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代下水道
卢况最后还是成功跑了！
楚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么多人的追捕下，他居然真的跑了！顺便还射杀了几个军官。
但，他惹下的大祸却是跑不了的。首当其冲的，却是那些士人，一个不落的通通被抓了起来。虽然，傻子也看得出来跟他们没关系。但，那些叛军需要背锅的人。
这还不算完，城中的军队也大肆搜捕起来。成群的士兵开始挨家挨户的砸门，城门也关了，到处是悬挂的卢况的通缉画像。
不过，卢况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任凭怎么搜捕，还是毫无收获。
“郎君！卢哥真是好样的，叛军的头头都被他杀了呢！”
回去的路上，瘦猴仍是掩不住的激动，兴奋的道。
“哼！”
楚方冷哼一声，脸上寒的几乎能刮下霜来。
“如果是以整个魏州上百万百姓的命为代价，你还这么想吗？”
“啊？”
瘦猴听的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楚方。
“唉～，走吧！”
叹了口气，楚方没心思多讲，步伐却是更快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
一群军官正围在屋子里，看着一个老头给床榻上昏迷的青年治伤。
这青年，正是史朝义了。
之前卢况那一箭，正中他的后背，结果，史朝义开始还能说话，后来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看那老头起身了，呼啦一声，周围的军官全围了过去。
“大夫，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那个骆姓军官，也是史朝义的心腹。
“唉～，不妙啊！”
叹了口气，老头一脸颓然的说道。
“史将军伤到了内腑，箭取出来了，但这伤势，老朽实在没什么把握啊！”
老头话声一落，在场的军官都是脸色大变。
史朝义要死了！
一股寒意陡然升上心头，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史朝义，他是史思明的儿子啊！
起兵以来，大唐只知安禄山，但只有他们这些自己人才知道，史思明才是叛军中真正恐怖的存在！
权谋一流，指挥一流，嗜杀、阴险，冷酷，这是所有知情人对史思明统一的评价。
名义上，史思明是叛军中的第二号人物，如今更是坐镇安禄山的后方！
但，在很多人心中，他很可能会取代安禄山，成为叛军最后的赢家。
毕竟，安禄山鼓弄人心是好手，但说到权谋打仗，根本与史思明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之所以安禄山还是老大，很多人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安禄山还有用，史思明是在拿他去试探大唐。甚至可以说，史思明才是站在安禄山背后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家，他的长子死了，他们这些手下还能活？
倒不是说史思明多宠这个长子，事实正相反，史思明很讨厌史朝义。但，不管父子感情怎样，史朝义都是史思明伸向中原的一只触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方安禄山一旦失败，有史朝义在，史思明转眼就能掌控安禄山的大半地盘，跟大唐分庭抗礼。
可，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就这么死了！他们都不敢想，史思明该是怎样的暴怒。
“你的意思是，没救了？”骆姓军官双目圆睁，问道。
“大概……是！”
唰！
那老头话声刚落，一柄雪亮的横刀就架到了脖子上。
沉着脸，骆姓军官阴沉的道：“我不与你废话，今天不救活他，你就去死！”
那老头顿时吓的浑身战栗，求饶道：“骆，骆将军，饶命，饶命啊！”
咔咔咔！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屋门推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直接走了过来。
大汉看了眼床榻上的史朝义，顿时大怒，指着骆姓军官低吼道：“骆悦！这到底怎么回事？史将军怎么会受伤的？”
看着来人，骆悦似乎有些意外，说道：“田承嗣，你怎么回来了？”
田承嗣向前几步，盯着眼前的骆悦，骂道：“我怎么不能来？这个狗屁宴会，是你怂恿的吧！你好大的胆子！”
骆悦忍着怒气，摇头道：“哼，我不与你说。如今当务之急是治好史将军，你最好识趣点，多找些名医，不然，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又看看床榻上的史朝义，田承嗣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只好压着火气，问道：“能治好吗？”
