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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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幽燕大战一(上)

    就在海内平与北戎诸位大将帐内商议之时,周江亦与夏国诸位将军在帐内商议军情。

    “诸位将军,此次北戎与我夏军交战已有月余,有赖诸位将军同心协力,共保海相关不失。今日,王上所派十万援军已至,便请诸位将军共商破敌大计。”

    “元帅,末将以为,目下北戎军力不足,士气低落。我军当一鼓作气,反守为攻,大破北戎之军,以解海山关之围。”大同府总兵吴德胜首先发言。

    “不错!末将亦是此意。此次末将与吴总兵率领十万大军援助海山关,单就兵力来说,已然超出北戎甚多,若是此时再取守势,不仅王上会有责难,便是朝中御史也会多有怨言。如此一来,海山关形势更危,是以末将赞成吴总兵所见,出兵破敌。”青州总兵曹蛮亦是持有同样意见。

    周江看了看两位总兵,知是立功心切,亦是为王上分忧。当下又问焦厉和苏军,“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焦厉和苏军相互对望了一眼,“元帅,我军之所以能力保海山关不失,便是因为我军采取守势,借海山关之利拒敌。若论弓马骑射,北戎之军战力当在我军之上。如若弃我军之长而就敌之长,末将唯恐虽兵多而败,还望元帅三思。”

    海山关守将焦厉却是给出了不同的意见。周江看了一眼焦厉,暗暗点头。

    “焦将军言重了。如今北戎军队士气低落。此时若不出城攻击,待到北戎援军齐至,我军必又采取守势,海山关之围何时能解?再者而言,王上初登大宝儿,盼海山关大捷望眼欲穿。若是对北戎再不出兵,恐怕有负圣望。”青州总兵曹蛮直接反对。

    “曹将军所言有理,但我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帝都距此百里,若事事依王上所命,如何能及?”帝都大营苏军将军仍是支持焦厉。

    周江见两派争执不下,心中也暗自苦恼,若依他的秉性,直想杀出城外,与北戎大战一场。当年他随先王南征北战,便是被前朝军队所围追击之时,亦是偶有反击,却不想今日在海山关却一直被动挨打,除却第一战令焦厉和苏军打了个北戎措手不及之外,便是连城门都再无出过。虽说北戎攻城连日受挫,夏军杀敌甚多,却没得受那鸟气。

    但他也是深深知晓,自己身为元帅,万不可意气用事。须知海山关地位与其他一城一地不同,容不得半点闪失。若是海山关被破,帝都便成坦途,再无险可守,整个中原都会岌岌可危。先王当年浴血奋战,刚才有今日一统中原之局,若是因为自己葬送,岂不是成为了帝国的罪人?千秋之后,丹书青史必会留名,不过却是骂名。

    “诸位将军,我等奉王命镇守海山关,首要便是力保海山关不失,其次方是退敌。不过,守城乃是基础,若要彻底解海山关之围,只有打退北戎军。不过,对于如何退军本帅目下尚无万全之策。刚才诸位将军所言皆有道理,我军之所以能在十万北戎铁骑之下力保不失,便是依仗海山关之利。如今虽说两位将军领十万援军亲至,但毕竟舟马劳顿,不若先养精蓄锐,退敌之计从长记忆。”周江见两方为此争执不下,只有居中调停。若是因为此事而生龃龉,于大军不利。

    吴德胜、曹蛮、焦厉、苏军等人听周江所言,甚是稳妥。那曹蛮乃是直脾气之人,当下起身抱拳“既然元帅已有主意,末将遵命便是。若无他事,末将请辞归营!”当下便大步走出了帅营。吴德胜虽亦想出兵杀敌,但却不敢在元帅面前失礼,毕竟眼前这位周江可是当年随先王南征北战,在晋城之战中救过先王之人。

    周江见曹蛮好生无礼,心下生气,随即哑然。他年岁较曹蛮为长,战功赫赫,自是不会与年轻之人置气,当下便让诸位将军各自归营。

    轰隆轰隆,雷鸣电闪,转瞬之间便是瓢泼大雨。如今已到初秋,正式北方雨季之事,只是不知这场大雨要下多久。

    庆祥宫,龙驷身背双手,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陷入了沉思。他尚未加冠,如今年纪其他孩子尚在为学之际,他便要挑起沉重繁琐的国事,虽说有四位辅政大臣但是秦王龙方从当日乾坤店之变后已不事事,三位辅政大臣虽是殚精竭虑,但吴王和赵高斯俱是年岁已高。赵武朗虽是年富力强,却不足以服众。而且,吴王、赵高斯两人在官员递补之事上争执不下,都想安插自己之人,龙驷对此事心知肚明。北戎又乘先王病逝之际出兵南侵,当真是多事之秋。

    李全德见王上立在窗前沉思不语,便拿了一条锦披,“王上,秋风凉,当心龙体。”

    龙驷回头接过锦披披在身上,心内感动不已。这位李公公服侍先王多年,乃是先王最信任之人,他自小便受王上宠爱,是以经常和李全德玩耍,小时候还经常趁李全德不备拔李全德的头发,如今却已是两鬓斑白,“李公公,辛苦了。”

    李全德不知龙驷心中所想,当下行礼,“王上折杀奴才了,此乃奴才份内之事。”

    龙驷理了理思绪,“李公公,你家中可还有人?”

