。”
韩子轩心里有些不忍，说道：“让别人替我背锅，于心不忍。”
吕好问道：“此人在城里抢了十多户人家，手里欠下六七条人命，本来就是死罪。我和他说过了，只要他愿意顶罪，他的家小由朝廷负担，他的儿子长大后可到军中效力。”
“他同意了？”
“那是自然。”
韩子轩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吕好问道：“此计或许能瞒得过完颜宗翰，但能瞒得过萧庆吗？毕竟萧庆多数时候呆在开封城内。”
“萧庆整日在上书房批阅奏折，外面的事他其实并不知道。”
韩子轩和吕好问又讨论了一下细节，吕好问提出，让韩子轩上交几百件各种材质的小金人，到时就说是从主犯家里搜出来的。
两人研究了一上午，终于把这件事搞定了。韩子轩刚想告辞，吕好问突然说道：“对韩公子来说，这个难关基本上算是过了。然而，还有一个更大的难关尚未过去。”
韩子轩大吃一惊，忙问道：“不知是何难关？”
“不久前，有五艘楼船杀进城内，城外金军猝不及防，死伤数十人，完颜宗翰震怒，下令萧庆严查。”
这些天来，韩子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前些天杀进开封城时，炮轰金营，杀死数十金兵，金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概率会报复性攻城，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城内风平浪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说完颜宗翰震怒？然而，金军并未报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韩子轩说道。
吕好问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子轩一眼，说道：“完颜宗翰给萧庆下达了扣押五艘涉事楼船，逮捕或者剿灭船上相关人员的命令。恰在此时，萧庆病了，在御药院调养，上书房的来往公文便由本官代收代发。几日后，禁军抓到一伙大白天强闯民宅的盗匪，本官灵机一动，砍下这伙盗匪的脑袋，送去金营交了差。”
韩子轩恍然大悟，原来是吕好问做了自己的挡箭牌，心里不免感激，但还是有一些担忧：“如今我和弟兄们都在养精蓄锐，一有机会便会重出江湖，到时完颜宗翰怪罪于你该如何是好？”
“这个简单，就说是一股新的盗匪，哈哈哈哈……”
从宫里回来后，韩子轩感到和金军的大战难以避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必须加紧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