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家
持续整晚的搜索还是以失败告终了。第二天，生活照旧，百姓们一边轻骂着，一边开始收拾狼藉的院落。
“张公，这，这真能行吗？”
看着眼前巨大的马车，楚方一脸难色。
“放心吧！”
张直轻笑一声，说道：“拉死人的车虽然查的严，但最多尸体挨个扎一刀，不能把车都拆了吧。所谓最危险的就最安全，你们躲在这马车暗层里，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看楚方还有些犹豫，张直继续说道：“你啊，就放心吧！别看他们查的严，那都是吓唬人的！你想想，他们真要令行禁止，下狠心找，你们几个能藏这么久？
哼，不是我小瞧他们，那些胡人打仗还好，可只要这么在后方一歇，全都得半废！就说刚进城那会，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可这还没一个月呢，整天就想着捞点好东西，哪里会真的费劲找你们？”
楚方吸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您都如此说了，那小子自然是信的！好，就按您说的办！”
张直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楚方他们藏在马车的夹层里，然后马车再拉满尸体，趁机出城。
不得不说，这着实算是一步险招。毕竟，拉尸体的车可是重点查看对象，扮尸体是绝对不成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守兵已经形成了习惯，遇到这类车，只是用刀挨着扎一遍，充其量再看看车底，也就放行了！毕竟，长官的事跟他们又关系不大，谁也不愿为此跟一堆鲜血淋漓的尸体较劲。
不同与普通马车，拉尸体的马车要大不少，毕竟之前攒的尸体太多太碎，好多都只剩半截了，马车小的话，露在外边可不大好。
其实，这几辆马车都是张家的马车行的运货车，只是城里尸体太多，所以就被征召成了运尸车。不过，眼前这几辆底部却是特地改装过的，多了个夹层，原本就是张直为运送敏感货物特地做的。
很快，楚方三人就钻进了那夹层。不过，这比竟不是量身定制的，瘦猴还好，楚方俩人却是费了好大劲才钻了进去。
之后，马车就被赶到各处，开始收集尸体。
这些尸体并不是最近的，大部分还是当初破城时的死者，当时只是浅浅的在路边挖了个坑，就被一股脑埋了进去。
虽然是寒冬，不怕腐烂，但那些尸体却惹来了不少流浪狗，三天两头的刨开坑，所以，这些天街面上不时地就能看到零星的残肢。
运尸人就找着那些墓坑，把尸体挨个放到车上，至于残肢，却是顾不得了。
很快，马车就被装的满满当当，拉尸人这才赶着马车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停！下车检查！”
守卫照例喊停马车，有些厌恶的看了眼车里，但还是挨个察看起来。
一会摸摸尸体，一会又用刀往尸体上刺，这么折腾了好一会，为首的军官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马车过去。
有惊无险！
平淡的让楚方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就这么出城了！
刚一远离了城门，赶车的车夫立刻敲了敲车板，说道：“几位，咱们出城了，都出来吧！”
哗啦！
楚方他们立刻掀开彻底的木板，钻了出来。
咳咳咳！呕～！
刚一落地，三人却是齐齐站到路边，干呕起来。
实在太难受了！算起来，他们在车里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那些尸体跟他们就隔着一层木板，味道直冲鼻子，别提多惨了。就算他们都是见过不少死人，甚至亲手杀过，但这么有冲击力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吐完了，三人原地坐下，那运尸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着马车继续向前走。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中，是周利！
到了跟前，周利跳下马车，笑道：“楚郎君，走吧！”
楚方咧嘴笑了笑，伸手邀请：“周兄，请！”
领着周利，一行人直接向钱宣他们藏身的地方走去。
“郎君回来啦！快出来。”
远远的，就有人发现了楚方他们，众人欢喜着奔出藏身的雪洞。
“怎么样？都还好吧？”看着欢呼而来的众人，楚方笑着问道。
人群前头，数钱立笑的最欢，说道：“都好着呢！郎君，咱们现在回去吗？”
“不忙，先把东西处理了再说。”
又扭头指了指周利，说道：“这位是周管事，大家打声招呼。”
“周管事好！”众人连声说道。
“各位辛苦了！”周利微微点点头，说道。
介绍完大概情况，楚方直接领着周利向存盐的地方走去。
指着地上的盐袋，楚方说道：“你看看吧！我们也没量，但至少也有五百斤，算你五百斤好了。”
“多谢郎君了！”
周利微微笑了笑，就低头察看起来。关系再好，做买卖也得算清了账才成。
好一会，周利终于站了起来，说道：“东西没问题，郎君愿意的话，东西一会就能让人送来，怎么样？”
“这个自然最好。”
楚方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周兄，约定好的事，你们可没忘吧。”
