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冷意森然
定襄城位于五原郡东北部，临近边关，是大燕国北方重要的府城之一。
高大的城墙绵延数十里，驻扎着最精锐的军队。百姓可安享太平，自然各种店铺，酒楼茶肆都不会少，不说琼台玉宇，亭台楼阁，房屋排楼林立，繁华程度亦不比内地州府差多少。
一条繁华热闹的街市上经营着一家整个定襄城最有名气的古玩玉器店，门面占了三个铺面那么大，两层楼，光伙计就有多人。门头匾额上书‘聚宝阁’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掌柜是一个总是带着笑容的中年人，看着很是舒服。
一个气宇轩昂的白衣公子踱步进来，巡视一圈展柜上的玉器珠宝咂舌道：“啧啧，这出了趟远门，就又进了好些新货啊！”
“公子您回来啦。”一个眼尖的伙计丢下客人小跑过来，满脸欣喜。
“呦，金三，你可比之前又胖了不少啊。”白衣公子调侃道。
“托您的福，老爷在二楼呢。”
“嗯，你去忙你的吧。”
白衣公子向楼梯走去，伙计金三回到展柜前口若悬河的继续向客人推荐珠宝。
如果苏晵在的话，就会发现此翩翩白衣却是在船上相识的五公子。而这个玉器店掌柜是五公子的父亲伍乘阳。
……
二楼都是一些字画，伍乘阳满脸微笑的和一个肥胖的男人谈论着什么，不时发出笑声。
余光瞄到上楼来的一袭白衣就说了声失陪，信步走过来。
“来书房。”
二人穿过一楼大厅向后院走去，路过院门时，对门口两个魁梧的人，“看好，莫要让外人人进来。”
书房内
伍乘阳此时脸上笑容，已变成了威严，“轩儿辛苦，此程如何？”
“父亲放心，孩儿这次幸不辱命。”五公子恭敬道。
“嗯”伍乘阳欣慰的点点头，一瞬后又恢复威严。
看了看端坐一旁的五公子。
“沈家如何？”伍乘阳带着考教的口吻问道。
而后拿起茶盏稳稳的喝着，不疾不徐，仿佛世间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五公子低头沉思，想了想此去鄢陵郡的经过，片刻后道：“沈家阔绰，看得出家势不凡，显然跟随内门的这些年收入颇丰。”
说完五公子拿起小几上晾了一会儿的茶水，轻啜几口。
伍乘阳安静的品着茶，好似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
“沈家内部好似有些问题，家主沈平升对他的身边人很是防范。孩儿传达饬令时，他很是意外，亦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尽快完成。”
“意外？他当人得意外了。”伍乘阳将茶盏放到小几上，眼神微垂，一脸轻蔑道。
“沈家那点小心思，真以为内门不知道么。这人呐，吃饱喝足就会想些别的东西，这就是‘贪心’啊。”
小茶壶再一次沸腾，‘呜呜……’的不停吵闹着，好似对深处环境的不满。
看着不停叫嚣跳跃的茶壶，伍乘阳徐徐道：“这沈平升，虽说比他老子有些能力，可心性不足，眼光也差了些，以为找到了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却不知其是一条吸血的索命锁。”
五公子端坐不语，静静的听着父亲的教诲。
“西羌那边如何了。”
“孩儿令人探查过，因道路艰险，沈家并没多重视，也没有派得力的人去。”
五公子思虑片刻继续道：“不过，据潜伏在沈家的人禀报，沈家倒是派过几次商队去西羌，也收买了一个头领，只是不知收效如何。”
伍乘阳听完没言语，鹰眸微眯，手指在小几上一下一下的叩击着。
“我此次派你去沈家，不过是打草惊蛇罢了，让沈家莫要在下面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大大方方的拿到台面上来。”
伍乘阳起身，负手缓步走到窗边：“沈家愚蠢至极，他另寻靠山，殊不知最后却得利了我们。”
“父亲……”
五公子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外面一个声音打断了。
“司主，人都到齐了”。
伍乘阳抬步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停了一下回身对五公子说道：“跟我来。”
