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北戎援军（上）
结盟结束之后，北戎大王与了难俱是心情舒畅，便是格里王爷也对自己能在征霸中原之后先挑一州很是满意。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侍卫禀报，珀耳赤从帝都归来，有要事禀告。
那珀耳赤当日和龟目梵天在帝都代两国国君草拟了盟约，便等两国签字盖章。不过，因为北戎和海山关连日征战。珀耳赤不能从海山关出关，便绕道大同。而且大同对出关之人也是盘问的非常仔细，若非是珀耳赤花重金贿赂了城门守卫，怕也不能轻易出关。
“宣！”胡擎大手一挥，珀耳赤在帝都经营数十年，对夏国的情形最为清楚。自从两国交战开始，便已没有了珀耳赤消息。此次返回，必是带来对北戎有利的消息。
珀耳赤走入帐内，拍了拍身上的风尘，单膝跪地，“臣珀耳赤叩见大王！”
“快起来吧！”
“谢大王！”泊尔城站起之后，正要禀告与东倭之事，却看见金帐内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僧人，而且坐在王上身边国师常坐的位置，而国师则坐在王上另外一侧。眼见此僧的地位竟然比国师还高，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净空国师看出了珀耳赤的为难，当下便为珀耳赤介绍，“这位乃是格拉达宫的主持了难大师，奉西域王旨，与我北戎结盟，共谋图夏大业。你有何消息，但讲无妨！”
珀耳赤听了国师的介绍，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僧人竟是格拉达宫的了难大师，难怪有如此地位，竟可以坐在平时国师常坐的位置上。听说国师原来曾在格拉达宫清修，如今看来当是不假。不过与东倭结盟乃机密之事，虽说净空国师让他但讲无妨。但他还是看了一眼大王。
胡擎见珀耳赤看向自己，知道是向自己征求意见，当下点了点头。
珀耳赤见胡擎点头，当是应允。“禀告王上，臣此次返回凤凰城，便是有两件要事禀报，一是臣已于东倭使臣龟目梵天见过面，龟目梵天转达了龟目一郎将军愿与我北戎结盟之事。”
帐内诸人却是好奇不已，莫非东倭也想在此时分一杯羹？
胡擎也是心里不安，虽说多个盟友，自己的征霸中原大业就多一份胜算。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东倭选择此时与北戎结盟，定是有所图谋。当下便问，“你且详细道来。”
当下珀耳赤便将与龟目梵天见面之事详细复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胡擎听完龟目梵天的请求，右手在桌子上一摆，顿时金碗绷起一尺余高，碗中的马奶酒却是没有洒出一滴。胡擎用左手稳稳地抓住了金碗，大喝一口，“东倭不过弹丸之地，竟敢有此非分之想。想割去我东南一地，真是可笑！”
这胡擎虽说与西域的盟约中，同意在征霸中原之后将格里王爷的河套地区割与西域。但河套地区毕竟是北戎之地。虽说结盟之后征霸中原胜算大增，但一切在未称埃落定之事都是未知之数。就在此时，东倭竟也想割东南一地，如何不让人恼怒。谁人不知东南乃是夏国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格里王爷先挑选一州也就罢了，毕竟格里王爷乃是拿自己的祖居之地换的。东倭呢，东倭凭什么？
“不错，争霸中原之后，整个中原便是我北戎之地，东倭想来行商贸之利，自是欢迎，但需按我北戎之律治理，若是在我北戎之地妄行不法，莫说是东倭人，便是东倭将军来了也不行！”
“就是，东倭算什么东西，弹丸之地，不过是先朝之时从中原逃离出去的罢了。今日竟想割据东南一地，简直是妄想。”
金帐内，诸位王爷和大臣你一言，我一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难大师见北戎众臣群情激愤，自是不好多言。
珀耳赤站在帐中，尴尬异常。彼时他与龟目梵天草拟国书之时，尚不知西域已于北戎结盟。如今两国结盟，自是无需东倭。
胡擎见珀耳赤窘态，倒是不好再多言，当下便说，“珀耳赤，虽说我北戎无心与东倭结盟，不过你能为我北戎着想，忠心可嘉。来人，赏珀耳赤奴隶十个，牛羊百头！”