“忘不了！”
周利苦笑着说道：“一半物资一半钱支付，你可真会算计！”
楚方咧嘴笑了笑，说道：“还有下次，约在白狐岭，你们下次直接去那，以后就在那交易，没忘了吧？”
“你就放心吧！”
周利拍了拍手上的盐粒，说道：“好了，我该去通知他们了，你们收拾好东西，一会准备接收。”
“没问题！”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山脚下，几辆马车再次出现，楚方连忙带人迎了过去。
看楚方过来，周利拿着一份账单递给了他：“你看看吧！四百斤生铁，八百斤粮食，两百斤豆子，剩下的还有四十贯钱！”
接过账单扫了眼，楚方直接去马车那，掀开看了看。
“没错了！”
楚方满意的点点头。东西质量不错，甚至比他想像的都好。
看着满满当当的两大马车东西，他不禁感慨：“张公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么多东西都能运出来？”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战略物资，平时还好，这战时多数都会管控。他当时也只是顺嘴提了一句，可没想到张直这么容易就弄到了。
“呵！”
周利轻笑一声，说道：“这些可不是城里运出来的，是来自城外的货仓，运着自然方便。再说了，我家员外本就是魏州大族，他兄长更是江南的一州刺史，那些贼人也不愿太过难为我们。”
楚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看楚方没有异议，周利说道：“按之前的约定，那四十贯就不付了，这两辆马车抵扣，好吧？”
“没问题，说来还是我们赚了呢！”楚方笑道。
周利笑了笑，也不搭话。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些东西的价值基本跟那些盐持平了，就算拉回去，张直估计也赚不了多少。
不过，事情却不是这么算的。如果楚方能稳定的供货，那这会少赚点，以后绝对值得。
东西早已收拾妥当，楚方他们接管了马车，这就算齐了！
“周兄，告辞！”
站在路口，楚方向周利告别道。
周利也拱了拱手，“楚郎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着周利他们逐渐走远，楚方拍了拍旁边的卢况，“咱该走了。”
站在一边，卢况仍是愣愣的看着远处的贵乡城。
像问话，又像自语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轻叹了口气，楚方劝道：“放心吧！总有那一天的。”
驾～驾～
赶着马车跟牛拉爬犁，楚方一行人逐渐走远，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中。
“张公，这，这真能行吗？”
看着眼前巨大的马车，楚方一脸难色。
“放心吧！”
张直轻笑一声，说道：“拉死人的车虽然查的严，但最多尸体挨个扎一刀，不能把车都拆了吧。所谓最危险的就最安全，你们躲在这马车暗层里，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看楚方还有些犹豫，张直继续说道：“你啊，就放心吧！别看他们查的严，那都是吓唬人的！你想想，他们真要令行禁止，下狠心找，你们几个能藏这么久？
哼，不是我小瞧他们，那些胡人打仗还好，可只要这么在后方一歇，全都得半废！就说刚进城那会，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可这还没一个月呢，整天就想着捞点好东西，哪里会真的费劲找你们？”
楚方吸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您都如此说了，那小子自然是信的！好，就按您说的办！”
张直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楚方他们藏在马车的夹层里，然后马车再拉满尸体，趁机出城。
不得不说，这着实算是一步险招。毕竟，拉尸体的车可是重点查看对象，扮尸体是绝对不成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守兵已经形成了习惯，遇到这类车，只是用刀挨着扎一遍，充其量再看看车底，也就放行了！毕竟，长官的事跟他们又关系不大，谁也不愿为此跟一堆鲜血淋漓的尸体较劲。
不同与普通马车，拉尸体的马车要大不少，毕竟之前攒的尸体太多太碎，好多都只剩半截了，马车小的话，露在外边可不大好。
其实，这几辆马车都是张家的马车行的运货车，只是城里尸体太多，所以就被征召成了运尸车。不过，眼前这几辆底部却是特地改装过的，多了个夹层，原本就是张直为运送敏感货物特地做的。
很快，楚方三人就钻进了那夹层。不过，这比竟不是量身定制的，瘦猴还好，楚方俩人却是费了好大劲才钻了进去。
之后，马车就被赶到各处，开始收集尸体。
这些尸体并不是最近的，大部分还是当初破城时的死者，当时只是浅浅的在路边挖了个坑，就被一股脑埋了进去。
虽然是寒冬，不怕腐烂，但那些尸体却惹来了不少流浪狗，三天两头的刨开坑，所以，这些天街面上不时地就能看到零星的残肢。
运尸人就找着那些墓坑，把尸体挨个放到车上，至于残肢，却是顾不得了。
很快，马车就被装的满满当当，拉尸人这才赶着马车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停！下车检查！”
