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吾道不孤
晌午的阳光分外明媚，林中四人看似如游赏一般惬意，实则心情都算不上太好。
不知四人沉静了多久，墨庭打破了氛围，“师父，小师弟所说真如此？”墨庭求助似的看向了墨老师。希冀老师能有所反驳，哪怕说得没那么严重也好啊。
“小柱所言也只是推测，修行不易，道果掺了虚幻，其来源自不必说，头顶那位为了掌控修士修行，所用手段匪夷所思，我们防不胜防。”
“兴许某一刻的感悟，不是自己悟性所致，只是那位刻意为之，取与夺只在其一念间，一身道果能有十之一二属于自己已是非常不易。”墨老师言语里透着苦涩。
“而小师弟，所走的路虽有尽头，道果却是实打实属于自己，上苍的各种手段在小师弟身上是无用的，我们可以把小师弟看作一面镜子，借此判断出一部分那位所使用的手段，进而使自身道果尽可能多的属于自己。”墨雪如是推断。
“师姐所言不差。”小柱赞同道。修行裨益惠及至亲，小柱乐见其成。
“唉，这借助初踏修行路所见异象修行感悟，是多少年来的修行传统，不曾想这竟是上天攫取修为的手段。”墨庭万分感慨道。
墨老师突然轻咦一声，一挥袖，四人顿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月影蜥卵孵化所在。
小柱三人不及多问便被眼前景象惊呆，三枚卵已由艳丽的血色转入黑红，透着浓郁的死气，偌大的巢穴灵气尽失，化作一大堆枯木。
墨雪大惊失色，差点急出哭声，墨庭则立时提高警惕，放出神识四下观察，就连小柱也是拉开了大弓，随时准备射向迫害月影蜥的不速之客。
墨老师眉头紧皱，他曾布下阵法守护与监视，之所以惊觉有状况发生不是通过阵法察觉有人入侵，而是三枚卵自身状况出了差错才吸引来墨老师。
神识早已外放查看过四周，墨老师确信不曾有人来过，守护阵法也是完好，“莫慌，非是外人来扰，是他们自己所为。”墨老师沉声道。
小柱三人十分震惊，正要求老师继续解惑，墨老师却是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墨老师双手负后，开始围绕守护阵法踱步，阵法有吸灵之功效，浓郁的灵气不曾淹没三枚卵散发出的死气，反而衬托得更加诡异。
墨庭三人看着老师，老师分明说着莫慌，自己却神情凝重，墨庭墨雪更是常年与老师形影不离，明显察觉到老师有戒备的态势。
过了半晌，墨老师朗声道：“道友，如此行径可是令同道们分外不耻，速速现身吧。”
话音刚落，三枚卵中的一枚立时上浮，黑红的卵壳有了细微的颤抖，似乎有一冲而破的迹象，不过仅维持了数息，便归于平静。
一道与常人手掌大小无异的虚影被此卵映照于地面。小柱三人见此眼瞳微缩。
“是龙影吗？”墨雪声音微颤道。墨庭压下心里震惊，再细看道：“不对，只是相似而已。”“是那只渡劫失败的月影蜥。”小柱沉声道。
龙影虽说虚幻，但始一出现，洞外传来天雷滚滚声，墨老师眉头微皱，使出大狼毫，于虚空刻画阵纹，雷声渐隐。
“多谢道友相助。”虚影声音透着虚弱，气若游丝，虚影也是十分不稳定，小柱感觉自己呼出一口气就能把它吹散。
小柱赶忙摇头挥去杂念，心里竟有些后怕，再怎么说也是差点华龙成功的强大妖兽，无论多么虚弱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似是知小柱心中所想，月影蜥虚影看了小柱一眼，小柱立马毛骨悚然，呼吸停滞，如坠冰窖般。
墨老师冷哼一声，凭空消失，又同时现身于二者之间，小柱立时恢复。“如此境遇就不要随手沾染因果了，不曾死于天劫，却陨落于小娃娃手里，替你不值。”被保护的小柱嘴角一抽，心里不禁腹诽一番。
“你这孽畜倒是手段狠辣，把自己亲生骨肉当做后路，如此心性，羞与为伍。”墨老师眼里漏出讥讽，犀利道。
虚影也不恼，只是继续虚弱道：“吾族非那冷血蛇鼠之流，只是为子孙留一桩机缘，一代代传下去，终有化龙之日。”