骆悦仍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这老东西说治不了了。不过，还是得尽力，我准备立刻张榜召集名医！”
“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不止贵乡城，要在整个魏州召集！”
说着，田承嗣扭头就要出门。
“等等！”
骆悦却是连忙喊住了他，说道：“你这样去，有些医者怕是不愿出手。你要放出风声，就说史将军若是出了问题，我们就准备屠城！还有，城门先封了。”
“你就不怕城中百姓动乱？”田承嗣有些疑惑的道。
骆悦冷哼一声，说道：“命都快没了，我哪里还顾得这些。而且，只要刀没到脖子上，多数人会沉默的。”
“那……，我知道了！”
闷声答了一句，田承嗣这才出了屋门。
……
冬天的白昼总是很短，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天空中只有藏在云里的一点月光，四周都看不真切！
“郎君，咱们在这干嘛啊？怪吓人的。”
将军府附近的一处偏僻所在，瘦猴正跟着楚方，一脸忐忑的问道。
“别说话！”
楚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却是盯着地面。
“找到了！”
在一处荒废的院子旁边，楚方终于停了下来。
看了地面一会，似乎确定了什么，楚方说道：“来，把东西给我。”
“真挖啊？”说着，瘦猴把手里的镐头跟铲子递给了楚方。
“当然，你去四周看着点！”
“哦！”
打发了瘦猴，楚方立刻弯腰挖了起来。
他要找的其实是下水道，古代也有，是他花大力气才打听到的位置分布。至于挖下水道的目的，自然是跟卢况有关了。
以楚方对卢况的了解，他很可能已经存了死志，八成还会再来！目的自然是确定史朝义死活，没死的话就再补刀，也可能会继续杀人。
而楚方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阻止他！
不过，将军府四周的士兵太多了，他过不去，自然要想别的方法。
而下水道自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他打听的，将军府周围也有下水道分布，而且就在湖边不远，这就让楚方起了心思。按他了解的心理学常识，人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会想要去之前行动现场查看，所以，湖边很可能是卢况再来时选择的方向。楚方决定冒险通过下水道潜过去！
只能说碰碰运气吧！实在是，他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很快，随着地面被挖开，一个半人高的洞穴顿时显现出来。
把瘦猴喊过来，让他守着洞口，楚方直接钻进了这古代的下水道里。
举着蜡烛，走在通道里，楚方眼睛时刻观察着四周。
这年代的下水道没那么复杂，就是个半人高的石头砌成的通道，与后世不同，里边居然不怎么臭。
好吧！这年月也实在没什么能发臭的东西，下水道最大的作用还是排出城市的积水。
裹了裹身上的皮裘，楚方按着打听来的路线图，一路向着将军府方向摸去。
很快，估着距离，找到了大概位置，楚方就开始向头顶小心的挖了起来。
足足挖了大半个小时，楚方的脑袋终于钻出了地面。
一抬头，挖偏了！这居然在将军府外的墙根下！
楚方不禁摇头。叛军八成是不知道这下水道经过这，要知道还不得吓死！也对，这原来是刺史府，哪里会防刺客，排水方便不就成了！
洞口只留着很小的一块，楚方脑袋微微探出地面，静静的等待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不远处经过的巡逻队都不知多少拨了，楚方浑身站的酸疼，却是迟迟没有卢况的影子。
咔！
突然，随着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楚方猛地警醒起来。
有人！在府里！
楚方心里猛地一惊。卢况？可，为什么是从府里来的？
紧张的盯着声音的来源，楚方脑袋微微往下缩了缩，眼睛一眨不敢眨。
很快，当墙头突然探出一个脑袋的时候，楚方惊吓到了极点，也激动到了极点。
是卢况！
“卢哥！”楚方连忙轻声说道。
嘭！
被楚方这么一喊，卢况显然吓得不轻，墙头的一块砖头不小心被打落。
楚方连忙接住，这才没发出大声响。
“楚兄弟？”
借着一点月光，卢况终于看清了墙根下的脑袋。
“是我！你快下来，从这里走！这附近全是贼兵！”楚方连忙招手道。
“嗯！”
应了一声，卢况终于放心下来，如狸猫般翻过墙头，悄然落下。
“快，从这里走！”
楚方连忙跳到下水道里，又把洞口挖大了些，让卢况过来。
不用多吩咐，卢况连忙也跟着跳下。