守卫照例喊停马车，有些厌恶的看了眼车里，但还是挨个察看起来。
一会摸摸尸体，一会又用刀往尸体上刺，这么折腾了好一会，为首的军官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马车过去。
有惊无险！
平淡的让楚方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就这么出城了！
刚一远离了城门，赶车的车夫立刻敲了敲车板，说道：“几位，咱们出城了，都出来吧！”
哗啦！
楚方他们立刻掀开彻底的木板，钻了出来。
咳咳咳！呕～！
刚一落地，三人却是齐齐站到路边，干呕起来。
实在太难受了！算起来，他们在车里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那些尸体跟他们就隔着一层木板，味道直冲鼻子，别提多惨了。就算他们都是见过不少死人，甚至亲手杀过，但这么有冲击力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吐完了，三人原地坐下，那运尸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着马车继续向前走。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中，是周利！
到了跟前，周利跳下马车，笑道：“楚郎君，走吧！”
楚方咧嘴笑了笑，伸手邀请：“周兄，请！”
领着周利，一行人直接向钱宣他们藏身的地方走去。
“郎君回来啦！快出来。”
远远的，就有人发现了楚方他们，众人欢喜着奔出藏身的雪洞。
“怎么样？都还好吧？”看着欢呼而来的众人，楚方笑着问道。
人群前头，数钱立笑的最欢，说道：“都好着呢！郎君，咱们现在回去吗？”
“不忙，先把东西处理了再说。”
又扭头指了指周利，说道：“这位是周管事，大家打声招呼。”
“周管事好！”众人连声说道。
“各位辛苦了！”周利微微点点头，说道。
介绍完大概情况，楚方直接领着周利向存盐的地方走去。
指着地上的盐袋，楚方说道：“你看看吧！我们也没量，但至少也有五百斤，算你五百斤好了。”
“多谢郎君了！”
周利微微笑了笑，就低头察看起来。关系再好，做买卖也得算清了账才成。
好一会，周利终于站了起来，说道：“东西没问题，郎君愿意的话，东西一会就能让人送来，怎么样？”
“这个自然最好。”
楚方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周兄，约定好的事，你们可没忘吧。”
“忘不了！”
周利苦笑着说道：“一半物资一半钱支付，你可真会算计！”
楚方咧嘴笑了笑，说道：“还有下次，约在白狐岭，你们下次直接去那，以后就在那交易，没忘了吧？”
“你就放心吧！”
周利拍了拍手上的盐粒，说道：“好了，我该去通知他们了，你们收拾好东西，一会准备接收。”
“没问题！”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山脚下，几辆马车再次出现，楚方连忙带人迎了过去。
看楚方过来，周利拿着一份账单递给了他：“你看看吧！四百斤生铁，八百斤粮食，两百斤豆子，剩下的还有四十贯钱！”
接过账单扫了眼，楚方直接去马车那，掀开看了看。
“没错了！”
楚方满意的点点头。东西质量不错，甚至比他想像的都好。
看着满满当当的两大马车东西，他不禁感慨：“张公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么多东西都能运出来？”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战略物资，平时还好，这战时多数都会管控。他当时也只是顺嘴提了一句，可没想到张直这么容易就弄到了。
“呵！”
周利轻笑一声，说道：“这些可不是城里运出来的，是来自城外的货仓，运着自然方便。再说了，我家员外本就是魏州大族，他兄长更是江南的一州刺史，那些贼人也不愿太过难为我们。”
楚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看楚方没有异议，周利说道：“按之前的约定，那四十贯就不付了，这两辆马车抵扣，好吧？”
“没问题，说来还是我们赚了呢！”楚方笑道。
周利笑了笑，也不搭话。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些东西的价值基本跟那些盐持平了，就算拉回去，张直估计也赚不了多少。
不过，事情却不是这么算的。如果楚方能稳定的供货，那这会少赚点，以后绝对值得。
东西早已收拾妥当，楚方他们接管了马车，这就算齐了！
“周兄，告辞！”
站在路口，楚方向周利告别道。
周利也拱了拱手，“楚郎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着周利他们逐渐走远，楚方拍了拍旁边的卢况，“咱该走了。”
站在一边，卢况仍是愣愣的看着远处的贵乡城。
像问话，又像自语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轻叹了口气，楚方劝道：“放心吧！总有那一天的。”
驾～驾～
赶着马车跟牛拉爬犁，楚方一行人逐渐走远，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