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压力之下
名妓之死的热议很快被朱允炆将要被立为皇太孙的新闻而替代。张慰庭在誊抄锦衣卫查探而来的原件时，发现多数文武百官、士绅、百姓对立朱允炆都颇有微词。
有人认为皇上不立朱允熥为皇太孙，就等于把立嫡不立长这规矩给废了，将来可能会招来祸患；有人认为即便是立贤不立嫡，也轮不到朱允炆，燕王率军北伐北元，为大明立下赫赫军功。比那个什么都没做的朱允炆不知高明到哪里去了；有人则认为该立秦王，认为嫡长子不在，就该立嫡二子……
张慰庭誊抄完了后，就将千户所汇总而来的原件中支持燕王的言论，撤下一半。他准备付之一炬之时转念一想，他又将这一半支持燕王的言论放回原件中。将原文归档后，张慰庭见誊抄件的墨迹已干，并将其收入怀中。
张慰庭唤来等候在外的指挥司衙门之人，让他将原件带指挥司后，自己也起身离开千户所。
回到家中，见馨儿一个人在内院庭院中，他笑着走了过去。朱玉馨见张慰庭笑容可掬地向自己走来，虽然内心欢喜，但却一脸高冷地对张慰庭道：“张千户现在是日理万机，听人说千户所里的锦衣卫都挺服你的。”见慰庭哑然，朱玉馨就装成父王平时的样子，边走边做思考状地对慰庭说：“少年郎干得不错，孤将来必重用你！”
张慰庭见此不由地爽朗大笑起来，朱玉馨看到慰庭笑得如此开心，自己也笑得眼成月牙状。待慰庭恢复常态后，她趁势道：“有人说你把锦衣卫千户所变成了你个人的私人衙门。”
听到这，张慰庭苦笑地道：“难道我还得将千户所弄成每个人不服自己，来如他们的意不成？要是真这样，也会被这些人说成御下不严。横竖都会被人说，我宁愿被人说自己骄横跋扈，也不愿意在虚假的一团和气中每日应付了事。”
张慰庭见馨儿在思索，就细细地看起她来。见馨儿秀美的柳叶微微的蹙着，在她精致的脸蛋上显出浅浅的担忧，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动人。
这时张慰庭见馨儿看着他，他继续笑着说：“我知道馨儿说这些是为了我好，但既然坐在那个位子上，总得做点事。总不能为了当官而当官。”馨儿听到慰庭这么一说，嫣然一笑。
张慰庭见馨儿神色已恢复如常，他却一脸揶揄地继续说：“若是我每天都闲着，你也未必放心吧？”
朱玉馨听到这话，先是脸上一红，然后狠狠地跺了下脚。
张慰庭见馨儿如此，连忙笑着说：“馨儿，还敢不敢骑马？“朱玉馨柳眉一扬，娇嗔地道：“有何不敢？”
张丽璇从屋内出来，见二哥与馨儿姐正说笑。当她注意到馨儿姐那宜嗔宜喜的模样与二哥爽朗的笑声后，她并微笑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内。
在外城骑了会马，见夕阳西下，张慰庭并从马上翻身而下，对现在一人骑在马上的馨儿说：“看来馨儿的骑术已是大有长进。”看到馨儿得意地微笑，张慰庭嗅了下鼻子，接着说：”咱们回城吃点东西？”
朱玉馨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嗯”了一声。她见慰庭跃上另一匹马后，即用双腿夹了马肚，与慰庭并肩而行。
送馨儿回到燕王府大门附近，张慰庭看到了“四舅”徐增寿正在进入燕王府。他对一旁馨儿道：“我先回去了，后天徐政成婚，你早点来。”看到馨儿笑着颔首，张慰庭就调转马头向家中而行。
朱玉馨直到慰庭的背影消逝不见后，才潇洒地从马上翻身而下。燕王府卫兵来给郡主牵马之时，却见郡主已从之前极少见的娇憨可人变回雍容闲雅的常态。
朱玉馨走进母妃的屋内见四舅也在，则不慌不忙地分别行礼。
见侄女说了会话后并告退而去，徐增寿笑着对长姐道：“弟弟进门前看到馨儿与慰庭，他们两让我想起小时候看到姐夫与姐姐在一起的模样。”见弟弟一副缅怀往昔的神态，徐王妃想起自己的少女那段时光里，自己在墙角偷看父亲教导师兄的种种，她叹道：“父亲算起来也过世七年了。”