俩人顺着来路，很快向瘦猴守着的洞口奔去。
楚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么多人的追捕下，他居然真的跑了！顺便还射杀了几个军官。
但，他惹下的大祸却是跑不了的。首当其冲的，却是那些士人，一个不落的通通被抓了起来。虽然，傻子也看得出来跟他们没关系。但，那些叛军需要背锅的人。
这还不算完，城中的军队也大肆搜捕起来。成群的士兵开始挨家挨户的砸门，城门也关了，到处是悬挂的卢况的通缉画像。
不过，卢况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任凭怎么搜捕，还是毫无收获。
“郎君！卢哥真是好样的，叛军的头头都被他杀了呢！”
回去的路上，瘦猴仍是掩不住的激动，兴奋的道。
“哼！”
楚方冷哼一声，脸上寒的几乎能刮下霜来。
“如果是以整个魏州上百万百姓的命为代价，你还这么想吗？”
“啊？”
瘦猴听的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楚方。
“唉～，走吧！”
叹了口气，楚方没心思多讲，步伐却是更快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
一群军官正围在屋子里，看着一个老头给床榻上昏迷的青年治伤。
这青年，正是史朝义了。
之前卢况那一箭，正中他的后背，结果，史朝义开始还能说话，后来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看那老头起身了，呼啦一声，周围的军官全围了过去。
“大夫，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那个骆姓军官，也是史朝义的心腹。
“唉～，不妙啊！”
叹了口气，老头一脸颓然的说道。
“史将军伤到了内腑，箭取出来了，但这伤势，老朽实在没什么把握啊！”
老头话声一落，在场的军官都是脸色大变。
史朝义要死了！
一股寒意陡然升上心头，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史朝义，他是史思明的儿子啊！
起兵以来，大唐只知安禄山，但只有他们这些自己人才知道，史思明才是叛军中真正恐怖的存在！
权谋一流，指挥一流，嗜杀、阴险，冷酷，这是所有知情人对史思明统一的评价。
名义上，史思明是叛军中的第二号人物，如今更是坐镇安禄山的后方！
但，在很多人心中，他很可能会取代安禄山，成为叛军最后的赢家。
毕竟，安禄山鼓弄人心是好手，但说到权谋打仗，根本与史思明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之所以安禄山还是老大，很多人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安禄山还有用，史思明是在拿他去试探大唐。甚至可以说，史思明才是站在安禄山背后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家，他的长子死了，他们这些手下还能活？
倒不是说史思明多宠这个长子，事实正相反，史思明很讨厌史朝义。但，不管父子感情怎样，史朝义都是史思明伸向中原的一只触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方安禄山一旦失败，有史朝义在，史思明转眼就能掌控安禄山的大半地盘，跟大唐分庭抗礼。
可，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就这么死了！他们都不敢想，史思明该是怎样的暴怒。
“你的意思是，没救了？”骆姓军官双目圆睁，问道。
“大概……是！”
唰！
那老头话声刚落，一柄雪亮的横刀就架到了脖子上。
沉着脸，骆姓军官阴沉的道：“我不与你废话，今天不救活他，你就去死！”
那老头顿时吓的浑身战栗，求饶道：“骆，骆将军，饶命，饶命啊！”
咔咔咔！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屋门推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直接走了过来。
大汉看了眼床榻上的史朝义，顿时大怒，指着骆姓军官低吼道：“骆悦！这到底怎么回事？史将军怎么会受伤的？”
看着来人，骆悦似乎有些意外，说道：“田承嗣，你怎么回来了？”
田承嗣向前几步，盯着眼前的骆悦，骂道：“我怎么不能来？这个狗屁宴会，是你怂恿的吧！你好大的胆子！”
骆悦忍着怒气，摇头道：“哼，我不与你说。如今当务之急是治好史将军，你最好识趣点，多找些名医，不然，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又看看床榻上的史朝义，田承嗣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只好压着火气，问道：“能治好吗？”
