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决然
道瓶自虚空沉浮，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而此时茅屋内，小柱静静坐在床头，两眼平静，神色时而露出焦急的样子，但出不去，只好干坐着。
这诡异的平静，给了他将今夜所看到的一切逐渐消化的机会，纯真质朴的心灵，早早的见识了许多凡人与修士一生也难以看到的场面，那恐怖的血池，悚人的骸骨以及爷爷神秘而强大的身姿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再加上对爷爷的担忧，这个幼小的心灵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索幸他不曾看到天上的一切，不然，他可能就彻底的被吓得痴呆了。
脑海里不断的回荡那可怖的血海，小柱感到浑身发寒，他想缩在床脚里，但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平常见到虎豹自己也不惧，爷爷最常夸的就是自己的勇敢了，不能让爷爷一回来就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但心里确实害怕，发自骨髓的寒意怎么也无法散去，他离开了床沿。
来到东屋，两间茅屋相连，他看到了小灶，锅里还有白天剩下的青菜汤，若在平时说不得要偷喝一口，但现在，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他转而看向了桌上供奉的两座灵位，灵位上无字，但自己每天都要在爷爷的督促下向他们磕头，因为那是自己亲生父母的灵牌。
“爹，娘，小柱好怕，爷爷被坏人抓走了，我该怎么办？”小柱坐在灵位旁，紧紧抱着两道牌位，那不曾见过一面的父母是现在自己最后的依赖了。
自记事起，自己就和爷爷在山里生活，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青阳镇，在小小的年纪就接受了自己无父无母的事实，无数次的幻想父母的容貌，无数次的询问爷爷自己的父母为什么离他而去，但得到的只是爷爷的一声轻叹，紧接着便看到爷爷陷入无尽的没落与痛苦中，每当看此，小柱不会再问，后来懂事儿了，就再也没有问过。
在山里的日子总体还是幸福的，纯真开朗的性格正是在此养成。
小柱抱着灵位，小小的身躯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在父母的陪伴下，逐渐睡着了。
两个时辰过去，清晨第一缕阳光正要照射屋山，正当那缕光线划过虚空时，一直平静的道瓶突然炸开，而此时，月亮在空中还很明显。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无尽的血雾弥漫开来，血光中蕴含着无数的魂光，其内发出令人痛苦的嘶吼，血雾似乎有灵，争向四周散去，但还不及扩散多远，一声“收”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息自扩散的中心发出，顷刻间血雾倒退，向中心聚集，逐渐的，化为一枚艳红的血丹在虚空沉浮。而正中的身影也变得清晰，正是老人。
此时他一身褴褛布衣，混杂着鲜血，原本飘然的胡须已被血凝固，白发依旧随风舞动，浑身的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斧子再一次别在腰上，而杨木弓被老人抓住，却无力的垂着，弓弦上，串着四颗头颅，皆从眉心穿过，正是先前的四人，四颗头颅皆双目睁圆，死不瞑目，有的还透着不甘，有的透着惊骇，死前的神色不一。
老人另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紧接着一把向着身前的血丹抓去，血丹似乎毫无灵性，就这么被抓在手心，老人看也不看，直接用抓着血丹的拳头向虚空一挥，空间破碎，天穹连通了莫名的宇宙，原本的空气化作罡风向宇宙涌去，老人手张开，血丹自然而然飞向了宇宙。
老人平静的看着，血丹飞速飘远，仿佛在宇宙中放逐，正待空间开始自主修复时，血丹已离老人无数万里，老人不曾收回的手伸出食指，指尖又一次出现一金色光点，紧接着光点发出一道金色的射线打向血丹，血丹有灵，感应到了危险，正要逃遁时已被击中，顿时炸开，爆炸的余威波及甚广，若在破碎虚空前炸开，顷刻间就能覆盖整个齐国，只因连同血丹炸开的还有几人的神魂。
