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帝的游戏
字体: 16 + -

第三十六章 朝堂激辩

    第二天,有关白老爷私通突厥的传言在洛阳城传开了。

    “听说了吗,那个被唐欢杀了全家的白老爷,原来是他妈的夏奸,私通突厥,把汉人家奴卖给突厥人。”

    “这事我知道呀,我媳妇娘家他四舅的二小子就是被姓白的给卖到了突厥,这不前两天刚逃回来的,那姓白的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呢,你说去年底突厥人犯边,白家那么大产业居然没被抢,敢情是跟突厥蛮子有勾连呀。”

    “哎呦,早说呀,我昨天还往唐大人家扔菜帮子来着,原来人家杀的是夏奸,瞧我这事办的。”

    “这事也不怪你,全是那帮秀才在那瞎蛊惑,他们知道个屁呀!”

    “是呀,我一个御林军的兄弟跟我说过,那唐大人可是打退突厥人的大英雄。”

    街头巷尾、茶坊酒肆都在议论纷纷。俗话说三人成虎,更何况是几千名密卫在有组织、有预谋的制造舆论,相对于唐欢杀了一个土财主,人们更愿意相信是一个抗击突厥的大英雄灭了一个私通突厥的夏奸!洛阳城的民意风向悄然之间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紧接着又传出消息,辛老公爷得知白家通敌一事,气的掀了桌子,上书要求严查!战王府也传出消息,说唐欢是抗击突厥的大功臣,跟唐欢过不去,就是跟战王过不去!紧接着,御林军都督赵虎、洛阳南北两个大营的都督以及在朝的武将纷纷上书要求彻查白家通敌一事,还唐欢清白。军方大佬密集发声,一时朝野震动。

    一直隐忍不发的御林军和城卫衙门也不再客气,遇到闹事的文人举子该打打,该抓抓。参加科举的学子也分成了文科、武科两派,双方辩论、争吵直至打架斗殴,那些武科学员个个身强体壮会些武艺,打架自然是占了上风,洛阳府衙门一时人满为患,一帮衙役忙的焦头烂额。

    原本在宣政殿门口叩阕请愿的御史朝臣们一看风向不对,自行散去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死硬份子还留在那,也不过是怕失了直臣的名声罢了。

    洛阳宫门口是举子们聚集请愿的地方,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前几日这里每天都有数百名举子席地而坐,不断有人跳出来发表措辞激烈的演讲,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势,也总能博得围观民众的掌声与喝彩。可今天这里情势大变,聚在这里的举子只剩下二十几个,个个左顾右盼惶惶不安,没了往日的激情。

    “张兄,王凡林不是说今日要召集所有举子冲击宫门吗?怎么只有这点人?”

    “谁知道啊,王凡林到现在还没来,说不定有什么变故吧。”

    “我怎么听说那白老爷私通突厥呀,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反正都这么说。”

    “哎呦,我肚子有点疼,张兄、李兄,你们先待着,我得去找个郎中瞧瞧去。”

    举子们交头接耳,人心浮动。

    在这群举子的外围是一队维持秩序的御林军,一个御林军校尉正扎在围观人群里侃大山:“他们说朝中有奸臣,我看也是,可唐大人无官无职,根本就不在朝啊。他们弹劾唐大人那根本就是胡扯,唐大人那是抗击突厥的大英雄,他们给唐大人**趾都不够格。”

    他解开号坎,露出腋窝的一处伤疤,指着说道:“看见没有,老子是征北军的,当年跟唐大人一起守的朔州,这伤还是靠唐大人做出的酒精治好的呢。”

    “哎,快跟我们说说守朔州的事。”旁边人搭话道。

    “守朔州,那话可就长了,唐欢唐大人还有俩兄弟,一个叫关羽、一个叫张飞,那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当日晚间,文王府。

    文王田恒三十多岁,面白无须,一脸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王凡林躬身站立在他的身前。

    “那最后怎么着了?”田恒问道。

    “全都跑了,让围观的百姓用碎石、烂菜叶子给打跑了。”王凡林道。

    “一帮废物!”田恒骂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才一天的时间,情势整个翻了个个儿。”王凡林道。

    “肯定是唐欢背地里在捣鬼,老三没这么大本事。咱们还是小看了唐欢呀。”

