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焦躁如火
“其实我跟老板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可不能给若洁胡说。”尉大明交待了一句，迅速推开车门跳了下去。顺着刚才那个身影躲进的胡同，追了过去。雨夜天黑，尉大明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赶，直到胡同的尽头才发现，这条胡同根本是一条死胡同。很明显秦子良是想与他接头，但为何不愿献身？尉大明正在纳闷，左侧一扇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尉大明还未来得及扭头去看，一双手紧紧扯住了他。
这双手尉大明也曾扯过，干瘦却出人意料的有力。
“秦书记……”尉大明激动万分，刚想给对方打招呼，对方撮嘴嘘了一声，尉大明立刻明白，这儿并不是交谈的所在，顺从地跟了进去。对方重新把门插好，仍是不说话，转身领头往里走，直到进了后面正房，才摸索着点上油灯。尉大明看得很清，正是秦子良确定无疑。
“秦书记，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没想到他们肯放了您。”尉大明激动地说。秦子良微微笑道：“那天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交待过你，不要想着救我，军统抓我也是白抓。”
“您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吧。”尉大明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子良，见他仍是那一身乞丐打扮，腰间挂着两副竹板。秦子良不置可否摇摇头，道：“其实我已经出来两天了，但我担心军统跟踪，所以暂时没有跟你取得联系，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奉命跟踪我的两名特务撤了，我才敢来找你。说说吧，你最近情况如何？”尉大明忽然想起他在金陵大酒店搞到的情报，不敢多说废话，挑着重点告诉秦子良：“国军最近将对中共中原军区展开围剿，因为担任此次围剿最高司令官的刘长官，因酒摔伤，不知具体计划制订好没有。”
“你搞到这一情报非常重要。””秦子良大加赞赏道，“组织上尚未给你安排任务，你却能主动出击，这一点做得非常好。现在你既然已经和那位刘司令挂上钩，要趁热打铁抓紧搞到他手中的战略部署。”尉大明也正是这么想的，作出肯定回答后，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摆设虽算不上豪华，却算得上中等人家。忍不住问：“秦书记，你的住处还算可以，为何要装扮乞丐呢，得遭多少罪。”秦子良尴尬笑道：“军统特务已经盯上咱们，我总不能再跟你在大街上接头，这屋子是我们一名外围同志的，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让他回避了。”
“哦，是这么回事。”尉大明好奇地问：“秦书记，你当初为何要选这样的职业作为掩护？”秦子良回答道：“其实在军统审讯室，我跟魏长峰交待的都是实情。我祖上三代以打板讨饭为生，自从日本人占领南京后，我就奉命来此潜伏了。组织上经费紧张，我又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索性当起了要饭花子。我这也算得上重操祖业呢！”
以乞丐作为掩护身份，整日受尽白眼不算，饱一顿饥一顿还得时常饿肚子。尉大明感动之余，暂时把自己本身的困难抛到了一边，由衷劝道：“秦书记，您这样总不是办法，我好歹拥有国军少将身份，可以给你提供些帮助。”
“其实我的生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艰难。”秦子良仍是笑道：“从三岁开始，我就跟随父亲打板要饭了，已经习以为常，在军统看守所，三天没有摸到竹板，没差点把我憋死。”秦子良拒绝自己的帮助，尉大明不能再说别的，从身上掏出一卷法币递向了他：“你那天换给我的两张钞票都在这儿，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秦子良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接过钞票看了看，问道：“怎么给了这么多？我就一个要饭的，身上装了这么多钱，被敌人搜到，难免起疑。”尉大明想到为了避免钱被花错，连茶钱都不敢付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根本分辨不清你交给我的到底是哪两张，这些钱只得一直装着，什么东西都不敢买。”
略一思索，秦子良即刻想到确是如此。也是哑然失笑，“此事确实让你犯了难。”一边翻动钞票，一边向尉大明解说：“我交给你的两张法币，是咱们南京市委的一份绝密文件，如果落到敌人之手，对南京市委来说将是灭顶之灾……”他忽然脸色突变，愣了一下，尉大明慌忙问：“钞票不对吗，我可是一直装在身上。”
“我是做了记号的，这卷钞票里确实没有……”秦子良反反复反复检查了数遍，满面惶恐地问尉大明：“你再想想，有没有晚上脱衣服的时候，你妻子曾经动过你的口袋？”
自从那日关若洁在怡春居跟尉大明吵过一架后，一直坚持跟翠云住在一起，别说翻他的口袋，晚上连他的卧房都没进过。这些情况，尉大明哪好跟秦子良提起，只是把脑袋摇了摇。秦子良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听说你家是有保姆的，会不会是她洗衣服时，动了那卷钱？”
即使自己真的一时疏忽，换衣服时忘了把钱取出来，保姆翻了他口袋，也一定把钱全部掏出去，不会只是换了两张。尉大明又是连连摇头。秦子良恳切道：“那两张法币对于组织上太重要了，请你务必把它找回来。”
秦子良在军统面前都是平静如常，现在却脸色突变，那两张钞票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尉大明虽然有很多的问题要向秦子良咨询，现在只得暂且放下，说了声：“秦书记，请您放心，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那两张钞票找到。”不敢再多待，推门就要出去。秦子良虽然满心焦躁如火，仍是保存了一名地下领导者必要的冷静，拦住尉大明道：“咱们在屋子里说话，外面现在到底是何情况，不得而知，还是让我看一下，你再走。”他一口吹熄了桌上的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刚听到他打开前屋的门，就听到呵斥声：“你一个臭要饭的，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屋内，非奸即盗，对不对？”