徐增寿听到这，眼睛发红地道：“当年父亲本是在北平姐夫府中养病，如不是皇上召父亲回应天养病，父亲不受那舟车劳顿未必会过世。”说完徐增寿见长姐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徐王妃严厉地说：“即便对姐姐，也不能这么说。父亲过世，咱们还活着。”说完，徐王妃又强调地道：“咱们更得好好地活下去。”
在徐增寿潜意识中，在父母双亡后，他并将英雄盖世的姐夫当作父亲，将内心刚强的长姐当作母亲。听到长姐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道：“弟弟下次不敢了。”看着这个比自己长女仅仅大三岁的弟弟，徐王妃微微颔首。
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徐增寿道：“今日秦王、晋王、周王被勒令出京可能跟应天昨天不胫而走的皇长孙将被立为皇太孙有关。”见长姐再次颔首，徐增寿又道：“算上之前皇上将宋国公与颖国公派出去练兵，看来皇上立皇长孙为太孙很坚决。”徐妃嘘了口气，道：“这些与你姐夫去说，姐姐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徐增寿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锦衣卫的秘奏，笑着说：“这是慰庭那个卫所汇总上来的，我将原文誊抄了一份，先放在姐姐这。”徐增寿起身后又对长姐道：“姐夫也快从宫中回府了，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姐姐。”
徐妃拆开誊抄件正在看的时候，发现二女朱玉馨又来了，她道：“你把慰庭给你的誊抄件放到桌上。”见女儿依言从怀中拿出誊抄件后，却站在一旁。徐王妃也没管她，王妃将两份誊抄件一一对照起来后，见两份誊抄件相差无几。她对一旁的女儿道：“把两份誊抄件都烧了。”
再次回到家中的张慰庭抬头一看，已是深夜，见李浚也在自家正厅与弟兄们厮混，他笑着与众弟兄笑谈了会，并一个人来到庭院练起武来。
张慰庭之所以如此练武，并非想着将来去杀敌，更不是想着什么武功要天下第一。他之所以如此，仅仅是因为练武是他在这凶险异常的环境中唯一能获得安全感的途径。
有人认为皇上不立朱允熥为皇太孙，就等于把立嫡不立长这规矩给废了，将来可能会招来祸患；有人认为即便是立贤不立嫡，也轮不到朱允炆，燕王率军北伐北元，为大明立下赫赫军功。比那个什么都没做的朱允炆不知高明到哪里去了；有人则认为该立秦王，认为嫡长子不在，就该立嫡二子……
张慰庭誊抄完了后，就将千户所汇总而来的原件中支持燕王的言论，撤下一半。他准备付之一炬之时转念一想，他又将这一半支持燕王的言论放回原件中。将原文归档后，张慰庭见誊抄件的墨迹已干，并将其收入怀中。
张慰庭唤来等候在外的指挥司衙门之人，让他将原件带指挥司后，自己也起身离开千户所。
回到家中，见馨儿一个人在内院庭院中，他笑着走了过去。朱玉馨见张慰庭笑容可掬地向自己走来，虽然内心欢喜，但却一脸高冷地对张慰庭道：“张千户现在是日理万机，听人说千户所里的锦衣卫都挺服你的。”见慰庭哑然，朱玉馨就装成父王平时的样子，边走边做思考状地对慰庭说：“少年郎干得不错，孤将来必重用你！”
张慰庭见此不由地爽朗大笑起来，朱玉馨看到慰庭笑得如此开心，自己也笑得眼成月牙状。待慰庭恢复常态后，她趁势道：“有人说你把锦衣卫千户所变成了你个人的私人衙门。”
听到这，张慰庭苦笑地道：“难道我还得将千户所弄成每个人不服自己，来如他们的意不成？要是真这样，也会被这些人说成御下不严。横竖都会被人说，我宁愿被人说自己骄横跋扈，也不愿意在虚假的一团和气中每日应付了事。”
张慰庭见馨儿在思索，就细细地看起她来。见馨儿秀美的柳叶微微的蹙着，在她精致的脸蛋上显出浅浅的担忧，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动人。
这时张慰庭见馨儿看着他，他继续笑着说：“我知道馨儿说这些是为了我好，但既然坐在那个位子上，总得做点事。总不能为了当官而当官。”馨儿听到慰庭这么一说，嫣然一笑。
张慰庭见馨儿神色已恢复如常，他却一脸揶揄地继续说：“若是我每天都闲着，你也未必放心吧？”
