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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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王位之争(上)

    “诸位,王上的遗旨和遗命,你们可是听明白了?”秦王高声问道。

    “听明白了!”众臣高声回答,不过也有一些大臣心底冷笑,听明白是听明白了,雍王龙轩今日戎装入殿,只怕龙驷想要继位大宝,还得有一番波折呢。

    “王上虽说是立四皇子龙驷为太子,太子,国之储君也。如今王上骤然薨逝,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以为,便请太子立即即位王位如何?”秦王龙方缓缓说道。

    雍王龙轩脸色一黑,眉头皱起,当下朝大臣队中赵青看去,使了个眼色。

    “且慢,秦王,下官有事详询!”猛然间,殿内传来不同之声。

    秦王定睛一看,原是工部主使赵青。这可是个老滑头了,当年太祖起兵之时便携家兵投奔,也算是三朝元老。

    吴王公孙述嘴角忍不住上扬,看来雍王龙轩是真的忍不住了,这便让人登场了。好吧,闹吧闹吧,等你们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我公孙家再出场收拾局面,如此一来,嘿嘿。

    “终于来了”,秦王心里暗想,对于赵青、李芝华、曾笠皋、严生等人和雍王龙轩之间密谋,秦王早已通过斥候营打听的一清二楚。虽说对于密谋的具体事情知之不详,但肯定和王位脱不了干系。

    殿内的大臣听见赵青打断四皇子龙驷即位,当即有些大臣不满,也有大臣心里暗暗叫好。

    “原来是赵主使,不知道你有何疑问?”秦王慢慢说道,一双眼睛愣愣地盯着赵青。

    赵青对秦王一行礼,便又对众位大臣行礼。“下官听闻王上日前病重。不过王上的病情特殊,便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至下官说的可对?”

    秦王龙方脸上上过一丝怒气,朝堂之上妄议王上病情,便是大不敬。只是当此危机之际,秦王龙方尚不至于因为赵青的几句话便乱了分寸。

    “不错,王上此次病情特殊,确实是时而糊涂,时而清晰。”秦王龙方缓缓回道。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虽然朝堂之上的大臣多半都已经通过各种途径知晓了王上的病情,但是从秦王龙方的嘴里说出来,却又和其他途径打听到的不一样。

    “既如此,下官有一问,如何证明王上在立遗旨之时尚是清醒呢?”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喧声大作。

    “赵大人,此言差矣,你可知你这话分明是在藐视王上!”

    “赵青,你大胆!禀秦王,臣启将赵青拿下,以正视听!”

    当然,也有的大臣认为赵青所言有理,但没有像赵青一样表现出来而已。

    “诸位”,却是雍王龙轩灌注内力,提高了声音,“既然是同朝议政,本王认为当各抒己见,法不诛心,但正其行。本王相信恐怕对此有怀疑的不止赵大人一个吧!”

    “不错,下官也认为赵大人所说的有理,王上此次患病本就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既如此,又有谁能证明王上立遗命之时还是情形的呢?”

    听雍王龙轩为赵青说话,当时便有亲近龙轩的大臣为赵青说话。

    秦王冷冷地看着朝中大臣,尤其是雍王龙轩。

    “赵青,你可知道你说的什么?”秦王龙方隐隐动了杀机。从李超开国一来,他便纵情山水,游戏花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想杀一个人的冲动了。

    雍王龙轩也感受到了秦王龙方的杀气,当下嘿嘿一笑,对秦王龙方说,“秦王,赵青大人不过是说出了朝中诸臣的疑惑而已。还请秦王回答,为诸位大臣解惑!而且我相信,吴王、左太宰肯定也想知道,是不是?”说罢,玩味似地看着吴王公孙述和左太宰赵高斯。

    吴王公孙述和赵高斯听雍王龙轩如此说道,分明便是拖两人下水。吴王公孙述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便听赵高斯说,“雍王殿下,王上遗命刚才已经看过,苏正、史官、掌印、掌笔、执笔太监都确认无误。本官作为王上的臣子,便是要维护王上的声誉,否则便是行忤逆之事!是以臣誓死效忠王上,效忠太子殿下!”

    众人听赵高斯如此回答,竟是隐隐指着雍王龙方忤逆,背弃王上遗命!

    “诸位且听本王一言!”秦王龙方灌注内力,大喝一声,“不错,本王无法证明王上在立遗命之时尚且清醒。”

    朝中大臣一听秦王都亲自承认了,自是不在言语。赵青听秦王龙方如此爽快地承认,阴鸷一笑,好似已然为雍王龙轩争取到了王位一般,转而讨好似的望向雍王龙轩。

    雍王龙轩也对赵青一笑,颇是诡异。

    只听秦王龙轩继续说道,“本王虽无法证明王上当时是否清醒,但是王上立下遗命之时,御使苏正、史官、掌印、掌笔、执笔太监俱在,熙贵妃、太子、李全德等俱在王上身边。本王认为,臣子遵从王上遗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无论王上当时是否清醒,我等都应当谨遵王命,切不可因为一己私欲忘了君臣大义,更不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祸乱朝堂!否则,休怪本王无情!”说到最后,竟是将杀意宣泄而出!

