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收获
尉大明并不清楚，秦子良递给他的钞票到底是哪两张，他唯一的选择，五千法币都必须要回来。已经付出的钱再要回来，实在是很丢份的事，何况他肩膀上还扛着少将军衔。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得腆着脸道：“吴锐兄弟，我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所以就把茶钱付了，可是……”
尉大明欲言又止，吴锐误会了他的心思，无所谓道：“付了就付了呗！不要感到内疚，下回你请客，我再把账付了，咱俩不就扯平了。”
尉大明暗道，茶钱是我付的账，我为何要内疚。又有一批客人下了楼，他生怕再有人付账，钱被搞混，秦子良给他的那两张钞票就很难找回来了。再顾不上难为情，腆着脸道：“我那五千块钱，是早晨临出门时，你嫂子让我晚上买菜回去的，如果……”
吴锐向尉大明周身瞅了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才忍住，指着他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堂堂国防部少将特派员，竟然连喝杯茶的钱都掏不出，如果说给留在重庆的那帮老爷听，谁会相信哟！”然后掏出一卷钞票硬往尉大明手里塞，“五千法币只多不少，多买些菜回去，免得晚上嫂子不让你上床。”
尉大明被臊得满脸通红，推搡着道：“你把茶钱付了就行，我不能多要。”然后把手伸向吧台内：“把我刚才付的钱还给我，茶钱有这位先生付了。”
吧台内的管帐先生，开始还以为二人是开玩笑，没想到这位拥有少将军衔的长官，真会要将付出去的钱再要回，张口结舌了许久，才慢慢腾腾打开吧台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卷钞票递还给尉大明。尉大明仔细查看，这卷钞票跟他付出的那卷钱很像，但伸出的手仍没有去接，问道：“这真就是我付给你的那五千块钱，你不会拿错吧？”
身为将军还这般小气。管帐先生心里嘲笑，嘴上却陪着笑脸道：“长官请放心，我不会少还给您的。如果不是您付的那卷钱，我不数数就敢给您？”吴锐一把抢过钞票塞进尉大明手中，“不少不就行了，是不是你原先付的钱有什么干系？”然后又吩咐道：“咱哥俩还得上楼坐一会，茶钱临走再给你。”拉着尉大明的手，两人重上二楼，在原先那间包厢坐下。
没等坐稳，尉大明急忙问：“秦疯子的消息打听出来了？”
“我的好哥哥，小弟跟魏长峰掰哧了半天，你总得让我喝口茶喘喘气吧。”吴锐端起伙计刚送来的茶碗，掀开盖一口一口吹着热气。
毕竟是让吴锐打探共产党疑犯的消息，尉大明不敢做得太露骨，努力按捺住急迫的心情，学着吴锐的模样，端起茶碗吹着。见他如此，吴锐却把茶碗放下了，讥讽道：“大明兄，你别装模作样了，茶碗盖没掀，你有隔盖吹茶的功夫？”
脱离地下工作的时间太长了，自己对这方面的经验欠缺的很哪！尉大明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是嗯嗯呀呀，装作没有听清吴锐刚才说的是什么。最终吴锐按捺不住了，向紧闭的房门看了看，把脑袋隔桌伸到尉大明面前，轻声问：“你知道魏长峰这次找我做什么？”尉大明稳住心神，用茶碗盖划拉着碗里的茶叶末，慢条斯理地问：“你们二位，一个是逆产稽查处处长，一个是副处长，他找你能什么事，肯定又是查到了所谓的逆产，找你分赃来了。”
“大明兄太把兄弟看得不堪了。”吴锐满脸不屑道：“兄弟即便像你一样没钱买菜，也不会跟特务分赃。”
吴锐顺势的一句调侃，尉大明仅笑了一下。“魏长峰找你不是分赃，他还会有其他的事找你？”吴锐满脸神秘道：“大明兄，今天就是把你的脑袋想破，估计你也想不到魏长峰找我说的什么事。”
当看到尉大明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兴趣，吴锐失去了卖关子的兴致，把脖子缩回到自己一边，说道：“魏长峰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听说我老家在山东济宁，他竟找我打听，济宁是不是有一家姓秦的祖辈都会唱快板。”
“你是说，魏长峰向你打听秦疯子？”尉大明脱口而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立刻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咸不淡问道：“秦疯子真的是济宁人？”
由于仍处于兴奋之中，吴锐没有看出尉大明表情的瞬间变化，回答道：“秦疯子是不是济宁人，我不清楚，但济宁城有一家姓秦的，世代打板要饭确是实情。”
“你没问问魏长峰，他向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尉大明把茶碗伸到嘴边抿了一口。
“大明兄嘱托的事，我能忘记吗。”吴锐道：“魏长峰一说到姓秦的，我马上意识到此事一定与秦疯子有关，就顺势掏他的话。魏长峰知道我一向不愿搭理他，为了套近乎，一点没向我隐瞒，他们军统今天抓了一名*疑犯，重要的信息一点没审出来，疑犯仅仅招供他是济宁人，祖辈都以唱快板为生。问我知不知道济宁城有这样一家姓秦的。”
“你是如何回答的？”尉大明再无法矜持下去，睁大眼睛盯着吴锐。吴锐得意一笑，“别说济宁真的有一家姓秦的唱快板，即便没有，我也得帮着秦疯子说话呀！魏长峰这人表面和蔼可亲，内心却奸诈异常，我生怕他起疑，装作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告诉他，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在我们那条街上，经常有一个男子领着一个小男孩唱快板要饭，人家都喊那男子‘秦疯子’。 听我这样说，魏长峰表情非常失落，叹息道：‘唱快板祖传，没想到秦疯子的绰号也是一代传一代’。”
