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条件
猫儿寨的大殿中，这里摆上了十来张桌子，桌子上也没什么好菜，除了一碗炖肉以外，全是玉米做的。
玉米饼，用油桐树叶包起来的玉米粑粑、玉米糊糊、玉米粥、蒸玉米、烤玉米，整个一玉米家族大聚会！
陈维站在主桌的位置，身后就是他的雕像，烟雾缭绕中，雕像金盔金甲、显得格外神秘又威武无比。
而现在的陈维穿则着一件青色的直裰，已经长起来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还戴着一顶网巾。
这套明朝文士常穿的服装，是根据陈维的描述，二妹子、三妹子和柳月儿花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的，进来的老老少少都诧异的看着陈维。
自昭宗皇帝一六六二年殉难已来，大明这个词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一百多年了，连这个明朝的服饰都被满清下令禁止了。
除了半岛的朝鲜，东海的日本与南边的安南以外，这种服饰可以说已经消失了！
进来的所有人都是感到好奇与震惊，好奇的是不知道陈维为什么穿了这么一套奇怪的衣服。
震惊的是陈维竟然不是个道士，因为在山坡上的时候，陈维为了不吓着他们，是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挽着道士的发髻。
这方面满清倒还是算有那么一点点大度的，道士可以不必把自己的发型剪成辫子！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不认识，陈维分明看见，何墨斋在看见陈维穿着的时候，眼睛中蕴含着掩饰不住的泪珠！
不过陈维也没有点破，他端着一碗酒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家都坐吧！这个桌子上都是用玉米做成的，干的、稀的都有，能烤能蒸、能煮粥、能做饼，还能酿酒，神粮二字，这个玉米担当的起！大家尝尝！”
众人也毫不客气的落座了，何墨斋直接坐到了陈维的右侧，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陈维。
玉米饼软糯、煮玉米香甜，玉米糊糊更是一样好主食，周围响起一片咀嚼和赞赏声！
“好粮食！比高粱黄米好吃多了！”
“是啊！产量还这么高！”
“多谢上仙带来神粮啊！”
“是啊！多谢！多谢！”
在一片恭维声中，何墨斋拿起一块玉米饼，慢条斯理的咬了两口。
“确实是好粮食啊！这玉米的味道，比老朽小时候尝过的，要好的多！”
陈维温尔一笑，“那是自然的，这是天上神粮，肯定不是凡俗之物可比！”
这不是废话嘛，后世经过多次选种的甜玉米，怎么可能是二百年前的玉米能比的！
‘噗通！’
陈维和何墨斋还在说话，在山坡上嗓门最大的那个黑胖子又过来跪下了。
“上仙！还请上仙赐予我等一些玉米种子吧，我们这些山上的人苦啊！
坡地五亩地赶不上平地一亩，而且旱田多水田少，稍有个天干水涝就要全家挨饿，求上仙可怜可怜我们吧！”
“你倒是着急的紧！”陈维看着黑胖子，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上仙既有此等神粮，还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吧！”何墨斋也站起来说道！
“是啊！求上仙垂怜！”
哗啦啦！还在吃饭的人都跪下了，纷纷出言恳求！
陈维把手向上举了举，示意地上的人都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给是肯定要给的，但我这神粮也不能白给，我有两个条件！”
“上仙请说，别说两个，就是二十个我们也应，只要……只要不是……！”
还是黑胖子先回答的，‘造反’两字就卡在他嘴边好几次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陈维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们跟我一起造反的，其实就我来说，我也是不愿意造反的！”
说完陈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的两个条件，一是我身后这尊神像，这是我的分神之一，你们拿了我的粮食，就要替我保管好他，四时八节香火不可断绝！保管不好的话，可是要影响粮食产量的！”
一见陈维不是要他们造反，众人都像是卸掉了压在心口的大石一样起身应道：“这是自然，上仙你放心，只要我等还有一个人在，必然保证香火不断！”
其实这个神像根本没有什么用处，陈维只是想在他们心里保持一份神秘。
同时等陈维南下后，满清官府势必要来追查这尊神像的下落，到时候周围山里的百姓肯定要拼死保护，因为这关系到粮食的产量。
到时候这一片官民的关系就更差了，如果陈维还有北伐的一天，受过他恩惠的山民，将是他最好的助力！
“第二个条件就是，等诸位种的神粮收获后，不管是卖也好，送也好，千万不可敝帚自珍。
一定要让更多的穷苦人受到恩惠，我带这神粮来此，可不是为了救一家一户的，而是为了救全天下穷苦人的！
最后还有一事，是我请诸位帮一个忙，请诸位帮我搜罗那些吃不上饭的山民。
告诉他们，猫儿寨陈五叔这里有吃食，一个人跟我信教、跟我走，我就赐他神粮，保他全家不饿！”
众人顿时大喜过望，还以为要付出什么代价呢！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要求，于是满口答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陈维之所以送他们粮食，一是要以此扩大自己的名声。