墨老师细一思量，惊讶道：“积攒血脉之力？”虚影默认。
“你应该明白，神兽血脉代代下传，只会越来越稀薄才对，积攒血脉之力有违天则，不管何种法门，其弊端绝对不小，历来被视作邪法。”墨老师沉声道。
“不需尔等操心，我族自有办法。”虚影道。“此法门是吾族自上古探索后来不断完善得来。但凡真龙血脉之力较为浓郁者都会走上化龙这条路，自然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月影蜥缓缓道。
小柱听着月影蜥如此轻描淡写，但这背后的血腥无奈饶是小柱也能感受到。
“每次渡劫我们都会竭尽所能看一看更上层境界的风景，趁此增加纯化真龙血脉，再尽可能留下一丝血脉赋予子孙，运用此法，截住这一丝血脉化为己用。一次又一次积累，血脉虽说仍旧稀薄，但越发精纯。这便是化龙的契机。”月影蜥声音越来越虚弱。
“与天斗，其乐无穷。”墨老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不带任何情绪。
“同道？”月影蜥问道。“道从来不孤。”墨老师回道。
“哈哈，如此甚好，吾之子孙交于你们，也不算辱没吾心血。”月影蜥声音骤然中气十足。小柱三人听着这段略有深意的话，陷入沉思。
抗争从来不曾停止吗？
“我算是族内离化龙最近的了，所留血脉已经是最多了，足够赋予他们三个。再多他们承受不住。还有，那契约我会稍加改动。”月影蜥说完越发虚幻，几近透明。
“我们退出，不干扰道友施法。”墨老师带着小柱三人离开了洞府。也不曾理会契约之事。
洞外的四人，只看到曾有阴云闷雷降临片刻，全被墨老师以阵法驱散。除此之外，一切宁静。
至傍晚，一声龙吼响彻天际，一道十分小巧的类龙虚影在天际朝着夕阳呐喊，彻底消散。
而洞府内传来了月影蜥幼崽的哭闹声，声音洪亮，传遍山林，林中鸟兽无不惊惧，小柱三人忍不住向洞府跑去，只有墨老师沉默，陷入了沉思。
还有吗？
不知四人沉静了多久，墨庭打破了氛围，“师父，小师弟所说真如此？”墨庭求助似的看向了墨老师。希冀老师能有所反驳，哪怕说得没那么严重也好啊。
“小柱所言也只是推测，修行不易，道果掺了虚幻，其来源自不必说，头顶那位为了掌控修士修行，所用手段匪夷所思，我们防不胜防。”
“兴许某一刻的感悟，不是自己悟性所致，只是那位刻意为之，取与夺只在其一念间，一身道果能有十之一二属于自己已是非常不易。”墨老师言语里透着苦涩。
“而小师弟，所走的路虽有尽头，道果却是实打实属于自己，上苍的各种手段在小师弟身上是无用的，我们可以把小师弟看作一面镜子，借此判断出一部分那位所使用的手段，进而使自身道果尽可能多的属于自己。”墨雪如是推断。
“师姐所言不差。”小柱赞同道。修行裨益惠及至亲，小柱乐见其成。
“唉，这借助初踏修行路所见异象修行感悟，是多少年来的修行传统，不曾想这竟是上天攫取修为的手段。”墨庭万分感慨道。
墨老师突然轻咦一声，一挥袖，四人顿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月影蜥卵孵化所在。
小柱三人不及多问便被眼前景象惊呆，三枚卵已由艳丽的血色转入黑红，透着浓郁的死气，偌大的巢穴灵气尽失，化作一大堆枯木。
墨雪大惊失色，差点急出哭声，墨庭则立时提高警惕，放出神识四下观察，就连小柱也是拉开了大弓，随时准备射向迫害月影蜥的不速之客。
墨老师眉头紧皱，他曾布下阵法守护与监视，之所以惊觉有状况发生不是通过阵法察觉有人入侵，而是三枚卵自身状况出了差错才吸引来墨老师。
神识早已外放查看过四周，墨老师确信不曾有人来过，守护阵法也是完好，“莫慌，非是外人来扰，是他们自己所为。”墨老师沉声道。