这双手尉大明也曾扯过，干瘦却出人意料的有力。
“秦书记……”尉大明激动万分，刚想给对方打招呼，对方撮嘴嘘了一声，尉大明立刻明白，这儿并不是交谈的所在，顺从地跟了进去。对方重新把门插好，仍是不说话，转身领头往里走，直到进了后面正房，才摸索着点上油灯。尉大明看得很清，正是秦子良确定无疑。
“秦书记，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没想到他们肯放了您。”尉大明激动地说。秦子良微微笑道：“那天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交待过你，不要想着救我，军统抓我也是白抓。”
“您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吧。”尉大明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子良，见他仍是那一身乞丐打扮，腰间挂着两副竹板。秦子良不置可否摇摇头，道：“其实我已经出来两天了，但我担心军统跟踪，所以暂时没有跟你取得联系，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奉命跟踪我的两名特务撤了，我才敢来找你。说说吧，你最近情况如何？”尉大明忽然想起他在金陵大酒店搞到的情报，不敢多说废话，挑着重点告诉秦子良：“国军最近将对中共中原军区展开围剿，因为担任此次围剿最高司令官的刘长官，因酒摔伤，不知具体计划制订好没有。”
“你搞到这一情报非常重要。””秦子良大加赞赏道，“组织上尚未给你安排任务，你却能主动出击，这一点做得非常好。现在你既然已经和那位刘司令挂上钩，要趁热打铁抓紧搞到他手中的战略部署。”尉大明也正是这么想的，作出肯定回答后，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摆设虽算不上豪华，却算得上中等人家。忍不住问：“秦书记，你的住处还算可以，为何要装扮乞丐呢，得遭多少罪。”秦子良尴尬笑道：“军统特务已经盯上咱们，我总不能再跟你在大街上接头，这屋子是我们一名外围同志的，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让他回避了。”
“哦，是这么回事。”尉大明好奇地问：“秦书记，你当初为何要选这样的职业作为掩护？”秦子良回答道：“其实在军统审讯室，我跟魏长峰交待的都是实情。我祖上三代以打板讨饭为生，自从日本人占领南京后，我就奉命来此潜伏了。组织上经费紧张，我又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索性当起了要饭花子。我这也算得上重操祖业呢！”
以乞丐作为掩护身份，整日受尽白眼不算，饱一顿饥一顿还得时常饿肚子。尉大明感动之余，暂时把自己本身的困难抛到了一边，由衷劝道：“秦书记，您这样总不是办法，我好歹拥有国军少将身份，可以给你提供些帮助。”
“其实我的生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艰难。”秦子良仍是笑道：“从三岁开始，我就跟随父亲打板要饭了，已经习以为常，在军统看守所，三天没有摸到竹板，没差点把我憋死。”秦子良拒绝自己的帮助，尉大明不能再说别的，从身上掏出一卷法币递向了他：“你那天换给我的两张钞票都在这儿，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秦子良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接过钞票看了看，问道：“怎么给了这么多？我就一个要饭的，身上装了这么多钱，被敌人搜到，难免起疑。”尉大明想到为了避免钱被花错，连茶钱都不敢付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根本分辨不清你交给我的到底是哪两张，这些钱只得一直装着，什么东西都不敢买。”
略一思索，秦子良即刻想到确是如此。也是哑然失笑，“此事确实让你犯了难。”一边翻动钞票，一边向尉大明解说：“我交给你的两张法币，是咱们南京市委的一份绝密文件，如果落到敌人之手，对南京市委来说将是灭顶之灾……”他忽然脸色突变，愣了一下，尉大明慌忙问：“钞票不对吗，我可是一直装在身上。”
“我是做了记号的，这卷钞票里确实没有……”秦子良反反复反复检查了数遍，满面惶恐地问尉大明：“你再想想，有没有晚上脱衣服的时候，你妻子曾经动过你的口袋？”
自从那日关若洁在怡春居跟尉大明吵过一架后，一直坚持跟翠云住在一起，别说翻他的口袋，晚上连他的卧房都没进过。这些情况，尉大明哪好跟秦子良提起，只是把脑袋摇了摇。秦子良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听说你家是有保姆的，会不会是她洗衣服时，动了那卷钱？”
即使自己真的一时疏忽，换衣服时忘了把钱取出来，保姆翻了他口袋，也一定把钱全部掏出去，不会只是换了两张。尉大明又是连连摇头。秦子良恳切道：“那两张法币对于组织上太重要了，请你务必把它找回来。”
秦子良在军统面前都是平静如常，现在却脸色突变，那两张钞票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尉大明虽然有很多的问题要向秦子良咨询，现在只得暂且放下，说了声：“秦书记，请您放心，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那两张钞票找到。”不敢再多待，推门就要出去。秦子良虽然满心焦躁如火，仍是保存了一名地下领导者必要的冷静，拦住尉大明道：“咱们在屋子里说话，外面现在到底是何情况，不得而知，还是让我看一下，你再走。”他一口吹熄了桌上的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刚听到他打开前屋的门，就听到呵斥声：“你一个臭要饭的，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屋内，非奸即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