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医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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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吴普来信(四)

    焦二取字仲卿的弱冠之礼过去数日后,众人渐渐习惯于丹阳县的安逸。

    “已是该动身的时候罢?是时候……”李泳心想。

    “李兄,你还是先在这里静下心来才好。”周瑜仿佛看出了李泳的心中所想,开口劝李泳不要轻举妄动。李泳一愣,几番思索之后,决定听从周瑜的话,暂时地隐忍了下来。

    毕竟只他一人,难办大事。

    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人似乎都适应了新的生活:焦仲卿虽然才满十五,做事却相当利索,他赢得周府上上下下一致的认同,加之他规矩老实、忠厚孝顺,被周尚多次暗示过,若是他年纪再大些,定会给他找个好差事;吴普做为一名郎中在周府算是定居下来,他成了周府唯一一名医师,专给府中奴仆婢女们治病,虽说医师是一个不走眼的职业,然而吴普做事稳重、医术干练,他还是得到大多数人的尊敬;而他呢?只有他自己似乎被排斥在外。李泳曾是广陵郡的城门巡逻伍长,他当过士兵,如今却只能算是一名打杂的,因此他在这周府,最是普通。

    正如周瑜所言,扬州一带的战事愈演愈烈。

    丹阳县的北上是秣陵县,秣陵县东边与云阳县隔有句容县,三个县都有淮水河阻隔,使得丹阳县有一层天然的防御。还算安定,在周府,和平常没甚么两样,但从句容县、秣陵县逃亡的流民们来说,云阳县,真是太乱了。

    周府,会议室。

    周尚跪坐在席上,一脸的沉寂,他的手中握有一份报告,淡淡地道:“袁州牧他们的处境似乎不大妙。”

    唯一在场的周瑜跪坐在一旁,轻声道:“叔父,如何不大妙?”

    周尚盯着眼前的那份军情,沉声道:“扬州牧袁术占据寿春,新任的刘繇渡江重设治所云阳县,他出兵击败伯符的舅父——丹阳太守吴景,还有伯符的从兄——丹阳都尉孙贲,二人退至历阳县!如今刘繇命令他的部将樊能屯兵于横江,张英屯兵于当利,以防袁军!看到云阳县一时是攻之不下。”

    周瑜笑道:“既如此,那这几日内,符伯定一定会前来。”

    周尚一脸纳罕,奇道:“公谨,你总说符伯会来——叔父虽然不大信你的这话,但你天姿聪慧,叔父便信你这一回!只是你凭什么会说他一定前来?”

    周瑜起身,拱手道:“叔父,公谨与伯符自幼熟识,当然了解他。伯符此人,美姿颜,好笑语,生性阔达,能听取意见,善于用人,因此很得士人、百姓的拥戴,士民都愿意为他拼命效忠!他这般人,若是前来公谨不会意外,若是不来公谨倒要找他问上一问!那人胸怀大志,如若再不趁此机会来之,恐怕便是庸才一个!袁州牧曾经评价他‘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他既然能说这番话,可见伯符这人!因此,公谨敢断定,他一定会前来。”

    周尚沉默不语,良久忽然起身,问道:“你肯定?”

    “绝对肯定。”周瑜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

    周尚便道:“公谨,你速去备好粮秣,看来这云阳县怕要是换人了罢?”

    周瑜听罢,大喜道:“是,叔父。”他已经明白周尚的意思。

    周瑜的话果真不错。

    扬州牧袁术派吴景、惠衢率军攻张英等未克,孙策遂趁机要求助吴景平定江东。袁术听罢,答应下来,还向朝廷请封孙策为折冲校尉。孙策率步兵千余人、骑兵数十人,由寿春县南下,沿途招兵买马,进抵历阳县时,军队已增至五、六千人。

    周尚惊讶道:“伯符果然来了!”

    周瑜点头道:“听说他们到了历阳县!离我们丹阳县不远了!”

    周尚瞧着周瑜的神色,不由地笑道:“既然如此,你前去迎接他罢,带兵及携带大批粮秣去历阳县帮忙!若是出了差错,叔父定然不会轻饶你!”

    “多谢叔父!”周瑜抱拳。

    两个私下商量好后,周尚书信一封给扬州牧袁术,信中说明他愿意为折冲校尉贡献大批军粮,而周瑜则在丹阳县的军营里清点士兵人数,整备大量的军粮。

    他们的这番动静虽然竭力轻微,却还是引起吴普和李泳的注意。不怪乎他们俩,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来此江东的目的,尽管他们生活得十分舒适,但是他们却念念不忘那天最重要的亲人离逝后给自己带来的心中伤痛,因而当他们发现周尚和周瑜整天忙碌却不告诉他们到底因为甚么事后,他们便寻了个理由,出了周府,去了集市,以买药材为借口,实则去打探消息。

    “知道么?折冲校尉要来云阳县啦!”

    “哪个折冲校尉?”

    “自然便是历城县的那位将军!”

    “啊,原来是他!”

    “这回倒好,他要是来云阳县,一定会平息战乱的!哼,那个云阳县的邻边秣陵县,自持有彭城相薛礼、下邳相笮融前来依附,可是俺听说,那个笮融去年可是把徐州广陵郡给洗劫了,如今他驻扎在秣陵县南,那前任彭城相薛礼竟然也不多加防范?万一哪天他也把抹陵县洗劫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丹阳县的人们在议论纷纷,吴普和李泳迅速地交换双方的视线,朝对方点了点头,便一起又往周府的方向走去。

    “你听说了么?原来那笮融就在秣陵县!”李泳握紧了拳头。

    “嗯,是啊,他在秣陵县!”吴普咬牙地说,“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他。”

    俩人再次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颗决心。

    公元一九四年,孙策投寄袁术篱下,屡立战功,却不受重用。次年,原孙坚部将朱治建议孙策脱离袁术,返回江东故乡,创建基业。此时,袁术派吴景、惠衢率军攻张英等未克,孙策遂趁机要求助吴景平定江东。袁术许之,向朝廷请封孙策为折冲校尉。孙策率步兵千余人、骑兵数十人,由寿春南下,沿途招兵买马,进抵历阳时,部队已增至六千人。孙策的好友周瑜在其叔父丹阳太守周尚的支持下,率军及携带大批粮秣来历阳迎接,孙策实力大增。

    “……弟子多方探查,才知道那笮融果然前往江东,并且驻扎于抹陵县南。……弟子无力击杀此人,与李泳商讨后,决意加入周公子的军队,随他一起前往历阳。……弟子如今成为周军中的军医,而李泳则是伍长。转回一个圈子,弟子和他似乎又站回到原点上。……”