“你好狠……夜流云……我等在九幽等你。”老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以为蛰伏在内就能逃过一劫，你们自始至终都在大意。”老人自语道。突然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声都有鲜血喷出，老人立刻在虚空中盘坐了起来，开始疗伤。“到底是老了。”这一刻，老人眼中无尽落寞，似乎还有一丝不甘。
半晌，咳嗽声止，老人再一次直立，丝毫不露疲态，若非一身的血还在，看上去就像一个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普普通通的老人。
看了一眼自身，老人无奈苦笑一声，向下飞去，草庐的阵法一直在运转，直到老人到来才停止不再显化。
老人刚一进东屋门，就看见小柱弱小的身子紧紧抱着灵位熟睡，老人眼里充满了心痛，他悄悄走了过去，不曾叫醒他，只是看了又看，就趁着这会儿换一身衣服去了，也正好思量思量该如何向小柱解释这一切，究竟该不该道出当年的隐秘，老人心里十分矛盾。
太阳逐渐到了这片土地的正上方，而月亮也早已隐去身影，自灶里发出的菜汤的香味唤醒了灵位旁的身影，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小柱就看见了那在灶台上忙碌的爷爷。
“爷爷，爷爷。”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小柱向爷爷跑去，眼里泛着泪花。紧紧的抱着爷爷，七八岁的小小身影终于感受到了安心，老人眼里透着慈祥与宠爱。
昨晚的一切都好似梦一样，“爷爷，昨晚那些都是什么，爷爷也好厉害，但我好害怕，我觉得差点要失去爷爷了。呜呜…”小柱边扒饭边哭了起来。老人坐在对面不曾动筷，看着小柱，眼里闪过痛苦，但紧接着被一股决然取代。
“小柱，不哭，你要记住爷爷的叮嘱，这世上，要么强者为尊，要么就缩在尘埃里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小柱眼露茫然，幼小的年纪还无法理解，但不妨碍他记在心底。
“昨夜的一切爷爷不能告诉你，你若真想知道就答应爷爷一件事。”老人温和的说到，“爷爷你说，不管什么样的事，多么难多么险我都答应你。”小柱毫不迟疑，擦干眼泪，坚定的看着爷爷，老人眼里透出一股欣慰，“你答应爷爷，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练习射箭。”
这诡异的平静，给了他将今夜所看到的一切逐渐消化的机会，纯真质朴的心灵，早早的见识了许多凡人与修士一生也难以看到的场面，那恐怖的血池，悚人的骸骨以及爷爷神秘而强大的身姿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再加上对爷爷的担忧，这个幼小的心灵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索幸他不曾看到天上的一切，不然，他可能就彻底的被吓得痴呆了。
脑海里不断的回荡那可怖的血海，小柱感到浑身发寒，他想缩在床脚里，但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平常见到虎豹自己也不惧，爷爷最常夸的就是自己的勇敢了，不能让爷爷一回来就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但心里确实害怕，发自骨髓的寒意怎么也无法散去，他离开了床沿。
来到东屋，两间茅屋相连，他看到了小灶，锅里还有白天剩下的青菜汤，若在平时说不得要偷喝一口，但现在，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他转而看向了桌上供奉的两座灵位，灵位上无字，但自己每天都要在爷爷的督促下向他们磕头，因为那是自己亲生父母的灵牌。
“爹，娘，小柱好怕，爷爷被坏人抓走了，我该怎么办？”小柱坐在灵位旁，紧紧抱着两道牌位，那不曾见过一面的父母是现在自己最后的依赖了。
自记事起，自己就和爷爷在山里生活，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青阳镇，在小小的年纪就接受了自己无父无母的事实，无数次的幻想父母的容貌，无数次的询问爷爷自己的父母为什么离他而去，但得到的只是爷爷的一声轻叹，紧接着便看到爷爷陷入无尽的没落与痛苦中，每当看此，小柱不会再问，后来懂事儿了，就再也没有问过。
在山里的日子总体还是幸福的，纯真开朗的性格正是在此养成。
小柱抱着灵位，小小的身躯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在父母的陪伴下，逐渐睡着了。