珀耳赤一听当真是又惊又喜，自己原本就是奉胡擎旨意与龟目梵天草拟盟书，却不想西域先与北戎结盟。如此一来，北戎便无需再与东倭结盟。却不想北戎大王胡擎仍旧赏赐丰厚，虽说有笼络人心、激励士气之嫌，但确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当下便跪下谢恩。
“珀耳赤，你刚才所说与东倭结盟为一。那么其二呢？”胡擎再问。
珀耳赤光顾着高兴了，差点把更重要的情报给忘了。当下禀报，“启禀大王，臣在出发之时，听闻夏国派出了十万大军支援海山关，由于战事吃紧，臣绕道大同府，如今想来北戎十万大军已到海山关。”
胡擎大吃一惊，本身海山关便是占据地利优势，如此方能在北戎十万大军围攻之下屹立不倒。若是夏国再添十万大军，恐怕不仅能守，反倒能攻了。
帐内气愤顿时凝重起来。
“大王，本师有言。”
“国师请讲！”
见胡擎和帐内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净空大师微微一咳，“大王勿要烦恼，本师倒是觉得夏国增兵或许于我北戎而言并非全是坏事。”
胡擎和诸人都是不解，“请国师赐教！”
“大王，我北戎十万大军连日进攻海山关不克，为何？不过是夏国依仗海山关之利也。大王可听自交战以来，夏国主动出击，攻打我军？”净空反问。
胡擎一想，确实，夏国本质上是一个内敛的国家，自古以来所有开疆拓土的君王，莫不是因为异邦骚扰，首先挑起祸端，忍无可忍之下，将其纳入自己的版图。是以，夏国虽说目下疆域辽阔，却没有任何一寸土地是首先出兵。
“不错！夏国一向便是如此！”帐内顿时有人附和。
“海山关乃是凿京山而成，地势险峻。我军所以久攻不克，皆是因为如此。不过，如今海山关陡然徒增十万大军，人数占优，而我军又是连攻不克，必然士气低落。当此情形，任何为将者便都不会放弃机会，自会转首为攻，大军出城与我军交战。我北戎大军生于草原，长于骑射，一旦夏国大军出城，便再无地势之利。如此一来，我军机会便来了。”
胡擎好似有点明白了。
净空国师接着说道，“是以，本师认为，今日我十万援军出征，当严守消息以防夏国军情刺探。从即日起，无论北戎之民、西域之民还是夏国之民，一律许进不许出。如此一来，夏国不知我北戎援军之事，我等便可待夏国军队出城交战之时，一举歼灭夏国援军。当然，若是能趁机攻破海山关自是更好。即使不能，也当尽力消灭夏国生力之军，如此一来亦可减少我军南征阻力。”
胡擎此时方才明白净空国师心中盘算，“不知国师胜算如何？”
净空国傲然答道，“若是夏国不出兵，本事胜算便只有三成。若是夏国出兵，本师胜算有七成。加上北戎与西域联盟，了难大师相助，本师胜算至少九成。”
胡擎一听国师所言，心下大喜，“好！有国使此言，本王之心甚悦！既然如此，本王今日便为我北戎大军壮行！”当即便带头走出了帐外。
帐外十万北戎大军见大王胡擎、国师还有一众王爷大臣都走出帐外，当即高举手中弯刀，“大王万年，北戎万年！大王万年，北戎万年！”
胡擎眼见大军士气高昂，亦是心中豪气冲天，当下双手一摆，大军便将钢刀放下，“勇士们！今日出征，本王亲自为你们送行！拿酒来！”
当下便有侍卫端上马奶酒，胡擎、净空、了难以及诸位大臣尽取一碗。
“勇士们！本王今日为你们送行，来日当为你们庆功！为了我北戎万年基业，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本王拜托诸位勇猛杀敌，争霸中原之日，本王绝不吝啬，当尽封有功之士！”
寥寥数语，听的大军激情澎拜。胡擎当下将碗中之酒一口饮尽，“本王特命，哈塔奇为援军主帅，净空国师为军师，大军即日南下！”
“杀！杀！杀！”十万大军杀声震天。
胡擎转身对净空国师和了难大师说，“南征之事，拜托二位了！”
净空双手合十，“本师分内之事！”
了难大师也是双手合十，“大王言重了，北戎已与我西域结盟，贫僧自当竭力相助！”
“本王谢过！”胡擎转身又对哈塔奇说，“哈塔奇！”
“臣在！”
“此次援军，你为主帅，但凡事当以国师之言为上，你可明白？！”
“是！”哈塔奇原本乃是胡擎的心腹，自是知晓胡擎心中所想，“臣不在大王身边，大王多多保重！”
胡擎心中感动，微微点头，难为哈塔奇此时还不忘为他着想。
见胡擎不再说话，哈塔奇翻身上马，手中弯刀抽出，大喝一声，“出发！”