    顿时,朝堂之上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本来很多朝廷大臣的衣服都还没干,如今秦王的杀意一出,更觉冰冷。很多大臣这都才想起,眼前的这个王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虽王上征战天下之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纵使开过之后便再为上过朝,但是虎老雄心在!便是要喝一嗓子,帝都也要抖三抖之人。

    “秦王,方才你承认,自己不能证明父王在立遗命之时仍然清醒!君臣大义固然应该遵守,但是为我朝万年基业计,本王认为应该从长计议!”雍王龙轩竟是丝毫不让。

    就在此时,吴王公孙述也发话了,“秦王,倘若王上当时立遗命之时已然糊涂,难道我等做臣子的为了本朝基业,就说不得了?本王倒是觉得雍王殿下所说有礼,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要知道,吴王公孙述乃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又是除了王家之外的第一家族。公孙述的话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代表了整个公孙家。

    雍王龙轩显然想不到吴王公孙述竟然会帮助自己,眼见自己的和吴王便是两个王。而秦王龙方不过是一个王而已,竟是隐隐占了上风,当下心头暗喜。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吴王公孙述会帮他说话,但此刻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王的手按在剑柄之上,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照他以前的个性,管他什么吴王还是龙轩,便会会见过去,以武平定。不过王上既然将大业交给他,他必须要完成王上的遗命,守好这份基业。当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松开了握着的剑柄。

    “哦,既然雍王和吴王都如此说,本王便下你听听。雍王,你且说如何从长计议?”

    雍王龙轩见秦王竟是有妥协之一,心下大喜,“众臣周知,龙毅大哥战死、龙昶二哥失踪,王上便只存本王和龙驷两个儿子。但是龙驷年幼,当以师学为主。所以,本王认为龙驷可仍为太子,但是可由秦王监国摄政,等龙驷加冠之后,再议不迟!”雍王当下抛出了自己的观点,说完之后,微笑地看着秦王龙方。

    朝堂之上登时炸开了锅,登时便有数人响应。“不错,雍王殿下所言有理,四皇子尚未加冠,有无朝政经验,如何能大宝?本官觉得还是雍王想的周到!”

    “不错,便请秦王监国!”

    “放肆!”秦王龙轩大喝一声,“王上遗命乃是立龙驷为太子,王上薨逝,便应请太子继承大宝!本王若是监国摄政,岂不是违背了王上遗命?本王断不会摄政监国!龙轩,你休要陷本王于不忠不义之地!”

    秦王龙方对雍王龙轩所言大为生气,此举表面上看起来是将秦王龙方推上了摄政监国无上的地位,实际上也是将秦王推向了不忠不义的深渊。若是秦王龙方摄政监国,便是公然违背了王上的旨意。到时候龙轩再违背王上旨意,秦王龙方也无话可说。

    “王叔且莫生气,本王乃是为了我朝万年着想。当即北戎虎视眈眈、东倭据海自立、南蛮始终未平、西疆俯视中原,若是没有以为英明神武的王上,只怕我朝分崩离析便在眼前。本王请王叔摄政监国也是问为了我朝万年基业。想必王叔也不愿看到您和父王打下的江山分崩离析吧!”

    雍王龙轩此言一出,顿时朝廷之上有人喝彩。虽说雍王龙轩用心不纯,但是这一番分析却是做足了功课。足以看出雍王龙轩对王位势在必得。

    其实,雍王龙轩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知道秦王龙方喜欢纵情山水,嬉戏花丛,是以即使秦王龙方摄政监国,只怕这份权力到最后还是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再说了,秦王龙方年事已高,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自己既为王上皇子,又是顾命大臣,更行摄政监国之职,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到时候,自己还不是想怎样便怎样,便是不要龙驷他那个王弟,只怕自己还未说出口,也有大臣提请龙驷禅让于他。想到这,雍王龙轩脸上好意更盛,若是秦王龙方不接受自己的所请,而他又无法证明王上当时是否清醒,那么最终还是要自己来出面解决,可以说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雍王此言荒谬!”确实赵高斯此时发话了,他位居左太宰,又是王上指定的顾命大臣,分量颇重。他一开腔,登时就将诸位大臣的目光吸引过去了。“雍王大谬,为人臣者,自应以上命是从。如今王上尸骨未寒,雍王便背弃王上遗命,是为不忠。身居雍王高位,不思忠君报国,一心只想王位,是为不臣;明明自己欲得而假手于他人,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臣不义之人,臣请秦王当场缉拿,以免引发后患,须知嘉康之乱便在眼前啊!”

    众人一听赵高斯所言,倒也觉得有道理。当下便有臣子大喊,“雍王,你这个不忠不臣不义的小人,明明自己想要王位,却想陷秦王于不义。秦王早已严明,绝不摄政监国。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臣启秦王,立即请太子登基!”当下便跪倒。见有人跪倒,朝上大臣立刻便有人效随,“臣等恭启秦王,立即请太子登基!”

    “赵高斯!”雍王龙轩显然没有料到赵高斯竟然会在议政之时与自己作对,依他所想,便是赵高斯心里不欲自己登基,当也不会名言反对。一旦自己登上王位,慢慢收拾不迟。哪曾想议政之时赵高斯竟然争锋相对。当下杀机顿起,一按剑柄,几枚飞针喷射而出!

    便在此时,镇北将军周江一个箭步将赵高斯护在身后,手中宝剑顿时挥出,登时将几枚飞针打落在地。

    “雍王殿下,想要杀人也必不如此心急吧?”周江手中高举宝剑,虎视眈眈地看着雍王龙轩。

    雍王龙轩见一击不成,当下便不再有所动作。

    “周江,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想要杀人了?只怕赵大人平日得罪人了,此时有人替本王出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