    “王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等看,他们不是要彻查白家吗?人都死了,还查个屁。他们找不到白家通敌的证据,那唐欢就难逃纵奴弑主的罪,到时候再发动朝臣逼皇上治唐欢的罪,我倒要看看老三能怎么办!”田恒嘴角一抿露出一丝笑意。

    “王爷圣明。”

    第二天,田浩皇帝临朝,并下旨召集朝会,当廷辩论白家灭门一案。当天下午,文武百官齐聚洛阳宫宣政殿,左右两列站的满满的,安王田明、战王田聪、文王田恒悉数到场。随着三声静鞭,田浩信步走上御座,宣布朝会开始。

    大理寺正卿当廷汇报了此案调查的结果,其实案子的过程很简单,就是一帮家奴激愤之下杀了白家满门。案子的焦点是:谢安认定暴民是受了唐欢的怂恿才做出此等暴行,而寇准的供词则是白家恶行激怒了众家奴才造成此等惨案。两边各有证词证据支撑,责任难分。大理寺只说事实,不做结论。

    文官支持谢安的说法,武将认同寇准的说辞,两边争论了半天没有结果,田浩笑吟吟的看着大伙争论,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态,田恒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田浩下旨,让谢安和寇准上朝,当庭对质,两人也是各说各词依旧是没有结果。看看事情又僵住了,田浩才开口说道:“唐欢无品无级,原本是没资格参加朝会的,不过既然事涉于他,那就让唐欢也来说说吧。”

    “宣唐欢上朝!”皇上的旨意一声声传递到殿外。

    “臣遵旨”唐欢一身布衣出现在宣政殿门口,然后昂首挺胸大跨步到了御阶前跪倒行礼。

    唐欢礼毕起身,田浩笑着问道:“唐欢,你怎么变得这么黑呀?也瘦了许多?”

    “回皇上,这是干活儿晒的,辽东那地方太阳毒。”

    “你是领主、爵爷,也要干活吗?”

    “也得干呀,辽东那地方苦啊,养不起闲人。”唐欢故意一脸苦色说道。

    “算了吧,我可听说你那里整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搞晚会,还有首歌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那个歌叫山海领的姑娘,是微臣瞎编的。不过那边荒原里有的是兽,河里有的是鱼,喝酒吃肉确实不愁。”唐欢微笑回道。

    “嗯,你好好干,把领地建设好了,说不定哪天朕想去看看呢。”田浩说道。

    “是,臣一定尽心竭力。”唐欢说道。

    君臣二人上来先拉了一通家常,当着满朝文武秀“亲密”,看着一众朝臣目瞪口呆。

    田浩指着御案旁边一张书案说道:“唐欢,看到案子上那些折子没有,都是弹劾你的,说你在白家庄怂恿家奴杀了白家满门,让朕处置你呢,可这寇准却说这事是他干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怂恿?皇上冤枉啊,臣不是怂恿,根本就是臣下令让家奴们灭了白家!”唐欢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

    唐欢话音刚落,“嗡”大殿里一下热闹了,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傻眼了,这唐欢脑袋让驴踢了吧,这不是往自己脖子上勒绳子吗!

    那寇准因为是戴罪之身,所以一直跪在地上,手上还带着枷,此时也忍不住扭头瞪了唐欢一眼,偏巧被唐欢看见了,唐欢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寇准,虽说咱俩关系不错,可也不带这么抢功的吧。”

    寇准气的直翻白眼,暗道:“这个二百五,这他妈是功吗?合着我这几天白扛着这屎盆子了。”

    众人一下安静了下来,等着听唐欢的下文。田浩也笑吟吟的等着看唐欢表演。

    唐欢还没说话呢,刑部尚书杨贯伯出班说道:“唐大人,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指使家奴杀了白家。”

    “对呀。”

    凿瓷实了这一条,杨贯伯踏实了,他捋着胡须慢悠悠说道:“唉,我说唐大人你此举可是有些莽撞呀。当然了,白家的做法也确有不是处,作为家主平日里对家奴苛刻了些,纵容家丁欺辱家奴的事情也是有的,家奴们自然有些怨气,可是。”