两个时辰过去，清晨第一缕阳光正要照射屋山，正当那缕光线划过虚空时，一直平静的道瓶突然炸开，而此时，月亮在空中还很明显。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无尽的血雾弥漫开来，血光中蕴含着无数的魂光，其内发出令人痛苦的嘶吼，血雾似乎有灵，争向四周散去，但还不及扩散多远，一声“收”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息自扩散的中心发出，顷刻间血雾倒退，向中心聚集，逐渐的，化为一枚艳红的血丹在虚空沉浮。而正中的身影也变得清晰，正是老人。
此时他一身褴褛布衣，混杂着鲜血，原本飘然的胡须已被血凝固，白发依旧随风舞动，浑身的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斧子再一次别在腰上，而杨木弓被老人抓住，却无力的垂着，弓弦上，串着四颗头颅，皆从眉心穿过，正是先前的四人，四颗头颅皆双目睁圆，死不瞑目，有的还透着不甘，有的透着惊骇，死前的神色不一。
老人另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紧接着一把向着身前的血丹抓去，血丹似乎毫无灵性，就这么被抓在手心，老人看也不看，直接用抓着血丹的拳头向虚空一挥，空间破碎，天穹连通了莫名的宇宙，原本的空气化作罡风向宇宙涌去，老人手张开，血丹自然而然飞向了宇宙。
老人平静的看着，血丹飞速飘远，仿佛在宇宙中放逐，正待空间开始自主修复时，血丹已离老人无数万里，老人不曾收回的手伸出食指，指尖又一次出现一金色光点，紧接着光点发出一道金色的射线打向血丹，血丹有灵，感应到了危险，正要逃遁时已被击中，顿时炸开，爆炸的余威波及甚广，若在破碎虚空前炸开，顷刻间就能覆盖整个齐国，只因连同血丹炸开的还有几人的神魂。
“你好狠……夜流云……我等在九幽等你。”老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以为蛰伏在内就能逃过一劫，你们自始至终都在大意。”老人自语道。突然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声都有鲜血喷出，老人立刻在虚空中盘坐了起来，开始疗伤。“到底是老了。”这一刻，老人眼中无尽落寞，似乎还有一丝不甘。
半晌，咳嗽声止，老人再一次直立，丝毫不露疲态，若非一身的血还在，看上去就像一个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普普通通的老人。
看了一眼自身，老人无奈苦笑一声，向下飞去，草庐的阵法一直在运转，直到老人到来才停止不再显化。
老人刚一进东屋门，就看见小柱弱小的身子紧紧抱着灵位熟睡，老人眼里充满了心痛，他悄悄走了过去，不曾叫醒他，只是看了又看，就趁着这会儿换一身衣服去了，也正好思量思量该如何向小柱解释这一切，究竟该不该道出当年的隐秘，老人心里十分矛盾。
太阳逐渐到了这片土地的正上方，而月亮也早已隐去身影，自灶里发出的菜汤的香味唤醒了灵位旁的身影，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小柱就看见了那在灶台上忙碌的爷爷。
“爷爷，爷爷。”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小柱向爷爷跑去，眼里泛着泪花。紧紧的抱着爷爷，七八岁的小小身影终于感受到了安心，老人眼里透着慈祥与宠爱。
昨晚的一切都好似梦一样，“爷爷，昨晚那些都是什么，爷爷也好厉害，但我好害怕，我觉得差点要失去爷爷了。呜呜…”小柱边扒饭边哭了起来。老人坐在对面不曾动筷，看着小柱，眼里闪过痛苦，但紧接着被一股决然取代。
“小柱，不哭，你要记住爷爷的叮嘱，这世上，要么强者为尊，要么就缩在尘埃里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小柱眼露茫然，幼小的年纪还无法理解，但不妨碍他记在心底。
“昨夜的一切爷爷不能告诉你，你若真想知道就答应爷爷一件事。”老人温和的说到，“爷爷你说，不管什么样的事，多么难多么险我都答应你。”小柱毫不迟疑，擦干眼泪，坚定的看着爷爷，老人眼里透出一股欣慰，“你答应爷爷，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练习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