事情已经明了，敌人并没有从秦子良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要不魏长峰绝不会无中生有来找吴锐打听消息。下一步应该抓紧将秦子良营救出来，但魏长峰会轻易相信吴锐的话，并能放过秦子良吗？
尉大明欲言又止，吴锐误会了他的心思，无所谓道：“付了就付了呗！不要感到内疚，下回你请客，我再把账付了，咱俩不就扯平了。”
尉大明暗道，茶钱是我付的账，我为何要内疚。又有一批客人下了楼，他生怕再有人付账，钱被搞混，秦子良给他的那两张钞票就很难找回来了。再顾不上难为情，腆着脸道：“我那五千块钱，是早晨临出门时，你嫂子让我晚上买菜回去的，如果……”
吴锐向尉大明周身瞅了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才忍住，指着他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堂堂国防部少将特派员，竟然连喝杯茶的钱都掏不出，如果说给留在重庆的那帮老爷听，谁会相信哟！”然后掏出一卷钞票硬往尉大明手里塞，“五千法币只多不少，多买些菜回去，免得晚上嫂子不让你上床。”
尉大明被臊得满脸通红，推搡着道：“你把茶钱付了就行，我不能多要。”然后把手伸向吧台内：“把我刚才付的钱还给我，茶钱有这位先生付了。”
吧台内的管帐先生，开始还以为二人是开玩笑，没想到这位拥有少将军衔的长官，真会要将付出去的钱再要回，张口结舌了许久，才慢慢腾腾打开吧台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卷钞票递还给尉大明。尉大明仔细查看，这卷钞票跟他付出的那卷钱很像，但伸出的手仍没有去接，问道：“这真就是我付给你的那五千块钱，你不会拿错吧？”
身为将军还这般小气。管帐先生心里嘲笑，嘴上却陪着笑脸道：“长官请放心，我不会少还给您的。如果不是您付的那卷钱，我不数数就敢给您？”吴锐一把抢过钞票塞进尉大明手中，“不少不就行了，是不是你原先付的钱有什么干系？”然后又吩咐道：“咱哥俩还得上楼坐一会，茶钱临走再给你。”拉着尉大明的手，两人重上二楼，在原先那间包厢坐下。
没等坐稳，尉大明急忙问：“秦疯子的消息打听出来了？”
“我的好哥哥，小弟跟魏长峰掰哧了半天，你总得让我喝口茶喘喘气吧。”吴锐端起伙计刚送来的茶碗，掀开盖一口一口吹着热气。
毕竟是让吴锐打探共产党疑犯的消息，尉大明不敢做得太露骨，努力按捺住急迫的心情，学着吴锐的模样，端起茶碗吹着。见他如此，吴锐却把茶碗放下了，讥讽道：“大明兄，你别装模作样了，茶碗盖没掀，你有隔盖吹茶的功夫？”
脱离地下工作的时间太长了，自己对这方面的经验欠缺的很哪！尉大明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是嗯嗯呀呀，装作没有听清吴锐刚才说的是什么。最终吴锐按捺不住了，向紧闭的房门看了看，把脑袋隔桌伸到尉大明面前，轻声问：“你知道魏长峰这次找我做什么？”尉大明稳住心神，用茶碗盖划拉着碗里的茶叶末，慢条斯理地问：“你们二位，一个是逆产稽查处处长，一个是副处长，他找你能什么事，肯定又是查到了所谓的逆产，找你分赃来了。”
“大明兄太把兄弟看得不堪了。”吴锐满脸不屑道：“兄弟即便像你一样没钱买菜，也不会跟特务分赃。”
吴锐顺势的一句调侃，尉大明仅笑了一下。“魏长峰找你不是分赃，他还会有其他的事找你？”吴锐满脸神秘道：“大明兄，今天就是把你的脑袋想破，估计你也想不到魏长峰找我说的什么事。”
当看到尉大明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兴趣，吴锐失去了卖关子的兴致，把脖子缩回到自己一边，说道：“魏长峰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听说我老家在山东济宁，他竟找我打听，济宁是不是有一家姓秦的祖辈都会唱快板。”
“你是说，魏长峰向你打听秦疯子？”尉大明脱口而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立刻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咸不淡问道：“秦疯子真的是济宁人？”
由于仍处于兴奋之中，吴锐没有看出尉大明表情的瞬间变化，回答道：“秦疯子是不是济宁人，我不清楚，但济宁城有一家姓秦的，世代打板要饭确是实情。”
“你没问问魏长峰，他向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尉大明把茶碗伸到嘴边抿了一口。
“大明兄嘱托的事，我能忘记吗。”吴锐道：“魏长峰一说到姓秦的，我马上意识到此事一定与秦疯子有关，就顺势掏他的话。魏长峰知道我一向不愿搭理他，为了套近乎，一点没向我隐瞒，他们军统今天抓了一名*疑犯，重要的信息一点没审出来，疑犯仅仅招供他是济宁人，祖辈都以唱快板为生。问我知不知道济宁城有这样一家姓秦的。”
“你是如何回答的？”尉大明再无法矜持下去，睁大眼睛盯着吴锐。吴锐得意一笑，“别说济宁真的有一家姓秦的唱快板，即便没有，我也得帮着秦疯子说话呀！魏长峰这人表面和蔼可亲，内心却奸诈异常，我生怕他起疑，装作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告诉他，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在我们那条街上，经常有一个男子领着一个小男孩唱快板要饭，人家都喊那男子‘秦疯子’。 听我这样说，魏长峰表情非常失落，叹息道：‘唱快板祖传，没想到秦疯子的绰号也是一代传一代’。”
事情已经明了，敌人并没有从秦子良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要不魏长峰绝不会无中生有来找吴锐打听消息。下一步应该抓紧将秦子良营救出来，但魏长峰会轻易相信吴锐的话，并能放过秦子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