再就是，他需要好兵源，而这川东群山中的山民就是最好的山地兵源。
没有这些地头蛇的帮助，陈维想要迅速招到合适的士兵，简直就是做梦！
不过看着喜出望外的众人，陈维决定给他们泼泼冷水。
“我还有个事要告诉诸位，鄂省白莲教的大军即将来此，诸位如果不想被挟裹的话，最好先收拾下细软到大宁县城乃至夔州府城暂避一下吧！”
正在高兴的众人顿时一愣，好些个脸色煞白一片，只要还有口吃的，肯定是不会想被挟裹进白莲教大军的。
更何况今天来的这些，都是附近小有资产的地主和富农，当然更不想被挟裹！
黑胖子两眼转了一下又想下跪。
陈维提前摆了摆手，“白莲教大军几十万人，来势汹汹我可管不住！
如果大家吃好了，就跟着门口的人去拿给你们准备好的种子，和听一听他们讲解耕种之法！只是诸位还需记得我的要求！”
看见陈维安排完这些，何墨斋哆嗦着站了起来说道：“老朽还有一些事情请教上仙，不知上仙可否方便！”
陈维欣然道：“我也正有好些事情要请教老先生，我们后堂见！”说完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殿后面，一个不大的房间，何墨斋拉着陈维的衣角，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头子快归天了，还能看见故国衣冠！”
陈维和扶着老头子的孙子都大吃一惊，只不过陈维是装的，他从何墨斋的眼泪就看出来了，这老头还记得这身衣服！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何墨斋的孙子惊讶的问道。
“上仙身上穿的乃是大明文士常穿之服！”何墨斋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前明！…………！这……这……！”何墨斋孙子被吓了一跳，嘴都有点不利索了，在我大清，粘了大明两个字可是都没好果子吃的！
“怕什么怕！这里又没外人！”听见孙子说到‘前明’两个字，何墨斋显得很不高兴！
“老人家认得我这身衣服！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认识了呢？”陈维淡淡的说道。
“是啊！故国一去百余年了，小时候听我父亲说，国姓爷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一身打扮！”
陈维这才真正吃了一惊！
国姓爷？
郑成功？
老头子怪异的看了陈维一眼，“上仙虽是天上的神仙，还是不宜直呼国姓爷的名字为好！国姓爷这等英雄，就是神仙也当尊敬一二！”
陈维呵呵一笑，“您老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是假神仙，转头就去告密吗？”
话音刚落，何墨斋的孙子就是一抖，一脸的惊慌！
玉米饼，用油桐树叶包起来的玉米粑粑、玉米糊糊、玉米粥、蒸玉米、烤玉米，整个一玉米家族大聚会！
陈维站在主桌的位置，身后就是他的雕像，烟雾缭绕中，雕像金盔金甲、显得格外神秘又威武无比。
而现在的陈维穿则着一件青色的直裰，已经长起来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还戴着一顶网巾。
这套明朝文士常穿的服装，是根据陈维的描述，二妹子、三妹子和柳月儿花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的，进来的老老少少都诧异的看着陈维。
自昭宗皇帝一六六二年殉难已来，大明这个词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一百多年了，连这个明朝的服饰都被满清下令禁止了。
除了半岛的朝鲜，东海的日本与南边的安南以外，这种服饰可以说已经消失了！
进来的所有人都是感到好奇与震惊，好奇的是不知道陈维为什么穿了这么一套奇怪的衣服。
震惊的是陈维竟然不是个道士，因为在山坡上的时候，陈维为了不吓着他们，是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挽着道士的发髻。
这方面满清倒还是算有那么一点点大度的，道士可以不必把自己的发型剪成辫子！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不认识，陈维分明看见，何墨斋在看见陈维穿着的时候，眼睛中蕴含着掩饰不住的泪珠！
不过陈维也没有点破，他端着一碗酒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家都坐吧！这个桌子上都是用玉米做成的，干的、稀的都有，能烤能蒸、能煮粥、能做饼，还能酿酒，神粮二字，这个玉米担当的起！大家尝尝！”
众人也毫不客气的落座了，何墨斋直接坐到了陈维的右侧，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陈维。
玉米饼软糯、煮玉米香甜，玉米糊糊更是一样好主食，周围响起一片咀嚼和赞赏声！
“好粮食！比高粱黄米好吃多了！”
“是啊！产量还这么高！”
“多谢上仙带来神粮啊！”
“是啊！多谢！多谢！”
在一片恭维声中，何墨斋拿起一块玉米饼，慢条斯理的咬了两口。
“确实是好粮食啊！这玉米的味道，比老朽小时候尝过的，要好的多！”
陈维温尔一笑，“那是自然的，这是天上神粮，肯定不是凡俗之物可比！”
这不是废话嘛，后世经过多次选种的甜玉米，怎么可能是二百年前的玉米能比的！
‘噗通！’
陈维和何墨斋还在说话，在山坡上嗓门最大的那个黑胖子又过来跪下了。
“上仙！还请上仙赐予我等一些玉米种子吧，我们这些山上的人苦啊！