朱玉馨听到这话，先是脸上一红，然后狠狠地跺了下脚。
张慰庭见馨儿如此，连忙笑着说：“馨儿，还敢不敢骑马？“朱玉馨柳眉一扬，娇嗔地道：“有何不敢？”
张丽璇从屋内出来，见二哥与馨儿姐正说笑。当她注意到馨儿姐那宜嗔宜喜的模样与二哥爽朗的笑声后，她并微笑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内。
在外城骑了会马，见夕阳西下，张慰庭并从马上翻身而下，对现在一人骑在马上的馨儿说：“看来馨儿的骑术已是大有长进。”看到馨儿得意地微笑，张慰庭嗅了下鼻子，接着说：”咱们回城吃点东西？”
朱玉馨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嗯”了一声。她见慰庭跃上另一匹马后，即用双腿夹了马肚，与慰庭并肩而行。
送馨儿回到燕王府大门附近，张慰庭看到了“四舅”徐增寿正在进入燕王府。他对一旁馨儿道：“我先回去了，后天徐政成婚，你早点来。”看到馨儿笑着颔首，张慰庭就调转马头向家中而行。
朱玉馨直到慰庭的背影消逝不见后，才潇洒地从马上翻身而下。燕王府卫兵来给郡主牵马之时，却见郡主已从之前极少见的娇憨可人变回雍容闲雅的常态。
朱玉馨走进母妃的屋内见四舅也在，则不慌不忙地分别行礼。
见侄女说了会话后并告退而去，徐增寿笑着对长姐道：“弟弟进门前看到馨儿与慰庭，他们两让我想起小时候看到姐夫与姐姐在一起的模样。”见弟弟一副缅怀往昔的神态，徐王妃想起自己的少女那段时光里，自己在墙角偷看父亲教导师兄的种种，她叹道：“父亲算起来也过世七年了。”
徐增寿听到这，眼睛发红地道：“当年父亲本是在北平姐夫府中养病，如不是皇上召父亲回应天养病，父亲不受那舟车劳顿未必会过世。”说完徐增寿见长姐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徐王妃严厉地说：“即便对姐姐，也不能这么说。父亲过世，咱们还活着。”说完，徐王妃又强调地道：“咱们更得好好地活下去。”
在徐增寿潜意识中，在父母双亡后，他并将英雄盖世的姐夫当作父亲，将内心刚强的长姐当作母亲。听到长姐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道：“弟弟下次不敢了。”看着这个比自己长女仅仅大三岁的弟弟，徐王妃微微颔首。
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徐增寿道：“今日秦王、晋王、周王被勒令出京可能跟应天昨天不胫而走的皇长孙将被立为皇太孙有关。”见长姐再次颔首，徐增寿又道：“算上之前皇上将宋国公与颖国公派出去练兵，看来皇上立皇长孙为太孙很坚决。”徐妃嘘了口气，道：“这些与你姐夫去说，姐姐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徐增寿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锦衣卫的秘奏，笑着说：“这是慰庭那个卫所汇总上来的，我将原文誊抄了一份，先放在姐姐这。”徐增寿起身后又对长姐道：“姐夫也快从宫中回府了，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姐姐。”
徐妃拆开誊抄件正在看的时候，发现二女朱玉馨又来了，她道：“你把慰庭给你的誊抄件放到桌上。”见女儿依言从怀中拿出誊抄件后，却站在一旁。徐王妃也没管她，王妃将两份誊抄件一一对照起来后，见两份誊抄件相差无几。她对一旁的女儿道：“把两份誊抄件都烧了。”
再次回到家中的张慰庭抬头一看，已是深夜，见李浚也在自家正厅与弟兄们厮混，他笑着与众弟兄笑谈了会，并一个人来到庭院练起武来。
张慰庭之所以如此练武，并非想着将来去杀敌，更不是想着什么武功要天下第一。他之所以如此，仅仅是因为练武是他在这凶险异常的环境中唯一能获得安全感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