净空国师、了难大师以及诸将俱翻身上马，当下先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海山关！
那珀耳赤当日和龟目梵天在帝都代两国国君草拟了盟约，便等两国签字盖章。不过，因为北戎和海山关连日征战。珀耳赤不能从海山关出关，便绕道大同。而且大同对出关之人也是盘问的非常仔细，若非是珀耳赤花重金贿赂了城门守卫，怕也不能轻易出关。
“宣！”胡擎大手一挥，珀耳赤在帝都经营数十年，对夏国的情形最为清楚。自从两国交战开始，便已没有了珀耳赤消息。此次返回，必是带来对北戎有利的消息。
珀耳赤走入帐内，拍了拍身上的风尘，单膝跪地，“臣珀耳赤叩见大王！”
“快起来吧！”
“谢大王！”泊尔城站起之后，正要禀告与东倭之事，却看见金帐内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僧人，而且坐在王上身边国师常坐的位置，而国师则坐在王上另外一侧。眼见此僧的地位竟然比国师还高，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净空国师看出了珀耳赤的为难，当下便为珀耳赤介绍，“这位乃是格拉达宫的主持了难大师，奉西域王旨，与我北戎结盟，共谋图夏大业。你有何消息，但讲无妨！”
珀耳赤听了国师的介绍，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僧人竟是格拉达宫的了难大师，难怪有如此地位，竟可以坐在平时国师常坐的位置上。听说国师原来曾在格拉达宫清修，如今看来当是不假。不过与东倭结盟乃机密之事，虽说净空国师让他但讲无妨。但他还是看了一眼大王。
胡擎见珀耳赤看向自己，知道是向自己征求意见，当下点了点头。
珀耳赤见胡擎点头，当是应允。“禀告王上，臣此次返回凤凰城，便是有两件要事禀报，一是臣已于东倭使臣龟目梵天见过面，龟目梵天转达了龟目一郎将军愿与我北戎结盟之事。”
帐内诸人却是好奇不已，莫非东倭也想在此时分一杯羹？
胡擎也是心里不安，虽说多个盟友，自己的征霸中原大业就多一份胜算。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东倭选择此时与北戎结盟，定是有所图谋。当下便问，“你且详细道来。”
当下珀耳赤便将与龟目梵天见面之事详细复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胡擎听完龟目梵天的请求，右手在桌子上一摆，顿时金碗绷起一尺余高，碗中的马奶酒却是没有洒出一滴。胡擎用左手稳稳地抓住了金碗，大喝一口，“东倭不过弹丸之地，竟敢有此非分之想。想割去我东南一地，真是可笑！”
这胡擎虽说与西域的盟约中，同意在征霸中原之后将格里王爷的河套地区割与西域。但河套地区毕竟是北戎之地。虽说结盟之后征霸中原胜算大增，但一切在未称埃落定之事都是未知之数。就在此时，东倭竟也想割东南一地，如何不让人恼怒。谁人不知东南乃是夏国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格里王爷先挑选一州也就罢了，毕竟格里王爷乃是拿自己的祖居之地换的。东倭呢，东倭凭什么？
“不错，争霸中原之后，整个中原便是我北戎之地，东倭想来行商贸之利，自是欢迎，但需按我北戎之律治理，若是在我北戎之地妄行不法，莫说是东倭人，便是东倭将军来了也不行！”
“就是，东倭算什么东西，弹丸之地，不过是先朝之时从中原逃离出去的罢了。今日竟想割据东南一地，简直是妄想。”
金帐内，诸位王爷和大臣你一言，我一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难大师见北戎众臣群情激愤，自是不好多言。
珀耳赤站在帐中，尴尬异常。彼时他与龟目梵天草拟国书之时，尚不知西域已于北戎结盟。如今两国结盟，自是无需东倭。
胡擎见珀耳赤窘态，倒是不好再多言，当下便说，“珀耳赤，虽说我北戎无心与东倭结盟，不过你能为我北戎着想，忠心可嘉。来人，赏珀耳赤奴隶十个，牛羊百头！”
珀耳赤一听当真是又惊又喜，自己原本就是奉胡擎旨意与龟目梵天草拟盟书，却不想西域先与北戎结盟。如此一来，北戎便无需再与东倭结盟。却不想北戎大王胡擎仍旧赏赐丰厚，虽说有笼络人心、激励士气之嫌，但确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当下便跪下谢恩。
