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 第十一章 绝境
“该结束了。经过了几十年，也该结束了。”
略显苍哑的声音，随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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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内，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女孩，身穿一袭粉蓝洋装，白皙迷人的脸蛋上挂着一抹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尤为显眼。只可惜，这座孤儿院早就荒废了，所以此时此地，只有她一人。尽管如此，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明媚动人。
音灿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因为怀念一岁前在这里度过的时光。虽然那时候还很小，小得根本记不住什么，但想想看这里也是很有纪念价值的地方。
“音灿，你是音灿对吧？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略带欣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轻轻柔柔的。
音灿下意识地回头，手上还带着一朵刚摘下来的小野花，清新自然又很是淳朴，不加修饰。她柔软唇角的笑容还未散去，亲和地喊出来者的名字：“五寒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里可是很偏僻的，我就算是年年都来，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只要我想，便找得到。”五寒像是被她的笑意感染，轻轻扯出一抹浅笑，从容地走向她。逆光中，他的轮廓有些模糊，那身白衬衫泛出格外暖暖的白，有一种很温顺的美感，干净纯洁，不沾染任何尘世间的污秽。
是时候了，我的音灿，我还是很爱很爱你，你一直都知道。所以，原谅我。
音灿有些错愕地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然后才由衷地感叹道：“五寒哥哥，单是穿着一件白衬衫的你，好有男神气质哦！简直帅呆了！不过，黑色系的你更酷一些，比那些电视啊网络上的当红男明星们有型多了！实在是……”
五寒轻柔地把她拉入怀中，打断了她的话，略微低沉的声音凑近她的耳畔，喃语道：“音灿，我爱你。”
“五、五寒……”她的脸颊一下子羞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窝在他的怀中。从未被人表过白的年轻稚嫩的女孩，哪里受得了一个超级大帅哥的深情告白呢？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在单薄的小身体里乱跳这，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要回答我。”他急切地命令道，将她拥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唇畔轻轻贴近她粉嫩的耳垂，呢喃着这十几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深情。“我知道你还在的。我知道的。你不需要继续怀疑我什么，我再也不会利用你，伤你的心了。我的心，也是会痛的。
我无法请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从未想过欺骗你。我的音灿，我真的很爱你……”
“五寒，不要再说了！”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发出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每一次的心跳都夹杂着痛楚，牵动着心中那缕难割难舍的情思，仿佛经历了数年之久，仍旧沧桑地被扯痛。
“从接受审判开始，我的心已经决定放弃你，不要再让我忆起那段感情，那段记忆了，求你！”那女声哀怨绵延，带着心底最深最切的痛。
她感觉抱着她的人，身体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一下，声音微哑而悲哀：“音灿，我不会再让你感到痛苦了。我已经能够掌控自身的力量，不会再丧失理智，不会再伤害到你。回到我身边好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将过去的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我们的感情……音灿，你是我唯一认可的能够成为我妻子的人，别再离开我了，好么？”
他的心，也已经痛到极致，他不敢再想像没有她的生活。他向她承诺过的，他会永远永远地留在她身边，即使被她抛弃也不会离开她。他会遵守的，无论如何。
她的声音，像是在哭泣，泪水不由自主的充满眼眶，模糊了视线，划过光洁的脸颊，一滴滴包含心痛，无比苦涩，然而又晶莹得璀璨美好。“你已经不是我的侍卫了，别再守护我。我从来就，不值得任何人守护！每个守护我的人，都被你伤害了，你这么坏，我怎么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放弃我啊，你不应该爱我的，我身上没有一处优点，自私又自大。你不是王吗？比我优秀比我好，而且还比我爱你的女子多得是，你随便在其中挑选几个就好了啊，为什么一定要我呢？我真的，不值得任何人去爱……我是那么自私那么坏的人，我都已经选择放弃你了，你怎么还能爱着这样的我呢？”
她哭泣着，语无伦次，每一句话都那么痛。
附近的草丛忽然有什么动静，打破了这种沉闷悲情的气氛。
五寒顿时警觉起来，搂住音灿的手不觉稍稍松开了些。
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人影很不情愿地从草丛中站起来，顺便还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然后懒洋洋地说道：“打断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苦情戏。”
说着，他揉了揉自己还沾有叶片的一头乱发，抹掉眼角因为打哈欠而溢出的眼泪，才慢悠悠地将视线移向他们，甚至无视了五寒强大的极寒气场。站定之后，他似乎
才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打着哈哈说：“那个，别紧张，我没有敌意的。日安哈！”
他的手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于是顺手将身边还隐藏在草丛中的另一个家伙给提了起来，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子。
被强行拉起来的少女同样打了个哈欠，不过姿势看上去优雅多了（插播一条广告：优雅的打哈欠方法，请参照“小冰大人手册”第十二条）。
她打完哈欠后，迅速扬起一抹无敌甜美的笑容：“我——二冰·迷凯洛丝。嗯，你们可以叫我小冰。”然后她优雅地一翻纤纤玉手，恰好处在身旁男子下颔的地方，接着说道，“这位呢，我就不好意思介绍了——小秋，你自己说吧，我好像不太认识你。”
“……”他无语地最后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注视着还维持着拥抱姿势的两人，语气平缓无奈，“我——十秋·蓝其华伊。五寒，你最好尽快解决掉眼前的是，然后带我们去见六雪。已经太迟了，不能再拖了。”
自身意识渐渐回到身体里，音灿不安地在五寒怀里扭动着，语气小心翼翼：“那个，怎么了？可不可以先松开……”
她话音未落，他已经迅速松开了手，像触电一样避开。抬头望他时，发现他面若冰霜，脸上的神情疏离冷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心脏仿佛经历了一场可夺人命的剧痛感。到现在还有些缓不过劲来，太危险了！
正疑惑着，却听见身旁的人说：“音灿，对不起，我可能要违背自己的诺言了。因为事态变迁，我不能再将你留在一个身体里。”五寒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双眸，薄唇紧抿，他略带悲凉而故作平静的声音却透过清风传入她的心中，“我，会在我的世界里，继续执行我的使命，同时，我也会在那里，一直等你，一直等下去。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哪怕只是在梦里也好。我会积存力量，在若干年后，继续复仇，但这一点已与你无关。你只要记得，我会等你，无论你何时回来，我都爱着你，音灿！我唯一的王妃之位，永远给你留着。除了你，我此生，不会再爱！”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飘去了，轻飘飘的，却让心很沉重——现在，它消失了；眼前的人，也消失了。只是梦吧，只是梦得很真实，好像在梦中，已谈过一场无终之恋——现在，结束了。
她是音灿，一个普通的十五岁人类女孩，平凡而快乐地生活着，有着最好的朋友芝星相伴，单纯而满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