    “可是什么呀!杨大人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唐欢一下打断了杨贯伯,转身冲众人说道:“这主就是主,奴就是奴,不管对下宽容还是苛刻,就是打了、杀了,做奴的也得受着,就如同皇上对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什么怨气呀。”

    “噢,主人说几句,打一顿,这做奴的就心生怨恨,就能以奴弑主,那这天下还不乱了!这伦理纲常何在呀。安王爷,您说是不是这理。”唐欢凑到安王身前问道。

    安王一脸懵逼,连连点头。

    “杨大人,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唐欢指着杨贯伯一脸严肃说道:“你看看这满殿的朝臣,还有诸位王爷,哪个家里没有几个家奴啊,要照你这么说,家奴心生不满就可以弑主,那你让我们这满殿同僚还睡得了踏实觉吗?你身为掌管刑律的内阁大臣,说出此等话来,真真是让人心寒呀!”

    唐欢一通编排,气的杨贯伯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妈这些话原本是我下边准备说你的,结果屎盆子怎么扣到我头上了。

    田浩在御座上使劲儿忍着笑,差点憋出内伤来。

    “唐欢,你休逞口舌之利。你纵奴行凶,杀了白家满门,你可知罪。”田恒忍不住跳出来说道。

    唐欢一脸正色恶狠狠的盯着田恒说道:“文王殿下,白家犯的是诛九族的罪,臣乃钦差,代天巡狩,当然要杀他满门!”

    “皇上,白家以赈灾为名,胁迫灾民为奴,当街行凶草菅人命,乃臣亲眼所见。不仅如此,他居然自称皇上,当着臣的面侮辱朝廷命官,乃是大逆不道!寇大人,此事可有。”

    “此事确实!”寇准大声回道。

    “谢大人,你既调查此案,此事你可认同。”唐欢又朝谢安问道。

    “有,不过白老爷是受过先皇表彰的,你不能。”谢安说道。

    “谢大人,你不提这个事也就算了,你既然提了,那我就说一说。”唐欢打断谢安一脸鄙视的说道。

    “皇上,那白家嚣张跋扈目无圣上,此事臣忍不了!但臣更不能忍的是这奸贼居然有辱先皇。”

    “还有这等事!”田浩沉下脸来。

    “谢大人,你可还记得白老爷的七夫人过生辰之事?”唐欢问道。

    “唐大人!”谢安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皇上,列位大人,那白老爷的七夫人过生日,满太原府的官员都得出席,酒席宴上,谢大人以家奴自居给白老爷斟酒伺候。”

    “啊!”

    “居然有这等事。”

    朝臣们交头接耳的议论。

    谢安身子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皇上,列位大人。白家受过先皇的表彰,不知感恩,反而仗势鱼肉乡里作恶多端,谢安自甘下贱,助纣为虐,包庇白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辜负了先皇的恩典。”

    谢安抖得更厉害了。

    “谢大人,你的眼里只有白家那个主,却忘了先皇也是你的主,当今皇上也是你的主。你是先皇钦点的探花,是先皇一手简拔的朝廷命官,先皇可曾要你跪地斟酒?那白老爷如此跋扈,你置先皇颜面于何地!置当今圣上颜面于何地!”唐欢说的声严色厉。

    “这白家当真罪大恶极!”田浩气的一拍御案。满殿朝臣也都面露不满。

    谢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动着,他颤巍巍脱下官帽放在地上哑着嗓子说道:“皇上,臣有辱斯文,辜负了圣恩,臣无颜在朝,臣请辞官,望皇上恩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白家灭门案也算有了结论了,满殿朝臣都无话可说,不料唐欢却还有话说,他从怀里掏出白老爷那几封信扬在手中说道:“不仅如此,白家交通敌国,私自贩卖家奴给突厥人,这是白家与突厥贵族的信件,请皇上过目。”

    一个太监过来接过信件交给田浩。

    “恶贼,当诛九族!”田浩看着信愤愤的说道。

    “如此恶贼,当着人复查,斩草除根,不使一人漏网!”战王田聪恶狠狠的说道。

    “除根了除根了,一个都没漏,一个都没漏。”唐欢慌忙说道,卧槽,别复查了,弄不好再把莲儿查出来,他可舍不得了。

    田浩当廷下旨,谢安削职为民,寇准越两级升任太原知府,一场风波就此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