骆悦仍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这老东西说治不了了。不过，还是得尽力，我准备立刻张榜召集名医！”
“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不止贵乡城，要在整个魏州召集！”
说着，田承嗣扭头就要出门。
“等等！”
骆悦却是连忙喊住了他，说道：“你这样去，有些医者怕是不愿出手。你要放出风声，就说史将军若是出了问题，我们就准备屠城！还有，城门先封了。”
“你就不怕城中百姓动乱？”田承嗣有些疑惑的道。
骆悦冷哼一声，说道：“命都快没了，我哪里还顾得这些。而且，只要刀没到脖子上，多数人会沉默的。”
“那……，我知道了！”
闷声答了一句，田承嗣这才出了屋门。
……
冬天的白昼总是很短，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天空中只有藏在云里的一点月光，四周都看不真切！
“郎君，咱们在这干嘛啊？怪吓人的。”
将军府附近的一处偏僻所在，瘦猴正跟着楚方，一脸忐忑的问道。
“别说话！”
楚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却是盯着地面。
“找到了！”
在一处荒废的院子旁边，楚方终于停了下来。
看了地面一会，似乎确定了什么，楚方说道：“来，把东西给我。”
“真挖啊？”说着，瘦猴把手里的镐头跟铲子递给了楚方。
“当然，你去四周看着点！”
“哦！”
打发了瘦猴，楚方立刻弯腰挖了起来。
他要找的其实是下水道，古代也有，是他花大力气才打听到的位置分布。至于挖下水道的目的，自然是跟卢况有关了。
以楚方对卢况的了解，他很可能已经存了死志，八成还会再来！目的自然是确定史朝义死活，没死的话就再补刀，也可能会继续杀人。
而楚方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阻止他！
不过，将军府四周的士兵太多了，他过不去，自然要想别的方法。
而下水道自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他打听的，将军府周围也有下水道分布，而且就在湖边不远，这就让楚方起了心思。按他了解的心理学常识，人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会想要去之前行动现场查看，所以，湖边很可能是卢况再来时选择的方向。楚方决定冒险通过下水道潜过去！
只能说碰碰运气吧！实在是，他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很快，随着地面被挖开，一个半人高的洞穴顿时显现出来。
把瘦猴喊过来，让他守着洞口，楚方直接钻进了这古代的下水道里。
举着蜡烛，走在通道里，楚方眼睛时刻观察着四周。
这年代的下水道没那么复杂，就是个半人高的石头砌成的通道，与后世不同，里边居然不怎么臭。
好吧！这年月也实在没什么能发臭的东西，下水道最大的作用还是排出城市的积水。
裹了裹身上的皮裘，楚方按着打听来的路线图，一路向着将军府方向摸去。
很快，估着距离，找到了大概位置，楚方就开始向头顶小心的挖了起来。
足足挖了大半个小时，楚方的脑袋终于钻出了地面。
一抬头，挖偏了！这居然在将军府外的墙根下！
楚方不禁摇头。叛军八成是不知道这下水道经过这，要知道还不得吓死！也对，这原来是刺史府，哪里会防刺客，排水方便不就成了！
洞口只留着很小的一块，楚方脑袋微微探出地面，静静的等待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不远处经过的巡逻队都不知多少拨了，楚方浑身站的酸疼，却是迟迟没有卢况的影子。
咔！
突然，随着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楚方猛地警醒起来。
有人！在府里！
楚方心里猛地一惊。卢况？可，为什么是从府里来的？
紧张的盯着声音的来源，楚方脑袋微微往下缩了缩，眼睛一眨不敢眨。
很快，当墙头突然探出一个脑袋的时候，楚方惊吓到了极点，也激动到了极点。
是卢况！
“卢哥！”楚方连忙轻声说道。
嘭！
被楚方这么一喊，卢况显然吓得不轻，墙头的一块砖头不小心被打落。
楚方连忙接住，这才没发出大声响。
“楚兄弟？”
借着一点月光，卢况终于看清了墙根下的脑袋。
“是我！你快下来，从这里走！这附近全是贼兵！”楚方连忙招手道。
“嗯！”
应了一声，卢况终于放心下来，如狸猫般翻过墙头，悄然落下。
“快，从这里走！”
楚方连忙跳到下水道里，又把洞口挖大了些，让卢况过来。
不用多吩咐，卢况连忙也跟着跳下。
俩人顺着来路，很快向瘦猴守着的洞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