“珀耳赤，你刚才所说与东倭结盟为一。那么其二呢？”胡擎再问。
珀耳赤光顾着高兴了，差点把更重要的情报给忘了。当下禀报，“启禀大王，臣在出发之时，听闻夏国派出了十万大军支援海山关，由于战事吃紧，臣绕道大同府，如今想来北戎十万大军已到海山关。”
胡擎大吃一惊，本身海山关便是占据地利优势，如此方能在北戎十万大军围攻之下屹立不倒。若是夏国再添十万大军，恐怕不仅能守，反倒能攻了。
帐内气愤顿时凝重起来。
“大王，本师有言。”
“国师请讲！”
见胡擎和帐内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净空大师微微一咳，“大王勿要烦恼，本师倒是觉得夏国增兵或许于我北戎而言并非全是坏事。”
胡擎和诸人都是不解，“请国师赐教！”
“大王，我北戎十万大军连日进攻海山关不克，为何？不过是夏国依仗海山关之利也。大王可听自交战以来，夏国主动出击，攻打我军？”净空反问。
胡擎一想，确实，夏国本质上是一个内敛的国家，自古以来所有开疆拓土的君王，莫不是因为异邦骚扰，首先挑起祸端，忍无可忍之下，将其纳入自己的版图。是以，夏国虽说目下疆域辽阔，却没有任何一寸土地是首先出兵。
“不错！夏国一向便是如此！”帐内顿时有人附和。
“海山关乃是凿京山而成，地势险峻。我军所以久攻不克，皆是因为如此。不过，如今海山关陡然徒增十万大军，人数占优，而我军又是连攻不克，必然士气低落。当此情形，任何为将者便都不会放弃机会，自会转首为攻，大军出城与我军交战。我北戎大军生于草原，长于骑射，一旦夏国大军出城，便再无地势之利。如此一来，我军机会便来了。”
胡擎好似有点明白了。
净空国师接着说道，“是以，本师认为，今日我十万援军出征，当严守消息以防夏国军情刺探。从即日起，无论北戎之民、西域之民还是夏国之民，一律许进不许出。如此一来，夏国不知我北戎援军之事，我等便可待夏国军队出城交战之时，一举歼灭夏国援军。当然，若是能趁机攻破海山关自是更好。即使不能，也当尽力消灭夏国生力之军，如此一来亦可减少我军南征阻力。”
胡擎此时方才明白净空国师心中盘算，“不知国师胜算如何？”
净空国傲然答道，“若是夏国不出兵，本事胜算便只有三成。若是夏国出兵，本师胜算有七成。加上北戎与西域联盟，了难大师相助，本师胜算至少九成。”
胡擎一听国师所言，心下大喜，“好！有国使此言，本王之心甚悦！既然如此，本王今日便为我北戎大军壮行！”当即便带头走出了帐外。
帐外十万北戎大军见大王胡擎、国师还有一众王爷大臣都走出帐外，当即高举手中弯刀，“大王万年，北戎万年！大王万年，北戎万年！”
胡擎眼见大军士气高昂，亦是心中豪气冲天，当下双手一摆，大军便将钢刀放下，“勇士们！今日出征，本王亲自为你们送行！拿酒来！”
当下便有侍卫端上马奶酒，胡擎、净空、了难以及诸位大臣尽取一碗。
“勇士们！本王今日为你们送行，来日当为你们庆功！为了我北戎万年基业，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本王拜托诸位勇猛杀敌，争霸中原之日，本王绝不吝啬，当尽封有功之士！”
寥寥数语，听的大军激情澎拜。胡擎当下将碗中之酒一口饮尽，“本王特命，哈塔奇为援军主帅，净空国师为军师，大军即日南下！”
“杀！杀！杀！”十万大军杀声震天。
胡擎转身对净空国师和了难大师说，“南征之事，拜托二位了！”
净空双手合十，“本师分内之事！”
了难大师也是双手合十，“大王言重了，北戎已与我西域结盟，贫僧自当竭力相助！”
“本王谢过！”胡擎转身又对哈塔奇说，“哈塔奇！”
“臣在！”
“此次援军，你为主帅，但凡事当以国师之言为上，你可明白？！”
“是！”哈塔奇原本乃是胡擎的心腹，自是知晓胡擎心中所想，“臣不在大王身边，大王多多保重！”
胡擎心中感动，微微点头，难为哈塔奇此时还不忘为他着想。
见胡擎不再说话，哈塔奇翻身上马，手中弯刀抽出，大喝一声，“出发！”
净空国师、了难大师以及诸将俱翻身上马，当下先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海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