……
火把哔哔啵啵的燃烧着，光亮竟无法充满这个硕大的空间。类似祭坛的高台下站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的风华正茂，有的苍老褴褛，有的面目可憎，亦有的娇柔妩媚。身上都穿着红黑相间的统一罩袍。
火光像鬼魅般在人群里穿梭着，像是在巡视一样。
伍乘阳带着五公子从石门后走进来，挺拔的身姿似丛林里的狮王。
“参见司主。”
待伍乘阳走到高台上，下面的人群整齐的抬起右臂与胸齐平向伍乘阳行礼。
静……行过礼后，整个空间寂然无声。
伍乘阳锐利的目光巡视一圈台下的人们。
“路一田，乌卑人可有异动？”
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人走出抱拳行礼。
“禀司主，乌卑人向东又吞并了几个小部落，最近听说与北面的乌桓部有些摩擦。”
“嗯，原任务不变，你再加派两伍继续监视北面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变动立即来报。”伍乘阳听后，稍加思索，语气冰冷的吩咐道。
“属下遵命。”
伍乘阳把目光转到一个看上去很是年轻，有些书生气的男子身上。
“回乙，你带两伍人渗入沈家在五原郡的所有商站，监视沈家来北面的人员，一举一动都要汇报，务必要尽快执行。”
冷冷的目光有些刺骨，年轻男子赶忙称是。
“厄丁，你带人寻些有实力的商人，切记要调查清楚家事背景。无论是五原郡的亦或其他郡的，只要是来北面经商的都可，亦要尽快执行。”
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称手领命。
伍乘阳看着跳跃的火光，思虑半晌后冷声道：“秉千。”
“你携我的书信联络乌卑狼主麾下的三位头领，就说我请他们一叙，地点他们定。”
“你等皆不可懈怠，否则按门规处置。”
火把剧烈的燃烧着，噼啪声中，竟有些越来越烈之势。影子躲躲闪闪，临此处说不出的鬼魅。伍乘阳凛冽威严的声音在空旷大厅内回旋着，杀气森森。
高大的城墙绵延数十里，驻扎着最精锐的军队。百姓可安享太平，自然各种店铺，酒楼茶肆都不会少，不说琼台玉宇，亭台楼阁，房屋排楼林立，繁华程度亦不比内地州府差多少。
一条繁华热闹的街市上经营着一家整个定襄城最有名气的古玩玉器店，门面占了三个铺面那么大，两层楼，光伙计就有多人。门头匾额上书‘聚宝阁’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掌柜是一个总是带着笑容的中年人，看着很是舒服。
一个气宇轩昂的白衣公子踱步进来，巡视一圈展柜上的玉器珠宝咂舌道：“啧啧，这出了趟远门，就又进了好些新货啊！”
“公子您回来啦。”一个眼尖的伙计丢下客人小跑过来，满脸欣喜。
“呦，金三，你可比之前又胖了不少啊。”白衣公子调侃道。
“托您的福，老爷在二楼呢。”
“嗯，你去忙你的吧。”
白衣公子向楼梯走去，伙计金三回到展柜前口若悬河的继续向客人推荐珠宝。
如果苏晵在的话，就会发现此翩翩白衣却是在船上相识的五公子。而这个玉器店掌柜是五公子的父亲伍乘阳。
……
二楼都是一些字画，伍乘阳满脸微笑的和一个肥胖的男人谈论着什么，不时发出笑声。
余光瞄到上楼来的一袭白衣就说了声失陪，信步走过来。
“来书房。”
二人穿过一楼大厅向后院走去，路过院门时，对门口两个魁梧的人，“看好，莫要让外人人进来。”
书房内
伍乘阳此时脸上笑容，已变成了威严，“轩儿辛苦，此程如何？”
“父亲放心，孩儿这次幸不辱命。”五公子恭敬道。
“嗯”伍乘阳欣慰的点点头，一瞬后又恢复威严。
看了看端坐一旁的五公子。
“沈家如何？”伍乘阳带着考教的口吻问道。
而后拿起茶盏稳稳的喝着，不疾不徐，仿佛世间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五公子低头沉思，想了想此去鄢陵郡的经过，片刻后道：“沈家阔绰，看得出家势不凡，显然跟随内门的这些年收入颇丰。”
说完五公子拿起小几上晾了一会儿的茶水，轻啜几口。