坡地五亩地赶不上平地一亩，而且旱田多水田少，稍有个天干水涝就要全家挨饿，求上仙可怜可怜我们吧！”
“你倒是着急的紧！”陈维看着黑胖子，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上仙既有此等神粮，还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吧！”何墨斋也站起来说道！
“是啊！求上仙垂怜！”
哗啦啦！还在吃饭的人都跪下了，纷纷出言恳求！
陈维把手向上举了举，示意地上的人都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给是肯定要给的，但我这神粮也不能白给，我有两个条件！”
“上仙请说，别说两个，就是二十个我们也应，只要……只要不是……！”
还是黑胖子先回答的，‘造反’两字就卡在他嘴边好几次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陈维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们跟我一起造反的，其实就我来说，我也是不愿意造反的！”
说完陈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的两个条件，一是我身后这尊神像，这是我的分神之一，你们拿了我的粮食，就要替我保管好他，四时八节香火不可断绝！保管不好的话，可是要影响粮食产量的！”
一见陈维不是要他们造反，众人都像是卸掉了压在心口的大石一样起身应道：“这是自然，上仙你放心，只要我等还有一个人在，必然保证香火不断！”
其实这个神像根本没有什么用处，陈维只是想在他们心里保持一份神秘。
同时等陈维南下后，满清官府势必要来追查这尊神像的下落，到时候周围山里的百姓肯定要拼死保护，因为这关系到粮食的产量。
到时候这一片官民的关系就更差了，如果陈维还有北伐的一天，受过他恩惠的山民，将是他最好的助力！
“第二个条件就是，等诸位种的神粮收获后，不管是卖也好，送也好，千万不可敝帚自珍。
一定要让更多的穷苦人受到恩惠，我带这神粮来此，可不是为了救一家一户的，而是为了救全天下穷苦人的！
最后还有一事，是我请诸位帮一个忙，请诸位帮我搜罗那些吃不上饭的山民。
告诉他们，猫儿寨陈五叔这里有吃食，一个人跟我信教、跟我走，我就赐他神粮，保他全家不饿！”
众人顿时大喜过望，还以为要付出什么代价呢！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要求，于是满口答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陈维之所以送他们粮食，一是要以此扩大自己的名声。
再就是，他需要好兵源，而这川东群山中的山民就是最好的山地兵源。
没有这些地头蛇的帮助，陈维想要迅速招到合适的士兵，简直就是做梦！
不过看着喜出望外的众人，陈维决定给他们泼泼冷水。
“我还有个事要告诉诸位，鄂省白莲教的大军即将来此，诸位如果不想被挟裹的话，最好先收拾下细软到大宁县城乃至夔州府城暂避一下吧！”
正在高兴的众人顿时一愣，好些个脸色煞白一片，只要还有口吃的，肯定是不会想被挟裹进白莲教大军的。
更何况今天来的这些，都是附近小有资产的地主和富农，当然更不想被挟裹！
黑胖子两眼转了一下又想下跪。
陈维提前摆了摆手，“白莲教大军几十万人，来势汹汹我可管不住！
如果大家吃好了，就跟着门口的人去拿给你们准备好的种子，和听一听他们讲解耕种之法！只是诸位还需记得我的要求！”
看见陈维安排完这些，何墨斋哆嗦着站了起来说道：“老朽还有一些事情请教上仙，不知上仙可否方便！”
陈维欣然道：“我也正有好些事情要请教老先生，我们后堂见！”说完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殿后面，一个不大的房间，何墨斋拉着陈维的衣角，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头子快归天了，还能看见故国衣冠！”
陈维和扶着老头子的孙子都大吃一惊，只不过陈维是装的，他从何墨斋的眼泪就看出来了，这老头还记得这身衣服！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何墨斋的孙子惊讶的问道。
“上仙身上穿的乃是大明文士常穿之服！”何墨斋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前明！…………！这……这……！”何墨斋孙子被吓了一跳，嘴都有点不利索了，在我大清，粘了大明两个字可是都没好果子吃的！
“怕什么怕！这里又没外人！”听见孙子说到‘前明’两个字，何墨斋显得很不高兴！
“老人家认得我这身衣服！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认识了呢？”陈维淡淡的说道。
“是啊！故国一去百余年了，小时候听我父亲说，国姓爷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一身打扮！”
陈维这才真正吃了一惊！
国姓爷？
郑成功？
老头子怪异的看了陈维一眼，“上仙虽是天上的神仙，还是不宜直呼国姓爷的名字为好！国姓爷这等英雄，就是神仙也当尊敬一二！”
陈维呵呵一笑，“您老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是假神仙，转头就去告密吗？”
话音刚落，何墨斋的孙子就是一抖，一脸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