    李全德一时不明所以,老实回答,“回王上,家中尚有老母,兄弟一人。”

    “哦,不知老夫人和令弟现在身在何处啊?”

    “王上,家母便在王上定都帝都之时已接来,现下便在西郊老奴的一所宅院。舍弟也在帝都做些茶叶营生,因老奴常在宫中,闲暇之时便陪家母安享天伦。”

    龙驷一听,心中放心,他自觉龙家亏欠李全德,却不知王上早已为李全德准备好了后路,“李公公,你觉得此回周江统兵海山关,能否退敌?”

    李全德想不到龙驷竟会询问自己,他不过一介奴才,当下心中感动,“王上安心,周江乃是百战余生之人,随先王南征北战,不知打过多少胜仗。而且,我夏国援军只怕此时已到海山关,兵力占优,自是无惧北戎。王上但请宽心便是。”

    龙驷听李全德之言倒也有理,“但愿如此吧。”

    帝都西郊,天机观,夏宇生正在与清风对弈,骤然间电闪雷鸣,大雨瓢泼如注,清风放下手中的棋子,担心起师傅来,“也不知恩师此刻身在何处,想来该到海山关了吧?”

    夏宇生望着窗外的大雨一时也是失了神,“只怕天机道长尚未到达。这大雨一下,可稍缓两国战事,不过待到雨停,只怕便会是一场大战了。”

    清风闻言,“宇生,你说这次我夏国能胜否?”

    夏宇生放下棋子,走到窗前,“此次两国之战,既是北戎报仇雪耻之战,亦是夏国存国之战。若是海山关一破,北戎南下中原便成坦途,是以我朝自会死守海山关。于北戎而言,十余年前幽燕之战便在昨日,北戎大王胡擎又心存征霸中原野心,是以又会倾北戎全力以攻海山关。所以,无论谁胜谁负,胜亦是惨胜,败却是全败。”

    清风听夏宇生所言,句句在理,不过转瞬却又担心起师傅来。

    夏宇生知道清风心中所想,安慰清风,“清风,天机道长武功超卓,便是千军万马之中亦可来去自如。若要取敌首级或许不能,但若心存自保,便是北戎全境亦无人可敌。如今你我留守天机观,一切照常便是,无需自扰。”

    话虽如此,夏宇生心中亦是暗自担心不已,不过他较清风年岁为长,自是该安慰一番。

    净南寺,段骁肩上之伤在净南寺灵药之下已然好的差不多了,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段骁心情没来由地郁闷起来,他乃段氏子弟,而且奉当今滇国国王之命出使夏国,却不想路上竟被西域天鹰帮将贺礼劫走,而且劫杀了滇国使臣队伍数十人,若非柳建南拼死相护,只怕自己这条命也留在了净南山下,当下烦躁不已。

    而真难、真闻两位净南寺高僧和虚云、虚雾、虚烟三位滇龙寺高僧已经入川,眼见不日便可到净南寺。越是要到净南寺,真难、真闻两位大师便越是发觉身边虚云三位大师情绪波动厉害。这也难怪,滇国一向与世无争,虽说与西域两战皆败,损失了数十个城池,但乃两国之战。如今西域天鹰帮竟敢劫杀滇国使臣队伍,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雨之中,天鹰帮却是已经出了陕甘,眼见便到祁连山。此次劫杀滇国使臣队伍,虽说收获颇丰,但被段骁逃脱,净南寺因为与滇龙寺交好之故,更是派出高僧相助,在大河边上损失了数十人。不过天鹰帮离滇国千里之遥,倒也不怕滇国寻仇。

    与此同时,龟目梵天带领的东倭使臣队伍正在江南一所破庙中歇息,大雨如注,不便前行。当日他与北戎于密室中草签了国书,竟是离开了帝都直奔江南。想来此刻龟目一郎将军已经收到密报,说不定已经出兵江南。他此行先到江南,便是为了探路,方便日后东倭用兵。

    一场大雨百生态,雨后便是大战,一触即发!只是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

    大同总兵吴德

    、青州总兵曹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