小柱三人十分震惊，正要求老师继续解惑，墨老师却是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墨老师双手负后，开始围绕守护阵法踱步，阵法有吸灵之功效，浓郁的灵气不曾淹没三枚卵散发出的死气，反而衬托得更加诡异。
墨庭三人看着老师，老师分明说着莫慌，自己却神情凝重，墨庭墨雪更是常年与老师形影不离，明显察觉到老师有戒备的态势。
过了半晌，墨老师朗声道：“道友，如此行径可是令同道们分外不耻，速速现身吧。”
话音刚落，三枚卵中的一枚立时上浮，黑红的卵壳有了细微的颤抖，似乎有一冲而破的迹象，不过仅维持了数息，便归于平静。
一道与常人手掌大小无异的虚影被此卵映照于地面。小柱三人见此眼瞳微缩。
“是龙影吗？”墨雪声音微颤道。墨庭压下心里震惊，再细看道：“不对，只是相似而已。”“是那只渡劫失败的月影蜥。”小柱沉声道。
龙影虽说虚幻，但始一出现，洞外传来天雷滚滚声，墨老师眉头微皱，使出大狼毫，于虚空刻画阵纹，雷声渐隐。
“多谢道友相助。”虚影声音透着虚弱，气若游丝，虚影也是十分不稳定，小柱感觉自己呼出一口气就能把它吹散。
小柱赶忙摇头挥去杂念，心里竟有些后怕，再怎么说也是差点华龙成功的强大妖兽，无论多么虚弱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似是知小柱心中所想，月影蜥虚影看了小柱一眼，小柱立马毛骨悚然，呼吸停滞，如坠冰窖般。
墨老师冷哼一声，凭空消失，又同时现身于二者之间，小柱立时恢复。“如此境遇就不要随手沾染因果了，不曾死于天劫，却陨落于小娃娃手里，替你不值。”被保护的小柱嘴角一抽，心里不禁腹诽一番。
“你这孽畜倒是手段狠辣，把自己亲生骨肉当做后路，如此心性，羞与为伍。”墨老师眼里漏出讥讽，犀利道。
虚影也不恼，只是继续虚弱道：“吾族非那冷血蛇鼠之流，只是为子孙留一桩机缘，一代代传下去，终有化龙之日。”
墨老师细一思量，惊讶道：“积攒血脉之力？”虚影默认。
“你应该明白，神兽血脉代代下传，只会越来越稀薄才对，积攒血脉之力有违天则，不管何种法门，其弊端绝对不小，历来被视作邪法。”墨老师沉声道。
“不需尔等操心，我族自有办法。”虚影道。“此法门是吾族自上古探索后来不断完善得来。但凡真龙血脉之力较为浓郁者都会走上化龙这条路，自然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月影蜥缓缓道。
小柱听着月影蜥如此轻描淡写，但这背后的血腥无奈饶是小柱也能感受到。
“每次渡劫我们都会竭尽所能看一看更上层境界的风景，趁此增加纯化真龙血脉，再尽可能留下一丝血脉赋予子孙，运用此法，截住这一丝血脉化为己用。一次又一次积累，血脉虽说仍旧稀薄，但越发精纯。这便是化龙的契机。”月影蜥声音越来越虚弱。
“与天斗，其乐无穷。”墨老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不带任何情绪。
“同道？”月影蜥问道。“道从来不孤。”墨老师回道。
“哈哈，如此甚好，吾之子孙交于你们，也不算辱没吾心血。”月影蜥声音骤然中气十足。小柱三人听着这段略有深意的话，陷入沉思。
抗争从来不曾停止吗？
“我算是族内离化龙最近的了，所留血脉已经是最多了，足够赋予他们三个。再多他们承受不住。还有，那契约我会稍加改动。”月影蜥说完越发虚幻，几近透明。
“我们退出，不干扰道友施法。”墨老师带着小柱三人离开了洞府。也不曾理会契约之事。
洞外的四人，只看到曾有阴云闷雷降临片刻，全被墨老师以阵法驱散。除此之外，一切宁静。
至傍晚，一声龙吼响彻天际，一道十分小巧的类龙虚影在天际朝着夕阳呐喊，彻底消散。
而洞府内传来了月影蜥幼崽的哭闹声，声音洪亮，传遍山林，林中鸟兽无不惊惧，小柱三人忍不住向洞府跑去，只有墨老师沉默，陷入了沉思。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