伍乘阳安静的品着茶，好似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
“沈家内部好似有些问题，家主沈平升对他的身边人很是防范。孩儿传达饬令时，他很是意外，亦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尽快完成。”
“意外？他当人得意外了。”伍乘阳将茶盏放到小几上，眼神微垂，一脸轻蔑道。
“沈家那点小心思，真以为内门不知道么。这人呐，吃饱喝足就会想些别的东西，这就是‘贪心’啊。”
小茶壶再一次沸腾，‘呜呜……’的不停吵闹着，好似对深处环境的不满。
看着不停叫嚣跳跃的茶壶，伍乘阳徐徐道：“这沈平升，虽说比他老子有些能力，可心性不足，眼光也差了些，以为找到了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却不知其是一条吸血的索命锁。”
五公子端坐不语，静静的听着父亲的教诲。
“西羌那边如何了。”
“孩儿令人探查过，因道路艰险，沈家并没多重视，也没有派得力的人去。”
五公子思虑片刻继续道：“不过，据潜伏在沈家的人禀报，沈家倒是派过几次商队去西羌，也收买了一个头领，只是不知收效如何。”
伍乘阳听完没言语，鹰眸微眯，手指在小几上一下一下的叩击着。
“我此次派你去沈家，不过是打草惊蛇罢了，让沈家莫要在下面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大大方方的拿到台面上来。”
伍乘阳起身，负手缓步走到窗边：“沈家愚蠢至极，他另寻靠山，殊不知最后却得利了我们。”
“父亲……”
五公子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外面一个声音打断了。
“司主，人都到齐了”。
伍乘阳抬步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停了一下回身对五公子说道：“跟我来。”
……
火把哔哔啵啵的燃烧着，光亮竟无法充满这个硕大的空间。类似祭坛的高台下站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的风华正茂，有的苍老褴褛，有的面目可憎，亦有的娇柔妩媚。身上都穿着红黑相间的统一罩袍。
火光像鬼魅般在人群里穿梭着，像是在巡视一样。
伍乘阳带着五公子从石门后走进来，挺拔的身姿似丛林里的狮王。
“参见司主。”
待伍乘阳走到高台上，下面的人群整齐的抬起右臂与胸齐平向伍乘阳行礼。
静……行过礼后，整个空间寂然无声。
伍乘阳锐利的目光巡视一圈台下的人们。
“路一田，乌卑人可有异动？”
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人走出抱拳行礼。
“禀司主，乌卑人向东又吞并了几个小部落，最近听说与北面的乌桓部有些摩擦。”
“嗯，原任务不变，你再加派两伍继续监视北面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变动立即来报。”伍乘阳听后，稍加思索，语气冰冷的吩咐道。
“属下遵命。”
伍乘阳把目光转到一个看上去很是年轻，有些书生气的男子身上。
“回乙，你带两伍人渗入沈家在五原郡的所有商站，监视沈家来北面的人员，一举一动都要汇报，务必要尽快执行。”
冷冷的目光有些刺骨，年轻男子赶忙称是。
“厄丁，你带人寻些有实力的商人，切记要调查清楚家事背景。无论是五原郡的亦或其他郡的，只要是来北面经商的都可，亦要尽快执行。”
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称手领命。
伍乘阳看着跳跃的火光，思虑半晌后冷声道：“秉千。”
“你携我的书信联络乌卑狼主麾下的三位头领，就说我请他们一叙，地点他们定。”
“你等皆不可懈怠，否则按门规处置。”
火把剧烈的燃烧着，噼啪声中，竟有些越来越烈之势。影子躲躲闪闪，临此处说不出的鬼魅。伍乘阳凛冽威严的声音在空旷大厅内回旋着，杀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